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第二十一章 如你所願

緋雪望著他冷酷的臉,吃力的說道:“王爺,緋雪用這兵符,換離王府一府的平安。《biqime《文網》而李奇雲,為國而死,即使沒有任何的榮譽,也不該再冠上通敵賣國的一世罵名。”

聞言,緊握手中的兵符,側過臉來,望著一身帶血的人兒,語氣輕柔而平和。“好,本王答應你。”他沒有一絲的遲疑。

旋即,他一步步走近緋雪的床沿,俯下身子,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帶著她看不懂的沉深,“你可以熬到現在,實屬不易,真的出乎本王的意料。

緋雪回之淡淡一笑,她的性命,從今以後,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輕易奪走,絕不!

驟然,喉間再度湧上一陣腥甜的氣味,嘴角緩緩逸出溫熱的**。鮮紅的顏色,一滴滴,滑落在衣襟上綻放,妖豔而刺眼。

他的臉色驟然一沉,將緋雪緊緊抱在懷裏,封住她周身的幾處穴位,旋即,緋雪感覺到體內,仿佛有一股溫熱的氣體,在全身暗自遊走蔓延。

緋雪默默的看著這個男人利落的做著這一套動作。

他輪廓深刻冷峻的臉,沒有一絲的表情。

緋雪不清楚,他為何又一次救她。這個男人見死不救,他的冷漠無情,她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她可以平靜的麵對他毫不猶豫轉身就走的背影,亦可以容忍他那雙冰冷的雙眼,隻是為何此刻,他要出手救她,她甚至還從他的眼裏看出一絲憐惜。

他的聲音低沉而邪魅,墨眸濃得化不開:“女人,別以為,死,就可以擺脫本王。”

還想擺脫嗎?她早已不再去想,也許,那已經成為一種可笑的奢望。她真的覺得很累,自由像是根本無法觸及的珍貴。無盡的等待著自由,隻會認人越來越容易心生黯然。

他的眼神變得陰鶩,語氣中透著濃濃的怒意:“王妃,之前吃的那丹藥很有效,殊不知,王妃是從哪裏弄來的。本王不曾記得讓人給過你。”他冷眸微眯,冷冷的盯著她:“難道是那已經死之人從夢裏給你的嗎?”

他的神色愈發的陰沉,俊眉緊蹙,放開手,站起身來,背對著她。

真不明白,這個男人的怒氣到底是為何而生。緋雪努力想要支起身子,卻扯到了背上的傷口,不禁的抽了一口氣。就這此刻,那個男人突然回過身來,眼裏帶著一絲關切,嘴角切揚起的抹殘酷的笑意。

他淡淡一笑,長臂一伸,將緋雪輕柔的圈在懷裏,另一隻鐵掌扼住了她的下顎,說道:“為何,你就不向本王低頭呢?”

而緋雪在他的懷裏,眼皮越來越沉,就在她最後的清醒就要消失殆盡時,回了他一句:“即使低頭了,又如何,在王爺眼裏,我也隻剩下狼狽。”

隱隱約約感覺一隻大掌,撫上她的臉頰,一雙冷冽的眼神,伴隨著冷漠的語氣在耳邊低語著:“即使本王可以征服整個天下,成為一方霸主,也不能征服你,是這個意思嗎,王妃。”

聞言,緋雪已沒有力氣抬起眼簾,也無法給出這個男人一個回應。

待緋雪漸漸恢複了意識,緩緩睜開雙眼,瞧見眼前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依然在,隻是喉間像是有一個硬塊梗著,無法開口說出話來。

“把衣服脫了!”

她瑟縮的望著那個男人,呼吸也變得有些許的急促。

“你這般傷痕累累,即使是個男人,也從未見過,你害怕些什麽!既然你是因為兵符才受的傷,本王便救你一次。”他側過臉來,另一半的俊臉隱沒有於陰影之中,讓人看不清楚。

他坐到床沿,眼神變得深邃,伸出大掌,一把揭開了她身上的錦被:?“你的傷很嚴重,如果不想死的話,就照做!”看著緋雪身上殘破的薄衫和一條條的傷口,他的臉越發的陰沉,銀牙緊咬:“怎麽,是想要本王親自動手嗎?”

