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見到了
老胡掛了電話,走回到閔師姐的床邊時想:這個周周,好像沒有以前那樣對閔師姐上心了。是錯覺嗎?
閔師姐躺在**手背打著針眼,睜開眼睛看到他,卻是問:“老胡,你還好嗎?”
“怎麽?”老胡對她這話感到好笑,指著她說,“我哪裏不好了?現在躺在急診室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之前不是失戀了嗎?能忘記那個女孩子嗎?”閔師姐說這話時表情認真,這會兒注意力全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老胡身上了。
說起這件事,老胡真隻能苦笑一把:“大家都認為我對她的那份心意不值。可能我真是老糊塗了吧。”
“你才多大年紀,能老嗎?”閔師姐抿嘴一笑。
秀麗的眼睛雖然哭的有些紅腫,卻一點都不輕減半分美麗。
老胡張眼看著她,半天沒有說出話,拿了張椅子坐在她跟前,過了會兒才和她說:“別關心我的事。我的事算是過去了,就那樣子了。值也好,不值也好。她根本都沒有喜歡過我,算是我這個蠢人自作多情。她喜歡的人是周周,這點我早知道的了。隻是不甘心。像你,肯定也是喜歡周周多過我,對不對?”
閔師姐因他後麵的話愣了下,又是一笑:“老胡,你什麽時候對自己這麽沒有自信了。我算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幹嘛不一早找個帥哥,而是找了老齊呢?老齊除了個子高,樣子有比你好看嗎?何況他那近視眼,摘掉眼鏡之後簡直是不能看人的。”
戴眼鏡的人,去掉近視眼鏡,大部分都是變成無神眼,不是很好看。
老胡不信她這話,說:“你這是安慰我,我知道的。要說帥哥,那肯定是除了周周沒有其他人了。”
“他是長得帥,可是誰不知道長得帥的人眼界高,除非倒追,花心思,否則,能得到他的心嗎?”
“照你這樣說,還得語蓉才能配得上他了。”
老胡這話剛完,背後傳來呸的一聲,原來是周帥哥下樓來了。
自己背後說人家的壞話被人戴了個正著,老胡戰戰兢兢心虛地站了起來,對周帥哥說:“你怎麽下樓來了?”
“不是你通知我下來的嗎?”周司晨邊和他說話,邊看向了**的閔師姐,“你怎樣,小閔?怎麽哭成這樣了,要是真舍不得老齊,打個電話給他,保準他扔了行李一路跑回來。”
閔師姐好像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現,更沒有想到他出現時是以這樣的姿態出現。他看起來並不憂愁傷心,英俊的顏容上,還是那抹周帥哥風輕雲淡的笑意,偶爾口舌有點笑弄,使得人更加顯得英姿瀟灑,不像是刻板的帥哥猶如在畫上不近人情。
陪閔師姐過來的女舍友,在見到周帥哥出現時都睜大了眼睛,可能是近距離接近時,能感覺到周帥哥的魅力比傳說中更加非同小可。一麵興奮,一麵對閔師姐擠眼神,湊近閔師姐耳邊說:“瞧,人家都來看你了,你可以不用哭了。”
閔師姐趕緊在枕頭上轉過臉,輕咳一聲:這說的什麽話。
那邊,周帥哥好像也沒有聽見她們兩個之間的對話,拿起手機說:“你要是不好意思說,我和老胡來給老齊打這個電話。”
“不用了!”閔師姐著慌了地大聲阻止他,秀眉絞了絞,說道,“我們兩個之間都說好了,怎麽可以出爾反爾。”
“不是想念他嗎?”
“想念他也不行。難道我可以耽誤他的前程?”
其餘人聽見她這個堅決的語氣,知道她說的是,不可能讓老齊為了她犧牲自己,但更重要的是隻有這樣做了,她才可以不用為老齊犧牲掉她自己。
“哪怕他留下,又能怎麽樣?”閔師姐這時候十分冷靜,超乎卓越的冷靜,“現在在一起了,要是未來為了柴米油鹽兩人之間出問題了,到時候還不是要更加互相埋怨,好事都變成壞事了。倘若真是如此,不如現在分開了好,留點念想,留點美好的記憶。”
眾人聽見她這話不得不想,她之前為什麽哭?
