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想信任他
“確定。”
姚爺咬定的兩個字,使得白露都朝他望了過去。
“白露都覺得你做的欠妥。”君爺笑道。
“我這是甕中捉鱉。如果我主動找上門,不是顯得很沒有檔次嗎?”姚爺以為,這捉弄人也有檔次之分。太次的,他不玩。
躲在媽媽懷裏害羞的小包子,聽說他這話,都不禁咋呼眼看看他,好像他是從外星球來的。
姚爺見到小包子這眼神讓人鬱悶,悶道:“你們讓他整天跟著南南,別到時候被南南給帶壞了。”
“帶壞能怎麽了?南南上頭是誰你不是不知道。”君爺護犢子。但是,小外甥女確實從小是他帶大的。如今小女王若惹出什麽禍來,現在自家妹妹都把責任往他身上推。
“行,你們一串的。”姚爺不和他們一夥人鬥。隻是這些小屁股個個都和他彼此看不順眼,讓他鬱悶。
“你不喜歡他們,自己和老婆生個喜歡的,不就好了。”白露輕聲地插了句嘴。
害羞的包子聽到媽媽居然說話了,拿小腦瓜在媽媽懷裏蹭蹭。
“得了。”姚爺卻似乎一點都不會有所期待,道,“我看,生出來的,隻會也是一個小魔王。”
遺傳基因這種問題,他們是搞這行的,能不清楚。像他們家這種基因,想生出個聖人,需要回到多少年前先把老祖宗改造了再說吧。
白露隻唇角銜了抹安靜的微笑,不和他們辯駁。後來高大帥來了,說車準備好了,問她和孩子是不是先走。征詢了丈夫的意見後,陸太太白露,抱起害羞的小包子隨高大帥先走了出去。
姚爺看著她嫻靜的背影,對君爺說:“她嫁進你家後,這性子,愈來愈沉了,連我都看不懂了。”
說起來,白露與陸家多少年的關係了,正式做了陸家的媳婦後,有哪個不會對白露好。陸家是把白露捧在手心裏,沒有比疼自己女兒少一點。不過,俗話說的好,這當未婚妻和當媳婦的,始終仍舊是不一樣的,總有些規矩不同。白露本來每次去到陸家,話都是不敢多的,尤其在公公婆婆麵前,為的是保持一種傳統端莊媳婦的模樣兒。
君爺沒做評價,他不覺得白露有什麽變。或許是由於白露在婚前婚後,始終都是和他保持著這樣的一種關係和態度。
姚爺那是清楚白露始終在他麵前會變個人,所以覺得白露有點變,當了媳婦後的白露在他們這群從小一塊玩到大的朋友中一樣不愛說話了,頓讓人感到深思,說:“是不是女人嫁人後,都會變。”
“我妹妹變過嗎?”君爺知道他在想什麽,微挑濃眉。
姚爺有些悻然。李含笑樣樣好,隻是偶爾有點過於暴力。如果能稍微像白露那樣嫁人後變得文靜了,一點都不暴力了。是不是好些。
“你妹妹不能拿來比。”姚爺說,“你想想你妹夫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妻管嚴。”
君爺對此更沒話可說了。寵妻能寵到蔣大少那程度的,實屬少見。
“行吧,你幫我將她弄進來吧。”姚爺氣定神閑說回最原始的問題,目光冷靜充滿深思,“我看這事兒,說不定會牽扯上其它事兒。”
李家的情況,他們不是沒有派人去摸查過。就是查完了,才覺得挺奇怪的。李家夫婦疼這個李思思,疼的過了頭,但是與李思思的媽許京惠關係並不是說非常好。許京惠與李家夫婦保持若即若離的距離。唯一的突破口,是聽說當年許京惠的老公死於的那場車禍,是由於替李安東出差。如此說來。李家夫婦疼李思思,是出於朋友同事的歉疚心使然,可以說的通。隻是這樣的話,按理他們對許京惠應該也不錯。
有點霧團,需要人親手拿手去撥開它。如果有人願意主動送上門來讓他們研究,他們自然不會拒絕。至於君爺之所以剛開始質疑姚爺這個決定,隻是基於擔心姚爺能不能處理好,避免本末倒置,讓要追的女人誤會了。不過姚爺既然信心十足,他沒有理由繼續潑這把冷水。
