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沉甸甸
吃完烤全羊之後，大家都撐得動不了了，劉錦鵬這樣的大肚漢也覺得有點撐，隻有零號和伊娃沒事人似的準備給大家泡茶。劉錦鵬連忙喊住她們倆說：“別泡茶，茶葉和羊肉一起會產生鞣酸蛋白質，導致便秘，還是來點白開水吧。”
楊森吃的也不少，馬奶酒他也喝了半瓶，這裏的酒瓶是土瓷瓶，矮墩墩的大肚子，一瓶就有1升半左右。陶美美不能喝太多酒，就吃了點肉，她自己放不開，不想直接用手拿，就等楊森切好她再用筷子夾，所以她吃的最少。
李曦雯和柳媚都是那種不但姿勢優美還能兼顧速度的高級選手，章瑜最偏心先把羊腿切了一支給劉錦鵬，讓他拿在手上啃，葉鈴經過提醒就專門衝著肚子上的嫩肉下刀，所以吃的也不是很多。
這次真是吃夠了，楊森都抱怨說起碼半個月不想再吃羊肉了，不過他們下午就上飛機回江城去了，那邊想吃羊肉也不是那麽容易。說起來朱林中午又打過電話，當時是楊森接的，得知一幫人在一起吃烤全羊，朱林氣的嗷嗷叫，這太刺激他了。幸好楊森說馬上就回去了，這才把他安撫下來。
吃完飯各自回房休息，李曦雯打著哈欠去午睡了，其他人也都休息一會兒，零號和伊娃陪著劉錦鵬繼續看電視新聞。楊森的飛機是下午3點的，到時候送一下就可以了，反正療養院距離機場也不是很遠。劉錦鵬已經給療養院服務處打了電話。預約了一輛麵包車，下午就坐那車去。
療養院的麵包車就是鄧光聖接人的時候那輛。除去司機隻能裝10個人，正好把人都裝下還可以放點行李。楊森的行李不多，一個旅行皮箱而已，出門在外既要準備充分也要精簡物品，其實很考驗人的。一般經常旅行的人，都會有自己獨特的習慣，連東西放什麽地方都有固定位置。
下午2點多到了機場，在候機室裏又聊了一會兒。等廣播響起才送楊森夫妻上了飛機。剩下幾個人也不知道幹嘛去了，打靶騎馬都玩過了，打獵有點危險，而且現在這個時間正是動物長膘的時段，打來的獵物也不會很肥，所以也沒啥意。釣魚吧，幾個女人又沒那個耐心。倒是有點為難了。
劉錦鵬坐著無聊，拿出導遊指南翻看，李曦雯玩手機，柳媚掏鏡子補妝，章瑜跟美容院打電話遙控業務，葉鈴看章瑜打電話自己也連忙打一個問問。7Z小說?好幾天沒關心自家的生意了，這老板當得太逍遙了。
翻來翻去，劉錦鵬突然提議道：“哎，沒事去唱歌吧？”
唱歌？好像幾個人還從來沒有去過KTV呢，似乎可以考慮一下哦。李曦雯率先讚同。柳媚也連忙跟上，章瑜葉鈴又隨大流。至於零號伊娃根本不發表意見。幾個人出來機場，外麵療養院的車還沒走，司機正不耐煩呢，怎麽送人去了這麽久。劉錦鵬要他把人送到KTV就可以回去交差了，那司機倒高興了，顯然下午沒他事了。
這個KTV在導遊手冊上算是第一梯隊裏麵比較有格調的地方，大門口有個古色古香的牌坊，龍飛鳳舞的寫著“仙樂坊”，在這個城市裏這個地段也算是寸土寸金了。進去大門之後，還有三十多級石製台階，這裏似乎年代挺久，石階上處處可見青苔和地衣。
上了台階，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不大的石板廣場，廣場盡頭有一片看起來頗為古舊的木製建築。廣場上有一個噴水池，四周種滿了各色鮮花，而在水池邊擺放著幾塊落地招牌，上麵除了這片地方的平麵圖之外還寫著一些注意事項。
原來這片建築群除了是KTV之外，還有一些店鋪，都是祖傳的手工藝鋪子，主營項目為銀器、骨器、皮毛、樂器、裝飾品等等。這片古建築都是祖上留下來的，被當地政府做為文化古跡保留下來，每年撥款維護，而且還讓他們在這裏繼續營生。
KTV就在最大的那一片建築物裏，那是一個回字型的建築物，門口有彩色大招牌，還有接待人員迎接。劉錦鵬帶著一群美女過來，這邊的接待人員也不知道他是什麽來頭，但還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協商之後劉錦鵬選了一個天字包間，主要目的還是消磨時間，至於到底這些人唱歌好不好聽那都不重要了，又順便點了小食、飲料和果盤，就跟著接待員往裏麵走去。這裏顯然經過了良好的隔音改造，走在回廊裏都聽不到其他聲音，隻有一群人的腳步聲。