瞧著她的遲疑,他臉色一沉,毫不遲疑地撕開了緋雪身上的薄衫,一襲上好的衣料,頃刻間變成了碎片。

他一手禁錮著緋雪預擋在胸前的雙手,一手拉下她藕色的肚兜,戲謔的笑道:“王妃放心,本王對一個隻剩下一口氣的女人沒有感興趣。”

手若有似無的掠過她的胸口,“你的倔強在本王眼前,簡直就是幼稚。”

緋雪緩緩抬起眼簾,身上未著片縷的自己,可以在他瞳孔之中清晰的看到。還有那……一身慘不忍睹的傷口,像是醜陋的長蛇,一條條的爬滿了整個身子。

從來都不知曉,這世人皆畏懼的鞭笞之刑,原來如此的可怕。那血肉斑駁的身體,連她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是啊,僅憑著這般醜陋的身體,還在擔心他的侵犯,在他看來,簡直是可笑吧。

旋即,緋雪身子一僵,察覺到他的大手,越過她的腰際,微涼的輕輕覆上疼痛的傷口。

他神色凝重的橫抱起她的身子,有一瞬間緋雪仿佛看到他臉上的痛惜,隻是稍縱即逝。

他抱著緋雪走向屏風之後,把她輕輕放入浴桶之中。溫熱的水,瞬間沁入肌膚。

淡淡的睇著他,她像是一個破碎的娃娃,任由他擦拭著自己的身體,久久沉默不語。

早已經凝結的血跡,漸漸將清水染紅,緋雪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流這麽多的血,還可以活下來,這也算是一個奇跡了吧。

所以,她不哭,不鬧,不喊,不笑,隻是久久的凝著眼前這個男人輕柔的為自己擦試著身子,享受著這片刻的平靜。

這樣也好,身子變成這般醜陋,也許可以給之前的痛苦糾纏做一個徹底的了斷。也許,她可以得到奢望已久的自由,可以遠離這個男人的身邊。

替她洗去一身的血跡,他再度將她抱起,動作輕緩的將她放在床榻上,掏出隨身攜帶的一個小藥瓶,替她的傷口抹上藥膏。他手下的力道很輕很輕,生怕弄痛她分毫,再沒有往日的沉重。

他看著毫不掙紮的緋雪,聲音中透著笑意:“王妃想必害怕身上的傷痕永遠也不會痊愈吧。這樣的身子,有哪個男子能提得起興趣。”

“王爺覺得,天下間的女子,都該以美貌及身子來取悅男人麽?”?她沒有抬眼看他,咽下心中的苦澀,聲音沙啞而無力的說道:“如若可以獲得自由,緋雪寧願這身子永遠都如此的殘破不堪。”

“在本王沒說要放你的之前,你休想逃離本王。”上官宸感覺心頭莫名的煩躁起來,不耐的丟下這句話。

緋雪但笑不語,閉上了雙眸,她從未奢望過這個男人可以放過她,哪怕,隻是瞬間。

她趴在榻上,渾身上下,像是沒有一片完好無損的肌膚,但凡塗上傷藥的地方,傳來陣陣劇痛,即使滿身疲憊,再累,也無法安心沉睡。

緋雪再度睜開眼,望著眼前那個偉岸的背影。他除了對她的恨意和無情,她於他來說,什麽也不是吧。

上官宸像是察覺到了她的關注,轉過身來,望著她,久久的凝視著。隻是他背對著燭光,讓緋雪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

“在王爺的眼中,緋雪是不是很可笑,固執的去堅持自己所想要的東西。其實一個弱女子,就應該附屬在男人的身邊,是不是?”

他冷眼睨著她,緊抿著薄唇,一身的冷意再度慢慢散發出來。

此時,身上傳來的一陣陣劇痛,緋雪暗暗緊咬著下唇,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他眉頭漸漸緊蹙,看著隱忍的緋雪,伸出他的鐵掌,溫柔的為她擦拭著汗水,“女人,你已經令本王側目了。”

半響之後,這個男人冷著臉,一聲不響的離開了房間。

緋雪緩緩伸出手,輕輕撫著他撫過的臉頰,苦澀的一笑,眼眸黯淡。她真的怕待在這個男人身邊太久,自己的心,也會成為像他那般的鐵石心腸。

困在這個死寂的房間之內,看到的人,隻有他上官宸,這算不算是軟禁,難道,自己現在這副殘破的身子,她還可以逃脫嗎?

再度見到他已是深夜,緋雪用錦被緊緊裹在自己的身上,依靠在床頭,望著這個男人的身影,心情早已恢複了平靜。

看著他放在桌上的飯菜,緋雪微微怔了怔。他坐在桌邊,冷著臉道:“怎麽,害怕本王在裏麵下毒不成?”

