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麽帶……”
陳紅吹牛正上癮呢,這道譏諷的聲音讓她不滿,想都沒想就懟回去。
話沒說完,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抬起頭來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南晚意三人。
眾人本原本圍著陳紅,聽到南晚意的聲音,再加上看著大隊長黑沉的臉,紛紛讓出道來。
想想自己剛說的話,陳紅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
但大隊長來了,她還是站起身來。
“陳紅同誌,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誤導群眾?”
“我誤導誰了?我怎麽誤導了?”
聽著南晚意的質問,陳紅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服氣,反問道。
“你自己心裏清楚。
你說是你親自去聯係的機械廠,敢不敢和我去對峙?”
“對峙?有什麽不敢的,但是我憑什麽跟著你去,你算老幾?”
在看到南晚意的那刻,陳紅心裏知道事情露餡了。
但這麽多村民圍圍著,再加上眾人圍觀時誇讚她的樣子,虛榮心破迫使不能退縮。
她梗著脖子和南晚意強。
南晚意知道陳紅臉皮厚,但是沒想到這麽要不要臉。
當事人都在她麵前了,還毫無悔改之心。
南晚意拳頭緊握。
如果不是礙於眾人在場,真想向上前給陳紅按在地上一頓摩擦。
眾人眼看著兩個人互相爭論,各說各的理,一時之間聽得迷迷糊糊。
他們也分不出是真是假,視線在兩個人身上徘徊著,甚至有的人小聲議論著。
“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我覺得南同誌說的才是真的。”
“那也不一定啊,你看陳紅一點心虛的樣子都沒有。”
陳紅臉色漲紅,在眾人看來是被氣的。
實際上隻有她自己知道,真的是對峙的話就露餡兒了。
她眼睛一轉,忽然間扯著嗓子喊道。
“南晚意,你欺人太甚,仗著自己有背景,就隨意欺壓我們老百姓。
你是下鄉知青,來到大柳樹村,就應該為大柳樹村的村民考慮。
可你卻因為咱們倆之間的私人恩怨,落井下石,你這是明顯的破壞團結。”
陳紅打算給南晚意潑髒水。
她就不信了,給南晚意戴上一個破壞團結,仗勢欺人的帽子,她還能那麽囂張?
南晚意氣的咬牙切齒,但人依舊保持著冷冷靜。
她想清楚了,不能被陳紅牽著鼻子走。
她一改剛才暴怒的態度,就那麽雙手環胸,看著陳紅表演。
南晚意不言語了,在眾人眼中就是心虛。
也致使陳紅氣焰更加囂張。
“怎麽無話可說了?明明就是我做的事情,你偏偏往自己身上攬,就沒見過你這麽臭不要臉的。”
“你做的,你做的什麽事情?說來聽聽。”
這時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誤以為自己吵贏了的陳紅身體一僵。
這聲音別人不熟悉,她可是熟悉。
陳紅僵硬的轉頭,就看到推著自行車的徐芳正麵無表情的望著自己。
在徐芳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40多歲,身上穿著一身中山裝。
此時,這男人眉頭微皺,臉上掛著不悅。
“呀,林主任,您怎麽來了?”
看到這男人,劉隊長反應過來,忙走上前去打招呼。
“劉隊長,你們村這是怎麽回事?是打群架呢,還是看熱鬧呢?”
林建設眉頭微皺,指著眾人問道。
“這個,這個……”
劉隊長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說。
他眼睛瞟到身旁穿著興華機械廠工作服的徐芳。
“林主任,這位同誌是?”
他沒有解釋,打算調轉話題。
“我是興華機械廠的副主任,我是來找南晚意同誌的。”
還沒等林主任回答,徐芳開口道。
她把自行車支好,直接來到陳紅二人麵前。
先是對著南晚意點點頭,然後冷眼看著陳紅。
“這位同誌,你剛才說的什麽事?能再說一遍嗎?”
“我,徐同誌,我……”
在看到徐芳的那一刻,陳紅就知道壞菜了。
麵對她的問話,她用手揪著衣襟張了張嘴。
“你什麽你?我讓給你給南晚意同誌帶的話,你帶到了嗎?
我剛才怎麽聽說是你和我聯係的?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好好說道說道。”
徐芳冷著一張臉,視線犀利的瞪著陳紅。
這時候她心裏想著自己當時留一手是對了。
眾人看著徐芳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她是縣上的工人。
再加上自己介紹,現在看著徐芳的眼神都帶著羨慕。
村裏人最羨慕的就是工人。
可以每月可以開工資,還有各種福利。
他們也絞盡腦汁想要進城當工人,但是,那也隻是夢而已。
尤其是聽徐芳說是副主任,看著她更是雙眼放光。
眾人都不是傻子,自從徐芳出現之後,陳紅就目光躲閃,語氣結結巴巴。他們就知道有問題。
果然,下一秒他們的猜測得到證實。
“我當時看你就不像好什麽好人,所以去去了你們紅星公社。
現在紅星公社的林主任也在,咱們當麵鑼對麵鼓,把話說清楚。”
說話間,徐芳轉頭看向林建設。
他們二人來有一會兒了,也聽明白事情的經過。
“林主任,這位同誌冒領功勞,如果不嚴肅處置的話,他人有樣學樣,不就亂套了嗎?”
林建設向前幾步,麵麵沉如水。
“沒錯,冒領他人功勞,甚至還胡亂給人潑髒水,這明顯的是思想有問題。
需要對她進行批評教育,糾正思想。”
“劉隊長!”
“哎,林主任,您說。”
“這女同誌思想要不得,要通過廣播通報斥責,給其他村民已提醒。
另外,要對她進行思想教育,你們村上看著安排吧。”
“好好,林主任,我知道了,您看這樣……
從今天開始,收集糞水的工作就交給陳紅同誌。
而且下工之後,讓她對村民們做深刻的思想反省。
什麽時候真正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痛改前非,之後再停止對她的懲罰教育。”
“嗯,就這麽辦吧。”
林主任想了想,點點頭。
在一旁的陳紅聽了這話,臉色泛白,嚇得差點沒跌坐在地上。
收集糞水的工作又髒又臭又累,都是那些下放來的臭老九幹的。
她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同誌怎麽能幹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