李儒看著李霄的表情,眉頭緊鎖:“你還真是不擇手段。”

李霄卻並不將這話放在心上,反而調侃道:“難不成太子就不曾設計布局,陷害過人?咱們誰也不比誰幹淨!身處在這樣的地位,就是要一直不斷的爭鬥的,這些算什麽呢?至少還沒有出人命,不是嗎?”

李霄說的也沒錯。

他們身在皇家,注定了,若不想過平凡的一生,就隻能與兄弟們爭鬥,去搶奪那天地間唯一的寶座。

有時候就算他們本來是不願意的,跟在他們身後,指望著他們上位後獲得利益的人,也不會容許他們退後一步。

而且,一旦參與進來了,就牽扯不清了,再想要抽身退步,又談何容易?

李霄之後沒有再廢話,直接讓人將李儒帶到了大殿上。

然後也不等人問,李霄直接將他之前得到的訴狀遞了上去。

皇上看到後,也不想去管事情真假,隻一心想要保住太子。

但是李霄既然已經花費了那麽多的心思,布下了這個局,自然不可能讓這件事就這麽過去。

他直接示意了自己這方的大臣出來說話。

“陛下!太子這番,借身份斂財,會讓百姓因此寒心的啊!太子這麽做,簡直是不將皇室顏麵放在眼裏!必須嚴懲!以挽回民心!”

李儒聽到這話簡直想要翻個白眼。

這麽會上綱上線的嗎?這就牽涉到了民心上麵去了?

出的起那麽一大筆銀子與他比試的,不管怎麽說也不可能是普通尋常的百姓!

那些人手裏能夠拿得出這麽多銀子,還舍得用來與他比試,本身就說明了他們並不將這筆銀子放在眼裏。

你情我願的事情,卻牽涉到了民心。

這未免也太過了!

還真是……

隻可惜,李儒現在處於弱勢,李霄已經拿出了證據,而他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什麽強有力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證明這件事是李霄有意策劃的。

這也不是現代還能夠錄音。

李霄分明是有備而來。

李儒現在隻能等著了。

“都說官不與民爭利。太子殿下卻不顧自己的身份,做出這樣有損皇室顏麵的事情,不嚴懲,何以服眾啊陛下?”

那些人得了李霄的示意,隻管將事情放大了,把後果和影響也往誇張的方向扯。

反正這種時候,也不可能有人真的去查證,這件事是不是有這樣巨大的危害。

皇上被這些大臣你一言我一語的,左一句天下民心,右一句皇室顏麵,幾乎是將太子架在火上烤的架勢,給整的煩躁不已,但卻又無可奈何。

不得已,他也隻能捏著鼻子懲罰太子。

隻是到底他還是偏心太子,便隻能不輕不重的罰了太子禁足。

李世隆也隻是想要借此讓那些大臣閉嘴,暫時避開這個問題而已。

李霄雖然對這個懲罰不是很滿意,但是他真正的目的卻也不是這個,便不想過多糾纏,幹脆借機向皇上提出了他真正的目的。

“父皇,既然太子要禁足,邊疆的事情卻不能耽擱。如此,兒臣願意前往邊疆處理此事。”

李儒這次本就是皇上偏心,才受了這樣不痛不癢的懲罰,自然是不可能再讓他去辦邊疆的事情了。

之前沒有給那些人麵子,自己還是從輕處罰了太子,現在既然提出要讓李霄代替李儒前去邊疆處理此事,李世隆也沒有合理的拒絕理由。

隻是他自己是不太想要讓李霄去的。

李霄見皇上沒有立刻應允,便示意朝臣為自己說話。

“陛下,竟然現在太子受了罰,自然是要另外找人前去邊疆的。六皇子素來聰慧,定然能夠辦好此事的。”

李世隆看著朝堂上方才說李儒該受懲罰的那些人,自己之前輕罰了李儒,已經是駁了他們的麵子了。

現在他們再有建議,李世隆便不好再次反駁。

於是,最終他還是應允了。

李霄得到了聖旨,之後便立刻拿著李儒之前籌集來的款項,去購買物資,準備著要前去邊疆會用到的東西。

他自然是春風得意,心情十分好。

之前沒有銀子,國庫那邊沒有撥款下來,籌集款項的事情卻不用自己費心費力。

李儒辛辛苦苦的籌夠了銀兩,卻被自己摘了桃子,這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而且,去邊疆的難題,已經被李儒解決了,之後,他便可以輕輕鬆鬆的去攢功勞了。

這又怎麽能讓他不高興呢?

隻是,李霄那邊高興了,李儒這邊的氣氛卻是比較沉重了。

李儒隻是有些自責,一時沒有留意到那些人,便被李霄鑽了空子,設計陷害自己。

這個啞巴虧,他還就得吃下去。

而且,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想辦法,然後布置場地,宣傳造勢,而後自己親自上場贏得的錢,竟然就這麽被什麽事都沒幹,而且設計陷害自己的罪魁禍首得了去,李儒心中就不痛快。

裴如意見李儒此次被李霄陷害,竟然還受了罰,心中也是不怎麽高興。

但是她卻不能隻顧著自己不高興。

他見李儒興致不高的樣子,也想著要逗人開心。

現在是她安慰李儒的時候了!

“太子殿下,你不要生氣,這次隻是一個意外嘛。你想一想,好歹也是你想出來的辦法賺到了銀子,他李霄可不一定做得到!”

裴如意看著李儒淡淡的望向自己的眼神,突然意識到,這樣的說法,好像並不能安慰到人。

畢竟是李儒辛辛苦苦想辦法賺來的銀子,卻被人不費吹灰之力的全部拿走,隨意使用。

這事擱在誰身上,不得膈應啊?

“哎,不是!我是說,你得這麽想啊,李霄做的還不都是你剩下的!”

其實就是因為這樣才更加的讓人鬧心啊!

若是一開始邊疆這件事就是李霄負責的,興許李儒都不會有任何的感覺。

隻是這李霄從他手裏半路截胡,這才是最讓李儒覺得難受的地方。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裴如意看到李儒的表情,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不太對,急急的想要解釋。

李儒看她這笨笨的想要安慰自己,卻總是弄巧成拙的樣子,到底是被她給逗笑了。

“哈哈哈!行了!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