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萌小妻馴夫手冊 大結局 混混 網
“安安!”
陸夫人率先反應過來,腳步踉蹌的衝下高台,幾步衝到陸旗安身邊,“孩子。。。。”
那把刀,正中他的心窩位置,此刻,刀已拔出,鮮血幾乎是噴湧而出的,他整個白色西裝幾乎全都染成了紅色,一張臉慘白的猶如地上的霜雪,他卻還要掙紮著想要起來。
“安安。。。”陸夫人抱住他的頭,扶著他讓他依偎進自己的懷裏,一雙手顫抖的撫上他胸前的傷口,鮮紅的血液立即沾滿了她一雙手,順著指節一滴滴掉落在地上,她失聲痛苦,猛的看向九歌。
“小九!你誤會安安了!”她悲淒道:“他一直愛的都是你啊!”
“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抽掉了!”立在陸夫人身後的慕修文一聲怒喝,狠狠瞪著九歌大喊道:“你他媽捅的是誰你知道嗎?那是拿命來護著你的男人!”
左開陽看了眼九歌,臉色沉重,蹲下身來在陸旗安的傷口處點了幾下,又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幫他堵住傷口,“得馬上送去醫院,否則,流血也得把他流死!”
慕修文急忙走過來,與左開陽一道,抱住他的腰,不想,他卻掙紮著擋開了他們的手。
兩人俱是一驚,陸夫人也含淚不解的看著他:“安安,你怎麽了?”
他的眼睛卻一直看著對麵的女孩。
九歌靜靜的站在那,眼神與他對視片刻,然後很快轉開。
“小九。。。”他虛弱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但這兩個字卻咬的極清楚,“過來。。。”
九歌一動不動,一雙眸子轉向高台上,然後舉槍,瞄準——
“小九!”
“小九不可!”
所有人大驚失色,左開陽與慕修文一個急速掠身,迅疾如奔雷般閃到她的身邊,劈手就要去奪她的槍,九歌閃身一個後移,猛然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打了出去。
隻是,她被左開陽與慕修文兩麵夾擊,這一槍打出去,偏移了軌道,高台上的陸之恒險險避了過去,身子一歪,倒下了高台,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季東!季北!”他再次怒吼出聲,隻是,平日裏日日跟在他身後,24小時隨傳隨到的兩個名貼身保鏢此刻卻一直沒有出現,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他眸色一沉,冷芒乍現,心思一轉,便想到了個大概!
老二!真是他的好兒子!
能讓季動季被徹底消失在他身邊的人,這個世界上除了陸旗安,不會再有第二人!
那麽,他在水榭明珠外的埋伏。。。
他的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一眼看過去,他那個一向雷厲風行,無所不能,在青城幾乎可以一手遮天的錚錚鐵骨的兒子,躺在地上,一張俊美若神的臉煞白,身下鮮紅的血液,流了一地
他大怒之後便是大痛,這個兒子,雖然平日裏與他並不親厚,可卻是他一手培養的接班人,且是讓他最為值得驕傲的一個孩子,也是,僅有的一個孩子。
一陣劇痛襲來,他重重吸了口氣,看向肩頭鮮血淋漓的傷口,雙眸刹時陰冷如刀。
九歌,這個女孩不得不除,到如今,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隻不過,現在無需他動手,自然有人上趕著要殺她,他隻需在一旁靜觀其變就可以。
另一邊,九歌與左開陽與慕修文的纏鬥還未結束,他們兩人本就功夫不弱,加之在RC多年,經曆過諸多腥風血雨,對付九歌自然不在話下,再說,九歌前日受傷很重,在刑傲那裏也隻是做了外傷處理,而後一刻沒得休息,如今一番激烈打鬥,身上的傷口早已裂開,尤其腰部,鮮血已經染滿她紅色的外衣,濡濕了一大片,順著衣角一滴滴落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麵上,可她彷如未覺,出手毫不留情,招招狠辣。
而左開陽與慕修文卻不得不避開她,盡量不再傷到她,不說她是旗安的摯愛,單說她一個小女孩,這些日子以來所遭受的苦痛,比之常人來說,簡直如煉獄,他們心存愧疚,怎還忍心下手?
