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蘇雨蕭的訴說 下

?新的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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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跟你說過我父親吧。”蘇雨蕭眺望窗外,不知不覺夜色已經降臨,橘黃色的路燈燈光依次亮起,由近及遠,延伸進無邊的黑暗中。

“他是搞生物工程的,旺財,你就是他帶回來的。”蘇雨蕭的雙眼逐漸迷離,方服務在回想往事,她的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點著,讓餘生有種想撲過去按住它的感覺。

不過,他並沒有動,忍住貓本性中的小衝動,依舊趴在鍵盤上,認真聽著蘇雨蕭的話。他覺得,這個精神質少女,會說出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就比如說他怎麽來的,到這具身上的了。

畢竟,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出現這種事情的概率雖小,但還是有可能的嘛。

“記得那天是我八歲生日,他回來的很晚。當時我已經睡下了,他搖醒了我。說十一點多還不晚,生日還沒算過去。他說要送我個禮物。”

“我接過他從背後拿出來的盒子,打開來,就看到了你。說實話,旺財,你小時候可比現在好看多了。”蘇雨蕭看著在哪神似撇嘴的餘生,輕笑道。然後便繼續說下去了。

“剛開始的時候,你還很正常的,就像普通的貓一樣神經病。很愛玩,一個毛線球就能讓你玩一下午。那時候你也沒這麽胖。按爺爺的說法就是,當時養人都費勁,還養什麽貓。”

“不過你寧可餓肚子,也不去抓老鼠吃,你是我的生日禮物,總不能看你餓死吧,所以你還是能吃到東西的。”

餘生聽到那隻旺財也不吃老鼠,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莫不是那隻貓的身體裏,也有一個人類的靈魂。

如果真是那樣,那這事可就有意思了。因為這樣餘生可以確定自己不是個例了。隻要有跡可循,那麽餘生就可以確定,自己能找到辦法回去。

不是說呆在這裏不好,每天無憂無慮的溜溜彎,沒有生存壓力,不用為工作、娶妻、買房等生活大事瑣事煩惱,挺愜意的。隻是,在他為人的那個世界,他還有太多東西要牽掛。

“我第一次發現你很聰明,是爸爸弄回幾隻金魚後,那時候我總忘喂它們吃東西,都是你喂的。而且你也不有事沒事的玩毛線球了。我以為這隻是你長大了,後來才發現你在偷偷摸摸的看書。看就看唄,我也沒以為你能看懂。直到你玩那台電腦後,我才知道,你的智力真的高的超乎我的想象。”

“後來的事情,大概你也猜到了吧,有一次爸爸回來,我把你的事和他說了,他很高興,於是把你帶走了。剛開始你每周還能回來兩天,後來一個月能見到一次,而再後來爸爸說你死了。”

“我怎麽會相信你死了呀。你那麽聰明,不會死的,一定是爸爸見你太聰明,把你藏起來了。”

餘生不太舒服的扭動著身體,這就是去被“切片”研究了吧。果然,不要顯得太聰明,不然分分鍾就會被拉進實驗室被研究。

“後來,有一天爸爸回來了,說他有一段很長長的假期,可以陪我玩了。但是我當時真的很討厭他,因為他把你弄沒了。不過我相信你沒死,你看看,我說對了吧,你現在就在這。”

“那肯定不是我!”餘生在心裏說道。但不論他怎麽想,都覺得蘇雨蕭現在說的東西,很讓他毛骨悚然。

蘇雨蕭父親所從事的研究是什麽,為什麽會產生高智力的貓,或者說為什麽人的靈魂會附在貓的身上。更為可怕的是,這種附身不是沒有規律,隻能發生一次的,它是能複製的。

也就是說,是不是有足夠多的貓,可以讓無數人的意識,都進入到貓的身體裏?

餘生抱著疑問,繼續聽著蘇雨蕭的訴說。

“那時我好久好久沒理他,但是我也能看出來,他很憔悴。有一次爺爺和他談了好久,談完後,他就變得更沮喪了。”

“再後來,他也死了。”

少女的語氣談不上悲傷,很平靜,就像是說死了一個不相幹的人,或者是死了一隻阿貓阿狗。

但是,她馬上就哭了。

她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他那時候每天飲酒,不是喝酒,而是酗酒。在那個物資緊俏的時代,不知道他從哪能找到那麽多酒。後來,據說有一天他又喝多了,正好在火車道旁。他以為他能把火車絆倒,於是就衝上了火車道。變成了一灘肉醬。”

“我不知道什麽讓他這麽絕望。我沒見過我母親,她在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我沒有朋友,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看書。你來了之後,最大的樂趣就是陪你玩。在接連的失去你和父親之後,我很抑鬱。不說話,不吃飯,就像個石頭人一樣。”

