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第十一章 宸過往的遭遇

皇帝久久的凝視著緋雪,臉上驚愕的表情,最終歸於平靜。使用若看小說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蒼白不失英氣的臉上浮現些許的笑意,卻那般的遙不可及。像是在緋雪身上看到了什麽美麗向往的幻影,他吃力的勉強支起身子,凝著她道:“玉蟬?”

緋雪乍聽到她再熟悉不過的那兩個字,從皇帝嘴裏溢出來,心裏像是有什麽,破碎了一地。

上官宸黑眸深邃幽冷,緊緊扣著緋雪的手,將她拉向前,唇角邪魅的笑意隱約浮現閃動著:“父皇,你可看清楚了,她怎麽會是李玉嬋呢?”

緋雪站在原地,靜靜的凝視著躺在床榻上的皇帝,他花白的頭發,以及歲月在他那英氣逼人的臉留下了清晰的痕跡,還有他眼中的那抹笑意,像是春水般的透明清澈。

“是啊,她不是玉蟬,她不是……”他失望的垂下雙眼,像是在喃喃自語:“玉蟬的眼神永遠都是柔情似水的,不會如此冰冷。”

“那麽,她是……?”半眯著雙眸,努力的在緋雪身上尋找著那些似曾相識的影子。隻是這一幕,映入緋雪的眼底,心莫名的慌張起來,好像有一張大網將她的心牢牢的住。

上官宸淡淡瞥了皇帝一眼,神色散漫,語氣冷淡的道:“她就是父皇指給本王的王妃,離王府的大郡主,也就父皇您那位故人之女。”

皇帝細細品味著上官宸的話,笑意溫和的望著緋雪:“你是……玉嬋的女兒?”

緋雪默默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麽,因為不知道,他與娘親之間是何種關係,她選擇了沉默。

上官宸毫不拘束的一撩袍擺,閑適的在皇帝的床榻上坐下,端起茶杯吮了一口,冷冷的看著緋雪,鳳眸之中閃過一抹戲謔的笑意。“父皇,你一直不是都想再見到她娘麽,可惜這個願望兒臣是不能替你實現了,所以今日帶她的女兒讓您見上一麵,也算是成全了你一半的心願,對嗎,父皇!”頓了頓,眼裏閃過陰鷙的殺氣,“還有,為了感謝父皇如此厚待兒臣,兒臣一定會好好的照顧王妃的。”

聞言,笑意瞬間在皇帝的臉上凝結,他意識到上官宸話裏的含意,狠狠的丟下一句話:“宸兒,不要傷害她。”眼神不再是先前的溫和,天子的威儀再度發揮得淋漓盡致。

“傷害?”他輕鬆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緋雪麵前,重重地拉過我的手臂,眼神冷厲。長臂一伸,驟然扼住她的脖頸,他眉眼之間的笑意,清晰而殘酷。“這樣做,算不算是傷害她?”

溫熱的淚水,滑落而下,緋雪並沒有反抗,她現在唯一確定的是,他也許會傷到她,但是他還不會要了她的命。

“宸兒,你放開她……”?一陣陣猛烈的咳嗽聲再度響起,皇帝眼中的無力,盡數落在緋雪的眼底,本該毫無情緒的她,在這一刻,雙眸都感覺越發的酸痛。旋即,淚水無聲的滑落,抬起淚眸,笑望著皇帝,感謝他對自己的關心。隻是脖頸上的力道越來越大,讓她呼吸越來越困難。

他勾起唇角,一抹邪魅的笑意讓人感覺心裏毛骨悚然。“我倒想問問什麽叫傷害,母妃苦等父皇這麽多年,除了那個看似風光的名分,鎖在深宮夜夜難眠,算不算傷害?為了替太子掃清屏障,把他順利送上皇位,你把剛剛滿十歲的我送入奇國,一待就是整整五年,做質子的這五年都過著非人的生活。這種,又算不算是傷害?我求你賜婚,你卻一轉身便把我心愛的女人賜給了太子為妃,這又是不是傷害?”

