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男人間的決鬥

這傻丫頭變聰明了!居然能清楚地記得他這句話。那麽,是否意味她已經得知他都記起來的事呢。

在把她的頭摟進自己懷裏一刻時,說:“很好,隻要記住我說的這句話就行了。”

以往種種都不重要,因為他們現在站在的是這一點,他們要麵對的是今後而絕不是以往。

耳朵靠在他胸口上,聽得見他的心跳,和自己專注到耳朵尖的心跳。感覺他的心跳像起重機一樣,她的像小兔子一樣。可是沒有關係,她的心跳慢慢地會被他的心跳所蓋住,然後,與他的一齊跳動著。

他不知道,她其實最喜歡的,不是他的外貌,而是她知道,他能讓她安心。

像奶奶一樣。

想了會兒,這最後一句話還是不能被他知道了。

姚子寶把戒指送來時,當哥的姚爺接過弟弟特意送來的戒指,卻隻是往自己兜裏一揣,說:“晚了。”

早是在半路聽高大帥繪聲繪色地描繪他哥怎麽向他嫂子求婚的場麵,姚子寶聽到大哥說的這句話後,嗬嗬,嗬嗬,幹巴巴笑兩聲,代父母問道:“哥,那準備什麽時候舉行婚禮?”

“等報告批下來。”姚爺轉轉手表計劃進程,“應該很快吧。”

姚子寶又問:“需要我和爸媽做什麽嗎?”

“當然要。”本質上姚爺是個很懶的人,“整個婚禮怎麽弄,讓媽弄吧。”

婚禮嘛,不就是作秀給人家看,娛樂下長輩。既然意義在此,讓長輩自己安排最好不過。他和她,當甩手掌櫃,樂得清閑,有時間享受二人世界要緊。

姚子寶都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哥了:是聰明過頭,還是愚蠢至極?

姚爺接著讓弟弟去給他訂車票,這個要緊,結婚之前,要去沈家本家正式提親。姚子寶答應了馬上代大哥去辦,這走到單位的門口,見著一個年輕男人和單位的哨崗爭執不休。

“你不讓我進去是吧?那我就在這裏等。我不信那姓姚的能一輩子呆在這裏麵不出來?”那男人長相斯文,戴著金絲眼鏡,嗓門卻好像五四運動的學生義憤填膺。

姚子寶聽著他聲音耳熟,麵相眼熟,為此多瞧兩眼後驚慌失措:這男人,不就是上回他在小區門口見過的那位,送他嫂子回家的那位?

汪大洋突然執著地來找姚爺是為何事?

說起來,之前姚爺告訴他,他要和姚爺的部下交往必須上交身份證明資料,讓部隊領導審批,才有和沈佳音談戀愛的資格。汪大洋一怒之下,想著我按你爺說的程序把手續都辦齊全了,看你爺怎麽阻止我?看你爺怎麽原形畢露,露出可恥的原貌?

憑著這股倔強的傲勁,it男這段日子是沒有來纏沈佳音了,而是攢足勁頭去辦理姚爺說的各種手續。因此可見,姚爺是比這單純的it男可恥多了。也應該說,這it男隻知道按部就班,不知道時間除了就是金錢其實就是戀愛,稍微在談戀愛這方麵過於正直了點,愚忠了點。

姚子寶在旁邊,了解完事情的前因後果後,趕緊先打電話給大哥報信。

“哥,不好了。”

“嗯?車票沒訂著?這樣,那我讓高大帥去想想辦法。”姚爺壓根不會想到,這前腳他剛把佳人摟進懷裏,後腳有情敵的火苗已經燒到了他家門口。

“哥!”姚子寶火燎火急,眼見這it男的脾氣挺大耐力挺強,好像打不死的小強,是帶了報紙鋪在地上打起了禪坐準備和姚爺死磕,“你走到窗口,看單位的門口。”

“我看門口做什麽?”姚爺納悶,“怎麽,你在門口看到什麽了?看到誰了?美女嗎?你哥現在對任何美女都沒興趣。”

