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一網打盡

“不是被殺死的而是逃的時候自己不小心——”

說的是關秀愛不知是做賊心虛什麽的在出了糾察隊後居然自己出了意外身亡。

“怎麽會半夜放她出來呢?”

“說當時後來調查沒能調查出什麽就把她給放了。本來她可以到隔壁住宿樓休息。可她沒有自己跑去攔車車沒有攔到自己掉溝裏死了。”

擔心打草驚蛇他們並沒有派人去跟蹤關秀愛但是現在傳來這消息的確令人震驚。

門口細細碎碎的聲音傳過來蔓蔓聽得一知半解的後來她是知道了蔣玥和她母親在今天下午發生的事仍沒有想到最終會出了人命。

或許意識到了現在說這個事不合適君爺打發了人走。

緊接房間重新回到了安靜。

蔓蔓則是睡不著了。

“蔓蔓?”聽老婆的呼吸好像有點不對勁蔣衍伸過去的手觸摸她的額頭“發燒了?”

“沒有。”蔓蔓說翻過身。

她想如果自己真能想起些什麽關鍵性的東西。可她真想不起來。

黑夜裏老公的雙臂從背後伸過來摟緊她溫暖地貼著她的身體。是誰突然聽到這種消息都會有一些害怕吧。另一邊她哥冷冷的聲音穿過空氣:“想不起來就想不出來對我們來說我們更不希望你想起來。不是非要你想起來才能解決事情。”

是不是安慰她都好這種說法突然令她意識到她是被拒絕在他們處理這件事的外麵的。

陸家男人怎麽可能讓自己家的女人參與這種事笑話!

“明天你老公送你離開你不要再輕易接任何人的電話再到哪裏去知道嗎?”冷冰冰的命令帶著強製性的意誌。

拉了拉被子蔓蔓閉上眼。

那一夜想睡的很安實是不可能的。

轉院是要到近中午的時間而她哥在很早就起身出去了。老公陪她吃了早餐後去結賬取轉院病曆。她就此在蔣父病房裏呆著陪公公說話。

“爸。”蔓蔓想了想終於啟口“阿衍以前是不是去參加過長江搶險?”

“是啊。你聽阿衍說的?”蔣父挺奇怪她怎麽突然提這事。

“他脖子後有條疤。我問他是怎麽受傷的他沒有說清楚。而這裏的院長說自己曾經救過阿衍。爸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蔣父在聽到說王院長自稱救過自己兒子立馬警惕了起來:“是嗎?難道是那時候的衛生隊隊長?”

“爸?你知道是什麽人救了阿衍嗎?”雖然他哥說在那時候和她碰過麵。

“阿衍自己被那棵倒下的木樁給砸到的時候因為是突發從後麵襲擊阿衍自己都不知道。是當地的老百姓好心將他送到了部隊的醫療站。”

“當地的老百姓?”

“說是老鄉送的但我去到那裏時一個老鄉的人影都沒有見著。在那個時候人救人互相救都沒有人計較。”

是這樣在那種到處要救災的場麵誰分得那麽清。

從蔣父口裏或許問不出什麽她卻是沒有想到她和蔣父這些話被剛好來到門口的老公都聽見了。

手停在門把上胸膛裏的心突突突地跳。

那種時候他救人別人救他都是很正常的事。若不是蔣玥當著他老婆的麵居然說自己是當年救了他的人他都隻把這事擱心裏。這種話真虧了蔣玥能當著他的麵說出口。他蔣衍不是傻的。當初他獲救後四處打聽過是誰救了自己。每個人都說是幾個老百姓發現他把他抬過來的絕對不會是軍人。蔣玥那時候已是個軍校生了而且是蔣中海的女兒總有人能認出來的怎麽可能冒充得了。

後來他在抗險救災勝利後治好傷回過那地方被他找到其中一兩個當事人的老鄉。都說是一個外地女孩最先發現他的說是短頭發沒戴眼鏡挺普通的一個女孩子。

這可真是難找了。外地的不僅是外地而且是隱瞞了姓名。

找不到不代表他沒有把這個救命恩人放在心裏。

至於找到後做什麽他都想好了——謝謝很感謝。

但如果救自己的人是自己老婆?