可九歌不管不顧,絲毫沒有把他們往日裏的情分看在眼裏,那雙清亮的眸子沒有任何情緒溫情,隻餘冰冷,在左開陽與慕修文一個錯身退後的同時,她竭盡全力縱身一躍,雙手一個急速扣下,直奔慕修文腰間的手槍。
“小九!”慕修文忍無可忍,氣急敗壞的衝她大吼一聲:“你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慕修文急急往後速退,左開陽迎麵而上,一把將他推開,九歌的倒扣的手掌迅疾而下,左開陽一拳擊出,硬生生接下來,身子卻不免往後倒退了數步,九歌冷眸一眯,身子陡然下落,與此同時袖中飛揚而出一抹冷光,直直朝著身後的慕修文而去。
“操!”慕修文大罵一聲:“這丫頭瘋了不成,連我也殺!”
左開陽大驚,反身急疾奔回去,慕修文罵罵咧咧怒嚷著錯身避開,不過,那短刀著實鋒利又快若閃電,加之慕修文打死也不會想到九歌會對他痛下殺手,根本就沒有防備她,這一抹寒光一出,即使他已經極速錯身,還是被那柄短刀傷了胳臂。
“死丫頭!”慕修文捂住傷口,實在被她逼的急了,不由破口大罵,那邊九歌再次出手,一反手腕,袖中寒光再現,左開陽與慕修文急速轉身,抄起一邊的桌凳準備抵擋,誰知,下一刻她卻袖管一揚,唇角現出一抹冷笑,一隻手臂突然轉了個方向,那抹寒光斜斜而出,利劍一般射向已經倒下高台,倚在牆角的陸之恒。
她的目標還是陸之恒!
之前與左開陽他們的一番顫抖隻不過是為了轉移他們的視線而已,想到這一層,左開陽大急,然後阻擋卻已經來不及!
如果陸之恒真的死她九歌的手下,那麽,她與陸旗安這一輩子便再無可能,殺父之仇,怎可再長相廝守?
電光火石間,一抹身影狂撲過去,一把抱住了陸之恒,兩人的身子在地上一個翻滾,那柄短刀叮的一聲落於地上。
饒是如此,那人的後背還是被劃傷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安安!”陸夫人大喊,疾奔過去,哭倒在他的身上,“我的兒,你怎麽樣了?
本就胸口中了一刀,剛才又一番激烈翻滾,此時背後又中了一刀,任憑陸旗安再怎麽鋼筋鐵骨,再怎麽意誌堅定,此時也不禁力竭,心肺受損嚴重,哇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安安!”
“大哥!”
“旗安!”
一聲聲痛心的驚呼,左開陽與慕修文飛奔至他身邊,焦急的察看他的傷口。
背後的那道口子,極深,皮肉已經翻卷起來,幾乎可見森森白骨,那鮮紅的血液更是如急湧的河水一般,不停的往外流,慕修文大怒,氣紅了眼,掏出腰間手槍,直指九歌:“老子殺了你這個薄情的死丫頭!”
九歌冷眼相看,不躲亦不藏,隻微微揚高了下巴,這般傲然挺拔之勢,似有挑釁之態,全然沒有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裏,慕修文氣的吐血,手指捏的咯吱作響,隻稍一個用力,那扳機就被他扣下去了。
“修文。。。”
一聲低喚,氣弱,但卻清晰有力,“不許!”
慕修文咬牙,狠狠瞪了九歌一眼,特別不甘心的將手槍插回腰間。
其實氣歸氣,若然真的讓他對九歌開槍,他自問還是做不到的。
“小九。。。”陸夫人衝她緩緩走過來,突然衝她深深一個鞠躬,“原諒安安吧,他是為你好。”
九歌垂眸,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他和我無關,我要殺的也不是他!”
“你。。。”陸夫人驚疑,盯著她冷淡的麵容瞧了一會,臉色突變:“你要殺。。。”
“是!”九歌冷冷出聲,帶著濃濃的恨意:“你的丈夫!”
