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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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她的不是堅硬的地麵,而是一具溫暖寬厚的胸膛,有一雙大手緊緊將她圈進了懷裏,她捂著發酸的鼻子抬頭,撞進一雙清幽瀲灩的眸子裏。
由於剛才摔下來時的條件反射,她的身子本是騰空而起,想借力使力把身子穩住,沒想到有人先一步將她接住,並摟進了懷裏。
於是此刻,九歌的姿勢是,雙腿盤在他的腰上,一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像隻樹袋熊一樣掛在他的身上。
她覺的有點尷尬,想要下來,奈何腰間的那隻手摟的緊緊的,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
想起這幾天她在孫家過的水深火熱,而他卻和蘇墨染在這棟別墅裏你儂我儂,九歌心中的小火苗就蹭蹭直往上冒,她冷著小臉瞪他:“放我下來!”
男人也不說話,隻一雙幽幽的深眸定定的望著她。
九歌被他看得直發毛,心想他不會是直接就把她仍出去吧?
良久,頭頂傳來他一聲清淡的嗓音,“你壓到小黑了。”
“啊?”九歌傻眼。
陸旗安垂眸看了看她的胸口,嘴角略彎了彎,九歌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正在她的胸口間拱來拱去,一雙小爪子扒著她的領口往下扯,露出裏麵淺藍色的文胸,它好似還不盡興,伸出小舌頭往她文胸裏麵舔了舔…。
九歌的身子僵在了那,腦子蒙了蒙,“它在幹嗎?”
“它在舔你。”
“可不可以放我下來?”
“不可以。”
“啊——”
終於,在那雙毛茸茸的小爪子要伸進她的文胸裏麵的時候,九歌徹底爆發了,“這隻小色狗!小色狗!”
九歌掙紮著要從陸旗安的身上下來,奈何他一雙大手如鐵鉗一般將她圈的緊緊的,九歌沒辦法,隻好騰出手將小黑從自己身上拽下來,一把將它提溜在空中,九歌指著它毛茸茸的小腦袋氣呼呼的道:“你這隻小色狗,我九歌的豆腐也敢吃,你太膽大包天了吧!別以為你是隻比熊犬,長的可愛點我就不敢打你!”
九歌將它倒提過來,惡狠狠的接著訓斥,“我告訴你小黑,以後如果你再…。”她突然停了停,把小黑提溜到自己麵前仔細看了看,接著隻聽她一聲驚叫,手指狠狠戳在了小黑的腦門上,“天了嚕,你竟然是母的,那我們是同性啊,你為什麽還要輕薄我,你搞清楚性別了沒?要輕薄你應該輕薄陸旗安啊,他才是公的!”頓了頓,她又是一聲驚叫“天哪小黑,你不是拉拉吧?”
陸旗安嘴角抽了抽,太陽穴突突直跳,就這麽石化般的愣在那裏看這個小丫頭和一隻小狗自說自話了半天。
見她一副煞有介事的認真小模樣,陸旗安咳了咳,最終還是憋不住輕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太過明媚,猶如山花開遍漫山遍野,直接晃花了九歌一雙眼。她呆呆的看著他,不自禁的開口道:“你笑起來真好看。”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的隻想撞牆,這真是怎一個賤字了得啊!
好賤啊!
陸旗安嘴角傾了傾,雙眸光華湛湛,眼底的笑意似溪流般涓涓流淌,他將懷中小人的身子提了提,抱著她大步往大廳內走去。
九歌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他的身上,頗為懊惱的推了下他堅實的胸膛,“那個,你快放我下來!”
“抱順手了。”
“啊?”
“懷裏抱個圓滾滾的小東西,覺的挺舒服的。”
“……”
一直進了主廳,陸旗安才將她放下來,九歌抱著小黑直癟嘴,“這個小東西舔了我一身口水。”
“對於與它相似的物種,它是比較親近。”陸旗安拽著她進了一間小浴室,“所以,你給它洗洗澡。”
九歌憤憤不平,“我哪裏與它相似?”
“比如,圓滾滾。”
“……”
九歌氣的嗷嗷叫,“我才不要給它洗!”
“哦,那麽這些東西你就別拿走了。”陸旗安指了指落在他腳邊的一個塑料袋子。
九歌怒了:“那是我的衣服!你憑什麽不讓我拿?”