不久,許京惠在家裏得到消息,說李思思要進姚爺單位的這事兒能成。
這對母女喜出望外,未想如此輕易拿到了入門票。
李思思這時並不知情莫羽燕已是背叛了她,一門心思投入到新的計劃裏麵。在她想來,隻要姚爺和她接觸了,接觸多了,自然而然,會從李含笑那邊轉移陣地站到她李思思這邊。就像她當年對謝長誠做的一樣。
“謝長誠那邊你打算怎麽說?”許京惠問女兒的主意。
“說是工作需要。”李思思想都不用想,莞爾,自傲從她眉眼之間迸發,“他自己也有工作,不是不知道工作的事由不得人。反正,他要懷疑,拿不出證據。”
“可你總得安撫他吧。”許京惠是不想失去謝長誠這顆棋子。
李思思低頭看著手機上謝長誠發來的一些短信,說:“媽,這你不用擔心了。我和他保持聯係呢。再說,偶爾要冷一冷男人,才能讓對方知道你有多重要。”
女兒對怎麽抓住男人,已是輕車熟路,許京惠放的下這心。
打通了門脈,李思思不用兩天,以工作臨時調動為由,和一批同樣到姚爺單位裏觀摩研究實驗室儀器的學生一塊兒,混進了姚爺的單位。
這個時候,李含笑每天上完課,竟是有點想念起了男人。
周末,丁睿菲不在。董雲雅在李含笑床頭桌上發現了那份招聘書,愣是問:“李老師,你是決定回去當律師嗎?”
當不當律師一回事。這個崗位,是設在他單位裏的。如果她去應聘,等於有意願和他一塊在一個地方工作。天天相看不礙眼。
李含笑想想,都覺得曖昧死了,要拿手捂住臉。
董雲雅看著她奇怪的表情,麵色一暗,說:“這是內部的招聘文件,看來是不準備對外公開招聘,是有人給你的吧?李老師,雖然以前人家都說你有背景,我是一邊聽一邊想,你不像那些富二代會是靠背景活出來的人。如今看來,是我自己把你想的太清高了。”
“當然,我不是富二代。”李含笑對這頂被扣住的高帽,感覺有點冤,“隻是剛好朋友看中你,告訴你有這個機會。如果我真是富二代,哪需要跑到這裏當代課老師了。”
“真的嗎?”董雲雅盯住她。
李含笑點點頭:“我絕對和富二代搭不上邊。”
“有人說你爸是大學教授?”
看來有關她的信息,不斷有人在幫手挖掘出來。
“是大學教授。隻是個大學教授,沒法幫子女為所欲為的。”
董雲雅沒法信她,或許以前信,可現在真是沒法信了,眼見她都傍上了個開著雪福來的單身貴族。
“李含笑!”
突然一句嗓子很高像女歌唱家的叫聲,插進她們中間。
兩人循聲望過去,見不是幼兒園員工的一個矮矮胖胖的妞立在門口。緊接,李含笑丟了和自己說話的董雲雅,向站在門口的胖妞衝過去,叫道:“劉湘,你怎麽會到這裏來?!”
“這段時間生意不忙,有空,想著你怎麽樣了,傷是不是好了,一直想著和你敘舊。不過,為了找到你,可沒有白費功夫。”劉湘說,笑眯眯地站在李含笑麵前。接著,在李含笑要把她拉進屋裏坐時,她反握住李含笑的手,貼住李含笑耳邊說:“我們出去說話吧,這裏不方便。”
李含笑意識到了屋裏有董雲雅,於是抓上錢包,和劉湘一塊走到附近那家咖啡館裏泡上壺茶。
兩人坐下來,沒有旁人,劉湘像以前的快嘴一溜地說開了,第一句話就是說:“我看你那室友對你不是很好。”
“喔。”李含笑不知道怎麽形容董雲雅這人。董雲雅這人,對她有維護又有抵觸。
“你小心點。我看她是個高知識分子,腦袋挺機靈的,哪天如果想整你,怕也不是很好對付。”劉湘說。
李含笑悶悶地喝杯茶:誰願意動不動和別人結怨,她也不想。可人家就是不放過她。
“對了,我這次來找你,是因為那眼鏡男汪大洋。”劉湘說。
汪大洋是上回和他們一塊出去玩的驢友。後來是聽說腦袋被撞傷了,現在具體怎麽樣,李含笑沒有任何消息。現聽劉湘這般一提,問:“他怎樣了?”
