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 250 私奔
溫浩雪抱著肚子在**打滾。溫鳳姊見她這樣,驚駭地指著衝張秋燕說:“她這真的是病了?我以為她裝著的呢。”接著在見到張秋燕眼角都擠出眼淚來,不過不是因為擔驚受怕而是因為笑時,溫鳳姊悻悻地坐下來:“你們這兩個沒有良心的,笑成這樣,等我妹妹和芸芸回來看見,你們好意思嗎?”
“喂,我做過什麽了?”溫浩雪從**坐了起來,壓根就沒病,臉紅氣順說著,“她們這是咎由自取。憑她那個樣,想飛上枝條變鳳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重量,她想和蔓蔓姐比?”
“哎,浩雪,你這話怎麽前頭不對馬尾?”溫鳳姊抬起頭和她辯論,“不是我這嬸子說你,你這樣以前說一句現在說另一句怎麽行呢?你以前怎麽說的,不是對芸芸說她那對象挺好的嗎?”
“她那對象之前是挺好的。”溫浩雪兩道眉聳了聳,撇出一絲不屑來。
以前,以前大家隻知道溫鳳妹逼著汪芸芸嫁的吳祈然,不僅樣貌平庸,工作平庸,收入平庸,樣樣平庸,反正不差,但也上不了台麵。大家以為汪芸芸要嫁,隻能是這個水平,所以心裏都接受了。可後來不同了,突然爆出原來吳祈然是個高幹子弟,矮冬瓜變成了發光的金條,這下,誰心裏都不平衡了。何況,汪芸芸對這樁婚事,前後若是變了兩個人似的態度,是誰都看得出汪芸芸衝著什麽結的這個婚。就是她溫浩雪再怎麽俗氣,都看不過眼了,說句不好聽的,汪芸芸這是在害人害己。
“怎麽是害人害己了?”溫鳳姊為了配合自己心情手指亂指一通,說,“他喜歡芸芸,貪的是芸芸這個人。芸芸喜歡他的錢,貪的是他這個人。各有所需,這不很好,結婚不就是男女各有所需嗎?”
感情這溫鳳姊說起大道理來,還有板有眼的。張秋燕和溫浩雪一時語怔。繼而溫浩雪不服氣,又說:“我自己就不拿來說了,反正也被你們看不起。但是,蔓蔓姐不一樣吧?你說,蔓蔓姐圖蔣大少的錢嗎?蔓蔓姐和蔣大少是各取所需才結婚的嗎?”
溫鳳姊一聽她舉蔓蔓的例子,立馬打斷她:“不要提蔓蔓了,你提蔓蔓,是要讓這家裏全炸了嗎?你蔓蔓姐那是神人,仙人,他們家全是神仙,想法不是我們這些俗人能理解的。你說她和她哥什麽意思,好好的身份不亮出來風光,和人家說自己是娛樂圈公司的,非要讓人家鄙視自己,這不是自己找虐嗎?”
張秋燕聽到這,實在忍不住插嘴了,一句話直讓溫家姐妹倆可以喉嚨裏哽骨頭:“這你可別說蔓蔓和她哥是找虐,你看,最終,是他們兄妹倆找虐了嗎?還是其他人找虐了?”
溫鳳姊果真在喉嚨裏哽了根魚刺,紅了臉。
溫浩雪繼續在**打滾中,笑個不停。
“哎。”溫鳳姊為自己辯解,“這真不能怪我。是芸芸不讓我說的。芸芸當時說,是蔓蔓自己不說,我們就跟著別說。哪知道,蔓蔓和她哥是打的這個欺負人的主意,這也太過分了。”
“是君爺欺負他們嗎?我看,是他們無意中先把蔓蔓給欺負了吧?”張秋燕道句中肯的。
是人都知道,君爺脾氣固然臭是臭,但絕不是會倚強淩弱的人。再說了,在這事上,君爺拿自己的身份壓過蔣永正一家嗎?都把自己貶低了,哪來欺負一說?