皇帝眉頭深蹙,神色複雜的說首:“朕的確愧對你們母子啊!”微微歎了口氣,直視上官宸語氣平和說著:“但,這些與她沒有關係,你又何苦為難她。”

“沒有關係?”上官宸緩緩弓下身去,緊緊鎖著緋雪脖頸的手,慢慢來撫上她的臉頰,肆意的笑著說:“父皇,您好像似乎忘了,她是您親自賜給兒臣的王妃,也是您心裏無法釋懷故人之女!”

他低聲的咆哮,狠狠撞擊著緋雪的心,“你想要彌補對她的愧疚,那誰來彌補我的母妃,她的眼淚,她的傷心,在你的眼中,又算是什麽?父皇,你從來沒有想到過我含冤而死的母妃。在你的心裏永遠都隻有太子而已。”

緋雪顫栗的看著眼前這個暴戾的男人,心無來由的有一絲抽痛,娘親跟皇帝之間到底有何淵源,為何他會愧疚於娘親。而眼前這個男人,她的夫君,在他無情的麵具下,又隱藏著如此不為人知的辛酸,原來事情並不似表麵看的如此簡單。也許,無情往往亦是有情!

“你究竟想要些什麽?”皇帝的語氣蒼白而無力,帶著幾分的無奈,幾分的退讓,像是妥協!

聞言,他眼眸閃過一絲幽光,唇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這個男人帶著一貫的自負,沒有把皇帝的話放在眼裏,“問我想要什麽?父皇,你知不知道,現在的都澤國,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冷哼一聲:“整個天下,都將會臣服於我腳下!”

“你……你給朕住口!”皇帝低喝了一聲,呼吸變得急促而渾濁,伴隨而來的劇烈咳嗽聲,響徹了整個宮殿。

一旁的燭火映照在他的身側,點點昏黃,襯得他那雙鳳眸越發的深邃。他依舊不緊不慢,毫無顧忌的說道:“父皇,你百般縱容的太子,隻是一個不學無術,整日裏沉迷酒色的無能之輩。

你真打算把都澤國交到他手中,就不怕他將祖宗打下來的百年基業斷送嗎?”

皇帝用力壓著胸口,冷冷的睇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情緒,“你是想要朕的江山?”

“父皇認為我沒這個能力嗎?”上官宸黑眸一沉,帶著逼人的寒氣,緋雪在一旁情不自禁的瑟縮了一下。

“在奇國當質子的那五年裏,本王學到的,可不止是如何夜夜笙歌!”

旋即,將手臂一伸,狠狠地將緋雪圈進他那堅硬如鐵的胸膛,冷眼看看她:“父皇想要彌補的心願,以後就由兒臣代勞好了。”

此時他的眼底,隻剩下了仇恨,那麽強烈憤怒的情感,充斥在他的眼眸之中,暗暗閃動著尖利的光芒。緋雪不動聲色,空出的右手,暗暗伸向發間,拔出一支金釵。

皇帝撐著床緣,一手緊緊壓住胸口,明黃色的龍袍,在昏黃宮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眼:“你何苦如此呢,宸兒,別做讓自己遺憾終身的事。”

他緊緊扼住緋雪的手腕,低笑一聲,眼神沉重而陰鷙。“皇後害死了母妃,我遠走他國,父皇覺得,還會有讓我感覺遺憾的人跟事嗎?”

