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記憶複蘇
陸旗安的車子開的飛快，九歌坐在副駕駛上撫著胸口直喘氣，“我早上被你媽欺壓的就喝了一碗白粥，你不要這麽折磨我，我要吐了…嘔…”
陸旗安將車子減速，騰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對不起…我有些著急了。”
九歌臉色有些發白，不暈車的人永遠不會懂得暈車的人到底會有多麽難受，關鍵她不僅暈吐，還頭疼，眼睛也睜不開，還有，她會腹瀉！
簡直要死了！
艱難的撐了半個小時，陸旗安的車子終於停了下來，九歌已經完全癱軟在座位上，小臉上滿是汗漬，陸旗安下了車，轉到車的一邊，將她抱了下來。
九歌撐開眼皮瞧了瞧，綠色掩映間，一座白色的小洋房出現在她的眼前，大門上掛了一個紅色小木牌，上麵寫著：“心安心理診療所”
“幹嘛帶我來這裏？”九歌在他脖子間蹭了蹭，嘟囔了一句，萎靡的精神還沒振作起來，陸旗安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道：“乖，我們去看一看。”
九歌眯著眼睛靜默了一會，突然大叫了一聲，瞪著他道：“我又沒病！”
陸旗安腳下不停，抱著她推開門走了進去：“難道你不想找回失去的記憶嗎？”
九歌愣了愣，以前她確實一直想要知道自己的過去，她存錢的目的也是為了能夠找一個好醫生給自己看一看，但陸旗安一直不同意她接受治療，說沒準你以前的經曆是一段不好的回憶，知道了也是徒增煩惱，何必給自己找麻煩？九歌想了想，覺的他說的也有道理，隨即便放棄了要找回記憶的想法。
可是，如今他怎麽又改變主意了呢？
正疑惑著，陸旗安已經抱著她進了室內，一個年輕的女人走了出來，見到他絲毫沒有意外，直接道：“你終於決定了？”
陸旗安點了點頭，將九歌放下來，對那女人道：“莎莎，拜托你了。”
“好，我會盡力。”女人笑了笑，對九歌伸出手來，“你好小九，我是鄧莎莎，是這家診療室的主人，以後我會全權負責你的治療情況，如果有什麽問題，你盡管和我說。”
九歌見她一身幹練的藍色套裙，外麵罩了一件寬鬆的白大褂，笑容明媚，眼神溫暖而幹淨，不由對她心生幾分好感與信賴，“你真的能讓我想起以前的事情嗎？”
“我一定會盡力！”鄧莎莎堅定道：“不過，也需要你的配合。”
“那我要多久才能治好呢？”九歌對這個問題深感疑慮，如果是身體上的疾病那總有治好的一天，但是她是失憶，這種事，如果她一直想不起來，那也是極有可能的。
“一般經過我的治療，再加上藥物的輔助，還有你自身精神狀態的自我調節，多多少少都會恢複一些記憶，但是能想起來多少，這個真的說不清，要看你自己的意誌來決定！”鄧莎莎道。
九歌有些頹喪，那就是個未知數了？她很有可能一輩子也想不起來以前的過往了！
見她這個樣子，陸旗安抱了抱她，貼著她的耳朵道：“莎莎說話一向留三分，她可是全國最好的心理治療師，在她這裏，還沒有失敗過的案例，你無需擔心，她一定會把你治好。”
鄧莎莎無語，他倒是替她許下承諾了！
“你不必擔心，越是緊張越是對你的恢複沒有好處！”鄧莎莎安慰她，走到桌邊拿起一張報告仔細看了下，緩緩道：“我聽說你是在山崖上跌落下來從而導致失憶，但是我從你的腦部檢查來看，你的大腦並未受到創傷，所以你的失憶應該是心理原因造成的。”
九歌懵懵懂懂的看著她：“我不太明白…。還有你什麽時候看過我的腦部檢查，我記得我好像沒有做過這個檢查…”
“是我拿給她的。”陸旗安道：“你上次住院時，我讓醫生給你做了全身檢查。”
九歌恍然，“這樣啊，那鄧醫師，你是說我心理有問題嗎？”天哪，她不會是有什麽心理疾病吧？
“那倒不是，因為造成失憶的原因有兩方麵，一是器官性原因，比如你的大腦受到創傷，還有疾病遭到損害，二是功能性原因，比如，心理因素，也就是你的心理建起了防衛機製，可能過去某一個經曆讓你的心理蒙受陰影或者受到嚴重的刺激，導致你不想想起有關它的一切，這個它可能是一件具體的事情，也可能是一個人。”
