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郭喜安輕飄飄地就想給自己兒子按上“強暴”的罪名,楊香琴炸毛地反駁:“你胡說什麽?胡亂誣陷也不怕爛舌頭,我家大誌才不是那種人。”
氣極地說完,楊香琴才後知後覺抓到郭喜安話裏的重點,家麗?和大誌在一起的人是家麗!她駭然轉頭往劉大花她們看去。
劉大花緊抱著懷裏嗚咽的女兒,氣得渾身都在發抖,被郭喜安嘴裏那個“強暴”的字眼刺激到,她雙眼發紅地從地上爬起來衝向楊香琴母子,發狠地撕打著昏迷不醒的劉大誌,“畜生玩意兒,看你都幹了什麽禽獸事?”
楊香琴猝不及防,眼見著兒子挨了好幾個大耳刮子,臉上也被抓出幾道血痕,忙撲上去攔住劉大花,“小姑,小姑,你冷靜啊,這裏麵一定是有誤會?”
劉大誌被這一頓撕扯,還是處在昏迷狀態,沒有清醒,劉大花不依不饒,雙手亂舞往他臉上打去。
阻攔的楊香琴也挨了好幾個巴掌,火氣也上來了,她一把用力推開喪失理智的劉大花,“小姑你說話客氣些,這事還沒查清楚呢,你憑什麽這樣對我們大誌?”
“這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劉大誌欺負家麗,我們所有人都是瞧見的,這種畜生玩意兒,自家表妹都敢欺負,我看得馬上送官才對。”李大娘解氣道。
雖然剛剛郭喜安什麽話都沒說,但是先前楊香琴衝進屋裏時喊出的那句話已經暴露了今天這事就是衝著大丫來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弄成這樣,但這結果也是他們自作自受,純屬活該。
“對,沒錯,就該送這畜生去見官,能做出這等惡事,簡直是罪大惡極,該送官嚴辦。”
“要是我們沒及時過來,隻怕就要被他得逞了,絕不能輕易放過他。”
“瞧瞧好好的姑娘家,被嚇成什麽樣了,作孽哦!”
李大娘的話得到村民們的一致認同,見幾個村民氣勢洶洶地就要上前來拿劉大誌,楊香琴也慌了神,連忙拉著劉大花道:“小姑,這事鐵定是個誤會啊,大誌這孩子你還不清楚嗎?你快幫他說句話啊。”
劉大花這時理智也慢慢回籠,是啊,和大誌在一起的人,分明應該是郭家的大丫,可現在卻變成了她的女兒家麗,而郭喜安卻領著大丫好端端地出現,定是那賤人做了什麽手腳。
她猛地抬頭朝郭喜安看去,正對上郭喜安的目光。
郭喜安朝她微微一笑。
分明是張甜美的笑臉,劉大花卻從裏麵體會出十足的惡意,她渾身一寒,差點暈倒過去。
見兩個大漢已經上前拖住了劉大誌,劉大花強撐著身子叫停,無論如何,大誌是不能被送去見官的。
在場的村裏婦人對她的舉動都很是不解,以為她是疼愛侄子,這種時候還要袒護。
一名大嬸站了出來語氣很不好道:“我說程家大娘,你就是再怎麽疼愛自個兒侄子,也得有個限度,這受害的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這做娘的就不打算為自己閨女討回個公道嗎?”
劉大花此刻是心裏有苦說不出,她知道這事有鬼,可她卻不敢辯,再要抓著不放,隻怕這裏麵的事就要兜不住了。
最終,在劉大花的堅持和楊香琴的阻攔下,劉大誌沒有被送官。
村民們被她們事有古怪,需要先查問清楚的牽強理由擋了回來。
說白了這裏麵的兩個涉事人,一個是程家的小女兒,一個是程家當家婆母的侄兒,現在主人家這個態度,其他人也不好再去插手。
程家急慌慌地關門謝客,一些本不知道這事的人一頭莫名,不過不需要打聽,很快他們就知道了原因。
這樣的大醜事,不過半瞬功夫就傳遍了全村。
村頭大樹底,路邊牆角下,三五一堆,四五一群的村民們聚在一起議論得火熱,
“天,這是真的嗎?”
“怎麽不真,我當時就在現場,你不知道,那柴門一推開,喲,那場麵!看得人都沒臉說。”
“什麽什麽?張嫂子你快別賣關子了,快給我們說說。”
“那劉家的大兒子,騎在程家麗姐兒的身上,光著個身子是又咬又啃,哎呦,那場麵,簡直是叫人沒臉看。”
在場的其他人都是聽得齊齊“嗬”了一聲,一邊痛斥著傷風敗俗一邊又津津有味地追問:“那後來呢,程家大娘不得弄死那劉大誌?”
旁邊另外一個當時也在現場的婦人接過話頭:“說到這可就奇怪了,自家女兒吃了這麽大的虧,程家大娘倒是出來把事壓了下去,非把那不要臉的登徒子保下了,親閨女不如親侄兒,這當娘的可真是拎不清。”
“那可不一定,程家大娘對這個小閨女可是疼愛得很,她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都不吭聲,別是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
“不能吧,那家麗花朵一樣的小姑娘,能看上劉大誌那樣的?再說了,不是說當時那小姑娘一直在哭在叫嗎?”
“誰知道她是不樂意的哭叫,還是見被人發現了嚇的,真要是被強迫的,她娘能是那個態度?這事,我看可不好說。”
......
三人成虎,流言滿天的同時再有各種添油加醋的猜測和誇大其詞,更加不堪的說法都有,這事無論最後處理結果如何,程家麗的名聲也是好不了了。
再說程家這邊,這麽大的事自然是瞞不過家裏的男人的,程德全差點沒被氣死當場。
終於將人群全部驅散,隻留下自家人後,程德全指使大兒子提來一桶冷水,將地上的劉大誌潑醒。
一桶冰涼的井水毫不留情地潑向地上的劉大誌,劉大誌一個激靈,慢慢清醒過來。
才醒來的他還有些恍惚,程德全拿著一根木棍已經不管不顧地朝他身上打去,邊打嘴裏邊喝罵:“畜生玩意兒,我家平日待你可不薄啊,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