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箭無虛發
很快就輪到趙飛了,他雖然不想去,但是看著身後虎視眈眈的眼睛和鋒利的槍尖,隻得抱起沙袋,弓著身子,往前衝去。
為了確保萬一,趙飛已經把二十點內力全部轉換為武力了,三十五點的武力。
張牛也跟著衝了出去,以他八十的武力,隻有何曼射的箭才會對他有威脅力,但是填沙袋的這麽多人,何曼也不可能專門對著趙飛射吧。
趙飛跟在張牛後麵,張牛左手提著沙袋,右手一把長刀揮舞起一朵朵刀花,把射來的弓箭都撥到地上。
偶爾有漏網之魚的,趙飛剛學會輕身術,配合他的步法,在小範圍內躲避,也是毫發無損。
其他的士卒就沒有幸運了,紛紛中箭,城樓上的黃巾軍士氣無比高昂。
秦頡指揮著三千弓箭手和黃巾弓兵對射,可惜黃巾弓箭的質量不比秦頡的差,雖然官軍的訓練要比黃巾好的多,但是黃巾軍從上往下射,占據了極大的優勢,官軍的弓箭手往往弓箭射到城頭上就沒有勁道了。
何曼的力氣極大,一箭能夠射出一百五十米開外,又占據著地形優勢,意氣風發,每射出一箭,都可以穿過重甲步兵的盾牌漏縫,射中後麵的弓箭手,之後就會張狂地大笑一陣。
官軍弓兵都有些膽戰心驚,射出的箭更加沒有殺傷力了,這無疑惹惱了官軍裏的一個人。
黃忠箭術無雙,卻是被分派在步兵營裏,不過他算是個十夫長,比普通的弓兵地位要高。
就走到弓兵隊伍裏,拿過一把普通的弓,開弓向著何曼射去。
箭無虛發,此時趙飛已經填完沙袋回來了,處於盾牌的保護下,趕緊細細地觀察起黃忠的舉動來。
箭如流星趕月一般,刷地就出現在了何曼的麵前,此時何曼還在張狂大笑,哪裏能夠反應地過來?
頓時何曼就麵頰中箭了,雙手捂麵慘叫一聲,倒地不起。
如此神箭,官軍士氣大振,而黃巾軍頃刻間就人心惶惶起來,變故實在是發生得太快了。
城牆上黃巾神弓營的士卒都停下了射箭,想看看自己的長官怎麽樣了?
敢死營看見往下射的箭沒有了,趕緊一路小跑,趁著安全的時機,填好護城河。
這是誰?秦頡詢問了一下身邊的軍務官,把黃忠記了下來,皇甫嵩也詢問了一下,露出了愛才之心,曹操更是雙眼狂熱地看著黃忠。
黃忠算是一戰出名了,可惜他人如其名,忠心無比,等戰後皇甫嵩詢問他是否願意跟隨時,他選擇還是在秦頡的帳下,更別說曹操的邀請了。
秦頡也算是看重黃忠,不過他一直以為黃忠隻是箭術高強,並沒有太安排重用,隻是一個百夫長而已,日後等他被趙慈殺了,就更無人知道黃忠之名了。
不多時,護城河就要被填滿了,這時宛城城牆上響起了一陣歡呼聲,倒地的何曼居然重新站了起來,原來黃忠所用的弓隻是普通士卒用的一石弓,他以前練武的時候用慣了三石弓,這極不順手,當然這不會影響他的準確度,隻是力道方麵不好使勁了,又是從低處往高處射,何曼也算是命大,箭尖雖然讓他破相了,但是沒有入肉太深,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這也是皇甫嵩和曹操後來沒有強要黃忠的原因,畢竟射中沒有射死人,難免讓他們覺得這一箭可能是黃忠湊巧地,畢竟當時那麽多弓箭手都在射,偶爾有一箭很幸運地射到了何曼也不是怪事,可惜他們沒有想到有可能是黃忠沒有好弓而已,用大了力氣就可能會把這一石弓給拉斷了。
不過這些都是對趙飛極其有利的,黃忠還是沒有出名,這麽閃耀的金子就是蒙塵沒有發光,隻能說是天意弄人。不過也讓趙飛多了收服黃忠的機會。
隻是黃忠連皇甫嵩的招攬都拒絕了,他又有什麽優勢可以招攬到黃忠呢?趙飛煩惱地想著。
戰事繼續,護城河填滿了,地上幾百具敢死營士卒的屍體,何曼受了輕傷,丟了老大的麵子,雙方算是各有損失。
秦頡可是厲害的人物,在皇甫嵩來之前,他就打造了許多攻城的器械,這也是皇甫嵩一來就可以馬上攻城的原因。
依舊是重甲步兵在前,踏過護城河,一步步向前。
等到了離城門五十米的時候,重甲步兵不能再前進了,畢竟他們能擋住弓箭,但是無法擋住滾石,身穿重甲,移動緩慢,如果再前進,黃巾軍幾個滾石下來,避開不了,那就損失慘重了,重甲步兵的耗費可不是普通的步兵可比的,死一個皇甫嵩都會心疼的。
至於敢死營,死多少都無所謂了,對皇甫嵩來說是這樣的,剛才才搬完沙袋,現在就要搬著雲梯去攻城了。
雙方的弓箭手也全部開始對射起來,官軍的井闌也擺了出來,開始居高臨下地向著城牆射去。
戰況瞬時間就激烈起來,雙方都不斷地開始出現傷亡。
趙飛跟張牛一起,躲過了一隻隻箭羽,搬著雲梯靠上了城牆,開始攀登。
在城牆下是不能磨蹭的,後麵的士卒也不斷蜂擁而來。