“哥,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弟弟說的好像自家院子起火的口氣,姚爺隻好走到可以眺望到門口的窗口,拉開玻璃窗,望下去。

汪大洋拍打著鋪在地上的報紙,屁股往上一蹲,如和尚一樣打起禪來。

這一幕映入姚爺有著狙擊手精準視力的眸中。姚爺的手掌心一用力,勢頭是要一把捏死小強。

“哥,你都看見了吧?”姚子寶從下麵都能窺到上頭哥的影子。

秋風徐徐。姚爺在窗簾裏若隱若現的影子,猶如黑暗騎士,冒著鋒利的刀矛寒氣。

所以姚子寶這話問的是廢話。

為了避免被大哥的怒火株連,姚子寶聰明地沒等大哥回答,馬上掛了電話,截了輛車快速離開戰場。以他預計,這場戰火應該會十分迅速地燃燒起來。隻見他哥和it男都已經燃了起來了。

“姚爺,看到美人了嗎?”高大帥純粹湊趣,過來找爺侃話見爺站在那裏不動,像是被什麽迷住似的。

“美女?你他媽的是要被你嫂子揍嗎?”如今已經標榜了名草有主的姚爺,很不客氣地亮了身份,刮任何敢質疑他這身份的人一頓。

高大帥一愣,想:這世上的男人,大概也隻有姚爺一個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被一個女人占有了吧。

“不是美女,那是?”高大帥不敢和爺頂嘴,不,主要是不敢得罪未來嫂子,因為眼看這姚爺得的是比妻管嚴更嚴重的病症,這嫂子不得了。他伸著脖子在姚爺身邊往底下瞧,一眼瞧中了在門口禪坐的it男。

“哎呦。”他叫道,“這是哪裏來的修行者呢?五台山上下來的?”

“你怎麽不問問他到我們這裏打坐做什麽?”

“能,能做什麽?”高大帥被爺這有意的反問驚到,莫非這it男真與爺有關,小小聲說,“難道他是來騙財?騙色?”

高大帥這馬屁拍的,確實是高出許多平常人一等。

姚爺一搭他肩膀,說:“實話告訴你,他是準備來搶你嫂子的,你做我兄弟的,該怎麽做?”

這不是把打**敵的燙手山芋扔給他嗎?爺,你怎可以賴皮成這樣?那是你情敵,你情敵不是該你自己消滅嗎?

高大帥拉出老長的苦瓜臉,道:“可你想想,如果我代替月亮把他消滅了,你怎麽在嫂子麵前表心誌耍威風呢?嫂子會不會感到你不太有誠意?”

本要偷懶一把的姚爺,摸了把下巴頜,想著馬屁精這話有點道理,瞥一眼高大帥:“你這小子真沒用,自己沒這個本事代替月亮消滅他,結果盡說廢話。”

“是,是。”高大帥連連答是,眼看爺心裏有意自己出馬了,他不答是的話,不就是蠢蛋了嘛。

“好吧。我下去會會他。”說著,準備親自去收拾情敵的姚爺,走下樓前不忘囑咐他兩句,“找人,看著你嫂子。我和你嫂子的感情,壓根不需要我在你嫂子麵前裝模作樣逞威風,隻是這家夥實在礙我眼睛,不親自收拾我心裏不痛快。”

知道爺這是給自己找台階下,高大帥更是連忙答對。對,一切都是爺的話對。

單位門口站崗的哨兵,忽然見領導現身,整齊肅立敬禮:“姚科!”