皇帝久久的凝視著眼前這個兒子,眼神像是一樹枯葉,在風中的飄落,暗暗消沉,腐蝕。最終盡數被無情的黑暗吞噬。

此刻的他,不再是都澤國那個掌管生死,至高無上地天子,而隻是……一個父親。

上官宸唇角含著笑,俊美無儔的臉上,隻剩下冷淡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敬畏。像是他從來都不懼怕,那種眼神,像是睥睨著天下。他眼底,隻剩下仇恨,他的眼眸之中充斥著強烈的憤怒,幽幽閃動著尖利的光芒。

緋雪默默站在原地,暗藏在手心的金釵,被攥進掌心,變得沉重而灼痛。

“你們父子之間的恩怨,跟我娘親又有什麽瓜葛?”

“怎麽可能沒有關係,知道不知道你的娘,就是這個人,將她送給你父王的。而他,在得到江山的時候又想坐擁美人,哈哈隻可惜,你娘命薄。對了,你還不知道你娘為何會成為青樓的名妓吧,哈哈哈……”

“宸兒,住口!”

緋雪狠狠的推開他,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要離開。今晚,她不想再這裏,她害怕,害怕知道比假象更加殘酷的真相。

隻是沒走幾步,就被上官宸拉回了身邊,大掌有力的掐住了她的水腰。

“朕錯了,本以為有了江山之後,什麽都會得到,可是當得到後,才明白,自己已經是孤家寡人了。”

上官宸另一隻手,在她脖頸上輕輕的摩擦著,驀然他手下的力道,逐漸的加重,生生地想捏骨她的筋骨,眼神再度陰沉冷厲。

他的力道越來越大,雙眼似嗜血的魔魅,,緋雪感覺到空氣越來越稀薄,整個臉都通紅。她本能的將手中的金釵,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肩膀,眼看著手中的金釵穿透他黑色的蟒袍,湧出緋紅的鮮血。

“你好大的膽子!”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傷口處,毫不理會,掐著緋雪脖子的手,用力的扯她烏亮的長發,聽到緋雪吃痛的悶哼了一聲。

“宸兒,隻要你放過她,朕可以如你所願,給你朕的江山。”

他眼眸的冷冽逐漸加深,冷淡的丟下一句:“隻可惜,父皇施舍給兒臣的天下,本王不要。兒臣更喜歡,從太子的手中奪走這個江山!”

眼前這個都澤國的至高無上的男人,卻被自己的兒子,逼得毫無退路。他雖不是什麽萬世霸業的賢君,但至少不是十惡不赦的暴君。他的無力和悲慟,全數落入了緋雪的眼裏。

緋雪清冷的聲音響起:“皇上,緋雪不需要您的庇護,即使您對我娘親有愧,那也是你們上一輩的事。”如果這個男人想殺她,怕是方才在金釵刺下去那一刻,她已經命喪黃泉了。

“朕想幫你最後一次,不想在地下見到玉嬋裏,還是覺得虧欠太多太多她。”

聞言,一旁的上官宸黑眸緊絕,他看向皇帝,鬆開扯著緋雪的手,捂著傷口,然而,那血如注般,從他的指間洶湧而出。

他冷笑道:“父皇就不覺得,此生虧欠母妃的,也太多嗎?”他冷眸微眯:“父皇,當你抱著酷似她娘的皇後時,並不知道,你的皇後娘娘在害死母妃時,她的腹中還有一個已經成形的孩子吧。”他的聲音之中,背負著太多沉重的過往,每說一個字,都沉浸在鮮血之中,痛苦鮮明。

皇帝驚愕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德妃腹中有孩子……”簡短的幾個四,去說放萬分的艱難,眼底之下流露出灰敗的神色。