驀地從裏麵的對話聯想到的一個念頭閃過腦海秀挺的英眉沉凝的星眸流淌的羸光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情愫。

已經不止是感激感動謝恩而是——命運。

真是自己老婆嗎?

若是自己老婆昨晚老婆與大舅子的話意思是老婆把救他的事給忘了?

複雜的滋味在心間裏頭回**。

不管怎樣老婆這兩天奇怪的言行舉止有了答案。

“蔓蔓門外有人。”蔣父的警惕性還挺高的發現了兒子站在門口。

蔓蔓疑問地走過去開門看到老公站在門口吃愣:“你怎麽不進來?”

“我剛要開門。”敷衍了過去有些無措地擦著手的蔣衍抬頭看著眼前的人兒卻是開始在回想以前根據老鄉描述那個存在他心裏的影子。

短頭發?

沒戴眼鏡?

“蔓蔓。”老婆的頭發自第一次他看到她就是到肩部以下平常紮了條規規矩矩的馬尾偶爾挽成個發髻短頭發是什麽樣子他真沒想過“你剪過頭發嗎?”

蔓蔓幫老公關門回身聽老公忽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問話愣:“我頭發怎麽了?”

“不是我想問你之前有沒有想過剪頭發。”好不容易找到個借口。

蔓蔓是沒有想到那個救災的時候的事因為自己在成長的過程中不止一次剪過短頭發:“小時候嫌麻煩就沒有留長發。你覺得我留長發不好看?”

“不好看。”蔣衍驚的是老婆真是有剪過短發。

“你想我剪短發?”蔓蔓摸著自己的馬尾認認真真與老公說“我聽初夏說了說孕婦最好在生產前剪短發不然在坐月子的時候很難打理頭發的。”

“是嗎?”蔣衍再驚自己的問話居然歪打正著了。

“怎麽你不是因為這個問我?”迷惑的月牙兒眼蒙上一層誘人的懵懂的霧甚是迷人。

蔣衍知道老婆不戴眼鏡都是可以看得見東西的隻是平常都不願意摘下眼鏡。非要摘下眼鏡的時候除了睡覺就是洗澡。按照這個推斷當時遇到發大水的時候老婆很有可能取下了眼鏡方便行動逃生。

兩個條件都符合。

當然這兩個條件都過於普通不能界定特定目標。

然而——“蔓蔓。”

“嗯?”

“謝謝你。”

