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他在等你原諒他

她的話直擊宋晚的心裏。

確實是這樣,她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一關。

老江已經沒有辦法給她安全感,經曆過了上次的事情,她始終都覺得,老江不是屬於她的,他的心,也不在她這裏。

而他之所以會站在外麵,是因為她的肚子裏麵懷著他的孩子。

她不要再患得患失了,她寧願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兩個人相依為命。

“可是你已經答應過了他,會讓孩子認他當爸爸,那他為什麽還要站在下麵呢?宋晚,他在等你原諒他。”宋安歌忍不住點醒她。

有的時候,感情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宋晚一心以為老江在乎的是孩子,是因為當初老江拋下她去找夏可寧的那個決定,在她的心裏麵留下了一根刺。

這根刺不拔出來,宋晚的心裏是不會順暢的。

宋安歌的話讓宋晚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後站起身,走到了窗前。

樓下的老江像是站成了一尊化石,動也不動,滿臉的滄桑。

她終究是有些不忍,可是那天夏可寧的事情提醒她,不能心軟。

有些事情,做出了,就沒有挽回的餘地。

當初老江做出了那樣的選擇,就應該想到會有現在這樣的結果。

宋晚逼著自己硬下心腸,可是眼角卻有些濕潤。

宋安歌在宋晚那裏吃了晚飯,飯桌上,宋晚沒有吃多少東西。

晚飯過後,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雨。

陸君城開車過來接她,宋安歌從他的車上順手拿了一把傘,塞給了老江,想了想,覺得他不能打傘,淋著雨才更能打動宋晚。

於是她又把雨傘給收回去了,隻不過給了老江一瓶水,還有壓縮餅幹。

老江感動的一塌糊塗,不是因為一塊餅幹跟一瓶水,而是因為宋安歌這樣對他,至少說明,她的心裏其實已經原諒了他。

宋安歌無視了老江的感動,坐上車走了。

老江站在原地,望著樓上亮著的燈光,他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個夜晚,他這樣在樓下站著,一直到樓上的燈光熄滅,他才會離開。

樓上,因為宋安歌的一番話,宋晚躺在柔軟的**翻來覆去的,卻無法入睡。

老江站在樓下的影子一直在她的腦海中盤旋,最終,她還是從**起了身,然後披著外套走到了窗前。

樓下的人站的筆直,宋晚都要懷疑,他是不是都沒有動過,一直都保持著那樣的姿勢。

她在窗口站了一會兒,盯著樓下的人,看了很長時間。

老江不知道宋晚在看他,他應該感謝宋安歌的,如果他要是此刻打著傘,或許宋晚就不會下去了。

門打開,宋晚站在門口,手裏拿著一把傘。

老江看見她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是眼花了。

他直勾勾地看著她,眼神裏透著熱忱和思念,“晚晚。”

宋晚繃著臉,將傘扔到他的懷裏,一言不發,然後準備轉身離開。

“晚晚!”老江在身後急急地叫了她一聲。

她頓住了腳步,回過頭,看著他巴巴的眼神,良久,終於開口道,“吃飯了嗎?”

應該是沒吃的,因為她想到,宋安歌跟她說起他的時候,是下午,而他一直都站在這裏的吧。

老江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餅幹不算。

“上來吧。”宋晚抿了抿唇,開口道,聲音卻是冷冷的,不複以往的軟綿綿的聲音。

老江顧不得腳麻,跟在她的身後上了樓。

因為她懷孕,所以家裏請的有保姆。

老江進去以後,宋晚就吩咐保姆去廚房給老江下了一碗麵。

飯桌上,老江吸溜著麵條,宋晚雙手環臂,坐在他的對麵。

老江的視線落在她顯懷的肚子上,眼眶有些發熱。

吃過了飯,他還意外地得到了批準,能夠去一個澡。

等到他穿著浴袍出來的時候,宋晚吩咐保姆將老江的衣服拿給他。

不料保姆看到衣服濕了,就順手給放在洗衣機裏麵洗了,現在這會兒還在裏麵洗著呢。

老江也聽到了,不由得在心裏麵默默地給這位敬業的保姆豎了一根大拇指,太會做人了。

宋晚的表情淡淡的,“那就把次臥收拾一下吧。”

正當老江摩拳擦掌,準備跟宋晚兩個人共度兩個人的時光的時候,卻聽到了宋晚讓他睡次臥。

不過,她能夠收留他,他就已經滿足了,總比繼續讓他在樓下站著的好。

保姆應下了,然後去收拾房間了。

宋晚扶著自己的腰,看向老江,語氣淡淡的,“你別想多了,我收留你,是因為不想關係太僵,畢竟,以後你是孩子的父親,總要和平相處。僅此而已,沒有其他,以後,你也不要再站在樓下了。”

老江原本充滿了希望的心因為宋晚的這一句話而哇涼哇涼的。

可是他這會兒也不能反駁什麽,因為宋晚明擺著什麽都不想聽。

於是,他跑到了次臥去睡覺。

深夜裏,老江想到了他們的孩子,那條鮮活的生命,現在正被孕育著。

他想孩子,也想她。

以前的宋晚,看見他都恨不得掛在他的身上,可是現在,當真是心硬的,無論如何也是不肯再正眼看看他的。

老江躺在**,有些心塞,可是這是他自己造下的孽,怨不得別人。

深夜,他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於是,悄悄地起身,來到了宋晚睡著的主臥,躡手躡腳地趴在她的床前。

看著她熟睡的樣子,各種心緒都湧上了心頭,老江的眼裏有了一抹淚意。

“晚晚,怎麽樣,你才能原諒我?怎麽樣,你才會重新回到我的懷裏?”他的聲音透著深深的無奈,透著無能為力。

他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她,良久,緩緩地起身,離開了主臥。

等到房間的門關上了以後,原本熟睡的人睜開了眼睛。

她沒有睡著,老江剛進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他說的話,她也都聽到了。

宋晚捂著自己的嘴,無聲地哭泣…

那天晚上以後,老江有一個多月都沒有出現在宋晚的樓下了。

這是小蘭跟她說的,每每在樓下看不到老江的身影,她都會嘟囔兩句,然後宋晚聽見。

其實老江還是會去,隻不過不再停留太久,他會在樓下停留一根煙的時間,然後就離開了。

時間過的很快,冬天接著秋天的尾巴到來。

宋安歌跟陸君城不溫不火地處著,兩個人像是戀人,又像是夫妻,他一個星期幾乎有六天都是在她那裏住著。

關於複婚的事情,他後來又提了一次,宋安歌支吾著搪塞了過去以後,他也就不再提。

而蘇韶傾,每個星期會帶著小小回去看望陸母。

陳軒是在消失了三個月以後,才再次出現在她的麵前。

他帶著小小出去玩,給她買東西,在她住的地方做飯給她們吃。

有時候,她恍惚覺得,好像這就是一家三口的生活,可是她又害怕自己沉淪進去,然後無法自拔。

所以,跟陳軒在一起的時候,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緊繃的狀態。

她不願意再掉進感情的深淵,而避免掉進深淵的方式,就是從一開始就保持距離。

有時候,她會感覺陳軒看著她的眼神過於熱忱,有時候,他卻又表現的很冷靜,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

她能夠感覺得到他對於她的喜歡,可是應該談不上愛。

周末的時候,小小會去陸家住一個晚上。

而她會有自己的時間,她投出去的簡曆,遲遲沒有回複。

她沒有什麽朋友,唯一認識的,能夠說的上話的,就隻有宋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