姚爺身上敞開衣扣的西裝外套迎風飄揚,那股姿態,那股風流,那股韻味,無不都是領導的頂級派頭。隻讓底下的人看瞎了眼,讓人無不生出敬畏之心來。

汪大洋噎了口唾沫,在看姚爺看瞎眼的同時,忙揉揉眼睛戴上眼鏡爬起來,麵對姚爺時,已恢複了那副打不死的小強形態。it男很相信熱血漫畫裏的主人公,小人物才能成英雄。現在的戰況是,他是挑戰者,姚爺是boss。打遊戲的話,肯定是玩遊戲的人最終會打贏boss。所以it男的底氣很足,不畏懼一切強勢,包括姚爺。

姚爺看著他效仿起白天鵝昂首挺胸,心裏頭罵靠,這種人,真是生平他第一次遇著,從沒見過蠢成這樣的。也正是因為這it男夠蠢,令他身為男子漢的熱血一塊燃了起來,因此沒有真正地看低這個it男。

高大帥在旁看著,微微吃驚。姚爺看起來真的是想和這it男正麵一戰。按理說,姚爺真的不需吹灰之力,可以馬上讓it男滾蛋並永遠消失在他們的眼界裏。

“怎麽說?”姚爺懶懶地問情敵。

“我報告都打好了,而且送到了你們部隊管理人員這一塊的科室,他們現在已經答應給我批了條子,允許我和沈姑娘正式建立戀愛關係。”邊有模有樣地說,汪大洋從口袋裏掏出幾張有部隊印章的條子。

高大帥見著那花花綠綠一疊蓋了印章的文件,震驚地和哨崗一塊張大了口:這男人,真不是普通的忠蠢啊!

姚爺嘎,咬口牙齒,想:如果不是自己已經對小不點動心,平心而論,這it男也不壞,應該會是個對女人很忠誠的男人,值得女人托付終身。可這好男人it男錯就錯在,敢和他搶女人!

“我要見沈姑娘。”it男正式提出要求。

姚爺看都沒看他手裏那堆形同廢紙的印章紙,雖然那都是他騙他去辦的,說:“你見她做什麽?”

“我現在得到你們部隊批準了,可以和沈姑娘建立戀愛關係了,你也不能阻止我!”打不死的小強向姚爺重重地重申這最後一點。

被對方這最後一句話刺激到了,姚爺抱起雙手,益發慵懶地掃量他:“不好意思,我現在更有名義可以阻止你見她了。”

“什麽名義?上司嗎?對,你是她上司,可我已經取得你們部隊的同意書了,按照規定,你還有什麽理由可以阻礙我和她見麵?”it男充分顯現按部就班的程序精神,衝姚爺拍打著蓋了一堆印章的紙條。

真可憐!高大帥和哨崗無不替這被姚爺耍的團團轉的男人,在心裏抹一把淚。所以說得罪爺沒有好處的。敢和爺對抗的男人是血本無歸的。

“我的名義是,我已經要成為她的合法丈夫了。”姚爺麵對激動的五四運動學生,麵不改色,“所以你這些文件都已經過期了。我和她的結婚報告已經遞交了上去。”

在it男一退兩退三退,兩條腿差點軟下來的刹那,高大帥同情地欲扶他一把。這打不死的小強果然耐力堅挺,居然在瀕死的那一刻堅強地挺了回來,麵對姚爺繼續昂首挺胸,先是一頓宛如雷風暴雨的臭罵:“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口口聲聲說是她的上司,然後借口上司的名義接近她,你還敢狡辯你是正人君子?你他媽的就是個混蛋,一個風流公子爺,一個勾引女人無數的痞子!你踐踏了不知道多少純潔少女的心,然後又騙了她的心,你不是人,是畜生!”

這it男真不得了,報複起來時,是把無數看過的劇本小說裏的男人設定都灌到姚爺一人身上了。

姚爺自認口才很強悍,此時此刻,不也得被這it男一頓罵罵得有點暈頭轉向。不管怎麽說,他的確之前是騙了這個男人。

姚爺是個真情漢子,竟然情敵是值得他敬佩的一個人物,他也爽快地表示:“既然你不願意服輸,我們正麵決鬥吧。”

“決鬥?!”正符合it男的熱血本性,一把掀開西裝上的排扣,“好,是男人就該決鬥,而不是搞小人詭計。”

這男人,能在這世上活到現在,真是奇葩。姚爺和高大帥對對眼神。高大帥繼而貼到爺耳邊,問:“爺,你想和他決鬥什麽?”