“從法律層麵上來講,那些衣服都是我的所有物。”陸旗安提溜著小黑,一把將它甩到九歌的懷裏,“快去洗!”
九歌憋足的一口惡氣一下消弭於無形,懨懨的道:“我不會洗,萬一把它洗壞了怎麽辦?”九歌與他商量:“要不我們一塊給它洗?”
“它是母的,我是公的,不太方便。”陸旗安倚在門框上笑容淺淺的回望她,“我大致給你說一下怎麽洗,你照做。”
半小時後。
九歌頂著一頭亂發出來,眼眶紅紅的,渾身濕噠噠的,像是一隻落湯雞,“它不讓我洗,它撓我,你看——”
她伸出自己的小胳膊,白嫩嫩的肌膚上幾道紅紅的抓痕,九歌直摸眼淚,“大概是不喜歡母的,想要公的伺候它。”
陸旗安揉了揉太陽穴,“大概你是弄疼它了。”
“我還是覺的找個公的來伺候它比較好。”
“哦?比如?”
“比如你。”
“……”
陸旗安黑著一張臉從沙發上起來,一把拽住她的小胳膊,“走,咱們公母一起伺候它。”
九歌偷偷吐了吐舌頭,眼底閃過一抹捉狹,乖乖的隨他進了浴室。
折騰了一個小時,小黑終於被收拾的幹幹淨淨,油光水亮,陸旗安將它送去臥房,九歌則累的躺在了沙發上。
天了嚕,給狗洗澡比人還麻煩,她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不一會,陸旗安走了出來,踢了踢躺在沙發上挺屍的九歌,“去洗澡。”
九歌磨磨蹭蹭的起來,提起地上的袋子:“我得走了,不然孫夫人又要不高興了!”
陸旗安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太晚了,今晚不要走了。”
九歌甩開他的手:“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陸旗安雙手插兜,打眼瞭了她一眼,“你指什麽?”
九歌幽怨的瞪著他:“我不要再呆在這裏做燈泡了!”
“你有做燈泡嗎?”陸旗安挑眉,十分無辜,“什麽時候的事?”
九歌咬著嫣紅的嘴唇,看了他一會,張牙舞爪的撲過去,“丫再讓你裝!再讓你裝!”
九歌的小拳頭一拳拳打在他的身上,又快又狠,陸旗安也不躲,隻一把將她扯進了懷裏,“小兔崽子你倒下的去手!”
九歌被他緊緊箍在懷裏,也不說話,眼圈卻泛了紅,陸旗安歎了口氣,抬起她的下巴,大手輕輕摩挲在她的眼角:“小九…。.com”
“小九來啦?”輕柔的嗓音自他們身後響起,蘇墨染一襲淺薄紗裙款款從樓上走下來,待到他們近前,她清淺一笑,打趣道:“你們兄妹大半夜的說什麽悄悄話呢?”
此時的九歌,正被陸旗安緊緊抱在懷裏,而九歌的一雙小手正摟在他的腰身上,姿勢可謂曖昧至極,作為陸旗安的愛慕者,蘇墨染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甚至,連一點點的尷尬表情都沒有,隻看著他們的眼神頗為無奈,“天不早了,你們兄妹快快睡覺吧,不然明天起不來嘍!”
九歌終於找到心底的那絲絲莫名的不對勁在哪裏,就是這兩個字,兄妹!
她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九歌,她與陸旗安的關係,僅限於兄妹!
而她,是作為陸旗安的另一半,陸家未來的女主人,站在這裏提醒著他們,不要逾矩。
九歌放在男人腰間的手,慢慢鬆開,她抬眸看著眼前的女人,那身纖薄的白色紗裙,輕薄的能夠看清她裏麵所穿的內衣,簡約卻不失性感的設計,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勾勒的越發出挑,光裸的肩膀完全暴露在外麵,肌膚晶瑩又剔透,在燈光的照射下,散著瑩潤的光澤,一雙纖長的美腿筆直而勻稱,自大腿根處往下看,那風景…簡直另人染血脈噴張…。
兩個字,尤物。
而這樣的尤物,某個男人每天晚上都能看的到。
九歌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問:“你這樣穿,不冷嗎?”