城牆上黃巾士卒嚴陣以待,長槍不時地向著攀登的官軍捅去,官軍士卒一手扶雲梯攀登,隻有一手能還擊格擋,占據了極大的劣勢。
還有不少黃巾士卒,會用長叉把雲梯推倒,上麵攀登的士卒,一個個尖叫著跌倒在地,斷手斷腳地不在少數,畢竟五米高的城牆快要有兩層樓高了。
趙飛和張牛也不出死力,要是他們殺上了城牆,被黃巾士卒包圍,那隻有死路一跳,現在他們就是慢慢攀登,隻要看到一絲危險,就自己往下跳,兩人有輕身術,身子輕便地很,趙飛一直對自己的輕身術保密,張牛雖然好奇他怎麽一夜就會了,趙飛不說他也就沒有追問。
攻城的有這麽多人,每時每刻都會有士卒從高處掉落下來,趙飛和張牛的舉動並不惹人顯眼。
就這麽消磨著時間,最慘烈的時候到了,城牆下官軍的士卒漸漸多了,後麵普通兵營裏的士兵也來了,躲在攻城車裏,開始不斷地衝擊宛城的城門,攻勢猛烈起來,張曼成就指揮起士卒,把沸騰的熱油倒了下去。
哧哧聲,這是沸油直接侵蝕骨頭的聲音,這種痛苦足以叫世間任何人發狂了。
趙飛和張牛更是色變,隻要看到哪裏倒熱油了,就趕緊逃離,哪怕隻是被濺到一勺油,那也足以三天內戰鬥力下降一半。
在戰場上狀態下降一半,那還不是隻有死的份了。
四處逃離的人,雖然後麵皇甫嵩的督軍在大聲督促著,以死威脅著,但是顯然起不到太好的效果,畢竟情願被刀殺了,也不願意被上千度的熱油給潑了。
還好油並不是很多,一陣子就倒完了,而且主要是對付攻城車,趙飛和張牛也算是躲過了此劫。
攻城車少了大半,城牆上不時地還有滾石和檑木落下來,官軍這邊有井闌上的弓箭手壓製,一時之間攻守之勢也是僵持起來。
趙飛和張牛化身跳跳蟲,很是猥瑣地不斷上下跳著,到現在都還沒有接近城牆的牆頭,殺過一人。
“啊……救救我吧,快,一劍把我殺了……”一聲聲淒慘的仿佛是受傷的野獸的叫聲在趙飛的耳邊響起,這個人也是個敢死營的士卒,不幸被沸油給潑到了,半個頭皮連帶耳朵都被沸油澆下,他此時在地上來回地打滾,右手使勁抓著被油灼傷的頭皮,此時半個頭皮連帶耳朵都被他自己給生生地抓了下來,右手還不斷抓著,鮮血淋淋,裏麵的深紅色的肉也被抓了,骨頭都快露出來了。
他的話語已經前後矛盾了,想求生又想解脫,趙飛知道此時地上的人已經陷入了痛苦到無法自拔的地步了,他準備上前一劍幫助此人解脫,不然如此傷勢,是很難得到救治的,如此痛苦地慢慢死去,還不如讓他快速地解脫呢!
“叮,玩家觸發係統任務,救助地上無助的人,沸油已經燒壞了他的半邊腦子,意識已經開始崩潰了,如果玩家完成任務,救活了此人,統率加一,此人也會被如此傷勢激發腦裏的潛力,能力會得到提升,開啟將星係統,玩家是幫他脫離痛苦深淵的人,他會永遠對玩家保持一百的忠誠度,永不叛離。”
敢死營士卒,鮑燕,統率五(目前為零),武力五十(目前為零),智力五(目前為零),政治三(目前為零),體力值為零。
額,這怎麽可能,如此傷勢我怎麽能救活?趙飛內心苦笑,不是係統成長任務都是簡單的嗎?
“玩家可以選擇降低難度,不過任務完成後,隻能統率加一,不會得到忠誠度是一百的手下了。”
額,那還是先試試能不能救吧,錯過一個百分百忠誠的手下,那就是天大的損失了。
自己孤身一人穿越而來,身後沒有家族支持,根本沒有信任的人,張牛的是好感度八十,並不是忠誠度,也就是說張牛目前還沒有認他為主的想法。如果能夠達到一個能完全相信的手下,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三人成眾,有了三人,就可以組成一個小團體了,慢慢開始拉攏其他人加入,構建軍隊的框架,等到有了足夠的親信,一群和你利益連在一起的普通人,那麽一個新勢力就算是出現了。
萬事開頭難……
趙飛不顧張牛詫異的目光,上前查看起地上鮑燕的傷勢來。
從遠處看就已經很淒慘了,如今趙飛走進了,更是感覺陣陣的可怕,是那種惡心地想吐的可怕。
半邊腦門的爛肉,顱骨都被沸油燙的開裂了,右手被油燙的烏黑,上麵沾著碎肉和暗黑色的血跡,分外地讓人惡心。
還有陣陣的油膩味和肉焦味撲鼻而來……
戰爭太殘酷了,尤其是身為一個小兵需要衝鋒陷陣的時候,皇甫嵩是爽,運籌帷幄地坐在後麵,保持著名將風範,趙飛心中更是怨恨起皇甫嵩來,他本就對自己曾經向皇甫嵩下跪耿耿於懷,如今心裏再一失衡,更是不平起來。
其實皇甫嵩也沒有做錯什麽,隻是雙方立場不一樣而已,皇甫嵩有如今的地位,也是他自己他祖輩,一步步從小兵慢慢崛起的,付出了血汗和努力,再要他和小兵一樣衝鋒陷陣,那對他也未免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