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 把她救回來
兩名人質解救了回來,而杜玉心還在對方人手裏。
拿不拿史慕青出去交易,君爺說了,問兒子的意見。
陸征似乎要落入一個艱難的選擇裏頭,可是,連君爺都沒有想到,兒子對這個答案幾乎是不用想的,脫口而出:
“當然不能了。”
“你怎麽想的?”君爺眼底閃過一抹犀利問。
陸征不怕事後杜玉心質問他,說他想著舊情人,沒有顧忌到她的安全,把史慕青看得比她重?
結果陸征這樣說:“如果這事兒玉心知道了,玉心會認為自己欠了她的情。到時候,我心裏肯定更惦記她而不是玉心,玉心心裏頭的疙瘩會更大。這事情,到這個地步,已經和她無關了。隻是我和玉心的事情,沒有必要把她牽扯進來。”
兒子會這樣理智的想事情,君爺感覺很好。
無論麵對什麽樣的危機都好,千萬不要一廂情願地想著其他人一定可以幫助自己,要靠自己盡可能地去解決問題。因為有些事情,你拿了人的好處,總得想著以後。當然,自己家人,最好的兄弟,不用計較這方麵的親朋好友,那是另一回事。
“爸,強攻吧!”陸征抬起臉,像是做出了重大的決心說。
強攻,必定帶來,人質隨時死在對方手裏的危險。但是,既然他們選擇了不和對方做交易。對方如果知道他們的決定,遲早會報複性的撕票,真的不如及早第一時間強攻。
“在半個小時之前,你高叔叔他們已經著手準備這方麵的行動了。”君爺這會兒,告訴兒子實話。如果兒子的答案是另外一個,也不會阻撓他這個指揮官做出的決策。
當然,兒子這麽會想,與他想法一樣,不用他遊說,讓他深感欣慰。
陸征問:“我有什麽能做的?”
“留在這裏。”君爺道,“不止你,我也會留在這裏。這種事,你高叔叔專業,我們不及他。專業的事情,由專業的人來做。心裏再焦急,都不能失去了分寸。”
強攻的行動,是在當天夜晚展開的。離之前談好的交易時間,剩下十四個小時。對方肯定沒有想到他們這邊會這麽快動手。
確實如此。
當高大帥帶人拿著重型武器衝進去的時候,裏麵的人都傻了。
不當場舉手投降認罪的,當場擊斃!
這是君爺這邊人下的軍令。
外麵的人,都說君爺無情冷酷,不過,真正遇到君爺做這樣決定的人,真的不多,最主要的不是君爺心軟,純粹是沒有機會讓君爺遇到罷了。大多數人,沒有這個能耐,真敢挑釁君爺的底線,隻能說,這群人真的是群瘋子。
愛自己的親人沒有錯,想為親人報仇雪恨的心理可以理解,可是,既然身在這個社會裏麵,不可能為所欲為,沒有底線,把無辜人的性命都當成了草菅人命。
這樣的一群人,已經不叫為正義伸張了,是純粹的,歇斯底裏的罪犯。
前方進入大廈裏麵的突擊隊不時傳回來最新的消息和畫麵。
擊斃的,無論不投降的老人,或是年輕人,已經達到二十個左右。其餘的,在迷宮似的大廈裏,和突擊隊繼續玩起捉迷藏。
人質會被關在哪裏,之前指揮部做過了最詳細的研究。
因為對方選擇這座大廈作為談判地點是有原因的,這座大廈本身,是對方下麵投資的建築集團公司建設的項目,因此有大廈內部結構最詳細的圖紙。
不排除,對方在這座大廈裏麵進行了一定的改裝,以來應付此次行動。
不過,君爺這邊的指揮部,肯定是做過全方麵的考慮,再來決定這次突擊行動的。大廈的圖紙,他們也拿到了手,固然沒有對方可能改造後的圖紙。但是沒有關係,以現有的圖紙為基礎,去思考對方的改造計劃並不難。
因為,君爺這邊有全世界最著名的建築學家。不要忘了白露姐姐的父親白建業,可是建築界赫赫有名的學者,哪怕白建業此刻在老家根本趕不及回來救援,可白建業在建築界的朋友,一個個一樣都不是吃素的,隻要白建業出一句聲,這些老朋友來這裏支援君爺他們並不難。更何況聽說是涉及到救人和抓罪犯這樣的正義的事情,個個更是奮不顧身的,摩拳擦掌的。
大廈裏,麵對對方突擊隊一路勇歌突進,俞澤浩算是個聰明的年輕人,第一個走出來舉手投降。
“知道她被關在哪嗎?”高大帥當場審問他的第一句問題,當然是最重要的人質去了哪裏。
俞澤浩本想搖頭說不知道,結果對方一把槍口對準了他心窩。
“不坦白從寬,和拒絕投降一樣,當場擊斃!”