蘇墨染愣了愣,繼而笑著道:“不冷,屋子裏有暖氣。”
不冷嗎?為什麽她明明穿的很多,反而覺的那麽冷呢?
“小九,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太晚的話舅媽會擔心。”蘇墨染過來拉住她的手,牽著她往外走,“舅媽現在可是一會也離不開你呢。”
九歌隨著她走了幾步,她想,難道就這麽走了?
身後那個男人無聲無息的,丫丫的,怎麽也不攔著她,好歹你客氣一下啊!
“蘇姐姐,你不介意我和表哥告個別吧?”猛然停了腳步,九歌笑容甜的發膩,蘇墨染被她這突然而來的大笑臉慌了神,愣愣的點了下頭。
九歌轉身,一步步走向那個男人,剛才那大太陽般的燦爛微笑唰一下沒了,木著個小臉走到他麵前——
踮腳、摟脖子、啃上男人的唇,九歌的動作一氣嗬成,那叫一個連貫,溫涼帶著水果味清香的小嘴剛一碰上男人的唇,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頃刻間變得幽深一片,嘴角慢慢微微揚起。
在他唇上肆無忌憚的啃著,九歌的吻一點也沒有技術含量,小獸一般就知道咬,陸旗安眸中帶著璀璨的光華,垂了眼皮兒,輕輕啟開了牙關…。
陸旗安等了半天,可那丫頭的小舌頭,愣是不知道伸進來。
笨丫頭!
微微歎息,他的大手扣上她的後腦勺,傾身重重吻上她,將她整個唇瓣都給含了進去。
“唔…。”九歌睜大眼,木偶一般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接,那雙深邃的眸子似是蒙上了一成水汽,霧一般,迷蒙一片。
兩人吻的渾然忘我,另一旁的女人,卻慘白了一張臉。
蘇墨染就站在那裏,一張臉沉了又沉,直至最後麵無表情,一點情緒也沒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旗安吻的正起勁,九歌卻突然一口狠狠咬在了他的唇上,他輕嘶一聲,眉頭微蹙,九歌就在這時一把推開了他。
“蘇姐姐,我們可以走了。”九歌回身,衝她甜甜一笑,瀲灩的紅唇帶著一層水光,微微有些發腫,蘇墨染看了她良久,臉上優雅得體的微笑慢慢有些崩不住,她歉然一笑,道:“小九,我突然想起來,司機好像不在…。”
“這樣啊…。”九歌卻一點也不在乎,臉上的笑容越發甜美,“那我住下來好了,明天再回去。”
這一次,九歌發現,蘇墨染那張優雅的麵皮兒終於破了相,她涼涼的看了她一眼,聲音也不複以前的輕柔,有些冷,“好吧。”
似笑非笑的對她說了聲謝謝,九歌挺著小胸脯,噔噔噔,視而不見的從某個男人身邊走過,哼著小調上了二樓自己的臥房。
“旗安,我覺的,小九對你的一些親密行為…。似乎不太妥當。”九歌走後,蘇墨染盯著陸旗安,細聲細氣的開口。
“哦,哪裏不妥當?”陸旗安挑眉,問的很認真。
“你們畢竟…。是表兄妹…。怕是要遭人非議的…”眉間一抹愁緒染上,蘇墨染輕聲軟語,別樣的楚楚可憐,“再說了,小九也有了合適的對象…。”
淩厲的眸子掃向他,陸旗安眉頭緊鎖,“誰?”
“刑二。”蘇墨染道:“小九似乎與他很合的來,阿姨也覺得他們合適,準備…。”
“我不同意!”陸旗安語氣生冷,目光涼薄,“小九的終身大事,我說了算!”