姚爺對這個問題沒有認真想過。不過,以他爺的本事,應該在百分之九十九的項目都強過it男。哪怕是在it這一項目上。唯有一個他沒有把握的——廚藝。

汪大洋見他們兩個竊竊私語,哼一聲,說:“你放心,我不會拿我的強項來和你比。男人決鬥就該公平。”

這麽說,it男不會和他比it項目。

姚爺挑挑眉,欣然接受挑戰:“那好,你說比什麽我奉陪就是。”

爺會怕你比什麽嗎?反正連你專業你都說不比了,爺還會怕你?

汪大洋扶了扶眼鏡,卻是先亮起拿手的看家本事正兒八經地分析起來:“我相信,能配得上沈姑娘的男人,肯定是以優為勝。而現在社會上對好男人的標準,同樣是出得了廳堂進得了廚房。出廳堂的事,你我專業各有所長,比這個沒意義。相反,比廚房,對我們兩個絕對是公平起見的。沒有幾個男人能進得了廚房,不是嗎?”

這會兒高大帥的口張大起來能吞進顆鴨蛋:這it男莫非來之前,已經把姚爺的底都摸清楚了嗎?不然,怎麽能一句話擊中姚爺的軟肋?

姚爺的心頭頓是掀起千尺巨浪。好男人的標準是出得了廳堂進得了廚房。仔細評分的話,那他豈不是隻得了五十分,連六十分的及格線都達不到。這對自戀的他而言絕對沒法接受。

“你確定要比這個?”姚爺的臉一沉。

“是!”it男全力赴戰。據他的雲計算資料顯示,這世界上十全十美的男人是不存在的。姚爺在其它方麵這般優秀,肯定有哪個缺陷。廚藝,世上會廚藝的男人是女人的一半左右。姚爺定也逃不了這個陷阱。

打不死的小強之所以耐打,肯定有它強悍的理由。

姚爺陰冷地“嗬嗬”喉嚨裏笑兩聲,到這裏他必須承認,他似乎有些小看這個it男了。不過對他姚爺來說,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他死亡的戰場都經曆過了,會怕廚藝?

靠!

不就是糖和鹽不要弄錯就行了嗎?

好,我全部菜不要放糖,隻放鹽,還能錯得了?

it男怎知道姚爺的算盤。聽姚爺提出做什麽菜並且食材作料都各自決定時,一口答應。至於裁判,公平起見,兩人約定,在他們現在站的這個地方遇到的第一個人,如果那人不穿軍裝並且答應他們的邀請,就可以作為裁判。

過了大約五分鍾時間,從姚爺的單位裏走出一名女士,沒穿軍裝,穿著一條黑色連衣秋裙,手提包包,也沒有開車,直接走到門口。在看到他們幾個男的都不知怎的傻立在門口時,拋過來一對笑晏晏的眼,眼中的黑色固有的揣著不懷好意的本色。

這人,即是和姚爺作對已久的嚴魔女,可是it男不知情。

看見嚴魔女向他們的方向走過來了,並且擦過他們身邊。姚爺不得不心裏埋怨:是不是今天自己的運氣有些背有些黑。

汪大洋壓根不知道她是誰,隻看出姚爺對這女的臉色不大好看,隻要稍微有點聰明的,都是會像他一樣馬上攔住嚴魔女,並提出裁判邀請。

不用說,嚴雅靜一聽說自己能有踩扁姚爺的機會,在心裏都樂翻了,滿口應承。同時,瞥向姚爺的眼神甚是不滿:看你怎麽拿一個鑰匙扣拐騙了我妹子?

“這樣吧,我家裏有個獨立的廚房,你們不用去找其它地方了。比賽場地訂在我那裏,也方便監督。”嚴雅靜提議。

有人免費提供場地,汪大洋沒有意見。姚爺心頭一琢磨,同樣沒反對。比賽雙方各自準備食材,事不宜遲,時間定在今天晚上。

沈佳音掛完吊瓶,見是嚴雅靜來接她回家休養。嚴雅靜幫她換上衣服時,看她眼神像是左右四顧找什麽人,心裏哼哼,說:“找你首長?”