俞澤浩的眼睛抬起,對上蒙著突擊隊麵罩隻露出眼睛的突擊隊員,對方冷嗖嗖無情的眼珠,一下子讓他打了好幾個寒磣。
“在,在地下車庫——”
想帶著人質跑?看來,對方的行動猶如君爺所想的,沒有急著想撕票,因為都想著要握著籌碼達到最終報仇的目的。
這等於是給他們強攻解救人質的又一個機會。
剛好,突擊隊的行動,本來就分為兩支的,一支朝上進攻,一支朝下搜索。這樣,朝下的分隊,接到消息以後,徑直奔往車庫。
沒想到,當他們快抵達車庫的時候,砰的一聲巨大爆炸聲,車庫裏發生了爆炸,停放在大廈車庫裏的上百輛車同時燃燒,湧起滔天火焰。濃密的黑煙,給救援搜索行動再次添上了嚴重的障礙。
這群瘋子,不是在爆炸裏死了,就是在等著一個最合適的機會逃跑。
嚴堵大廈所有出口為首要的任務。
不能讓對方把人質帶走了,否則人質會更危險。
在這個幾乎你死我亡的生死時刻時,監視杜玉心心髒的屏幕上,心率發生了變化。急促起伏的心率像是在象征著什麽?
陸征坐不住了,衝了出去。
這回君爺沒有阻止兒子,隻是眸子深處沉澱了一層說不出的東西。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突擊隊找到了車庫裏準備要跑的那輛黑色蘭博基尼。
砰砰,精準的射擊,將車裏開車的司機,和抓著人質不準備放手的綁架犯一塊擊中其腦部。當場腦漿崩裂,兩個人當場死亡。
當解救人質的隊員強行撬開蘭博基尼的車門時,發現人質躺在車內一動不動。
心跳停止,呼吸停止。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事。
陸征推開圍觀的數人,衝到裏頭在急救人質的現場。
一個人持續地在給人質按壓胸部,根本不敢停。圍觀的人,都屏著呼吸,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衝進來的陸征突然低下頭,掰開傷者的嘴巴,往杜玉心嘴巴裏吸氣時,所有人都愣了。
對,是吸氣,不是灌氣。
陸征拚命地吸,用力地吸,把臉都憋紅了。
負責急救的葉思泉突然醒悟到了什麽,道:“把針給我。”
來不及了,不知道卡住她呼吸道的是什麽東西,而且,也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是卡在了氣道哪個地方。
拔下一個注射針頭,先找準喉軟骨的位置,即行氣管切開的位置,針頭一下子插了進去。
沒有用。
陸征扶起了杜玉心的臉,用力拍打:“你不為你自己活著,總得為你捐了心髒的那個人活著是不是!你自己說過的話你怎能自己不算話!”
杜玉心當然沒有回答他。
四周的人,有的別過臉,有的暗自啜泣。
好像事情的結果已經擺在眼前了。
葉思泉有些發呆地跪在旁邊。無論如何,這個結果是誰都不想要的!
比起他人的悲傷和沉寂,陸征再次打了下她的臉:“你說!你說我要怎麽做,才能讓給你捐贈心髒的那個人放過你!”
這句話剛說完,忽然,陸征自己先猛地醒了過來。
抓起旁邊急救箱裏一個大注射器。扒開傷者胸前的衣物,找到了心髒的位置,陸征把注水的注射器一下子插了進去,然後往外抽。
不懂的人,不知道他在幹什麽,都驚愣地看著。
葉思泉第一個回過神來,開始幫著他在抽心髒積水的同時,給予心髒適當的按壓。
這樣做能不能把心髒救回來,兩個人心裏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造成病人心髒停止的原因,是心包積水積壓到了心髒的活動。
找準了病因下手,總是有一線生機。
很快的,傷者被送上救護車,急送到待命的手術室。
杜玉心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沒有感覺自己活著,好像自己已經死了,視野裏看見的,都是白色的一片。
她心頭不由打個寒戰。
一個聲音,在她耳畔輕聲說:“我在這兒,沒事了。”
她轉過頭,清楚地看見了他那雙眸子。他戴著綠色的口罩,隻露出的眸子,好像一條線一樣,黑幽幽的,**漾著像月光的柔和。
杜玉心張了張嘴唇,嘶啞的聲音問:“出,出了,什麽事?”
“你體內的那顆心髒,看起來,比你更想活。”陸征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