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榆中已定

“進攻,騎兵突襲,”在閻行的命令下,小隊的騎兵開始湧進縣衙府裏,衝殺起來。

閻行帶頭突進,北宮伯玉和李文侯麾下的人馬無一人可以抵擋他一招半式。

縣衙有前後兩個門,正門閻行帶人進攻,在縣衙四周,他則是安排了弓箭手,防止有人逃匿。

“放下武器者,既往不咎,日後還是一家人,反抗到底者,殺無赦,部落裏的親人也絕不可幸免,”閻行一邊衝殺,一邊讓手下的親兵照著他的吩咐喊起來。

韓遂也不想把這些人都殺光了,他還想做西涼王,就必須團結好這裏的羌胡部落,光靠他的三萬人馬是不可能和朝廷對峙的。

這句話的殺傷力是很大的,畢竟韓遂勢大,閻行勇不可擋,北宮伯玉他們麾下的士卒,除去那些死忠的,普通的士卒,即便不考慮自身的生死,也要為家人的安危考慮一下。

隨著閻行麾下騎兵的呼嘯而過,北宮伯玉麾下越來越多的士卒開始放下武器不做抵抗了。

北宮伯玉和李文侯自己他們要是落到韓遂的手裏,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此時哪裏甘心就這麽引頸受戮,帶著麾下最親信的手下,四處衝殺,企圖殺出一條生路來。

閻行看到手下有不少士卒都是被北宮伯玉和李文侯所傷,心中大怒。

現在大勢已定,閻行直奔著北宮伯玉和李文侯所在的地方而去。

北宮伯玉看到閻行來了,和李文侯打了一個顏色,他們知道隻有除去了閻行,再憑借他們平日裏的威望,說不定可以鎮住這些士卒,就算無法反敗為勝,也可以安然離去。

李文侯明白北宮伯玉的意思,悄悄地點了點頭,準備和北宮伯玉合力殺了閻行。

可惜,閻行畢竟是閻行,武藝巔峰的時候甚至將青年時期的馬超差點給殺了。

區區北宮伯玉和李文侯,隻是平庸的二三流武將而已,兩個人加起來,也不會是閻行的對手。

由於地形狹窄,士卒很多,閻行騎馬行動不便,就下了馬,朝著北宮伯玉和李文侯步行殺來。

藝高人膽大。

閻行一路上殺到北宮伯玉麵前的時候,北宮伯玉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北宮伯玉當先一槍,筆直地朝著閻行的胸口處捅出,周圍的親兵都明白北宮伯玉的意思,一齊向著閻行攻去。

閻行閃過北宮伯玉的攻擊,至於其他的攻擊,就由他手下的親兵抵擋住了。

閻行閃過身子,不待站穩身形,右手提槍就朝著北宮伯玉的咽喉部刺去。

反擊無比辛辣犀利,也是非常的直截了當。

北宮伯玉的反應和身手速度都無法跟上,眼睜睜地看著閻行的長槍朝著自己的喉嚨刺來,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可以抵擋。

就在這個時候,邊上的李文侯已經趕到了,他也是來不及阻擋閻行的攻擊,隻能握著手中長槍,朝著閻行的腰間處刺去。

圍魏救趙。

閻行知道接下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現在優勢非常地明顯,不值得拚著受傷去取北宮伯玉的性命。

因此閻行略微停頓了一下身形,左手朝著李文侯的長槍抓去,右手的長槍則是繼續朝著北宮伯玉刺去,不過在氣勢和攻速上,都有所減緩,不像之前那樣銳不可當了。

在李文侯的幫助下,北宮伯玉非常驚險地躲過了這一次的攻擊。

哼!

閻行嘴角處浮現出一絲冷笑,就這麽點本事,還以為可以逃出生天嗎?

閻行左手握住李文侯的長槍,李文侯用盡全身的力氣,也無法抽出分毫。

閻行左手猛地向後一拉,右手長槍停止了對北宮伯玉的攻勢,朝著身形被拉過來的李文侯刺去。

武力畢竟相差過大,北宮伯玉才剛剛脫離險境,一時間神識恍惚,哪裏還有精力去救李文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閻行的長槍刺穿李文侯的身體。

李文侯想脫手不要武器了,可惜腦海裏的想法還沒有傳遞到手中,他的胸膛已經被閻行一槍給捅穿了。

“你……呃……”李文侯睜大著雙眼,猙獰地看著閻行,顯然是死不瞑目。

閻行沒有去理會分毫,右手向外一抖,李文侯的屍體就猶如破爛一樣被他丟棄在地上。

接下來就輪到北宮伯玉了,此時目睹了李文侯的慘狀,北宮伯玉自知已經沒有了生的希望。

北宮伯玉慘然一笑,“真是引狼入室啊,可恨當日沒有早殺了韓遂這狼子野心的人。”