“是——”傻孩子小心地答,知道嚴姐姐和首長因著吃飯問題矛盾已久。

“你家首長沒空!”嚴魔女氣哼哼地說,尤其是想到等姚爺把這孩子娶回家後,她以後這美好的家裏三餐上哪裏找,所以,確實要先狠狠刮姚爺一頓。讓姚爺替這孩子好好做頓飯給她吃。

隻可惜,姚爺廚藝不好屬於姚爺這個號稱完美無缺男的汙點,姚爺怎麽可能輕易讓人知道。因此連嚴魔女都不知道爺的秘密。不然聰明如她,死活都不會接這個活的。

高大帥比較有同情心,在得知她要當姚爺的裁判時,想到為了緩和與她之前因小不點意外造成沒能履行承諾的緊張關係,偷偷去和君爺為她討了兩片胃藥幫她備著。

在得知姚爺沒空是因為要在嚴姐姐家做飯時,傻孩子有些憂心,為自己的胃憂心,說:“那,那我,我留在,留在這裏,過,過一夜?”

嚴雅靜不知內裏一時是想不到那個理由的,隻以為她一片癡心是為了等姚爺,拉起她說:“你不是要和他在一起嗎?讓他做頓飯給你吃,也應該的。現在男女公平,哪能一輩子就你做飯給他吃?”

問題是,如果他做飯會毒死她呢?傻孩子為自己的性命擔憂,當然更情願一輩子自己做飯給他吃。

“我,我沒關係的。”不會做飯是姚爺的汙點,是姚爺的自尊,傻孩子不能直接向嚴雅靜泄露這個機密。

這孩子夠傻的。嚴雅靜更是不容分說,硬把她拉回家,同時為了說服她,道:“你到時候關在自己房間裏,他也不知道,行了吧?”

說起來,嚴魔女突然想到一個現實的問題,姚爺為什麽要和那個男人比廚藝呢?

想了解這點並不難,高大帥開車送她們回去時,偷偷和嚴魔女透露情報。

原來這it男是姚爺的情敵!

真是天助我也。嚴魔女兩隻眼睛笑成兩條彎彎的月亮。

同時間,姚爺開了車,揣上了君爺,前往菜市場備貨。

等君爺知道他是為了和情敵比廚藝時,濃眉微是一皺,說他:“你這仗毫無勝算。”

不是他有意貶低自己兄弟,是自己兄弟那個廚藝可以說沒有最糟隻有更糟,恐怕,世界上沒有比他兄弟在這方麵更天生殘缺的了。

姚爺倒是挺樂觀的,說:“說不定他比我更差呢。你看他整天玩電腦,能有精力煮飯做菜嗎?”

“你不知道現在很多宅男為了提高自己生活質量,也開始學會自己下廚了嗎?”

姚爺猛地一個急刹車,有些害怕:“真的?”

那個it男的評分會超過自己?姚爺沒法接受!

哎——君爺長長吐口氣:“你拉我做什麽?我即使幫你挑了最好的食材,如果你不會做,不是一樣會輸?”

“你教我幾樣最簡單的!”姚爺衝君爺這個廚神急,“你不是在廚房裏獨一無二的嗎?幹媽和囡囡都要對你甘拜下風,你就不能為我想出個主意?”

姚爺這個馬屁拍到準頭了。君爺最在意和自己的妹妹比,現在姚爺都說他比妹妹的廚藝強,洋洋得意起來:“那好吧。我幫你選一些最簡單的。你要是給我做砸了的話,我建議你一輩子都不要碰廚房了。因為朽木不可雕。”

我哪裏會是朽木了?姚爺在心裏嘀咕。

沈佳音在嚴雅靜家裏,想到他會來,雖然他隻是來為嚴雅靜做飯,心裏都很緊張,在自己房間裏拚命收拾起來。怕被他看到哪怕一點不好的地方。但是,事實上,等到他上門的時候,依照和嚴雅靜說好的,她把房門關了,隻能從鎖孔裏頭偷偷往外看。他根本都看不到她。

姚爺進門時,倒是不忘向高大帥打聽她的情況,問:“找人看好你嫂子沒有?”

