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二丫看清向佑的身影的時候,她的腦海裏一片空白,隻知道絕對不能讓他離開,驚恐地尖叫:“快抓住他!”
周鐵樹立馬追了上去,二丫緊隨其後。
“站住!”
身後的聲音不斷拉近,向佑咬緊了牙往巷口跑去,可到底人小腿短,在離巷口不遠處被身後的周鐵樹追上,一股大力襲來,向佑被按倒在地上。
“放開我!”
向佑揮舞著四肢奮力掙紮。
周鐵樹避過他抓向他眼睛的手,惱恨地將人按得更牢固,“小崽子給老子老實點!”
向佑被反剪著手按著頭壓在地上,完全掙脫不能,他知道逃跑的機會就這一瞬,看著前方巷口的人來人往,他張口大喊:“救命!救命啊!”
落後幾步的二丫也跑了過來,聽到他的叫喊被嚇得魂飛魄散,立馬撲上去捂住他的嘴巴,“別喊,你別喊!”
“嗚嗚!”
向佑被控製住,又被捂住嘴巴,隻能發出嗚嗚聲,憤恨地看著麵前的兩人。
麵對向佑眼裏的控訴,二丫心慌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這裏離巷口的地方沒有阻擋,但凡街上路過的人往這邊看一眼,就能發現不對勁。
可這個小巷本就是條僻靜的小胡同,很少有人經過,要不然周鐵樹也不會把和二丫的見麵地點定在這裏,向佑的叫喊聲轉瞬就被捂住,並沒有引起外麵行人的注意。
周鐵樹控製著向佑將人提到他們先前的那個分叉口裏麵,看著嗚嗚不停的向佑有些頭疼:“現在要拿這小崽子怎麽辦?”
二丫心慌意亂,也有些六神無主,向佑絕對全知道了,要是讓他回去,自己偷秘方的事肯定會敗露,想到這裏,二丫隻覺得背上起了一股涼意。
不!絕對不能讓家裏人知道這事。
二丫的眼裏閃過狠色:“絕對不能放他回去。”
周鐵樹當然也知道這點,隻是怎麽處理這個小崽子卻是個困難。
二丫一時也想不出好的辦法,隻能道:“總之,爹你先把人帶回去看好,絕對不能讓他給跑了!”
周鐵樹卻有些不樂意,“總不能一直關著他吧?”
雖說藏個小孩容易,周鐵樹此時卻有了其他的想法,反正現在秘方已經到手了,郭家那邊知不知道跟他有個什麽關係,他何必再管這麻煩事,把這小崽子綁回去要管他吃喝,還得承擔一份風險,怎麽想怎麽的不劃算啊!
二丫聽出他的語氣有異,臉色一變,“爹,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想不管我了嗎?”
“哪能啊?你是我閨女,我怎麽會不管你?”
周鐵樹嘴巴上是這麽說,麵上卻毫無誠意,還道:“隻是現在這小崽子已經撞破了這事,要想他不告狀,隻能讓他一輩子回不去,你讓我把人關一輩子也不現實啊,難不成還能搞死他!”
周鐵樹這話隻是無心,二丫聽了卻是心裏狠狠一跳,沒錯,現在能保住秘密的唯一辦法,就是讓向佑永遠都不回去,但真叫她殺人她還是不敢的。
思來想去,二丫眼前一亮,迫不及待道:“還有一個辦法,爹,你把人賣了,賣得遠遠的,讓他一輩子找不著回來,不就沒事了嘛!”
向佑被破布堵住嘴巴,聞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二丫表姐竟會這樣對他,更加拚命地掙紮起來。
“老實些!”周鐵樹反手一巴掌甩在向佑的臉上。
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向佑被扇得眼冒金星,成人的力道不是個小孩能承受的,他的鼻子裏淌出血來,左臉頰也高高腫起。
二丫現在一心想著如何捂住自己的事情,哪裏還會關心向佑的遭遇,她越想越覺得可行,語氣都快了幾分:“沒錯,把他賣了,到時候找不到人,大家也隻會以為他被人拐子拐走了,時間長了,自然就會放棄了。”
二丫能想到這個辦法,還是他們剛剛搬到鎮上來的時候,娘和小姨不許他們小孩獨自出門去玩,經常向他們強調人販子拐小孩的可怕,所以這個理由,一定能糊弄住家裏人。
周鐵樹原本不想攬這個麻煩,聽了這個提議卻是心裏一動,低頭去看腋下夾著的向佑,該說不說,這小崽子是個男娃子,長得又白白淨淨的一副可愛樣,聽說還上過學,識些字,這樣的小孩說不定還真能賣個好價錢。
一想到能賺錢,周鐵樹的心思就活了,當下也不覺得這是個麻煩了,笑嗬嗬道:“還是我閨女聰明,那行,這小崽子就交給我處理,你盡管放心吧!”
向佑從剛剛挨了一巴掌後就沒了動作,做出一副已經放棄了掙紮的假象,讓周鐵樹放鬆了警惕,這會兒察覺到夾著自己的手鬆了些,他抓住機會奮力掙出雙手,使足了勁一拳頭捶向周鐵樹的腰側。
向佑跟著父親習武也有大半年的時間,雖說還在以打基礎為主,但力氣也增加了不少,再加上腰側是人的軟肉部位,受擊疼痛感更甚,沒有防備的周鐵樹還真疼得鬆了手。
向佑摔在地上,一把扯掉塞在嘴裏的破布,爬起來一邊跑一邊大喊救命。
周鐵樹反應不及時,眼看那小崽子就要脫了他的控製跑出岔口,二丫大驚失色追上去,一把抱住向佑,同時伸手去捂他的嘴。
“啊!”
二丫慘叫一聲,卻是向佑一口狠狠地咬在她的手腕上,他用了狠勁,被他咬住的地方一下見了血。
“小崽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向佑被二丫拖住,這麽一耽擱,周鐵樹也反應過來,怒氣衝衝地追了過來,一手刀砍在向佑的後脖頸上,向佑吭都沒吭一聲,當即軟軟地倒了下去。
另一頭,向澤憑借三寸不爛之舌,終於將彈弓的價錢砍到十八文錢,在小販生無可戀的眼神中,最終成交。
向澤滿意地付錢拿到了彈弓,轉身得意地想向哥哥炫耀:“看,我的戰利品!”
身後卻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