“聽說腦袋上縫了十幾針,在醫院裏住了大半個月。”劉湘歎道,“這人真怪。醒來後,一直追問你怎麽樣。可你,卻是很久沒有上網了,是不是?害我們難找。”
要說到李含笑因那次意外使得手機裏的芯卡出了問題,回來後換掉了手機號,才徹底與劉湘他們斷了聯係。
“他問我做什麽?”李含笑隨口問。
“他聽說你和他一樣受傷了,覺得有緣分。”
李含笑噴了茶,拿紙巾擦拭道:“他有毛病吧?我又不是受傷。”
“你真沒有受傷?”
“沒有。”
“可那天,有兩個軍人陪著你上救護車把你送到縣醫院去呢。我追到縣醫院後,他們又說你被那些軍人接走了到更大的醫院去。”劉湘以誇張的口氣形容自己聽到的。
說起來怪不好意思,李含笑低聲道:“我那是胃痛,加上有點虛脫。”
“害我以為你得了什麽大病大傷的。”劉湘撫著胸口壓驚,再問,“那些把你接走的軍人認得你?你怎麽和他們有聯係的?是你這兒的小朋友的家人?”
這個更複雜了。李含笑不知從何解釋起,隻嗯了聲:“他們其中有一個,是我高中的老同學。”
“這麽說,你談戀愛了沒有?”
李含笑吃驚於她突然從二次元轉到三次元的問題:“什麽意思?”
“那天我都看見了。你暈倒的時候,那個抱你起來的男人,是你老同學吧?看出,他對你挺有感情的。比你那什麽師哥好。”劉湘說起那天王子抱公主的唯美畫麵,一絲歎悠銜在唇邊。
李含笑倒是不知道那天是誰抱了她。現在回想起來,突然周身毛毛的。
是李俊濤嗎?
好像不是。
“你年紀也不小了。”劉湘道,“如果覺得好,別猶豫。說白了,你把結婚當成人生一次冒險都行。結過婚,總比連一生都沒結過婚,沒有體驗過的,要好吧。”
這話實在。李含笑想。不然她不會當初厚著臉皮跑到這幼兒園想撞到個好點的軍人結婚了。
見她沒否認,劉湘眯眯眼,賊笑:“怎樣,你老同學?”
“不是我老同學。”李含笑小心措辭那妖孽男的身份,“是我老同學的戰友。”
“那也行。嫁軍人,現在算是流行。”劉湘滿意。
李含笑是好久沒有遇到這樣爽快舒心的同性朋友了,就此問她:“你現在在北京哪裏住?”
“我住的地方沒變。不過,你們好像一直不知道。”劉湘痛快地寫下一串地址給她,“是我自己買的房子。”
“你能自己買房?!”李含笑突然覺得自己不認識眼前這個人。
皇城房價堪比黃金。劉湘就像現在,出現在她麵前,都是極普通的衣服和鞋子,隻能看出是個打工一族。
“我自己做生意,當然賺的比別人稍多一些。”劉湘神秘地笑笑。
李含笑衝著她也笑:“你別謙虛了,都買得起房了,比拿了百萬大獎的莫言都強。”
“如果你不自卑,到我那裏住,我隨時歡迎的。”劉湘大方地說。
“去就去。”李含笑將她家地址小心背下來,以防萬一來著。
接下來,李含笑接到了李母從家裏打來的電話。李母是想來想去,覺得這事該和女兒說上一聲,雖然不知道女兒和姚爺究竟是什麽關係了,但是,從上次那事兒,她能看出女兒和李思思之間絕對是出現罅隙了。
“含笑。”
“媽——”接到母親的電話,李含笑感覺像接了個定時炸彈,從什麽時候起,和家人說話變得如履薄冰,“是不是爸——”
麵對父母,李含笑其實一樣,隻要是和她好好說話的父母,不是像李安東那樣不分青紅皂白一棍要打死她,她會很願意和父母溝通。
“沒。”李母生怕女兒把電話掛了,先否決,再接著說,“我是想和你說,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思思她,調去了姚科長的單位工作。”
於是,坐在李含笑對麵本來要打算走的劉湘,看到她不知怎的麵色難看了起來,連忙重新坐了下來,等李含笑拿下放在耳邊的手機,問:“出事了嗎?”
李含笑定定地看著她:“劉湘,你說,要怎麽做,才能讓自己心裏麵徹底地信任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