九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陸旗安的臉色卻越發深邃起來，看著九歌的眼神泛起點點漣漪。
“這種心理因素導致的失憶，有的不用治過一段時間可能自己就好了，有的是看到某個人或者經曆了某件事，大腦受到刺激，以後慢慢又想起來，所以，這種失憶充滿不確定性，小丫頭，你願意在治療的這段時間全身心的信任我嗎？這對我來說，很重要。”鄧莎莎看著她認真的道。
九歌點點頭，莫名的對她很有好感：“當然。”
接下來，九歌被她帶進了一件密室，陸旗安則留在了外麵。
密室內她什麽也看不見，卻能聞到甜潤的花香與清脆的鳥鳴，她躺在一張柔軟的**，鄧莎莎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龐，萬分輕柔的衝她喃喃低語：“乖孩子，睡一覺…”
鄧莎莎給她做了一個深度催眠，九歌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夢裏，她再一次見到了那個女孩，她背對著她，坐在一口大鍋前往裏添著柴火，鍋裏不時的有焦香清甜的味道傳出，她饞的直流口水，便問那女孩要一個餅吃，那女孩背對著她搖了搖頭，萬般無奈的道：“這些餅子要拿去給阿爹賣錢，他昨晚又輸了錢，如果不給他錢的話他恐怕又要打我的主意了，我再留兩個給哥哥送去…小九，真的沒有你的份了…”
她餓的前胸貼後背，幾乎快要暈過去了，但卻抿著唇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時她似乎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輕輕的問著她，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小九，那女孩是誰？告訴我…”
她放佛處在了一個第三世界，這個聲音好像來自於天外，好像有無數個畫麵交接在了一起，她的腦子一陣陣的發疼，嘴唇艱難的張了張，“阿。阿依娜…”
“乖孩子…好乖…”那聲音又道，聲音柔的不可思議，九歌覺的那一定是天籟之音，這麽好聽！
接著畫麵一轉，黑暗中傳來一聲男人低啞難聽的桀桀笑聲，九歌看不見他，卻可以感受到他的輪廓，是一個非常邋遢猥瑣的老頭，貪婪的盯著她的胸口看：“小九…把你身上的那東西給我，我可以給你賣個好價錢！你就有飯吃了！”
“不行！”她冷冷出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拿它賣錢好替你還賭債，休想！”
那老頭惱羞成怒，陰狠狠的衝她瞪了幾眼，“這是塊好金子，可值不少錢，你戴著它也不能當飯吃，難不成你想餓死嗎？”
她心中對他越發嫌棄，一腳踢過去，直接踹在了他的胸口，“我說了，不賣！這是我爸爸的東西！我死也不賣！”
那老頭躺在地上，慘叫連連，卻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這時那個天籟之音再一次傳來，像羽毛一樣輕輕落在她的心尖上，“小九，告訴我…這個老頭是誰…。”
“他是誰？”
她忽然抱住了腦袋，拚命的想，可是一想腦袋就疼，她感覺渾身燥熱難當，放佛被人架在火上烘烤著，汗水一滴滴落下來，渾身粘膩一片，她什麽也看不見了…。
“不要怕…不要著急…沒事…慢慢來…。”
那個聲音一聲一聲的傳進她的耳裏，她掙紮著，像個蟲子，有人輕輕將她抱進懷裏，溫熱的唇壓在了她的唇上…
她慢慢安靜下來，暗黑的天際似乎有了一絲絲亮光，她聽到有個女孩衝她喊：“小九，救救我…我阿爹要把我賣了…。”
她不住的搖著頭，阿爹。她的阿爹到底是誰？
她看見那個女孩向自己撲過來，一把將她抱住，哭的滿臉是淚，她氣的渾身顫抖，衝她身後的人冷喝一聲：“王來財！你還是不是人，連你女兒也要賣！”