既然都想清楚了,能如此冷靜說出這些話,為什麽哭的這樣淒慘。和說這些話完全兩樣。
“情到深處不能自主。”周司晨像是自言自語歎出一聲,手指點了下老胡的肩頭,像是在說老胡。
老胡推開他手,道:“行,我知道是我錯。可感情的事,誰真能把持的住。”
周司晨聽見他這話,突然一愣。
動了真情的感情,怎麽可能真正能把持得住?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動了真情的,能把持得住了?
幾個人,都發現了他臉上愣怔的神色。
老胡感覺到不對勁,趕緊把他拉到一邊兒,遠離了閔師姐說:“喂,周周,你不會是不知道我為什麽讓你下樓來吧?”
“不是小閔太想念老齊了,所以你叫我下樓來一塊安慰她。”周司晨說。
老胡一巴掌打到他肩頭上:“周周,你不是傻子,怎麽會不知道呢?”
周司晨輕輕轉過頭,好像在看著牆角。
“老齊都走了。如果你對小閔有意思的話,現在是個機會。不要怪哥們沒有提醒你。要論感情,肯定是我和你的感情,比和老齊的感情深。雖然都是兄弟,我一直也是站在你這邊的。隻是人家老齊之前先你一步,我也沒有辦法,隻好勸說你放手。現在,機會來了。不是你去奪人所愛,是老齊自動放棄的。”老胡苦口婆心地對他說。
周司晨默默地沒有答應。
老胡看著他的側臉半天,都摸不到他想法,話說,周帥哥的心思向來都是很深沉的,其實,他老胡不見得就了解周帥哥半分。
閔師姐那兒,舍友趁周帥哥不在時對閔師姐說:“既然你前男朋友不要你都走了,你現在可以完全追求新的愛情。之前,你不是說過,周周也是很好的人嗎?”
大概是怕這話被人聽見,閔師姐讓舍友不要說了,道:“我現在挺累的,有點頭疼,想睡覺。”
“好,你睡吧。我可是實話對你實說。老齊那是挺普通的男人,不像周周。周周多的是人追。趁他現在對你還有些心思,你看,他都下樓來看望你了。你要是不抓準機會,錯失良機,周周被別人追了去,別怪人家。”
耳聽室友這話說的有些氣衝衝的,像是知道些什麽,閔師姐疑問:“怎麽了?”
“我之前,不是打過電話給你那群朋友讓他們來看你嗎?其中,劉師姐你說過的,挺好的一個人,可我打過去怎麽發現她口氣不是那麽一回事兒。還說起,什麽之前,周司晨和哪個小師妹走的很近。你知道是誰嗎?”
閔師姐隻要稍微聯想,馬上知道了劉師姐說的是誰,嘴裏不禁一吐:“史慕青——”
剛好,急診裏的護士走過來給閔師姐換吊水,聽見她說到史慕青,笑道:“你們也認識史慕青嗎?”
“史慕青怎麽了?”閔師姐沒有來得及表態,身邊的室友已經急著追問起究竟。
“史慕青,不就是腦外科那個很倒黴的倒黴鬼——”回答完這句話,護士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改口,“不,不是我說她倒黴,而是,他們科裏的人說了,她真的好像挺倒黴的。是他們科室今天下來急診的值班醫生說的。聽起來挺搞笑的。說是下午被人揍了一拳,晚上走路又摔了一個跟頭。”
閔師姐完全不知道史慕青住進了醫院,愣愣地聽著。
老胡走了回來,對她說:“周周科室裏有點事要處理,上樓去了,說等會兒有空再下來看你。你覺得怎麽樣?要不要我今晚在這裏陪你打完吊水。我現在是沒事人。明天說不定還不讓我回科室上班。周周他確實比較忙,跟了吳教授以後,每天都有手術要做。”
閔師姐怔怔地看了他會兒,終於問起:“小青現在是住院了嗎?”