嗬嗬,這個男人永遠都不會好好的跟她說上一句話的。

緋雪支起身子,伸出手,端起飯碗便吃,臉色淡然。就算是食不下咽,她也會強迫自己咽下去,她現在需要的是盡早的痊愈。

“王爺,我想回一趟離王府。”

這個男人靜靜的看著她,似乎完全不加考慮,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不行?”

“王爺不是說過,完成王爺的囑托便給我一個嘉獎的機會麽?”她頓了頓,迎上他那寒冷的鷹眸,語氣堅決的說道:“這,是緋雪用生命作為代價換來的。”

他緊繃著臉,臉上沒有一絲笑意,語氣陰沉的說道:“女人,你總是有能耐令本王感到不悅,你的倔強,你的違逆,你的執著,你的受傷,通通都令本王不悅。”

緋雪沒有打算妥協,放下手中的碗筷,慢慢的說下去:“如若王爺想要個千依百順的木偶,還是去另找他人吧。”

“木偶?”他望著她的雙眸,邪魅的吐出這兩個字,嘴角緩緩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你確實是本王的木偶,隻不過,唯一的缺點便是……”他頓了頓,眼裏散發出懾人的寒芒:“你有自己的靈魂。”

他的雙眸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潭,那冷意竄進了緋雪的身體一般,忍不住一顫。也許,她的不幸便是,遇到如此冷酷的一個男人吧。

上官緩緩俯下身子,邪魅而深邃的俊臉上越來越靠近她,氣息縈繞在她的脖脛間:“聽聞,我的王妃在將軍時一曲飛天是技壓群芳呀。哪天王妃也為本王舞上一曲,如何?”

他那輕蔑的眼神,刺痛了她的雙眼,她將頭一偏,移開自己的視線,不再看眼前的這個男人,語氣冷淡道:“緋雪並不覺得自己應該用舞姿來取悅任何人。”

他的臉停留在她的耳邊,伸出手來,勾起她的一縷青絲,肆意的玩弄著,“看來,本王錯過了一場難得的好戲。”

緋雪垂下眼簾,緊皺著眉頭,她不想再提這件事,隻有沉默著。

沉默了半響之後,“好,本王答應你,隻要你的傷好了,本王便帶你回一趟離王府。”他望著緋雪的舉動,臉上的笑意加深,鬆開了手中的青絲,站起身來,丟下四個字:“如你所願。”

緋雪望著他漸漸消失的身影,淡淡一笑,閉上了雙眼。

上官宸給她上的傷藥,讓緋雪在七日之內,愈合。也許,她該感謝他,身上的傷痕隻剩下淡淡的顏色,不再像是一開始,那般醜陋。

這日,緋雪還在睡夢之中,一個大掌將她拽起來,那雙墨眸濃得化不開:“起來。”

“上官宸,你幹什麽呀?”她睡眼蓬鬆的撥開他的手。

“帶你去見一個人。”他冷眸微眯,冷冷的盯著她,這個女人是越為越大膽了。

“見誰?”

“去了就知道。”不再多話,他這一次直接一把扛起她,不顧她的掙紮,將她打橫扛出了房間。

一路上沒有遇見任何的人,他隻是讓隨行的侍衛牽了匹良駒,讓緋雪坐在他的身前,一路往京城風馳電掣而去。

馬蹄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寧靜的夜空,在空****的街頭回**著。

她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隻感覺到夜風拂過她的臉,長長的青絲飄在他臉側,而她在這個男人沉穩的心跳聲中,感覺她的世界被顛覆了。反正這個霸道的男人做任何事從來都不會講原由,所以她也懶得再去詢問。

“到了。”上官宸隻是冰冷的丟下兩個字,馬鞭朝著一個側門一指,帶著些許複雜的情緒說道:“過去瞧瞧吧!”

良駒不安的踩著鐵蹄子,甩著尾巴轉了一圈,緋雪坐在馬背上,扭頭瞧一了眼身後的男人,緋雪看著他沉沒的眼眸,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再看看眼前這熟悉的場景,這,這是離王府的後門,隻見兩個小廝正在拖著用草席卷蓋的物體,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上官宸一拉馬韁,走到兩人身側,居高臨下的睨視著那兩個小廝,旋即,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扔過去,隻是冷冷的吐了一個字:“滾!”

那兩個小廝抓起銀子,淹沒在月色之下。

此時,緋雪已經看清楚了草席掩蓋下的那張臉。隨即捂了嘴從馬背上跌下來。

“不!”她的心髒被撕裂,淚如泉湧。為什麽會是這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