王來財！
王來財！
一盆冷水嘩的一聲澆下來，她一個激靈，一下醒了過來。
視線還很模糊，她眨了眨眼，身子立馬被人抱進一個溫暖而堅實的懷抱，男人身上濃濃的陽剛氣息，猶如太陽的味道讓她安心的再一次閉上眼睛。
“原來，阿依娜才是王來財的女兒…陸旗安…”她輕輕吐語，身子卻劇烈的顫抖起來。
“小九，歡迎你回來！”男人抱緊了她，將她整個箍在了懷裏，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絢爛出了一室的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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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鄧莎莎約定好下次的診療時間以後，九歌便被陸旗安抱著走了出去，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心中卻激**萬分，九歌一直窩在他的懷裏，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陸旗安整個臉色飛揚起來，腳步輕快的幾乎要飛起來。
“我為什麽對陸唯安一點印象也沒有？”雖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過往，但是對於那個對她來說最最重要的人，她卻始終沒有一點印象，這讓九歌感到十分懊惱。
“莎莎不是說了，你越是這樣，越代表他在你心中紮的越深，隻是可能受到了什麽刺激，所以你拒絕想起來，這是你的心理作用，慢慢會好的。”陸旗安將她放進車裏，直視她的眼睛：“小九，你和我哥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沒有人會知道。”
九歌清淩淩的眸子瞬間變的暗淡無光，她想起在隨安時，那個矗立在山腳下，孤寂而淒涼的墳墓，還有畫像上那個男人溫暖的笑容，她心中突然湧上一股無力與酸澀，耳邊似乎又聽到了那個低回清越的男聲，一聲聲叫著：“小九…小九…”
“爸爸…。”她閉上眼睛，喃喃著，不知不覺，一滴淚水自腮邊滑落，男人溫熱的大掌撫上她的臉，輕輕摩挲著，“小九，我現在才知道，是我哥把你送到了我身邊，以前我總怨他，恨他，無數次的和他作對，怪他好端端的人不做偏要去當黑道，可是現在，我不怨了，因為他給了我最好的禮物。”
“陸旗安…謝謝你。”九歌依偎在他的肩頭，“謝謝你當初救了我，現在…。又把我找了回來…。”
兩人發動車子準備離開，九歌卻眼尖的發現一輛炫酷的紅色超跑自他們身邊開過，然後停在了門診門口，九歌趕忙叫停了陸旗安，匆匆下了車。
“小葉！”九歌叫了一聲，這輛車是顧朗聲的沒錯，可他們怎麽也會來這裏？難道小葉她…。
“嚷嚷什麽？”顧朗聲不耐煩的從車上下來，看見九歌眼神焉得一亮，急忙拉住了她：“你來的正好，快來看看她吧，好家夥，一星期，一句話也沒說，可氣死老子了！”
九歌打開車門，見小葉垂著頭，安安靜靜的坐在裏麵，臉色比之前還要蒼白憔悴，衣服與頭發也很淩亂，整個人看起來瘦了一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衝身後的顧朗聲吼了起來：“你怎麽照顧的她？這都成什麽樣了！她一個孕婦你就不能好好對待她，那好歹也是你的孩子啊！”