“放心吧。”高大帥答的十分爽快。嫂子現在就在這,陪著他,不是最安全的嗎?

姚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脫了皮鞋換上拖鞋,和君爺一塊拎了大袋小袋的食材進屋,一邊依舊不忘和他說:“我告訴你,你不要把我交代的事給辦砸了,等我收拾完這個it男,我馬上要回去看你嫂子的。”

這讓高大帥微微有點心虛。

那頭嚴雅靜接到迷路的it男電話問路,推了高大帥出去外麵接人。

姚爺搶占先機,霸占了廚房,一路請教君爺用什麽鍋什麽用具。接著,再三和君爺確定了哪一瓶調料瓶裝的是糖後,果斷把糖罐塞進一個抽屜裏,眼不見為淨,肯定錯不了。

姚爺這些古怪的動作嚴雅靜沒有瞧見。秉持裁判公平的原則,她坐到客廳裏,不看他們廚師做菜的過程,也就不知道他們做的是什麽菜。到時候他們匿名將自己做的菜端上桌給她嚐,她打起分來才算公平。

對著廚房,沈佳音一動不動的眼珠子從鑰匙孔裏觀望著。看著他係起圍裙,真是比她還好看。可是看他把糖罐塞進抽屜,證明她的憂心沒錯。她的嚴姐姐今晚恐怕在劫難逃了。

汪大洋被高大帥帶著,趕到樓上時大汗淋漓。比起君爺給姚爺方便做的普通食材,汪大洋買的食材,可都是貴上十倍不止的大物。

螃蟹,龍蝦,鰻魚……

這it男以為自己是要開海鮮酒樓嗎?

姚爺用力瞪著他拎的那些昂貴食材。想,光是這些稀罕的食材,都能令裁判偏心吧。早知道他也——反正他不比這it男缺錢。

君爺這個廚神,見it男拎來這些卻不為所動,講廚藝,不是拚食材越稀有越好,更重要的是看廚師會不會做。不然,隻是浪費食材。他點點姚爺的肩膀,督促他可以進行了。

雙方接下來在嚴魔女狹窄的廚房裏你爭我搶,硝煙彌漫,熱火朝天。

沈佳音努力地揉眼睛,實在是由於廚房的煙太密了,她想找到他的影子不容易。不過,為什麽首長要和汪大洋一塊在廚房裏做飯給嚴姐姐吃呢?因為他們兩個是好朋友嗎?因為嚴姐姐今天過節日嗎?

傻孩子想不懂裏麵的道理,但她知道的一點是,嚴姐姐今天過的這個節日肯定是不好過了。傻孩子看得出來,汪大洋的廚藝比起姚爺,是不分上下。

終於,折騰了兩個小時後,這菜是做好了。嚴魔女饑腸轆轆等著充當服務生的高大帥端著兩方做的菜肴上桌。

君爺捏著鼻子,從遠距離看著她要吃那兩盤東西就胃痛,有點後悔隻給高大帥塞了兩片胃藥,其實該塞一瓶的。

其實,單看賣相而言,姚爺和it男做出來的菜樣看起來都不錯。姚爺炒的青椒紅椒,青的紅的,花花綠綠,挺好看。汪大洋做的大魚大肉,很有排場。

“那我不客氣了。”嚴魔女摩拳擦掌,舉起筷子,先夾了姚爺的,雖然她不知道那是姚爺的,隻是對於想保持苗條身材的女性,姚爺這盤菜比較素。

看起來十分翠綠的青椒入口,嚴魔女的臉色當即從粉紅跟著變成了翠綠。

哇唔!好鹹!這絕對是從海底撈出來的青椒!