老胡“啊”一聲,望了望四周看是誰告訴她的,但是沒有找到一個認識的人。
隻要看老胡樣子,閔師姐都知道自己說對了,神情一下子黯了下來。過了會兒,重新問:“小青怎麽住院的?我聽人說她是被人打了。”
“哦。”老胡撓撓腦袋,“這事兒你千萬別對外說。人家病人家屬以為她是男的,結果沒二話給了她臉上一拳頭。”
噗!
閔師姐的室友直接笑噴。
閔師姐臉上的烏雲,一下子也撥開了去,露出了些陽光的笑容,說:“怎麽這麽倒黴?”邊說,嘴角忍不住笑揚。
“別說別說了。”老胡擺擺手,“這也不是她的錯。人家周周據說還笑話她,叫她以後記得留長頭發。”
本來老胡這是無心之言,沒有想到有什麽錯,可有心的人聽進去了,是完全兩樣了。
周司晨坐上電梯,剛按了顱腦外科樓層的按鈕,口袋裏的手機又是響了。原來是老胡打來的追加電話,老胡說:“今晚小閔在觀察室裏打吊針,她說讓她室友先回去,我在這裏陪她。可能那個消炎針是要打三天,今晚上這第一天恐怕是要打通宵了。你有空,再下來看看她。”
“好的。”周司晨不假思索,一口答應。
都是朋友,肯定是要互相關心探望的。
老胡像是背過閔師姐,小聲問他:“你究竟想的怎麽樣了?我剛才對你說的話。如果你有心思,她現在病著,是個機會。”
周司晨張口答:“我現在沒有想其他的。她和老齊好,我知道,從來也沒有想過插進她和老齊之間。或許,哪天,老齊自己想通了回來找她都說不定。因為老齊自己明白,像她這樣的好女孩是很難找的。”
“你都知道她這種女孩子很難找了,你和她家又是門當戶對,你——”老胡都說不出話,“你不能自私一點嗎?你想著老齊做什麽?你和老齊好到是親兄弟了嗎?我說周周,你是不是早已移情別戀了?今晚史慕青住院,你才留在醫院裏的對不對?”
這話說的周司晨臉色一變,道:“你什麽都不知道的不要胡說八道!今天剛做完手術的病人在icu觀察,我這是為了淳哥看護他的病人才留在這裏的額!”說完,火氣衝衝的,一把按掉了電話。
老胡在對麵一愣,不是被他生氣的樣子嚇到,是怎麽感覺自己剛才那話兒,好像無意中說中了周司晨的心思,否則周司晨怎麽會突然暴跳如雷。周帥哥的脾氣向來是以溫柔著稱,很少生氣的。
話說,史慕青在病房裏,和劉師姐通完電話之後,由於劉師姐不知道她在住院,劉師姐剛好今晚又不在學校有事留宿在外麵,因此叫了她有空幫她去看一下閔師姐。
受人之托,史慕青下床,套了鞋子。想這個急診很近,坐上電梯下樓就到了,舉手之勞罷了。剛好今天白天洛洛給她拎來的橙子沒有吃完,她提著沒有吃完的橙子去探望閔師姐。
走到門口,望了下走廊沒人,史慕青輕輕鬆鬆一個人走出了病區。到了電梯門口。
叮咚,電梯打開,,裏麵沒有人,她走了進去。
周司晨剛好從另一部電梯裏走出來,與她擦身而過。
史慕青坐電梯下到了樓底,走進了急診室。
夜晚急診室真是忙。這段時間剛好氣候不好,要換季,忽冷忽熱的。感冒的多,都是來急診掛吊水的。還有一些暴飲暴食,吃錯東西,治腸胃的。急診各科的醫生,屬內科醫生最忙。
外科和骨科,一般隻有有意外出現才需要出診。救護車呼嘯聲,來來去去。隻見大門口,又送進來一個病人,看起來像是扭傷了腳踝,醫護人員用輪椅把人推了進來。
史慕青停住了腳跟,看著那個迎麵被推過來的病人,好像有一點點的麵熟,又認不出來。
那人坐在輪椅上,豎起的衣領稍微蓋住底下的半邊臉。
史慕青機靈地往旁邊一跳,轉過身去,避免與對方正麵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