“你個死丫頭，要冤死我嗎？”其實這些天，顧朗聲還真的做了一回人模狗樣的好事，不僅吃穿用度給小葉好好的伺候著，還24小時陪在身邊，各種花樣百出的逗她樂子，可小葉這丫頭，不知道犯了什麽邪，就是沒一句話，別說一句話，那臉上就沒一點表情，整一個死人臉，可他愣是沒發火，還好言好語的勸慰著，心想她剛死了妹妹，也許是受刺激，可他龜孫子做了一連七天，這丫頭還是一點表情也沒有，話就更沒一句，這種事要擱以前，他早他媽把這女人給踹進黃浦江了，尼瑪忒難伺候，可現在…他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她葉清華灌的**湯了，就是在她麵前硬不起來！今天顧潤聲來找他，見到小葉這幅樣子，氣的大罵她是不是有病，他這才猛然想起來，也許小葉真的該去看看醫生，這才火急火燎的帶她出來讓鄧莎莎給看看。
“要不是因為你，小葉如今怎麽會成這個樣子！”九歌氣的一腳踹了過去，“你這個混蛋！”
“小九，我沒事。”小葉從車上下來，衝她低低的開口，顧朗聲愣了愣，仔細看了她一會，見她神色雖然極其淡然，但眉眼之間到底見了點人氣，不禁麵色一寒：“他媽你就針對老子一個人是吧？”
小葉仿佛沒有聽到他說話，隻慢慢走到九歌身邊，問：“你怎麽會來這裏？”
九歌歎了口氣，“說來話長，以後我再慢慢說給你聽。”
“前麵有家魚館，味道很不錯，我們去那坐坐。”陸旗安走過來摟住九歌，帶著她往前走，九歌卻掙開他，跑到小葉身邊一把將想要上去摟小葉的顧朗聲撞到一邊，然後拉起小葉的手，氣哼哼的走了。
顧朗聲呲牙，彎著腰嘶嘶的哈著氣：“你他媽一個女孩子勁兒怎麽這麽大！老子肋骨都要斷了！大哥，你再不管管她，這丫頭就能上天了！”
陸旗安冷冷掃他一眼，一句話不說，走了。
顧朗聲氣的直撲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怏怏的跟了過去。
“你打算怎麽辦？”九歌夾了筷子魚給小葉，瞪著顧朗聲問道。
“什麽怎麽辦？”顧朗聲吞了口魚肉，大剌剌的吃著，眼睛一直盯著鍋裏的那條魚，九歌過去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筷子：“裝什麽裝？你準備怎麽安置小葉？”
“我現在不是已經把她接到我的別墅了嗎？”顧朗聲看了眼陸旗安，衝他猛使眼色，意思很明顯，管管你家小九，可惜，某個男人眼皮也沒搭一下。
“屁！”九歌哐當一下拍了下桌子，桌上杯盤碟子都被震了起來，“我是問你，什麽時候娶小葉！”
顧朗聲這下是真的愣住了，一時沒了話，他是真的沒有想過這件事，結婚？他從來沒有想過。
小葉也愣了下，不過一瞬便恢複了正常，她隻是驚訝與小九會問出這樣的話，倒不是因為顧朗聲的態度，因為，她也從未想過，他會娶她。
“怎麽，孩子都有了，你還想拋妻棄子不成？”九歌冷目怒對，似乎他隻要敢說出想這個字，她的拳頭就會毫不客氣的招呼過去，顧朗聲煩躁的扒拉兩下頭發，衝她大吼：“靠，你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今天，你必須給我表個態！”九歌表明了態度，冷冷看著他，“否則…。”她手裏拿把勺子轉了轉，手腕一揚，顧朗聲嚇得趕緊起身，哇哇大叫著：“我表態！我表態！”
“小九…”小葉拉了了她，衝她搖搖頭，何必勉強！
九歌沒有理會她，她知道小葉自尊心極強，指著她開口那是不可能的，可她如今的處境，葉家已經不再管她，楊子堯那裏態度也不明，她如今有了顧朗聲的孩子，隻有硬著頭皮走下去，如今，進顧家大門是首要的，其他的，以後再解決。
“你們家人知道你和小葉的事了嗎？”九歌盯著顧朗聲問，陸旗安也看了過來，顧家那老頭子比他家老頭還頑固，還守舊，小葉要進顧家的大門，恐怕很難，而且顧朗聲現在還沒有掌握顧家的實權。
“我沒說，不過潤潤知道了，恐怕我爸媽也知道了，但他們沒問我，這事…還得從長計議…”顧朗聲嚴肅道。
“扯淡！”九歌又拍了下桌子，茶杯裏滾燙的開水濺了顧朗聲一身，“再從長計議孩子都要打醬油了，你坑爹呢？”
顧朗聲臉一黑，徹底成了包公，嘴角抽抽的猶如得了羊癲瘋，“小九，你是她老子娘嗎？管的真寬！”
“我就管！”九歌小臉一揚，小手指著他，“你奈我何？”