蔓蔓被老公突然的謝字給弄懵了:“謝謝我做什麽?阿衍你是不是生病了?”伸手摸下老公的袖管。

“和照顧我給我一切的妻子說句謝謝很正常。”記得大舅子昨晚那話蔣衍一句話帶過雖然他知道對老婆的感情再不僅是愛意還有更深的另一種感情在裏麵了。

流轉的星眸炙熱的眼神。

蔓蔓臉燒:老公也不怕當公公的麵說這些是讓她這個媳婦尷尬。

蔣父嗬嗬嗬對兒子的這番話若有所思的。

想想這小兒媳當初且在天橋底下救了自己一命是他們蔣家的福氣。

“爸車在下麵等了我們走吧。”蔣衍望表看時間差不多拎起行李。

蔓蔓扶蔣父下床。一路下了樓梯坐上救護車蔓蔓坐上車前不自覺地回頭望了下在找尋那個冰冷的影子。

什麽時候起真是惦記上了。

畢竟是她哥惦記很正常吧是貓是狗她都惦記。嘴角一撇給自己找了個完美理由。

不管如何她離開才是真正能讓她哥和老公放心。

過了一日功夫君爺見妹妹安全離開後相繼離開了軍事駐地。

在陸老頭住的小院子裏

陸老頭一如既往找到棋友就殺一盤。小兒子陸賀棟一過來就被他抓住。

“陸君你來了。”看到侄子來到等於解救了自己陸賀棟急著叫剛踏進門的君爺。

和老頭子下棋真叫做痛苦因為從來沒有贏過的可能。老頭子下棋叫做科學的刻苦研究從來是一絲不苟絕不放水。

“小叔。”叫了句陸賀棟接過勤務兵倒來的一大杯開水先解個渴。這天氣熱了他在駐地奔波了兩天北京駐地且風沙大。

“辛苦了陸君。”看侄子一臉倦色陸賀棟這個疼侄子的給侄子親自去搬椅子。

陸老頭在旁邊看他們叔侄倆為一張椅子讓來讓去咳。

兩人各回其位。

“爺爺。”陸君尊敬地說。

“大致情況都摸得怎麽樣了?”老頭子問手裏磨打著兩顆棋子目不斜視地望著棋盤。

“關秀愛的死是有些蹊蹺但我想他們不至於下這個手畢竟這時候動手很容易引火上身。然而她的死的確是一個突破口從她和王院長的關係進行推斷她當初應該是有謀參與這個事件。”見另兩人都豎耳傾聽自己說話君爺將身邊的人都遣了下去因為接下來的事涉及到妹妹了音量放得更低“我想囡囡或許是聽到了他們交談時的一些蛛絲馬跡。但囡囡不是軍人可能聽不懂再加上囡囡當時或許是跌了一跤怎麽樣給忘了因此他們沒有對囡囡直接下手。”

“你說的是什麽事?”陸賀棟聽得甚是一些模糊。

倒是下棋的陸老頭沉沉地哼了聲。

君爺繼而仍是繞著說的:“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我在那地方幹活確實有一個階段收到的傷員特別多。不過我打下手的沒有留意統計那個數據如今我讓人幫我去查一下那份那個階段各部報上去的傷亡報告發現了數據可能與我所見的不同。”

陸賀棟總算聽見了一點端倪了:有人犯了錯讓底下的親信改了相關數據欺瞞上麵。而且這事做得天衣無縫居然這麽多年沒有人察覺。

“為這事殺囡囡自己動手確實沒有必要但是有機會借人動手對方會很樂意所以借助楊家楊樂兒對囡囡這股鍥而不舍的恨意。這人定是知道楊樂兒的。”陸老頭最關心的自然是自己的孫女即使嘴頭上哼哼的裝是還在和孫女鬧別扭。

“我猜。”陸賀棟思路是想明白了雀雀地加入進行補充“這人肯定是看到囡囡掉落的那塊玉佩而且當初參與過囡囡失蹤的事所以才能把目標鎖定在我們陸家丟失的女兒身上。”

“把這些人抓起來審明白了自然知道是誰在撒謊了。”陸老頭一門大炮攻到了對方門前。

陸賀棟垮臉叫:“爸你能不能留點情?”

“留情?我正想教育你們幾個。”一個厲目掃過兩個兒孫。

“爺爺去過楊家了。”陸賀棟忙小聲先向旁邊的侄子透個底。

君爺一聽有些危襟正坐。

“楊家老太不死這事肯定是沒完沒了的。要讓這個老太婆死就得讓她家裏的人窩反了她瞧你們做的都是讓她變成了楊家裏被同情的對象讓她借助了楊樂兒的事生風。楊家這群人肯定是要和這邊這群人分別對待的。”陸老頭指道。

“爸分別對待?不是都一夥的嗎?”

“不可能是一夥的。楊家這群人說白了是死對頭是喪心病狂對我們家囡囡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那群人還不是還有政治腦子。”

耳聽爺爺的話正如自己所想的君爺一臉肅穆道:“是的爺爺。”

“這群人要麽揭移交法辦或是找個人到上麵告個狀總之這事既是被我們知道了我們不能當做不知道。至於這楊家移交法辦太便宜了他們。”陸老頭對孫子下一步行動作出了明確的指示方向。

君爺宛如吃了顆定心丸:老人家就是精明不需出山都一目了然。

陸賀棟聽著卻覺得有些黑白顛倒:“爸你說這事究竟是誰主謀?”