這是她自進入這裏以後,第一次開口說話,嗓音依舊如從前般,但卻再沒了往日裏的歡脫與稚氣,似乎短短幾日,她便從一個活潑可愛的少女,突變成冷血冷麵的殺手。
短短幾個字,震驚了每一個人,驚訝,不解,疑惑,甚至憤怒,各種情緒自他們心中一一掠過,最後歸於深深的不安與擔憂,似乎,她一來,目標就是奔著陸之恒。
如果說她今日所受之苦,是陸旗安有意而為之的迷魂大法,那麽她要報複的第一對象應該是他才對,就算當初陸之恒對她行刑導致她重傷加身,但她畢竟沒死,退一步講,兩個都是她的仇人,但不管怎麽說,陸旗安也應排在第一位,畢竟是她的深愛之人,在她萬難之時給予的“背叛”以及現如今的另娶他人,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可謂是錐心刺骨般的傷害。
那麽,她對陸之恒如此巨大的仇恨到底因何而來?甚至不惜要以她與陸旗安的愛情來做陪葬也要擊殺他不可?
陸夫人不解,左開陽與慕修文也不解。
“小九,我知道我們陸家對不起你,傷你太重,尤其之恒,還險些打死你,但這都是有原因的,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認錯了人,執意要分開你和安安。。。。”陸夫人淚如雨下,哀哀道:“如今,我已經知道了,你才是小唯身邊的女孩,才是我陸家一直要找的那個人,我錯了,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回來吧,回來你和安安好好過日子,我還要看著你和安安大婚,生幾個孩子,然後甜甜美美幸幸福福的過一輩子呢。”
九歌看她一眼,質問:“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既是早已知道,為何還會冷眼旁觀?
“是,那份DNA報告寫的很清楚,你與王來財沒有任何關係,阿依娜才是他的女兒!”陸夫人抹了把眼淚,哽咽道:“安安拿給我的報告是真的,隻是,為了配合他,我才故意撒謊!”
九歌冷冷一笑,再不言語。
陸夫人急切的衝她解釋道:“安安是為了救你,因為蘇。。。。”
“小染!”陡然間,一聲男人痛苦的嘶吼,接著砰砰幾聲槍響,直衝九歌而來,她迅疾閃身往桌後一躲,抬手揮出一柄短刀,與此同時左開陽與慕修文也拔槍而出,直直的對上不遠處的男人。
“蘇伯伯,槍可不長眼睛,你還是悠著點開的好!”左開陽淡淡開口,握槍的手指緊了又緊,那一邊,蘇君遠跪在蘇墨染身邊,神色痛苦,狀若癲狂,不住的大喊著:“我要殺了你這個小賤人替我女兒報仇!我要殺了你!”
砰——
砰——
一連幾聲槍響,他又開出了幾槍,但都毫無章法,亂打一氣,頃刻間大廳內的水晶杯盤碎了一地,劈裏啪啦聲響不絕於耳,左開陽看了眼躺在地上緊閉雙眼的蘇墨染,喊道:“你女兒還沒死,不過你再耽擱下去,恐怕就要魂歸西天了!”
蘇君遠反應過來,立馬出手探向蘇墨染的鼻息,盡管微弱,卻真的還有氣息,他放下手槍,慌忙將她從地上抱起來,衝著門口疾奔而去。
卻又在門口處挺住,陰狠一笑:“陸旗安,我女兒既已嫁給你,那麽她便生是你的人,死也要進你陸家的祠堂,你與那小賤人,今生今世都休想在一起!還有,我已經把那份證據給了警察,你就等著她把牢底坐穿吧,哦不,或許,她離死也不遠了。你若想和我女兒離婚,最好掂量掂量,雖說你厲害,我蘇某人也不是好惹的!”
話落,他一陣風似的疾奔而去。
陸旗安咳了咳,又有一絲血跡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他胡亂用手擦了擦,抬眸看向一邊的女孩,“莫怕,我會處理。”
九歌卻看也不看她,隻低頭擦了擦手中的一柄短刀。
慕修文氣結:“狼心狗肺的玩意,為你操碎了一顆心,如今連命都快搭進去了,你好歹給點臉色瞧瞧啊,我他媽沒看出來你這黃毛丫頭原來這般冷血!”