溫鳳姊事到如今隻得承認:“好吧,是我和芸芸誤解了蔓蔓的意思,以為蔓蔓他們事先瞞著身份是想給大夥兒一個驚喜。”
對她這話,張秋燕和溫浩雪隻是冷眼聽著:得了吧。她們故意隨著蔓蔓這意思做,不過是想趁機貶低蔓蔓。
溫鳳姊再道:“再說了,這事真不能怪我和芸芸。要怪,隻能怪這吳家人太奇怪了。君爺那是什麽人,人中之龍,任誰,都不可能把條龍看成是老鼠吧?我看,他們全家,眼睛都有問題,應該去戴眼鏡。”
別說,不僅溫鳳姊一個人這麽想,幾乎所有其他聽說了故事的人,都沒有一個同情蔣永正一家和吳家人的。大家倒不是說蔣永正一家唯利是圖的毛病,而是和溫鳳姊推論到事情根源後一樣認為,這蔣永正一家絕對需要去配眼鏡。
人家領導跟你說句玩笑,說自己是撿破爛的,你就信了,敢嘲笑起領導了?
這不是蠢到極致嗎?
眾人沒有一個不讚君爺聰明的,沒有一個底下不說那哪家人真有夠蠢的,蠢到連領導的玩笑都聽不出來。
人品被人論足是一回事,厚臉皮倒也不怕,反正現在社會上不差厚臉皮和無恥的,但是,若被人家說蠢,等於在社會裏混成了個殘廢。蔣永正一家從來都是自居為社會上聰明過頭的人,哪裏曾經遭受過這樣的侮辱與挫折。
蔣永正抱著腦袋坐在板凳上唉聲歎氣,一蹶不振,心裏的駭然不休。想這君爺該是多可怕的人。看他們家,在京城裏都呆了有一星期了吧。與君爺不過是一牆之隔的院子,結果,君爺與蔓蔓的消息,竟然一個風聲都沒能走漏到他們耳朵裏。可見,這裏整個地盤都是掌控在誰手裏。怕是,早有許多人在他們四周虎視眈眈地等著瞧他們的笑話。
一想到這,他的頭快低到了地洞裏去。他和他家裏人蠢,真是夠蠢,蠢到都沒法抬起頭了。
楚玲和兒子楚越,像白癡一樣看著天花板,很久都沒能回神。
吳嫣然是氣,是惱,是怒,至於蠢這個念頭,是絕對不會在她驕傲的千金腦子裏浮出來的。這件事,總有個罪魁禍首讓她拿出來掛牆頭。看到弟弟吳祈然拿起件外套像是要走出去,她的引火線點燃了:“你做什麽?想去找她嗎!”
“姐。”吳祈然倒是覺得汪芸芸有些無辜,這事說起來,不就是他們沒有能看出有意偽裝的君爺嗎,非要論起錯,他們自己的錯是不是多一些,“你一直不是覺得芸芸挺好的嗎?”
“好?”吳嫣然現在對之前自己讚譽汪芸芸的好,隻覺得一陣惡心到想吐,“我覺得她好,是覺得她質樸單純。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告訴你,祈然,我們家不會嫌她窮,但是,你看她這個人品!你看她這是什麽人品!即使她家財萬貫,我們家也沒法接受她這種人!”
“姐?”吳祈然驚駭,“芸芸,你不是讚過她人窮誌不窮嗎?”
“我說弟弟啊——”吳嫣然叉起腰,一副很想把自己弟弟都揍扁一頓的氣勢,“人,一怕人品不好,隻是人品不好,夠聰明還不怕。她那是什麽?人品不好不說,腦子像豆腐渣似的。你自己都記得,我們當時在這事鬧開前,在會場裏還再三和她確認過,結果她怎麽說的?她對我們撒這個謊什麽意思?你說她安什麽心!如果不是她蠢到了極點,把我們全部拉下水,我們有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嗎?”
蔣浩平夫婦那就不說了,有意配合君爺演戲的。但是汪芸芸不是,是誰都看得出來,汪芸芸與君爺他們關係不好。既然沒有存在合作夥伴關係,汪芸芸這個謊撒的,真是任誰都想不出這其中的邏輯。吳嫣然說她蠢,說她腦子神經出了問題,真是一點都不假。本來吳家或許比不上陸家在官場中的地位,但是,論錢,不會是輸給陸家的。所以汪芸芸如果說想撒謊掩蓋自卑,完全說不過去。
汪芸芸這麽說是圖什麽呢?吳嫣然想不出來,被姐姐這一提,吳祈然也想不出來。隻有汪芸芸是個傻子,才能做出這樣搬石頭砸自己腳砸全家人腳的事。這種笨得要死卻自己以為很聰明的女人娶回來,不是會害了全家會是什麽。
可汪芸芸本人,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她隻知道,自己本來是今晚鮮豔的主角,可不知道什麽時候,她這個主角,被所有人拋棄了。
連被拋棄的理由都沒人告訴她!