嚴懲的方向是楊家難道是說楊家才是主謀?

“廢話!從始至終想害你侄女的都是那個喪心病狂的!”

陸賀棟被老頭子這一吼感覺是:老頭真是很喜歡這個孫女的不然不會表現出一個急。所以一邊被罵一邊倒是高興。

所以呢簡單來說部隊那事兒是王院長那群人的事囡囡這事兒從始至終都是楊家是主謀王院長那派人裏麵可能有當初給楊家老頭打下手的因此被迫參與到了當年囡囡失蹤的計劃裏麵並不奇怪到後來他們借此反過來要挾楊家也不奇怪。

對策妙方怎麽開對陸老頭這個經曆過過多風雨的老將來說隻要事情脈絡清楚了知道原因是在哪了並不難下方子。

一一指導著孫子:“上麵那些高層向來隻要不是觸犯到太大的動靜睜隻眼閉隻眼的。想扳倒我的呢更不會傻到去護著幾個自己犯了錯的家夥。你以我名義到你幾個爺爺那邊一一先去打個招呼然後私底下處理掉部隊裏那幾個主謀的就行了。楊家的人現在基本都退出了部隊一口氣斬掉他們這些羽翼徹底斷了他們的念頭。”

最終陸老頭是沒法忍住對楊家老太的一抹怨怒:“這老娘當初我入獄向他們家求助她慫恿她老頭不作為之外一心想抓我把柄主意都打到了我孫女身上。”

“爸這老太婆是——”陸賀棟第一次聽自己父親提起這些不為人知的陳年往事很是稀奇。

“她說是原配死後才嫁進去的但誰知道原配是怎麽死的我看不慣多嘮叨了幾句。”簡單一句帶過當年可能過於年少輕狂惹下的禍根陸老頭接著語重心長的“可你們別小瞧了這老太婆。她害死人的手段是一流的野心也是很大的總想把楊家恢複到那個鼎盛的時期。隻不過她現在年紀大了腦袋不好使了所以現在是除掉她的大好時機。”

另兩人點了點頭。

君爺奉了命令立馬要去辦事。

陸老頭忽然在他後頭說:“前天我遇到溫世軒了。”

“爺爺?”頓腳回頭眸中深不見底的幽深。

“你別誤會我沒有和他說一句話。隻是遠遠地看了下這個男人。”陸老頭閉了下眼眼前似乎能浮現出陽光底下那個穿著拖鞋顯得樸素能讓人心裏揪起一抹動情的男人“這些人抓了起來或許能知道他是不是在囡囡的事上撒謊了。”

“但是——”陸賀棟慌忙接上一句但是生怕他們接下來說出把溫世軒抓進牢裏的主張。

可陸老頭抬起頭是看著孫子問:“你覺得他可憐嗎?”

指的是溫世軒。

“不可憐。”

毫不猶豫。

在孫子的眸裏尋找著哪怕一點心裏的痕跡陸老頭低下了頭:“行吧。這事我和你爸答應過你他這個事怎麽處置是由你來決定的。”

“謝謝爺爺。”毫不客氣地接受了老人家的這個首肯。

君爺轉身而走步子邁得穩而闊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爸。”陸賀棟見著他的背影想說什麽。

陸老頭擺手指向棋盤:“你都快輸了。”

陸賀棟慘叫。

……

部隊裏的風風雨雨蔓蔓作為圈外的人並不知道。

直到替老婆收屍並且看望了下獄中女兒的蔣中海來到醫院和她老公見麵的時候。

“我部隊裏這幾天的人事變動很大。幸好你都不在這個部隊裏了。”蔣中海是言簡意賅地拍著義子的臂膀說“曾軍長都被叫去問話了。如今上麵軍委是在討論提拔或是從其它地方調來新的領導可能過段日子我要被調進軍部了。”

“義父——”對蔣中海這因禍得福的升遷蔣衍不知道該不該道恭喜畢竟家裏可是辦了白事。

蔓蔓想的是:曾軍長?