左開陽看了看九歌,又看了看陸旗安,一個一臉冷漠,一個萬般癡然,天下間的情侶千千萬,他就沒見過這麽揪心的一對,重重歎了口氣,他現在最操心的是,顧朗聲那家夥怎麽還沒來?再不來,他們家老大就要血盡而亡了!
正思慮間,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自外麵傳來,聽聲音距離大廳越來越近,左開陽不由看向陸旗安,兩人相視片刻,似乎都已猜到什麽,臉色越發陰沉肅殺。
不一會,一人率先走進來,一身軍裝,高大魁梧,眉眼端正,一身正氣,他先是四下看了看,在眾人臉上一一掠過,隨後擺出一個手勢,緊接著,立即湧進一群武裝警察,團團將整個大廳幾乎包圍住。
“父親!”左開陽沉聲開口,他卻不予理會,徑直走到九歌身邊,麵無表情的掏出逮捕證往她眼前一晃,毫無情緒的道:“九歌,有人舉報你殺害青城市局大隊長高富錦,我們也收到他提供的詳盡證據,請你配合我們,隨我們走一趟。”
九歌擦著短刀,頭也未抬,“蘇君遠剛走,你們就到了,真是配合默契!”
左敬亭目光沉沉的看著她手裏的短刀,淡淡道:“我不否認,正是蘇君遠向我們舉報的你,但他證據確鑿,而且還有高富錦家人親手寫下的血書,九歌,你殺的可是我手下第一要員,就我與他的私人感情而言,我也必須逮捕你!”
九歌抬眸,清冷的眸光在他身後烏壓壓一眾人身上快速掠過,“抓我一個小小孤女,竟然動用這麽多警力,您還真看的起我!”
左開陽又看了眼她手中的短刀,“你功夫不弱,又精通暗殺之道,我們不得不防!”他話說的輕鬆,絲毫沒有任何以多欺少的愧疚與羞恥,九歌扯了下嘴角,緩緩笑開,這一笑,如山巔雪蓮迎風綻放,高潔而明媚:“這麽多警察對付我一個弱女子,我就是本事再大也難逃啊!”她眼神轉了轉,在陸之恒與左敬亭之間掃了幾下,眸光刹那冰寒一片:“我不會逃,我九歌做事敢做敢當,隻是,這裏還有一位殺人凶手,左局長是不是也要一並抓起來?”
陸之恒與左敬亭臉色陡然一沉,陸夫人微露驚訝,陸旗安三人則目光炯炯的看向九歌。
各人心思不一,一瞬間大廳內的氣憤冷凝至冰點以下,九歌不語,隻冷冷瞧著陸之恒。
陸夫人一顆心莫名覺的有些慌,她啟口:“小九。。。。”
“敬亭,你什麽時候做事如此縮頭縮尾了?殺人凶手就在此,證據確鑿,你還猶豫什麽,馬上逮捕,押回警局!”陸之恒目光如炬,冷冷下了命令。
左敬亭在職位上來說,本身就要聽令於他,他一聲令下,立馬清醒過來,手掌一豎,他身後人立馬朝著九歌逼近過來,九歌擦著手裏的短刀,不動也不語,隻靜靜的看著不步步朝她圍攻過來的大批武警,猶看死物。
“父親!”
“左叔!”
左開陽與慕修文同時大呼,他們已知,這些人都是市局的精銳部隊,一般是用來對付恐怖組織與突發性惡性事件,而現在,卻拿來對付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女孩,簡直不可思議到了幾點。
“左叔。”一人冷冷出聲,低緩卻堅沉,接著一抹高大身影緩緩朝著九歌的方向走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地上起來的,胸前與背後全身鮮血,淅淅瀝瀝落了一地,隨著他往前的步伐,蜿蜒出了一條血河,但他走的依然堅定,步伐雖然虛浮,但卻沉定,一步一步,向著他心中摯愛的女孩走來。
“她,你不能帶走!”似乎走了許久,他終於走到九歌身邊,沾滿鮮血的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九歌蹙眉掙紮了下,他卻握的更緊,身子扯動間,胸口又是一陣悶痛,他忍不住咳了咳,嘴角再次流出鮮紅血液,順著下巴,滴滴答答落在兩人相握的手掌間,似乎一片烈火,灼燒了九歌的心髒,她身子僵了僵,終於不再動彈,老老實實的被他握在手心裏。
陸旗安眸中光華刹那璀璨,溢滿柔情一片,看了看她,嘴角不自禁的飛揚而起。
“旗安!”左敬亭沉聲開口:“這是我的職責,希望你不要幹涉!”