蔓蔓他們一行走到停車場的時候,蔓蔓突然發現,挨著自己家那輛甲殼蟲的,是範慎原的車。不意外,在他們離開不久,範慎原離開了會場,與他們麵對麵走了過來。
“蔓蔓。”範慎原站定在蔓蔓麵前,娃娃臉笑起來有兩個濃濃的小酒窩,格外俊俏,怎麽看範慎原也是個有錢值得風流倜儻的少爺。
可因為和範慎原相處久了,在蔓蔓眼裏,範慎原年紀的確比自己小很多,是個小弟弟差不多。蔓蔓說出了今晚以來的疑問:“你今晚怎麽會在這?”
“吳總是近來範家有意在美國聯係的投資公司。吳總的美安集團總部設立在美國。”範慎原道。
這話,似乎不是說給蔓蔓一個人聽。言外之意,君爺和高大帥是都聽出來了。範慎原是在對他們說:我知道你們在查我。
輕輕擼著臂上掛的西裝外套,範慎原輕輕揚起的眉角下一雙有點狐媚的眼睛,是在君爺身上似是輕蔑地瞟了眼,接著輕吐:“這位是意大利來的廚師?蔓蔓,我怎麽沒有聽你說過呢?”
範慎原本就是畫餅充饑的經理,請外籍大廚的人事變動不可能不知道。蔓蔓哪有想過會在這裏碰到範慎原,不過,可能她哥想到了,但現在叫她哥怎麽開聲,到底這個爛局需要她來收。蔓蔓清清嗓子,道:“範經理,這位是我剛經朋友認識的大廚,是想作為朋友比較多,他並沒有意思要到我們飯館工作。”
結果她剛打了個和場。她哥濃眉一挑,直衝著範慎原的挑釁,吐了句意大利語,說的是:我這個人要求比較高。
範慎原同樣回了句意大利語:廚師到哪裏任職,要的也就是薪金酬勞。在這點上,我相信我們飯館是不會虧待任何一個有能力的廚師。隻是,我怎麽從沒有在意大利聽過你的大名呢?本人不巧曾在意大利的餐館聯合會裏參加過工作,隻要是意大利的頂級廚師,沒有一個我不認得的。
君爺淡淡以意大利語繼續反駁:你不知道嗎?我們歐洲的廚師,是很講究做菜的營養比例。一個好廚師,首先是個營養學家,十分懂得各種食物的搭配和烹調的科學比例。你不知道我很正常,我是屬於教學部門的,屬於研究機構的。
範慎原聽完他這話,一陣大笑。
君爺冰冷到極點的目光,看著他。
蔓蔓早已在旁邊,因聽不懂他們你來我往的鳥語,懸起了半顆心。隻記得姚爺隻見過範慎原一麵,已經很不喜歡範慎原了。她從沒有看到她哥和範慎原麵對麵,但僅今天來看,似乎這情況隻會比姚爺更甚。
範慎原看到她身上,說:“蔓蔓,這個廚師不適合我們飯館,你明白嗎?”
她哥堂堂少將,哪需要去廚房裏當廚子。當然明白。蔓蔓咳咳兩聲,提醒範慎原不要把話說的這般明白。
眼見,隨時範慎原的話要觸及君爺的底線,蔣衍是生怕媳婦夾在中間,出麵道:“我看時間不早了,範經理,那麽我們先走了。”
範慎原點著頭,卻又吐出一句:“幸好蔣中校你來了。不然,我定是要親自送我姐姐回家的。”
認了溫世軒當幹爸的範慎原,自然認了蔓蔓當幹姐姐。可這事君爺不知情。縱使知情,範慎原如此當麵說出來,明擺著是要故意惹怒他。
看來是多說都無益,當務之急,先把媳婦拽上車,離開是非之地要緊。蔣衍拉開了甲殼蟲車門,推著小媳婦進車裏,再要大舅子上車時,君爺卻是徑直上了後麵高大帥開來的車。
這個舉動,更是證明君爺是被範慎原惹怒了,才不會上妹妹的車在妹妹麵前發飆。於是苦了給君爺當司機的高大帥。
上了車的君爺,在從車前鏡看到範慎原站在原地,像是在目送他們的車一樣,根本不知道安的什麽心思,濃眉立挑,怒得牙齒咬了又咬。
“君爺,他是說了什麽得罪你了?”高大帥也聽不懂意大利語,隻能小心翼翼求問。
君爺朝他目光橫掃,猶如打出去一排子彈:“他說的話都是意大利語嗎?他不說意大利語說中文你都聽不懂嗎?”