“是,那個孩子,還不足四個月,當時父皇心中,隻有酷似李玉嬋的皇後,哪裏還會對母妃多看一眼。”他冷笑著,眼神冷凝看對視著自己的父親。

“父皇,早晚有一天,我會將失去的一切收回,包括本屬於我的女人!”他冷冷一笑,不等皇帝從震驚中回應過來,陰沉著臉,大力的拽著緋雪的手臂,頭也不回的走出宮殿。

在出殿門那一刻,緋雪轉過臉去,眼前天子,瞬間變得蒼老了很多,頹然倒下,明黃色的龍袍,金色的帳幔,金色的龍床,滿室的金碧輝煌,肆意交錯糾纏成一幅異樣的畫麵。

緋雪緩緩閉上雙眼,踏出宮門,一陣寒風拂麵而來,吹醒了她的意識。剛才,感覺自己像是到了別人的夢中,走了一遭,再度回到現實,卻發現,這一切並不是夢。

“如此一來,王爺您解恨了麽?”緋雪冷眼望著身前這一個頎長的男人,幽幽吐出一句話。

緋雪的視線緩緩落在他的肩膀上,那裏的傷口早已經被他封住了周遭的穴道,鮮血不再湧出,隻是上麵暗紅的血紅格外的刺眼。

淡淡的說著:“如果王爺還不解恨,隨時可以殺了我。”

他的眸光幽暗,緊緊鎖在她的臉上,冷嗤一聲:“殺你?沒那麽簡單!”

緋雪垂下眼眸,淺淺的笑了笑,淡淡的道:“緋雪活著一天,本王的恨就無法釋懷,不是麽?”

他沉默不語,深邃的鳳眼隱沒在夜色之中,陰沉而寒冽。

“你想試探本王下一步要如何對你嗎?”他語氣輕飄,像是早已經從剛才的憤怒中抽離出來。“你真以為本王不舍得殺你,慕緋雪,別再觸動本王的底線!”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眼中有一抹深重的殺機,轉瞬即逝。

緋雪停駐前行的腳步,微微抬起水眸,微笑著注視眼前的這個男人:“緋雪沒有通天的本領,也沒有辦法逃出王爺的手掌心,更沒有王爺般心思深沉。”

兩人都沉默著,逆風而行。

一步步走下去,即使步履維艱,她慕緋雪依舊要走下去的。

“太子殿下,請太子殿下留步,皇上已經就寢了……”

“大膽,你們這群不長眼的狗東西,連本太子也敢攔!本太子要見父皇,什麽時候需要你們允許了,都給我滾一邊去。“

聲音越來越近,就在那一陣腳步聲越靠越近的那一刻,身邊的這個男人眼神一沉,一手攬住緋雪的細腰,一手掩住她的口鼻,身手敏捷的閃過身子,一同隱在了牆角的夜色之下。

“他來得倒還算快!”頭頂傳來男人輕蔑的聲音。

身後男子的胸膛緊緊貼在緋雪的背脊上,隨是隔著單薄的衣料,但也可以清晰地感受著他灼熱的溫度。停留在她臉頰的那一隻大掌,遲遲沒有放下的意思。呼吸,變得越來越稀薄,那一瞬間,像是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隻有捂住她口鼻的手,帶來的胸口越來越沉悶。

看著太子大步走入殿堂,身後跟著幾個唯唯諾諾的宮人,漸得漸遠。

就在緋雪腦際隻剩下一片不清醒的混沌時,那隻手,卻慢慢放下。

倚靠在牆上,緋雪吃力的睜開水眸,空氣猛烈的穿透她的口鼻,使她變得清醒。

她靜靜的轉過身子,看著那個男人,方才隻要他再加大一分力量,便足以令她窒息而亡,但,他依舊沒有下手。

“本王果然不舍得殺你。”在昏暗的月色之中,她看到他唇角的笑意,慢慢牽起,聲音低沉而夾雜著些許的戲謔。如果不足夠了解這個男人,此話像是足以迷惑人心的蜜語甜言。

隻是下一刻,那冷酷的聲音,仿佛從地獄的邊緣傳來,冰封了他所以的笑意和柔和。“一想到你是老狐狸跟李玉嬋的女兒,我又怎麽舍得殺了你呢。”

嗬嗬,緋雪早就料到了,他的恨並不會因為她的死而一筆勾消。

緋雪心情複雜的伸出纖纖玉手,撫上他深鎖的眉峰,認真的為他撫平,輕輕的描繪著:“我明白,你的恨。你是恨我父王結黨營私,你恨我娘親把你父親的心占奪,你更恨你的父親辜負了你的母妃,讓她慘死,是嗎?”