“她,我要定了!”陸旗安絲毫不退讓半分,眼眸直直的看向左敬亭:“左叔,你真的要和我的火狐赤隊一較高下嗎?”
左開陽僵立在那,陸之恒怒喝一聲:“老二!”
陸旗安一動未動,誰也不看,誰也不聽,身子傲然而挺拔,似乎他滿身的鮮血淋漓,似乎他胸前與背後的重傷全都是假象,他的眼神寫滿執著與堅韌,深邃的眸子盯住了門口。
下一刻,似有風聲呼嘯而過,緊接著一聲驚雷炸開天際,唰唰幾條黑影如鬼魅般飄進大廳,緊接著,黑影無數,如蒼穹的一抹抹流雲,飄忽不定卻瞬間移至跟前,一場驟雨將至。
隻頃刻,左敬亭帶來的所有警力便被全部反包圍,接著一聲囂張至極的大笑接踵而來:“哈哈老子終於有兒子了!老子終於有兒子了哈哈!”
慕修文與左開陽瞬間黑臉,看著某人笑的張揚的一張臉幾乎想要上前將他的嘴巴撕爛,這人還好意思來?比他們原定的計劃晚了足足半個時辰,要不是九歌那一槍打在了蘇墨染身上,另蘇君遠心神大亂,此刻,他們還不知道處在什麽樣的險境裏頭,他們老大也不會白白流了那麽多的血!
“顧朗聲!”慕修文一腳踹在他的心窩,“你他媽還知道來?操!老子還以為你丫精盡人亡了! ”
顧朗聲嘻嘻哈哈的接下他這一腳,也不惱,歉意連連脾氣相當好:“對不住了哥哥,實在是我家小葉她早產了,就在十幾分鍾前,為老子生了一個帶把的臭小子!哈哈,我顧家有後啦!”
慕修文氣的還想再打,左開陽卻攔住了他:“也是喜事一件,今日看在他新生兒子的份上,我們不追究,等過了今天,隨你處置!”
“大哥!”一聲驚呼,終於抽回神誌的顧朗聲猛然一見滿身鮮血的陸旗安,不由大驚失色,飛撲到他身邊,大嚷道:“他媽誰傷了你?”
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才發現他胸前與背後的傷口極重,他目露凶光,看向圍在他們身邊的警察,抬手一指:“是他們?”
“放肆!”陸之恒暴怒大喝,“反了嗎?老二,你訓練火狐赤隊就是為了有一天要和警察作對嗎?”
陸旗安不語,隻低頭看了眼身邊的九歌,抬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臉蛋,卻又無力的放下:“小九,看看我,好不好?”
陸之恒氣怒攻心,望定自家兒子的神態,看他樣子,是被這女孩迷了心智,一定要幫她脫身了!他冷幽幽的眸光盯住九歌,猶如毒蛇一般,黏在她的身上似要將她的脖子咬斷,無論如何,這個丫頭今天不能活著走出這裏。
“敬亭,還不動手!”陸之恒厲喝,左開陽肅然擺手下令,身後警力立馬圍攏過來,緊接著唰唰唰掏出手中槍支,直隻九歌腦門,陸旗安冷笑,隻一個眼神,幾條黑影暴閃而出,閃電般掠向前首的人影。
這一下太快,幾乎就在幾秒之間,眾人反應不及,待睜開眼時,就見左敬亭身邊,一左一右站了兩名黑衣人,黑色麵具遮麵,隻露出毫無情緒的一雙死水雙眸,一人一槍抵在他的腦門。
所謂擒賊先擒王,拿住了左敬亭,不怕那些人還敢開槍!