爺這氣在當頭,高大帥不敢再問。
“他這是耗子吃了豹子膽!”君爺冷冷的殺意從眼眸裏迸出,“看我怎麽揪出他的耗子尾巴!”
範慎原是看著陸家人的車都開遠了,啲一聲,打開車鎖,伸手去拉車門,突然感到手一些無力。剛才對著君爺的那股囂張一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滿腹憂愁。這幅神情如果被其他人看見,肯定會很驚訝,因為這一點都不像他。他向來都是很自信的,比君爺更是天之驕子,自小到大,是真正地沒有遭遇過失敗,更別提打擊。可如今,一場伴隨某個人去世接踵而至到他麵前的真相,像是要將他覆滅的颶風,將他席卷著。
古沫一死,可能古沫自己都沒有想到,她努力替範家掩蓋一切,卻被人抓住了機會來利用。吳俊國就是這個利用的人。吳俊國究竟是哪裏得到這個秘密,範慎原不清楚,但是,吳俊國是拿了這個秘密,要挾到了在美國的範家,要他們出資替他們的空殼公司還債造勢,應付檢查掩蓋他們的罪行。
範奶奶,此刻是美國一病不起,連範淑霞都不得向單位告假,飛回美國照顧奶奶。可這些事,說什麽,他們都不敢告訴溫世軒,更不敢告訴蔓蔓。因為他和範淑霞的親生父親範躍遠,就是製造了當年蔓蔓那次失蹤案件的罪魁禍首。
父債子還。他父親對蔓蔓欠下的罪過,是要他和範淑霞來償還的。他任吳俊國暫且揪住自己,為的是,查出吳俊國背後是誰操縱著這一切,得知他父親秘密的人,必定自己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電話從他口袋裏響起,聽到是王學斌的電話,範慎原的臉色更為沉重。王學斌在電話裏說,想和他見一麵。
“行,就在我們的總經理室碰頭吧。”範慎原道。
古沫死了,但早已叮囑過古管家不能因她一死將爛攤子全部丟下不管。範慎原這回來和吳俊國見麵,收到風聲的古管家,才知道出問題了。
範慎原開著車,不緊不慢在車河裏穿行,似乎早知道王學斌要和他說什麽,以正常速度開回到約定地點。王學斌早站在打烊的飯館門口等著他。
兩人接著走上總店的經理辦公室。這間樸素一點都不奢華的辦公室,說起來,他們兩人都是在裏麵坐過了,都可以算是這裏的主人。現在回想前段日子王學斌突然爆出來似乎想搶他在飯館裏經營權力的野心,確實是在其中藏滿了秘密。現在,或許是王學斌想主動向他揭秘的時候了。
王學斌給他和自己,倒了杯磨好的咖啡,在等他到來之前,已經先動手在磨咖啡豆。這咖啡豆一聞就很香,不知情的人,會誤以為是範慎原從美國帶來的,因為在人們的印象裏,似乎,隻有範慎原這樣的風流少爺,才能帶回來這樣高端的奢侈品。實際上,範慎原知道,王學斌自己享受的許多東西,不是說光靠錢能買到的東西。比如這原產的,某莊園主贈送的原滋原味沒有半點汙染的咖啡豆。
範慎原以前,還隻以為王學斌人緣廣的緣故,王學斌一方麵在當自己奶奶的間諜,這點他早有懷疑。但是,王學斌不止當他奶奶的間諜,就大出他意料了。
“我受雇於古女士,是在我大學畢業那一年。”王學斌這話,等同於承認自己早在認識範慎原之前認識了古沫,因此,他接近範家和給範慎原範家打下手,無不都是一開始安排好的路線。
“古女士是?”