他俊挺的身子不由僵硬著,平靜的答道:“是,我恨。”

淺淺一笑,緋雪深凝著他的鳳眸,“其實,王爺你該恨的,是你身在帝王家。”

男人的眼神一沉,肅殺而狠戾,一身的冷冽從他身上源源不斷的散發出發來。

緋雪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笑意盈盈的迎上他的黑眸,“如果沒有我娘親,德妃娘娘就可以得到幸福了嗎?王爺有沒有想過,既然娘娘嫁給了當今的天子,那就應該料到,自古帝王均無情。”

這話像是說給他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娘親的境遇,不也如同德妃一般麽。就連結局都是紅顏薄命,可悲的相似。

嘴角彎起,她抬頭望著高牆之上的蒼穹,暗淡的的色彩,令人心中增添幾分壓抑和沉重,深吸一口氣同,淡淡的笑道:“帝王的眼中,隻有自己而已,又如何去奢望呢。

平常人家的男子都三妻四妾,其中的爭鬥都已是屢見不鮮。天子,雖不同於平常男人,可嫁給天子,自然清楚,後宮三千,看似平靜安寧,底下卻是暗潮洶湧。所以,要想在後宮之中生存,自然要懂得其中的法則。

而德妃娘娘心地純良,本不該屬於這深宮的。”

眼前的男人轉過身去,一臉複雜的緩緩向前行。

望著他形影蕭索的背影,不知為何,緋雪的心驀然一緊。

“母妃嫁給父皇的時候才十五歲,在我的印象中,她的眼神永遠是那般的清澈,像是孩童一般。”?他始終沒有轉過身子,緋雪無法看清他的表情,隻覺得他的聲音,不再是那般冷酷,其中夾雜著更多柔情。

擁有孩童般清澈般雙眼的德妃娘娘,又該是何種的容顏?倚靠在轎內,明明是初冬,手心卻帶著微微的濕意。緋雪的心底,因為方才引起的軒然大波。慢慢闔上雙眼,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臂。這個世上真的就容不得心底純良之人麽?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被人知的痛處,像上官宸,像娘親,像德妃娘娘……

回到別苑,緋雪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來消化著昨日皇宮所知道的真相。

她坐在榻上,輕輕撩開寬大的衣袖,視線落在手腕紅色痕跡上,還記得他憤怒明的樣子。他對她是恨之入骨的吧。緩緩的閉上雙眼,自己沒有娘親那顆柔軟的心,沒有德妃娘娘清澈的雙眸,可是偏偏她又被牽扯進這件事中來。這個男人怕是永遠都會恨著她了吧。

“小姐,小姐!”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焦急的聲音,是上官宸派給她的那個丫鬟,小翠。

緋雪收回思緒,走向門邊,打開門,望著迎上來的小翠,淡淡的問道:“怎麽了,這麽慌慌張張的。”

她因為奔跑,額上冒出一層薄汗,眼神慌張,氣息微喘的說道:“小姐,不好了,蓉小姐又來了。這一次,怕是來找您麻煩的……”

緋雪淡淡一笑,一臉平靜,視線落在院中那一簇簇緋紅的紅梅上,語氣平靜柔和的道:“我又沒有跟她結怨,她為何要來找我的麻煩?”

“蓉小姐原本是德妃娘娘身邊的丫頭,在娘娘被害的時候,她是陪著王爺,從此,便隨著王爺一起長大。所以府裏的人自然要讓她幾分。現在王爺去了軍營練兵,小姐,你還是……”

緋雪走回床榻,從容的坐下,回著:“我不會躲她,既然她要來,那我就在這裏候著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