“老二!”
“安安!”
陸之恒與陸夫人齊齊大喊,他們萬萬想不到陸旗安會對左敬亭下手。
“老二,莫要忘了你的身份,RC首腦,卻要罔顧法紀袒護一個殺人犯,你對得起這些年一直辛苦培養你的組織嗎?你又對得起那些為了你出生入死,拋頭顱撒熱血的RC成員嗎?就為了這麽一個丫頭,旗安,你還要殺了從小看你長大的左叔叔嗎?”
他步步緊逼,黑沉沉的的眸光自九歌身上轉到陸旗安那,再在陸旗安那轉到左開陽身上:“開陽,是不是你父親死在這裏,你也會袖手旁觀?”
左開陽臉色平靜,默默不語,看了左敬亭一眼,目露些許愧疚,繼而又垂下眼皮,再沒看他一眼。
左敬亭長歎一聲,猛然閉上了眼睛。
“那麽你呢?”九歌忽然出聲,“你又是否對得起那些為你賣命的兄弟?是否對得起你的兒子?夜裏睡覺會不會睡得安穩?難道都沒夢見冤魂向你來索命嗎?”
“不知死 活的東西,我自問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門外有聲一聲冷喝,一抹纖細高挑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小男孩,還有一男一女,女人徑直走到陸夫人身邊,抬手指向陸之恒,恨恨出聲:“夫人,他就是殺害唯安的凶手!”
這一句話,猶如平地一聲驚雷,炸開了在每沒一個人的心髒,陸夫人睜大雙眸,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頓覺十分荒謬:“素素,你在說胡話嗎?”
“她沒有!”九歌上前幾步,站在藍素素身邊,繼續道:“夫人,我已回憶起往事,我的爸爸,正是陸家的長子陸唯安,也是叱吒黑道十年的黑蛟,三年前,他被人圍剿擊殺,而下達命令和動手的那個人,便是你最親密的丈夫!”九歌霍然指向陸之恒,淒厲的聲音寒徹入骨,“他,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小九。。。”陸夫人身體簌簌發抖,臉上血色全無,“你有什麽證據?”
“我就是證據!”九歌冷冷淡淡的道,“我親眼所見!”
陸夫人身子踉蹌倒退數步,藍素素趕緊扶住她,她哆嗦著身子,一瞬間猶墜冰窟,“小九,你說的是真的?”
“元新!”陸之恒走過來,目光幽幽的看著她,“你寧願相信一個不相幹的小丫頭所說的話,也不相信與你朝夕相處的丈夫嗎?”
陸夫人怔了怔,搖了搖頭,一瞬間眼淚肆意流了下來,“那麽,之恒,你陪我走一趟隨安,在小唯俺的墓前發誓,你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
陸之恒瞳眸陡然一縮,緊抿唇瓣,不再出聲。
陸夫人身子一軟,眼露絕望與淒涼,幾乎就要摔倒在地,藍素素趕緊將她抱住,附在她的耳邊道:“夫人,我二叔來了,他會告訴你一切。”
藍素素拍了拍手掌,一位中年男人自人群中走出來,一身落拓,清爽利落,雙眸炯炯有神,他先是衝藍素素笑了笑,繼而對陸夫人道:“當初陸之恒找我勘察墓地時,我特意囑咐過他,千萬不要在大少爺墳墓前立碑正傳,否則會破了這塊風水寶地,我以為他照做了,卻不曾想,前段時間我侄女告訴我說,大少爺墳前早已立了石碑,且石碑足有一人之高,我氣憤不已,不想壞了自己的名聲,於是便找到陸之恒,想要他給我一個說法,為什麽要破壞大好的白虎下山之勢,他卻二話不說,毫不留情的將我趕了出來,自那之後,我就遭到一波又一波的暗殺,我這輩子行事光明磊落,從不落人口舌,也沒有任何仇敵,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暗殺一事與陸之恒有關,我便向素素求救,她便將我接到了身邊,期間,是旗少一直在保護我們,我也才僥幸能活到今天。”說到此,白決猶自惴惴,“白虎下山的吉瑞之兆被破壞,便成了大凶之地,埋與此處的人的魂魄便會永遠被困在這裏,永遠過不了奈何橋,永遠不得超生。”
陸夫人已經聽不下去,臉色煞白的倒在藍素素的懷裏,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我的孩子!”
