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資是什麽?

工資是指雇主或者法定用人單位依據法律規定、或行業規定、或根據與員工之間的約定,以貨幣形式對員工的勞動所支付的報酬,簡單點說就是錢。

但是,這是工資的定義,那工資的本質呢?到底是以什麽來衡量,到底是以何物作為尺度,來決定一個人的工作價值?是隨心情來麽,閉著眼睛寫零,寫多少算多少。還是有一個無形的手,在決定所有人的工資呢。

大光頭在來阿爾比恩後。

因為身體不好受了風寒,在**痛苦的躺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裏,他就在琢磨著自己的錢要怎麽節省著花,才能夠溫飽度日。因為貧窮,所以養成了價格敏感,尤裏後麵更是被因為戰爭而飛漲的物價給啪啪打臉。

直接憤怒撕掉了自己的計劃表。

尤裏痛定思痛後就開始了研究工資的問題,他覺得有人在合法的掠奪自己的口袋。這怎麽可以?這絕對不可以!這對於一個前工廠主來說簡直是不能忍的!

畢竟是有著豐富的經驗了,各種地方都跑過,尤裏很快就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所有人都在為取得工資向資本家出賣自己的勞動力,所以工資就是勞動力經過貨幣的衡量。那接著的問題又出現了,工資在漲說明自己的勞動創造價值在增加,那自己用工資去購買商品,又是什麽樣的一個過程呢?

大光頭這個問題找的很快,答案就是商品是自己勞動力的轉化,所以自己一直在用勞動力來購買別人的勞動力產物。

那理想情況下,應該是勞動力無虧損置換。

嗯,就是原始社會的以物易物。

尤裏尋思不對啊,要是客觀來看以物易物如果合理的話,不會被貨幣這個尺子淘汰。所以理想情況不理想,肯定有問題的,這不過這個問題他還沒有係統的發現並且提出。

然後剩餘價值這個單詞就蹦出來了。

緊接著就是成本、利潤、生產資料、可變資本、不變資本、勞動、價值、使用價值、附加價值、貨幣、原始積累、資本再積累……

這簡直太多了,不可能是一個晚上能夠搞定的事情,當時思如泉湧的尤裏搖頭歎息,覺得自己就像是發現了一個運轉中的新世界,這個世界是社會的關係,是係統的,可以被總結歸納的,甚至是一門全新的學科!

當然大光頭並不知道,在曆史下遊,總有大學生試圖一晚上弄懂他們這些前輩一輩子都在研究的問題,以此來應對考試。

除了和身在阿爾比恩收的學生一起研究,一起朝工廠裏鑽,一起去自力更生。

尤裏還寫信和自己的朋友們交流。

像是遠在羅恩的約瑟夫,在高恩的自發組織,霍普士的軍人們,這些都是尤裏的朋友,他們中許多人都受尤裏思想的啟發,或多或少的眼界開闊,認識到了什麽叫做理想。雖然尤裏並不是非凡者,出聲也不顯赫,但他那不受統治階級待見的思維,卻正好是大多數人所想要擁抱的。

在這些人的幫助和意見下,大光頭終於是完成初稿,也就是林恩手上的這份。

而他也找到了一個答案。

“……所謂的工資是工人拿他自己的商品即勞動裏交換各種各樣的其他商品,並且是按一定的比率變換的。資本家付給他兩蘇勒,就是為交換他的勞動日而付給了他一定量的肉,一定量的衣服,一定量的柴火,一定量的煤油,等等。可見,這兩蘇勒是表現勞動。商品通過貨幣表現出來的交換價值,也就稱為商品的價格。所以,工資隻是勞動價格。”

“而這個勞動價格隻是工人的商品,而非是等價的產品。這些產品,是資本家用屬於他的原料和勞動工具雇傭工人進行生產。然而商品的價值量由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在進行商品價值增殖的過程中,工人實際上隻是勞動工具,並不能享有在產品價格中的份額。”

“所以當商品的價格發生變動,供求關係也改變的時候,工人和農民們也無法通過自己的勞動來有效的控製自己勞動力的虧損,隻能夠在劣勢地位中被一把看不見的剪刀來收割口袋的錢,而且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勞動出現了根本性的問題。”

大光頭的一番話從頭到尾差點沒有把林恩給繞暈了,想要解釋客觀規律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小先生聽完後,有些似懂非懂。

“金鎊本身並沒價值,蔗糖並不是蔗糖的價格。”林恩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自己的經濟觀念一直是弱項。

最後沉默整整幾分鍾,林恩才開口道。

“這不就是剝削嗎?”

打工人隻是可替換的道具,勞動產品是屬於資本家,打工人也享受不到價格的增殖。而像是拖欠克扣,供求關係發生改變時,通過對經濟的宏觀操控,迫使被剝削者隻能掏出口袋裏最後一個子,身體裏最後一份力量。

這也是為什麽牛奶寧願倒河裏,也不會送出去。

“剝削,嗯,這個詞用的非常好,我想我會經常在自己的作品裏用上它。”大光頭給林恩解釋完後,絲毫不見疲憊,反而是精神十足的擼著狸花貓。

這隻小貓已經被尤裏來回擼了十幾遍了,它還很享受的翻來覆去享受著直立猿的靈巧雙手,親昵的舔著尤裏的手指,露出了柔軟的肚皮。

而每當林恩試圖摸一下它的時候,都會被它給齜牙咧嘴嚇回去。

大概是不親近的緣故吧。

“我也曾在下城區的邊緣生活過一段時間,對於工人的問題遠沒有尤裏先生你看的清楚,特別是工資的問題。”林恩縮回手笑道,他俊秀麵容的笑容有些迷茫消退了,但是隨著話題的討論不免有更多的迷茫產生。

當這個時代的社會運轉一點點向自己解開麵紗的時候,還有另外一重阻礙在等著他。

“我倒是很好奇,你說你之前是商人的兒子,家道中落幸運成為了非凡者。我也有一些非凡者朋友,他們極少有你這樣的目光,能告訴我你之前是在哪求學嗎?”

在交流中,尤裏發現了林恩的思想很有趣。

像是殘缺的巨人,雖然有些地方不足,但依然是能夠瞥見一些卓然。

故而對於林恩的教育經曆產生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