“是讓你父親抱走蔓蔓的人。”王學斌道。
“可她不是想害蔓蔓的人吧?”範慎原並不糊塗,僅看王學斌在畫餅充饑的表現,如果王學斌這位幕後老板是有意想害蔓蔓的話,早動手了。
王學斌點點頭:“具體來說,蔓蔓的失蹤,不在她的計劃裏麵,所以,她一直有在調查你父親後來失蹤並且遭遇不幸的背後,是不是有其它原因。但是因為線索當年留下太少,一直苦於沒有結果。現在,他們來找你,或許正是知道了古女士已經去世的消息,才敢開始動手。”
“現在,你對我說這些,是她的遺願嗎?”
“可以說,你父親的死,她一直也都是有愧在心的。”
“她究竟是誰?”
“蔓蔓的親姥姥。”
範慎原本來耷拉著的頭,因王學斌這最後一句話,抬了起來,雙目如炬。
蔓蔓回到家,就聰明地與自己老公躲自己屋裏去了,免得去碰她哥的釘子。話說回來,她哥與範慎原那些針鋒相對,看著真讓她難免不會有想法。
“你說,阿衍,我哥不是懷疑到範家頭上吧?”
“你覺得你哥能不懷疑嗎?”蔣衍揚起眉,回答媳婦,媳婦這是明知故問。
“確實不可能。看今晚上,他都和吳家人有見麵了。”蔓蔓對眼前這種狀況,感到棘手,但心裏是不信的,“我不認為範家是那樣的人。”
無論範奶奶,範淑霞,範慎原都好,給她的印象都不是這樣。如果說知人知麵不知心,完全說不過去。畢竟是相處許久的人,有破綻早露出來了。
“這其中有什麽緣故吧。”蔣衍中立地說。
或許,她該擔心的,不是範慎原和她哥,而是溫家的動靜。臨睡前,溫鳳姊砸了通電話過來,說汪芸芸失蹤了。
蔓蔓這才知道,他們走後發生的大事。這些人,竟然集體將汪芸芸拋棄了。
這,完全超出了極品的範疇。如果說吳家人惱羞成怒,將汪芸芸拋下可以說是意料之中。汪芸芸自己的家人把自己女兒都拋棄,這算什麽。最可笑的是,這些人在這時候,隻能想起她蔓蔓。所以,不要想著這些人是來向她求助的。哪怕是來向她求助的,也是氣勢囂張蠻橫不講理的。
“我告訴你,蔓蔓。這事你絕對要負起最大的責任!若不是你和你哥想戲弄人家,讓我們家芸芸落到現在這個結果,我們家芸芸會去尋短見嗎?”
蔓蔓把電話的話筒移開自己耳朵一些,以免耳朵被震聾。之前溫鳳姊打來的電話還算客氣,溫鳳妹打來的這通電話,就是要指著蔓蔓為他們破碎的發財夢去陪葬,口氣自然不會好。
蔣衍是去給被電話鬧醒的小兒子弄點開水喝壓驚,回來,看到媳婦被人吼,他這心頭火苗立馬竄起來。搶過媳婦手裏的電話,衝著那邊吼著的溫鳳妹,說:“你說夠了沒有?”
聽是蔣衍的聲音,溫鳳妹頓時熄了氣。
“你說夠了是是不是?那我說兩句。我媳婦,和你們溫家早是聲明斷了關係的。如果你們還不明白什麽叫斷了關係的,是不是要我把你們送到永遠我見不到你們的地方,才算是讓你們明白了。”
溫鳳妹的冷氣,從腳底涼涼地抽到了頭頂上。
見她不說話,蔣衍冷哼:“還聽不明白?”