“因此,我被爺爺送到了鄉下。去年考上大學才回到這個地方。”蘇雨蕭停止了哭泣,仿佛剛剛那曇花一現的哭聲都是幻覺。她繼續訴說著。

“在認識你不久之前,才認識的劉陽。幸運的是,好在遇到了你。當時呀,我就在想,是不是天意呀。你當時的樣子很狼狽。我猜測你是從哪逃出來的。不過對剛認識的劉陽自然不能說什麽多,所以隻能裝可愛讓他收養了你。”

“我其實那時候可以把你帶去爺爺家的,隻是他不知道你還活著。所以沒敢帶過去,萬一你又被帶走了呢,該怎麽辦是吧。所以,我就讓劉陽養你了。他那人沒什麽壞心眼,估計沒有虐待你吧。”

“嗯。看你現在胖成的這個樣子,也知道他沒有虐待你。”

蘇雨蕭把餘生擺在眼前,把它揉成了一個肉球。然後,把臉貼在餘生的身體上,“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餘生體會著少女的鼻息,他現在說不上什麽對蘇雨蕭的話,是該信還是該當一句玩笑。因為,以這個少女受過精神創傷的這個角度來說,她的話估計演繹的程度比較大。

但餘生又想到了自己,重生成了一隻貓的事實,又讓他不得不相信少女的話。

但是如果真像她說的那樣,那餘生的這次重生,就由小清新轉向了陰謀論的方向。

這讓他不安的回過頭,看了幾眼窗外,總覺得在無邊的黑暗裏,掩藏著無數雙眼睛在監視著他。

“不要自己嚇自己。”餘生安慰著自己,“你現在隻是一隻貓而已,頂多有點特別,你有什麽地方需要人那麽監視麽。……是有。但是放寬心,他們不會注意到你的。”

餘生說的鬼話,連他自己也不信。

就在他慌得要死的時候,下巴壓在餘生身上的蘇雨蕭,開始了低聲呢喃。

“在遇到你之後,我在去爺爺家吃飯的時候,或多或少提到了你。而那天你去課堂上聽講,顯然他認出了你。既然暴露了,那你有空和我去爺爺家好不好。”

餘生搖動著腦袋,表示不同意。笑話,我的前任就那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還去你爺爺家那個龍潭虎穴,算了吧。

“沒事的,你不要害怕。你想想呀,你來這都這麽多天了。不是沒人來抓你,要抓早抓了不是。我爸爸原先的研究所離著也不遠,你說是不。”

餘生想想,倒也是這麽一回事。不說別的,就說那天餘生在聽課的時候,惹得幾百人矚目。

再經過一些“藝術”加工,以訛傳訛,估計半個京華大學都知道有他這樣一隻貓了。

就像今天去趙美娜教室的時候,還有人認出了他。在那一直喊,“就是他!就是他!”

當時,就是餘生想在老鄉麵前,保持一個紳士的姿態。要不以他的這個脾氣。丫的!你和貓爺叫囂!不撓的你滿臉花。

好吧,就在餘生這麽想的時候。他腦補出了一幅潑婦打架的畫麵。

這幅畫麵是在動的。在兩個雌性人類的相互抓撓中,她們的衣衫破碎。

新世界的大門在若隱若現中,逐漸打開。

想什麽呢。餘生覺得自己好二,現在是生死存亡的危機關頭好不好,還在想這些少兒不宜的場麵。

不過,其實餘生雖然說得緊張,他心裏其實已經不慌了。

蘇雨蕭說得對,既然他們現在沒有找來,那就說明,他還是安全的。按照餘生及時享樂的生活態度,享受生活就好了,想那麽多幹嘛。

蘇雨蕭看餘生好像猶豫不決的樣子,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好點子,她用充滿**力的聲音說道,“旺財啊,爺爺家可是也有電腦,也有網的哦。”

“而且啊,你可以在我麵前大大方方的玩哦,不用藏著掖著的,這樣是不是很好呢。”

餘生按照她的話,繼續腦洞打開,腦補著。

一隻貓在“啪啪啪”的拍鍵盤,而他身後則有一隻少女在安靜的看著這一切。

窗外的樹葉片片飄落,再配上柔和的燈光,這一動一靜之間,產生的將是一種何其美妙的畫麵啊。

就像某個叫小四的大文豪,排出來的電影一樣。都是那種美得不可方物,卻又略帶違和的場景。

不過,餘生又想了想,中國駐南斯拉夫大使館的那些同胞,又想了想劉陽把電腦拿出去之後,肯定不會很快拿回來。

他伸出爪子,與蘇雨蕭擊爪相定,去她爺爺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