“可是…。”蘇墨染還想再說點什麽,陸旗安已經轉身大步離開,隻對她淡淡的道了一句晚安,那抹高大俊挺的背影就已經消失在樓梯間。
蘇墨染垂眸,兩側的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九歌頂著一頭亂發和黑眼圈迷迷糊糊的下了樓,餐桌上,陸旗安早已等在那裏,見她下來才放下手中的報紙,端起桌上的一杯咖啡喝了起來。
九歌慢慢走過去,小心的拉開椅子坐下來,端起一碗粥先抿了一小口,搭眼偷瞄了對麵的男人一眼,見他神色如常,一派悠然的喝著咖啡,心中竟然湧起淡淡的失落。
“沒洗臉沒梳洗就吃飯嗎?”陸旗安蹙眉,訓斥的語氣好像在說自己家的孩子。
九歌吐吐舌頭,“哎呀我忘記了。”
她匆匆跑到洗手間,簡單的把自己整理了下,又換了件衣服,便走了出來。
坐下來繼續喝粥,九歌特別注意了下,吃飯的時候盡量不發出聲響,可她堅持了一會,發現這是一項高難度動作,不知道那蘇墨染是怎麽做到的。
正懊惱著,一雙大手伸了過來,按在了她的眼角上,“怎麽每次都洗不幹淨,還有眼屎在。”
他扳著一張臉,動作卻非常輕柔,一下一下幫她把眼屎摳出來,九歌覺得在吃飯的這種時刻摳眼屎,真是不太文雅,好像也辱沒了他陸家大少爺的風采,於是她不好意思的動了動,小聲道:“我來吧。”
“不要動。”他扳著她的頭,仔細的看了看,九歌的一張小臉幾乎全部嵌入他的掌心,他看著她的眼神那麽專注,那麽溫柔,九歌心中暖暖的,不自禁的朝他笑了笑。
掌下的肌膚細膩溫軟,陸旗安的拇指從她眼角滑過,落在她凝脂般的臉龐上,他微微捧起來,有種珍寶在手的錯覺。那個小人卻衝他沒心沒肺的笑了笑,燦若朝霞,暖若春陽,陸旗安內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似有漣漪點點**漾開來,一下一下打在他的心湖。
他鬆開手,不自在的咳了咳,“去,給我做兩籠包子?”
“呃,這…。你…”九歌傻了,
剛才一瞬的旖旎心情消失的幹幹淨淨,大早晨的,讓她做包子,沒病吧?
“我不要!”
“那些衣服不想要了?”
九歌咬牙,算你狠!
她乖乖起身,老老實實的趕去了廚房。
為了那天不在孫夫人麵前丟臉,她隻有忍了!
正忙碌著,就聽外麵好像有人在一連聲的叫著她,九歌探出頭去,還沒看清是誰,就感覺一個肉乎乎的小東西一下黏在了自己的懷裏,接著就聽他烏拉拉的一串兒的大話:“姐姐,你好狠的心啊,這麽多天也不來看我,你是不是心裏隻想著陸旗安,把滾滾都忘記了,你不能這樣,不能有了男人忘了滾滾……”
九歌聽的直犯暈,尤其看見站在他身後,笑的一臉騷包的男人時,腦仁都霍霍的疼!
“姐姐…。”滾滾摟著她的脖子,又親又摸,哈喇子抹了她一身,“姐姐…姐姐…。你想不想滾滾?”
九歌擰著他的小臉,“想…。想死了…。”
“那你親我一下。”滾滾倔著小嘴湊近她,一臉鬼馬。
九歌嘟著嘴巴剛湊過去,一道黑影過來,滾滾已經被某個一臉陰沉的男人整個提溜了起來。
“死小子,皮癢了是嗎?”
滾滾哇哇大叫著:“陸旗安,你真不是爺們!連小孩子的醋也吃!”
“滾一邊去!”陸旗安黑著臉將他一把仍在了沙發上,“找打!”
九歌趕緊過去,拉起滾滾上下檢查著,“疼不疼?”
“嗚嗚……好疼…。”滾滾眼淚汪汪的趴進了她的懷裏,九歌氣呼呼的衝著陸旗安大喊:“這麽小的孩子,萬一被你摔死了怎麽辦?”
陸旗安涼涼的掃了一眼抱在一起的兩人,冷笑:“小九,這麽喜歡孩子,不如你生一個?”
九歌白了他一眼,二話不說,抱起滾滾上了樓。
“姐姐,媽媽說讓你給她打個電話,她有事對你說。”上了樓,滾滾窩在九歌的**,把一張紙條遞給了她:“這是媽媽的新號碼。”
九歌接過來,看了眼號碼,不是本地的,想來小白已經離開了青城,這麽長時間了,她都沒有與她聯係,不知道過的好不好。
電話打過去,很快便被接了起來,小白的清冷的嗓音響在電話的那一端,不是問的滾滾,卻是——
“小九,你能想辦法讓我見一麵阿依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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