君爺閉了眼睛沒眼看,雖然他一再提醒過兄弟不要放太多鹽,可是姚爺就是不受控製,一緊張馬上往鍋裏撒鹽。

嚴魔女一口吐出來後,揪起高大帥的領子怒問:“這是誰做的?”

明擺是要謀財害命的菜!

高大帥忙擺手:“也得等你嚐完第二盤菜再說。”

嚴魔女憤怒地再次舉起筷子,心想,應該沒有比那根青椒再糟糕的菜了,於是她大膽地狠掐了一塊魚肉往嘴裏塞,為了捉那第一盤菜的凶手。

魚肉因為塞的太急,一溜往她喉嚨裏咽了下去,這可好,火辣辣的滋味一路燒到她食管她胃,她周身像著了火,直奔洗手間。

“喂!”高大帥震驚地看著她反應,沒想居然有人比姚爺的廚藝更恐怖。

“凶手,都是殺人凶手!”嚴雅靜在洗手間裏控訴著,“你們兩個,誰都別想娶老婆,你們是害老婆!”

嚴魔女這話,讓兩個在廚房裏忙活了兩鍾頭的男人憤怒了。

“我又不是想娶你,誰求你吃了?!”

嚴雅靜一不做二不休,拉開沈佳音的房門,把小不點拎出來:“有本事,你們讓她嚐嚐你們做的?”

額……是男人都不會讓老婆吃自己做的毒菜受罪。

隻是,兩個男人也同時在心裏小小地糾結著:如果真讓她選,她會選誰的?

嚴雅靜拎起小不點問:“佳音,你怎麽說?”

“我,我——”傻孩子其實很聰明的,看都不看那兩份毒菜,道,“不,不吃,一個都不吃。”

兩個男人的臉同時垮了,崩塌了。

嚴魔女正得意:“瞧吧——”

傻孩子突然打斷她的話:“可,可我答應,答應過首長了,答應他,一輩子,一輩子隻給他做飯。”

某爺眼睛重綻光彩。嚴魔女下巴掉了下來。

it男受到了重創,急迫地跨上一步:“沈小姐,你聽我說,我——”

“請,請你不要說了。”傻孩子在某些時候,決斷力是超比常人的。

見到她認真的表情,瞬間明白她不想他受傷的心情,汪大洋反倒沒有感到哀傷,而是心頭溢滿了感動。曾經喜歡上這樣一個女孩,他覺得值。

為了她,是個男人就該——果斷地轉身離去。

眾人看著it男頭也不回地拉開門走了出去,表情各異。最高興的,當然屬姚爺了,他這是雙雙贏,既贏了it男,又贏了嚴魔女。走過來,果斷把她拉起來,又把她拉進房間裏,關上門。

於是,沈佳音瞬刻傻眼。她房間裏剛收拾一半。

姚爺等關上門,也是才發現她**撒滿了她整理的衣物,包括一堆內衣。

她手忙腳亂地拿手要掩住那一堆內衣。

姚爺眨眨眼,是沒想到她穿的東西都那麽小。

“首,首長——”傻孩子其實對自己的a杯挺在意。

似乎瞧出她內心,走過去,把她一拉,固定在自己胸前,捏起她下巴頜,笑:“我又不是第一次看見了。”

她臉紅成個番茄,同時有點微微地鼓起了臉頰。她不習慣他和她開這樣的玩笑。

單純的孩子,他再說一句真是犯罪了。姚爺隻能揉揉她頭發,說:“收拾吧,剛好我要和你說,這兩天車票訂好後,我和你一齊去沈家拜訪。”

她眨了會兒眼後,點頭:“我,我打電話,打電話給奶奶。”

他笑著看她走到窗前開始打電話告訴沈家人,一邊,是等她背過身去後,眸裏浮現出了抹深色。九年前的事既然他都記了起來,他不得懷疑,是誰透露了信息,是誰故意引誘他們走那條危險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