那個眉心裏有痣的男人特別對她多看幾眼的男人。

當然如果她知道這個男人就是當年守在她家門口的護衛被楊樂兒命令走開了使得楊樂兒計謀得逞為陸家尋找了多年的那個失蹤軍官。後是通過楊家改名換姓了再度進入軍隊混到如今的軍長一職反過來要挾楊家。

這些蔓蔓不會知道因為隻要是沒有必要陸家不會讓她這個女孩子家知道太多官場的事。

“我老婆那是意外辦案的人真正調查過了確實是意外。”蔣中海應是有聽上麵的人說了自己老婆如果不是意外身亡要被其它案子牽扯因此老婆這個死真是自己咎由自取令他實在無話可說。

“義父節哀。”蔣衍也隻能這樣安撫。這件事裏最無辜的屬於蔣中海了。

“這是蔓蔓吧?”蔣中海轉過頭來望向義子的媳婦。

站在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蔣玥的父親可是蔓蔓並不覺得這個男人有讓人厭惡的地方眼睛一看澈目清明。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

聽蔣中海說:“我還要謝謝你。讓我女兒吃了個教訓。我以前想教訓她她媽總是攔著。現在她終於在不是太晚的情況下接受了個教訓。”

像蔣中海如此開明的父親蔓蔓算是極少見到一時找不到話說。

見她拘束著沒有說話蔣中海哈哈兩聲笑向她擠了擠眼睛:“你可能不知道當初你和你老公的結婚申請報告還是我讓人去疏通的我算是你們的媒人吧。”

蔓蔓眨巴的眼總算是明白為什麽老公如此信任這個男人了。

不過女兒去坐牢蔣中海心裏作為爸爸的這顆心多少有些戚戚然的很清楚女兒的問題出在哪裏搖頭歎氣:“前世欠下的情債。”

蔣衍保持肅然:“希望她出來後能好好過好自己的日子。”

“嗯我想她倒是能想明白了隻可惜大偉怕是不等她的了。”蔣中海現在最頭疼的問題反倒是女婿。

那個本來什麽都不管的女婿這回卻是鐵了心的要離婚。

“義父這種事我幫不上忙。”蔣衍聰明地先搶了一句明哲保身當著老婆的麵說什麽都得把這趟渾水撇清了。

蔣中海明亮的眼睛笑:義子就這點很博得他喜歡明人不說暗號。

等蔣中海離開後蔓蔓小爪子抓了下老公:“你都說不清楚。”

“我有什麽隱瞞老婆大人的嗎?”蔣衍躲著老婆的小爪子無辜地問。

“你說他幫了我們結婚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和我說?”一事歸一事蔓蔓想若是早知道有個人幫了她和老公這麽大的忙早該登門道謝了。

蔣衍偶爾覺得老婆挺斤斤計較的道:“蔓蔓他是我義父他和你提這個事隻是開玩笑。”說完見老婆不吭聲低頭在老婆耳畔咬:“生氣了?”

蔓蔓的耳根子紅了這些日子不知怎的和老公親密一點都很敏感。

笑著揉揉老婆的頭發知道老婆沒有生氣一塊走去看蔣父。

蔣父轉了醫院後醫生說是要準備開刀。蔣父依然在心裏猶豫做不做這個手術。蔣衍要考慮起這事究竟告不告訴家裏其他人。手術有風險如果家裏人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他讓蔣父進了手術室出了意外他交代不起。

“如果介入手術治療成功就不需做開胸外科手術。”

在主治醫生與自己老公談話病人手術風險的時候蔓蔓坐在外頭等一邊是注意起了辦公室白板上貼的一張講課通知。

簡單的一張院內聘請院外專家來座講的通知主要是講課人的名字太熟悉了——姚子業上校。

蔓蔓整個囧:怎麽在這裏都能見到爺的名字。

甚至能聽見一些在醫院裏學習的女學生嘰嘰喳喳的:

“聽說是個大帥哥。”

“你怎麽知道是個帥哥?”

