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沒法再維持基本的體麵,硬生生地從他手裏把手臂抽回:“傅總以後還是少喝點酒吧。”
沒想到喝酒的副作用是讓人健忘。
被他捏得地方紅了一片,顧時衿不甚在意地揉了兩下後把袖子捋好:“再見。”
“站住,把話說清楚。”傅裕琛輕輕鬆鬆捏住她的後頸把人往回拉,微薄的酒氣被衝散得一幹二淨,黑色的眸子不起一點波瀾,看著讓人覺得害怕。
“我什麽時候讓人打你了?”
比起上次捏她的脖子,廋了不少,他說不上來什麽感受,悶悶的,不受控製。
顧時衿跟個娃娃似的,他想牽過去就過去,推過來就過來,脾氣一點一點上漲:“我不知道您現在跟我談論這個話題有什麽意義,您在離婚協議書裏多放幾張卡,我不但會原諒您還會感恩戴德呢。”
傅裕琛被她左一句右一句離婚,呲得來了火:“滾。”
人走後,他叫來了秘書。
年輕漂亮的女秘書穿著包臀裙靠在書桌旁,懷裏抱著文件,將胸前的兩團軟肉擠出高聳入雲的形態。
“傅總……”
“去查一下。”男人把精神病的資料扔在桌上:“還有,不會說話舌頭別要了。”
女秘書愣了兩秒,聲音是正常了,身體沒動:“小言總讓我伺候好您。”
她分明記得那天在局上他多看了自己兩眼,小言總也說跟著這位爺,不愁沒錢花,伺候好了要什麽有什麽。
“明天早上我要知道結果。”
傅裕琛沒再理會她,他想她應該知道怎麽做。
他打開門時,顧明珠就等在門口,王媽也在一旁站著,都是昏昏欲睡的模樣。
“裕琛……”
“傅總,晚安。”
女秘書跟在他後麵出來,扭著水蛇腰就下了電梯。
王媽一秒醒盹:“那是?”
不能再讓她家小姐問話了,她先不一步問出口。
傅裕琛沒什麽表情:“秘書。”
瞥了眼王媽,不怒自威:“這麽晚了,怎麽還不伺候小姐去睡覺?”
王媽驚得一身冷汗:“都怪二小姐,都這麽晚了也不見蹤影,讓我們小姐急得滿世界找她。”
腦海裏找不到說辭,她隻知道往二小姐身上推就好了。
“推你們家小姐去睡覺,我去找。”
屢用屢奏效的話在此刻失效了,見傅裕琛要走,顧明珠慌了神,拉住他的衣擺:“裕琛,我有話要對你說。”
他止住腳步,俯視坐在輪椅上的人,直到現在他才放在她真的穿了類似性格的情趣衣服,大片的肌膚露在外麵。
“下次別穿這種衣服,不適合你。”
見得太多,從他眼睛裏可以裝下女人開始,蕾絲,開叉,黑絲……
數不勝數,他覺得沒什麽不一樣的,眼下見她穿莫名像是不認識她了一樣。
她不應該取悅別人才對。
顧明珠深受打擊,捏著他衣擺的手因為哭泣而發顫:“裕琛……”
“我想告訴你,我可以為你生孩子了,你不開心嗎?”
有一瞬間,他的大腦是空白的。
他怎麽也想到顧時衿說的是真的。
這是他從未設想過的畫麵。
腦海裏突然蹦出傅流年還有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傅裕琛定了定神,安撫她:“養好身體再談其他的好嗎?我不想拿你的身體去賭任何不確定的因素。”
顧明珠詫異極了,她以為她的裕琛是不想要她,原來是擔心她。
她也不哭了,還催著他去找人。
等電梯到了負一樓時,王媽才說話:“大小姐,你怎麽還把人往外推啊,找不到二小姐不是更好嗎?”
“眼下顧時衿那個狐媚子已經不重要了,剛剛走過去的賤人看到沒,派人盯著她。”
王媽啊了一聲,後知後覺道:“她就是躲在剛剛躲在書房裏的女人。”
一提起書房發生的事情,顧明珠牙快要碎了,整張臉呈現出青紫色:“不,不用盯著她。”
她有個更大膽的想法。
“大小姐,以我的感覺,那個女人應該不是躲在裏麵的人,她能堂而皇之地走出來就代表她沒做什麽。”
“你是瞎了嗎?”顧明珠眼睛一眨不眨地將剛做的指甲掰斷:“她哪裏是沒做什麽,不就是長了雙好腿罷了,剛才在我麵前晃**了一圈,不是在向我炫耀是什麽,她都敢舞到我臉上,完全在向我宣戰。”
……
保鏢們在樓下站滿,夜深露重的冬天他們後背濕透。
助理搖頭:“傅總,周圍十公裏都搜遍沒找到二小姐。”
傅裕琛頷首,表明自己知道了:“都回去休息吧。”
他徑直向旁邊的小閣樓走去,餘下的人皆麵麵相覷。
顧時衿把畫架上的一幅副畫都取下來,準備找個沒人的時候一把火全燒掉。
繪畫師有一定的治愈效果。
但目前她好像還沒治愈到別人,唯一需要治愈的是她自己。
畫上的人從年幼到年長,嘴角永遠都掛著若有若無的笑,痞氣得很,桃花眼看狗都深情,乍一看就知道是個多情且薄情的主。
滿滿一屋子的畫,都是夢裏的模樣,已經忘了從什麽時候開始畫的了。
但是從現在開始結束了。
“顧時衿。”
也許是屋裏太靜,太黑,她居然幻聽到傅裕琛的聲音。
怪嚇人的。
“扣扣扣。”
閣樓裏的燈不是很亮,在無數張畫像裏發出聲響,顧時衿收拾東西的動作停住,來回張望。
不是吧。
未知的恐懼最為壓迫人的神經。
“顧,時,衿。”
再度不耐煩,顧時衿鬆了口氣,確定是個人還帶有情緒。
她踱步到門口,剛要開門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忘了裏麵的畫。
“等一下。”
顧時衿手忙腳亂地將所有的畫撤下來,又跌跌撞撞去開門。
不知道他在門口站了多久,頭發上沾了點霜,隻穿了件白色的襯衫,也被她方才在書房弄得皺皺巴巴的。
“進來?”
她手足無措起來,便讓出了個道來。
隻夠兩個人同時進,傅裕琛也沒矯情將她也拉了進去:“外麵冷。”
“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她疑惑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