閻行沒有理會北宮伯玉的話語,成王敗寇,古往今來,都是定論了。

爭霸天下這條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玩得起的。

能力不夠的人,不僅會害的自己家破人亡,更是會留下千古罵名。

其實千古罵名還算好的,至少不枉此生,要是留下個廢物無能的形象,恐怕死了躺在棺材裏,也要被氣得想睜眼吧。

北宮伯玉沒有讓閻行來動手,而是選擇了自殺。

北宮伯玉周圍少數死忠的部下,都是淒然悲呼,紛紛自殺,追隨地下。

剩下的還在反抗的普通士卒,見北宮伯玉已死,也就紛紛放下了武器。

這些人韓遂都是不會追究的,他們都是韓遂日後成為西涼王的根基所在,反正對北宮伯玉他們真正死忠的部下,都已經死去了。

一切順利,閻行興奮無比,開始安排人收繳俘虜,準備派人去包圍邊章府邸的時候,韓遂派人來通知他了。

“閻將軍,韓帥命屬下來通知你,邊章帶了兩百多士卒,已經從西門殺出去了,讓你率人趕快去追擊,這後續俘虜的事情,韓帥會親自來完成的。”

“什麽,”閻行聞言臉色大變,“怎麽會這樣?邊章不是病重嗎?西門是怎麽防守的,還會被他們殺出去?”

“具體情況屬下也沒有看到,不過聽韓帥說,似乎邊章是假裝受傷的,兩百多人都穿著我軍的鎧甲,到西門,騙了守城的將士,說是出城有事,讓他們放行,有韓帥的印信,等到守城士卒下了城牆,前來檢查是否有印信的時候,沒有防備之下,就被邊章他們殺的潰敗,破城而去。”

了解了全部的經過,閻行的臉色不複剛才的興奮了,邊章逃走不是什麽大事,畢竟他是一個漢人,就算逃了也掀不起什麽大浪,無法撬動韓遂的根基。

但是閻行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原本一切都照著計劃進行,非常地完美,結果,邊章的逃亡,就是一個非常大的敗筆。

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閻行被惡心到了。

“親衛軍,點起三千士卒,騎上馬,跟我來,”閻行對著身邊的親兵說道,跨上馬,朝著西門處奔去。

等到閻行抵達西門的時候,這裏也是一片慘淡,地上有不少屍體,城門也是大開。

畢竟這裏沒有武力高強的人把守,邊章和易風一起衝殺,普通的將校又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出發,”閻行語氣冰冷,顯然是怒到極致了,現在下了雪,地上有著清晰的馬蹄痕跡,不需要怎麽辨認,他也清楚地知道邊章他們的逃亡方向。

邊章他們雖然乘亂順利地逃了出來,但是閻行可是有六階神速特性的,雪地上的痕跡無法抹去,依照邊章他們的速度,遲早會被閻行追上來。

此時在西麵的路上,除了這兩波人馬外,還有趙飛一行人。

趙飛開了神速特性,不過他有沉重的隕石在車子裏,行動速度受到了限製。

丟下可以練成神兵的隕石,趙飛是舍不得的,現在算算時間還來得及,就這麽慢慢前行吧。

趙飛走的最早,速度卻是三波人馬中最慢的,此時漸漸地就要被邊章他們這第二波人馬追上了。

無巧不成書,現實往往會比書裏的故事還要巧合的多。

閻行含著憤怒之情,帶著三千騎兵全力追擊,和邊章一行人的距離不斷地拉近中。

“咳咳……”在逃亡的路上,邊章騎在馬上,不停地咳嗽著。

“義父,要不要休息一下,”旁邊的易風語氣擔憂地說道。

“哎,老啦,原本以為一點小傷沒有事情,想不到顛簸了之後,一把老骨頭還是撐不住了,”邊章搖頭歎息道,“後麵肯定有韓文約的追兵,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

噠噠嗒……

身後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邊章和易風的臉色都是齊齊一變,邊章更是麵若死灰,悲呼:“怎麽會來的這麽快,真是天亡我也。”

“義父先行,孩兒去阻擋追兵,殺退了他們,再趕來和義父會合,”易風拉住馬韁,抱著必死之心,滿臉堅毅地對著邊章說道。

“不行,去了也是送死而已,”此時邊章已經看清楚了身後的追兵人數,足足有三千人馬。

閻行追擊了小半天了,看著前方正在奔逃的兩百多人,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心裏的大石也算是落下了地。

“分散逃,水寒,你孤身一人往西北方向逃,我帶著這兩百多人往西南方向逃,”邊章思考了一會兒,看著易風滿臉著急的樣子,心裏一陣暖流湧過,對著易風低聲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這怎麽可以?不行,孩兒願意和義父一同生死,絕不會在這世上苟延殘喘的,”易風的腦子並不笨,很清楚邊章的用意。

邊章還有兩百多人往西南方向逃亡,易風獨自一人的話,目標肯定很小,後麵的追兵肯定會追擊邊章這個主要目標,這樣的話,易風武力高強,狀態完好,就有了一絲存活下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