這死丫頭，仗著他打不過她是吧？他不由又朝陸旗安看過去，隻見那人正夾了一筷子竹筍到那丫頭碗裏，自始自終都沒正眼瞧他一眼，他氣的肝都顫了，狠狠剜了他一眼，別過了頭去。
“顧家的大門可不是說進就能進的，這事我還真做不了主，不過，我會向我爸媽表明態度，看他們怎麽說吧。”顧郎聲話落，瞧了眼一邊的小葉，見她垂著頭安安靜靜的，吃著飯，細嚼慢咽慢條斯理的小樣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想他顧朗聲什麽時候被女人一再冷落過，而且他剛才的那番話，可是表明了自己要她進顧家門的態度，可她依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難道還在想著那楊子堯？
想到此，他不禁冷了臉色，席間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九歌也見好就收，知道他能給這個承諾已然不易，鬆了口氣，開心的吃起了飯。
晚間，四人一起出了飯館，各自向著自己的車子走去，正走著，不知哪裏來猛然躥出一個人，一把拉住了小葉：“小葉，你跟我走！”
“你他媽找死！”顧朗聲怒氣衝衝的走過去，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上，“還不死心呢？老子今兒就讓你見閻王去！”
九歌伸手拉住他，“你讓小葉和他說清楚吧，這件事他也無辜！”
顧朗聲眸光寒颼颼的盯著他看了一會，知道此刻有小葉在，他確實拿他沒辦法，如果小葉真能讓他死心，倒也是件好事。
陸旗安若有所思的看了地上的楊子堯一眼啊，眸光微動，嘴角泛起抹冷笑，轉了頭，與九歌相攜離去。
“小葉，我的工作已經穩定下來了，我可以養活你和孩子，你隨我走吧。”小葉一將他扶到一邊的路燈下，他便急切的開口。
“對不起，我不能和你走，我決定了，和顧朗聲在一起！”小葉看著他在燈光下斯文白皙的臉，一段時間不見，他似乎消瘦了很多，有些心疼，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你難道就這樣墮落下去？顧朗聲是什麽樣的人？前段時間還和你妹妹攪合在一起，你都不嫌髒嗎？”楊子堯眸中溢滿失望之色，似乎不太相信她會做出此番選擇。
小葉的臉色白了白，慘笑一聲：“反正我也髒了，我不在乎了！”
“你…。”楊子堯一時說不出話來，就這樣幽怨的看著她，“小葉，你愛我嗎？”
想不到他有此一問，小葉一愣，繼而問他：“你呢？愛我嗎？”
楊子堯黑黝黝的眼眸急快的閃過什麽，頓了頓，他說，聲音很輕，“愛啊…”
“是嗎？”小葉垂眸，嘴邊一抹苦澀的笑意，“那麽，阿依娜呢？”
楊子堯瞳孔猛然一縮，嘴角不由抿了抿，“阿依娜，不在胡說些什麽？”
小葉抬眸，眼裏淒涼一片，“我在你的手機裏看到過她的照片，如果這是偶然，那麽子堯，你家中櫃子裏那滿滿一箱的畫像，難道不是阿依娜嗎？”
隨他回靈水村的時候，他的媽媽臨死前曾經告訴她，那個櫃子裏鎖著他的一個大秘密，她不解，於是他媽媽便給了她鑰匙，抓著她的手一臉懇求，至今她還記得那個老人蒼老低啞又滿含痛楚的聲音，她說：“孩子，希望你能拯救我的兒子！”
當時她不明白，直到看到那些畫像，那滿滿一箱子的畫像，足有上百張，俱是一個女孩嬌美的模樣，或嬉笑，或嗔怒，或愁眉，或哭泣，每一個神態都是那般栩栩如生，宛若就在眼前一般生動而富有靈氣，當時小葉驚喜莫名，因為那畫中的女子，與她的五官極其相似，她斷定，那畫中的女人一定是她，她想，或許是楊子堯想要給她一個驚喜，於是她悄悄的鎖上箱子，若無其事的離開，一心等著他將它們送給她的一天。
隻是，這一天一直沒有到來。
直到，她看見了被陸家找回來的阿依娜，她才明白，原來，那根本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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