天字包間是這裏最大的包間了，據服務人員介紹主空間有三十八平米，如果算上天字包間自帶的洗手間，那就有五十平米了。主要還是因為古建築格局已定，改造不易，而且費用也是難題，不過隔音完全沒問題，唱歌可以很自在，不怕嚇到別人。
介紹過了點歌係統和召人係統，服務人員就告退了，有什麽事可以直接用門口的通話器喊人，送吃的也很方便，不用開門旁邊就有窗口可以遞進來。李曦雯雖然想唱，但不好搶先霸占著就故意去拿杯子，葉鈴進來先把牙簽拿在手裏遞給劉錦鵬一塊西瓜，她就記得一休哥愛吃西瓜。
現在的點歌係統都是電腦化，柳媚去翻了幾頁，點了兩首，然後又喊其他人說：“都來啊，還磨蹭什麽，都來點，先點好誰唱都行嘛。”
章瑜也不扭捏，她說：“既然來了蒙古草原，那怎麽也得點當地的歌啊，我來一首《我從草原來》。”
柳媚掌控著鼠標點來點去的，李曦雯也顧不上矜持了，揚聲說：“那我來個《套馬杆》吧。”
咦，這種歌你也會唱？劉錦鵬好奇了，葉鈴又塞過來一片西瓜，然後也趴到柳媚肩膀上在屏幕上指指點點的選了4首歌，她這麽一搞大家都擠在一起了，連零號也湊過去然後被強迫要求點了一首歌。伊娃一點興趣也沒有，靠在門邊的沙發上發呆，劉錦鵬也不勉強它。
點好歌開播之後，柳媚還抱怨道：“你們太不積極了，這一共才15首不到，要不了2個小時就唱完了。”
不過音樂響起來之後就沒人管了，一開始還有點放不開，柳媚主動的做了表率，拿起話筒唱了第一首。她的聲音音質多變，可以很甜蜜也可以很粗放，看來是下了點功夫的，贏得了姐妹們的一片掌聲。
第二個是章瑜，本來大家說讓李曦雯來，可惜公主殿下講風度，於是就推給章瑜了。章瑜唱的也很好，她的聲音帶點飄逸清朗，聽起來非常悅耳，葉鈴小巴掌拍的頻率很高，章瑜也笑眯眯的。
接下來葉鈴上場，她的聲音屬於很可愛的萌音，卻唱起了比較豪邁的草原歌曲，實在讓人噴飯。李曦雯最後一個，她的聲音有點厚度是這四人裏麵最有底蘊的，高音也很標準，顯然是經過了名家指點。
零號死活推不掉，李曦雯等四人齊上陣，輪番勸說之下她隻得就範，唱了一首最稍微有點複雜的《仙凡有別》，這首歌是同名電影的主題曲，講述的是一個仙女愛上凡人的故事。零號唱的並不是很好，雖然聲音甜美，但音準總有點問題，節奏多少也有點忽快忽慢。
其他人都笑眯眯的拍著巴掌，看著零號專注的唱歌，並沒有注意到什麽不妥。但李曦雯卻是知道零號的真實身份，室內燈光並不明亮，但她卻似乎清清楚楚的看見零號的臉上極其認真的表情，李曦雯再一次認識到有些事也許真的改變不了。轉頭看去，劉錦鵬臉上也是一點笑容都沒有，她忍不住伸手輕輕揪了一把。
劉錦鵬被突然襲擊，下意識按住小手，轉頭看去發現李曦雯亮晶晶的眼睛正看著這邊，小嘴已經嘟起來顯然又在小小的吃醋了。劉錦鵬扯開嘴角笑了笑，伸手摸摸李曦雯的臉蛋，轉頭看看那邊，零號還在唱呢，他也開始歎氣了。
這首歌如果隻是聽過一次，想完整的唱一遍幾乎不可能，這並不是流行口水歌，不是以流行為目的寫出來的。顯然零號事先就聽過很多次，而且還試著唱過，雖然唱的不怎麽好，但比第一次唱肯定要流暢多了。其實零號完全可以“放”一首歌，沒人會聽得出來，她甚至可以直接從伊蒂的數據庫裏調用大部分能搜索到的歌曲，可她沒這麽做，而是老老實實的看著字幕自己唱。
這真是一份沉甸甸的情意，也是一份沉甸甸的壓力，如果零號最終的嚐試失敗了，那就沒有這個一心一意無怨無悔的零號了。仔細想想，劉錦鵬似乎也習慣了身邊有這麽一個體貼又沉默的助手，早上是保姆、開車是司機、出行是保鏢、聊天是聽眾，可是這裏麵到底有沒有愛情呢，他真的不知道。
如果零號不在了，他會覺得難過嗎？
如果零號忘記以前的一切，他還會在意嗎？
如果零號成功了，他會高興嗎？
這一切暫時還沒有答案，不過劉錦鵬知道自己心腸沒那麽硬，再這樣下去還能堅持多久誰又知道呢。
也許是時候給零號改個名字了，就算她最終失敗了，這個名字也將伴隨她而去。想到這裏，劉錦鵬的心情又好了一點，總算是能為她做點什麽了，晚上跟李曦雯好好談談，她還說包辦呢，現在也沒個章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