“就是聽說的他上回在協和講過一次課了。那天聽課的女性男性都被迷倒了一大半。”

“男女皆殺的?那一定得去聽。”

“你以為你想去聽就能去聽嗎?座位有限。教授級別主治級別住院級別進修生最後才到我們這些實習生。”

蔓蔓突然很想進去聽聽姚爺講的什麽課倒不是因為姚爺風姿迷人而是因為這通知上寫的姚爺要講課的內容被其他人議論的:

“帥哥不帥哥不清楚但是教授想去至少我們科裏的教授是報了名想去聽。他那個講課內容都是到了國外發表了的。”

“說的什麽內容?”

“我想隻要是想懷孕的女人都會想去聽聽的。說的是孕婦圍產期期間孕婦與胎兒各項心髒功能指標的一個變化。你們都知道胎死的話指標就是胎心。尤其到了懷孕後期流產可能性較小早產胎死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蔓蔓想:如果聽不了是不是可以策動近來與她關係不錯的姚子寶去偷姚爺的講課大綱給她瞄瞄。

反正隻是講課內容不是什麽機密。

小算盤打了幾下蔓蔓敲定為了自己孩子未來的幸福多方麵吸取知識也是做媽媽應該做的。

老公從醫生辦公室走出來時蔓蔓忙迎上去問:“怎樣?”

“日期是定下來了。爸自己簽的手術同意書盡可能不做開胸手術。”蔣衍頭疼地揉揉額角“今天我們必須回家了我先和我姐打個電話讓我姐去告訴我媽這個事。”

離家多天後這對小夫妻終於可以回到自己的小窩了。

當然如果他們知道蔣家在他們避開的這幾天已經因蔣梅與程思全離婚的事鬧翻了天的話。

“二姐。”回到家洗個澡後蔣衍本想心平氣和地與姐姐談論父親的病情。

結果二姐那邊的話筒騷亂不停。蔣梅隻得開了手機避到陽台與他講話:“媽今晚又到我家裏發脾氣了。而且說你和爸不知怎的什麽都不管手機又停機你再不出現我都怕她要跑到部隊去找你了。”

“你和姐夫離婚的事?”

“是本來這事我瞞著好好的你姐夫都被放出來了我們到民政局辦的離婚手續結果不知道哪個多事的硬是捅到了媽那裏。昨天媽和大哥一家都知道了。大哥和媽昨晚就到我這裏鬧了。媽今天是一天都窩在我這嘮叨。”蔣梅一邊說一邊很是頭疼。

“媽和大哥都說了些什麽?”蔣衍問。

於是蔓蔓看到了握話筒的老公一副打算大打出手行俠仗義卷袖子的神態。

“大哥說的話比較離譜我想八成是大嫂教大哥說的說是我兒子一定得自己養別指意家裏其他人能幫上忙。而且說人家現在大齡三十好幾的都找不到對象我這種有個小孩的老女人更別想二婚了。我當場把他罵了——我輪得到你們這種男人養嗎?”蔣梅說話行動也是率性的隻要是觸及她的底線。

“二姐我記得你向來賺錢賺的比姐夫多。”蔣衍抹抹鼻子力挺做科長的姐姐。

蔣梅揚眉:“那是你大哥賺錢都沒有我多還好意思在我麵前說我。”

“媽呢?”

“媽的擔心倒是比較正常主要是怕東子沒有爸爸。”蔣梅歎氣聲緩緩從線路裏傳過來。

“東子自己怎麽想呢?”