“不,都明白了!”哢,果斷掛了電話。
不止溫鳳妹,溫鳳姊也不敢打來了。至於溫家其他人,不是自己的事情,當然不會傻到來湊這個熱鬧。
蔓蔓抱起小兒子,接過老公遞來的奶瓶塞進小兒子皺著的小嘴巴。看得出,小西西聽到有人敢罵自己的媽媽,心情也很不好,義憤填膺。
趕走了溫家姐妹,蔣衍仍是留了個心眼,打了個電話到相關部門詢問情況,確定汪芸芸是不是真的尋短見了。
蔓蔓抬下眼,慢慢說道:“她不會尋短見的。”
“我也覺得不會。”蔣衍聽見媳婦這麽說,把電話放下,道,“但是,我不如你了解她,你覺得她會想鬧出什麽事來。”
“她會想怎樣?怒她媽,氣她弟氣她爸,最後,矛頭又對向我來。誰讓那些人,她現在丟不掉。隻有我這邊,能成她的出氣口。”蔓蔓若無其事地說著溫家人的規律。自從廖舒雅在她和她爸麵前吐出自己真實的心聲後,蔓蔓就知道,沒法指望這些妹子能糾正自己的想法了。正因為,不是她們不想,是她們所處的環境,四周的人,都不允許她們這麽做。
蔣衍聽到這話,心疼地把媳婦的頭摟過來,靠到自己肩膀上。都不知她之前在溫家是不是一直這樣受欺負的。
“你放心,她們欺負不了我。要是真能欺負得了我,就不會恨得我想死了。”蔓蔓說著這話,邊向自己懷裏好像為媽媽憂心忡忡的兒子笑一笑。
小西西接到媽媽這腹黑至極的笑容,鼻子抽抽:白擔心你了,媽!
蔣衍伸出的手,同樣在媳婦俏麗的鼻尖上捏一把,道:“蔓蔓,你能不能偶爾表現地虛弱一點,你總不能讓你英勇的老公沒有用武之地吧?”
“哪能讓你天天英雄救美,你臭美。”蔓蔓給老公翻個白眼。
蔣衍對她搖著指頭,正打算與老婆再來幾句打情俏罵,哪知道,這會兒又來了電話。但不是溫家人打來的,是蔣家那邊打來的。
蔣浩平夫婦,是被半夜起來的蔣永正一家給攪醒了。因為吳嫣然到了半夜,仍撥不通弟弟吳祈然的電話,想著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趕去吳祈然在京城的住處,一去,見吳祈然果然沒有向她告別後回自己家。吳祈然能去哪裏。吳嫣然不需想都知道:糟,弟弟該不會是被汪芸芸那狐狸精勾引了去做什麽事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吳家一家人臉蛋都綠了。
“說是通過蔓蔓問問,溫家那邊有沒有汪芸芸的消息。”蔣浩平這麽說。吳家人是擱不下這個麵子去和汪家主動聯係,所以讓蔣浩平替他們打了這通間接的電話。
聽吳家人這話意思,貌似吳祈然是同時失蹤。兩個年輕男女同時失蹤,意味著什麽很清楚。
“爸,你不會是說他們私奔了吧?”蔣衍都對這個結果感到震驚。
汪芸芸是傻瓜就算了,但現在看來,這個吳祈然明顯比汪芸芸更傻。想這吳祈然,據聞好歹也是在學校讀到碩士學位的人,怎麽會情商到達這個程度。
“現在他們就是很怕這樣,又不敢驚動到溫家人,所以都不敢報警。”蔣浩平歎。
如果溫家人知道吳祈然跟汪芸芸私奔,這回吳家絕對是別想蹭掉溫家人了。
蔣衍因為知道吳家不是什麽好貨,對溫家使勁兒去粘吳家,並沒有什麽意見。這叫做黑吃黑,省得他們動手更好。
“爸,這是人家的家務事,我們就別管了。他們兩個既然都能在一塊,都是成年人,有個照應,更不會出事。”蔣衍提點暗示老父親,這趟渾水千萬別踩進去。
蔣浩平清楚這點,向兒子保證不會,又叮囑他們小兩口自己注意點。
吳裕安和阮秀晴,在得知自己兒子有可能和汪芸芸私奔了,兩個人齊齊軟倒在沙發上起不來:這兒子是瘋了嗎?這樣的女人都敢娶?這汪芸芸究竟給他們兒子喝了什麽迷魂湯?
兒子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這頭,吳俊國又打電話過來了,說道:“我那老同學聞到今晚的風聲了,心裏很不安,想和你我都再確定一下。”
“確定什麽?”吳裕安心頭正煩著,口氣不好。
吳俊國不管他心情好不好,孩子私奔不過是小事,事關性命事業才是大事,道:“你沒有什麽把柄落在君爺手裏吧?”
“怎麽可能有!”吳裕安吼得理所當然的,他和君爺都從沒有見過麵,哪裏來的把柄。
“你盯著你女婿你親家多一點。我現在收到了風聲,說是君爺早兩天,趁著你親家到京城這邊,在天津開始調查了。”
吳裕安心裏先是一跳,繼而很快安定下來:“那些帳,他查不出來的。”
“你確定?”
“你不想想我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