全場寂寂,再無人出聲,陸旗安捂著胸口咳出幾口血沫子,艱難的走到陸夫人身邊,伸手摸上她的臉頰,幫她拭去滿臉的淚水:“媽,你還有我!”
“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小唯!”陸夫人淒厲的呼喊著,這是作為一個母親,痛到極致的哀鳴,她一聲又一聲淒厲的喊叫,令在場所有人心生不忍,她艱難的喘了幾口氣,躺在藍素素懷中虛弱的衝九歌開口:“小九,小唯到底是怎麽死的?”
九歌抬頭,死死盯住陸之恒,一字一字沉沉吐語,清晰而有力,“他被上百人圍剿,追擊千裏,以一人之力突破重圍,終於到達靈水村一個隱蔽的小樹林,那時他已身中數十槍,渾身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但他仍然相信,有一個人會來解救他,隻可惜,到頭來,他還是被他最最信任的人,一槍斃命!”九歌的臉色很平靜,聲音平緩沉靜,“我永遠忘不了,他那雙到死都沒有閉上的眼睛,和他正中眉心的子彈,那濺起的暗紅血液噴灑在我的臉上,溫熱粘稠,那一刻,我就發誓,我一定要手刃仇人,替他報仇!”
“一派胡言亂語,一個黃毛丫頭,一個風水大師,簡直信口雌黃妖言惑眾!”陸之恒冷喝,“老二,撤走你的火狐赤隊,將九歌收押,不要逼我出動軍隊!”
左開陽與慕修文大驚,陸夫人神情依舊恍惚,陸旗安卻仍舊從容不迫,盡管身上血流不止,他仍站在那裏,挺拔若鬆。
左開陽鬆了一口氣,腦門上頂著他的兩隻手槍瞬時拿了下來,九歌看他一眼,輕問:“左局長,當年狙殺我爸時,你也在場吧?那麽,你都看到了,今天,若你將他一並抓走,我九歌二話不說,直接跟你走,是坐牢還是處死,隨你們說了算,我不會反抗,但若你不抓他,我也不會隨你走,即使死在這。”
左敬亭心底躥起濃濃的無力感,當年一意孤行釀下的後果,如今,要怎麽收拾?
血債必要血償,何況,那是陸唯安的命!
“陸之恒,一槍擊殺掉自己的兒子,安枕無憂了三年,你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九歌唇邊一抹冷魅笑意,,甩開陸旗安的手,揮刀再次襲向陸之恒!
左開陽與慕修文以及顧朗聲迅速出擊,將她攔下,九歌寡不敵眾,被他們倒扣在懷中,推攘著將她投進陸旗安的身前,陸旗安一把將她抱進懷裏,緊緊擁住,“小九,他是我爸,暫且不要傷他好不好?”
九歌使勁掙紮,一手死死扣在他胸前的傷口處,陸旗安悶哼一聲,臉色刹那白慘一片,鮮紅的血液順著九歌白皙的手掌一顆顆往下掉落,她卻連一點疼惜的表情都沒有,“我隻知道,他殺了我最親愛的爸爸,我隻知道,他讓我痛苦了三年,我知道,他那高高舉起的權杖,杖殺了我還未成形的孩子!”她似乎沒有了力氣,幽冷的眸光盯住他的眼睛,“你說,我能放過他嗎?”
陸旗安猛然一震,渾身血液逆流,那汩汩而出的鮮血也似在她這一番話後凍成了冰淩,再也沒了溫度,他深邃幽淡的眸子染上濃濃的悲淒之色,他閉上眼睛,隻覺心中苦痛猶如滔滔綿延的江水,奔騰不息,在他心肺間四處躥血氣轟然上湧直奔胸臆,他吸氣想要壓製,卻反而被血氣反噬,胸腔一股悶痛,他眼前一黑,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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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明天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