“東子說沒有關係。他說他都多少年沒有爸爸了。”

程思全很少回家在東子心裏麵這個爸爸早就有點變成夢裏麵的人了。

“姐夫是不像話。”卷袖子亮威風的蔣衍脫口而出豪言壯語“告訴東子沒有爸爸舅舅當他爸爸。”

小東子應該是在旁邊聽見了立馬搶過媽媽的手機說:“舅舅你算了你都要有自己的寶寶了等你能搞得定你自己的孩子我再考慮你當不當我爸爸。”

蔣衍牙癢癢的:還沒威風夠呢?先被小外甥將了一軍。

蔣母這時候的聲音追到了問:“是阿衍嗎?他究竟是和蔓蔓跑哪裏了?陸家的人都回來了他們小兩口是去哪裏玩是不是?”

蔣衍現在一句話都不想和蔣母說與二姐蔣梅道:“二姐明天你找個地方我們出來見麵。”

聽弟弟是有重大新聞蔣梅慎重地在手機裏答應了回頭去應付蔣母。

到第二天趁著去菜市場與陪老婆一塊出來買菜的弟弟說上了話。

“小東子呢?”弟弟和弟媳都先問小孩。

蔣梅心裏頭這個樂道:“我先送了他去上學才過來的。倒是你阿衍怎麽沒有回學校?”

“二姐。”知道必須說很是艱澀“爸他住進了阜外下周一準備開刀。”

蔣梅腦袋裏嗡的一下手腳木了。

你別說蔣父病是病但蔣父始終是蔣家的主心骨。蔣梅敢離婚敢在這件事家裏家外都敢作敢為何嚐若不是有個通情達理開明大義的老父親在幕後默默支持她的所有決定。

“阜外?”蔣梅好不容易找回了一點聲音卻是啞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阜外我聽說是個好醫院。”

“是。”蔣衍的手搭在二姐的肩上想給姐姐一點支撐。

“二姐。”暗地裏琢磨了會兒後蔓蔓插上了話“我想給公公煲點湯這菜市場你熟悉你帶我去買吧。”

蔣梅一聽這話立馬抬起了頭本是沮喪的眼裏發出了熠熠的神采一口答應:“行我帶你去!你都想要些什麽?”

看老婆摟著姐姐的手走到了前頭蔣衍不由一笑:老婆就是聰明。

見到自己有能為病中的老父親效勞的地方蔣梅自然沒有那麽灰心喪氣了。

姑嫂兩人在菜市場裏轉悠是第一次兩人一塊來買菜。蔣衍也是第一次陪老婆來買菜跟在後頭。

蔓蔓知道現在公公在手術前既不能大補也不能清火要做的是平補滋潤買了一些不涼不熱的溫補的比如淮山燉老鴨。

蔣梅一邊看蔓蔓挑菜一邊想起了蔓蔓說的計劃:“你說是要開飯館。”

“喔是的昨晚上我拜托了初夏她媽媽幫我們物色開鋪的地方了。”蔓蔓供認不諱。對她來說一天自己手裏沒有收入都很撓心。現在先拜托譚母把前期工作準備好等生完孩子她就可以開工了。

“到時候請保姆帶小孩嗎?”蔣梅理所當然地問。

“不我自己帶。”蔓蔓也理所當然的自己的孩子當然要自己帶。

“你行嗎?”蔣梅問她的聲音吃驚又質疑。

“二姐你當初不是自己帶東子的嗎?”蔓蔓反問的聲音一樣質疑。

“當然不是我婆婆幫我帶了一段時間後來我媽來幫忙直到東子能上幼兒園。”

蔓蔓真沒想到這個在她的想象裏麵蔣梅就是個女強人什麽都自己一手一包是她的榜樣。

“蔓蔓帶個小孩沒有你想的容易。”蔣梅一見她樣子就知道什麽都不知道笑嘻嘻的“你先想好了到時候孩子出生後準備找誰來幫你帶孩子。如果你媽來幫你帶當然如果她能的話那能幫你帶到幾歲你自己都得計劃好。畢竟你哥是要結婚你嫂子這幾年也得生孩子的吧。”

蔓蔓一刹那腦袋都大了。

老公在後麵這時插上了一句:“沒有關係。最多她全職在家帶孩子我養她。”

“你胡說什麽!”蔓蔓向老公瞪眼。

蔣梅對此也不讚成對弟弟說:“你想讓她脫離社會多少年?你這不是在幫她是在害她。”

蔣衍被兩個女人噴了一唾沫口水悻悻然的:“我怎麽是害她了?”

“你不知道很多女人都會得產前產後憂鬱症的嗎?就是因為脫離了社會失去了信心壓力又大。”蔣梅道。

“那怎麽辦?”聽是問題這麽嚴重蔣衍問。

“找個人幫她帶小孩啊。”

“到時候雇個保姆吧。”

“不用。”蔓蔓道其實這點她早就想過了一些“雇保姆我不放心。”

另兩人看著她都不知道她打什麽主意疑問的。

蔓蔓堅定地說:“我讓我爸來幫我帶。這樣問題都解決了。”

蔓蔓口裏的這個爸當然不是自己工作繁忙都忙不過來的陸司令而是在家裏打零工的溫世軒。

蔣梅二話不說先向弟弟打個問號:你認為陸家能同意嗎?

蔣衍想:如果媳婦這話一出想必君爺哪怕是有了自己的孩子都會讓自己的媽跑過來照顧他媳婦的孩子。

幾家人之間肯定有的鬧了。

頭疼啊。蔣衍拿手拍著額頭:或許到了最後他得回家當奶爸?

“先不說這個孩子誰帶的問題。”蔣梅同情弟弟夾在幾家人之間這幅頭疼的可憐模樣提醒這對小夫妻說“蔓蔓你準備好生產前誰照顧你的問題嗎?”

“這——”蔓蔓打了個大大的問號“我需要有誰照顧嗎?”

知道媳婦的構想是臨危之際時自己拿剪刀剪臍帶都沒有問題這不每天都在床頭放專業書籍了。蔣衍忙代之答:“有她媽照顧她。”

“她媽在是好但是我指的是備選人。你要想如果她媽不小心感冒了怎麽辦?感冒的話是不能接近孕婦的。”蔣梅認認真真地對他們說。

蔓蔓和蔣衍兩個人猶如看外星人看著蔣梅或是說如看大師一樣高瞻蔣梅:這種問題都能想到隻能令他們佩服得五體投地。

“怎麽了?”蔣梅摸摸自己的臉不覺得這些問題有什麽奇怪的。

“我知道二姐是怎麽當成女強人了。”蔓蔓感慨。

蔣衍點頭:“這個問題我再和她媽商量。”

“你們要想的不止是這些問題東西要先買好準備好我一上你們家就覺得你們家太怪了人家一知道有寶寶都在計劃嬰兒床什麽的你們好像什麽都沒有計劃吧?”蔣梅既然打開了話匣子趁機教育他們兩個一串串往下說。

蔓蔓和老公低頭受訓。

他們真沒有怎麽想產後這些事兒總覺得挺遙遠的事情呢。何況其實家裏麵寶寶的用品不需他們想幾個叔伯嬸子都已經趕著往他們家裏塞了。

“蔓蔓你說我是不是該先去學怎麽給孩子換尿布?”蔣衍被二姐一串子話說得大汗淋漓深感他這個當爸爸的是不是有點太吊兒郎當了些反省道。

蔓蔓汗:她這個當媽的都沒有想到這個先被老公提出來她這個當媽的是不是更不盡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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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借此向一個小生命默哀。這個小生命我想很多親應該這兩天有聽說過了隨車被盜的孩子兩個月大。當初寫溫奶奶那個事可能有些親不明白為什麽肥媽非要那樣寫其實肥媽隻是在還原一個真實故事罷了。人其實比動物更殘忍。

(*^__^*)謝謝所有親一路的支持和相隨。輔線到此結束後麵都是講孩子的事了。我知道鑽和鮮花都是固定幾個親送的可能是知道肥媽需要鼓勵吧(*^__^*)至於月票肥媽不敢求。沒有月票肥媽照樣都要每天努力去寫的這點大家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