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快滾,以後可別再來了,真是晦氣!”

“你敢推我,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

“兩個下賤玩意兒,狗仗人勢的東西,你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

一陣推推搡搡中,程家麗和劉大花婆媳真是被一路用掃把掃出門的,連帶著她們的銀子也被丟了出來。

將三人趕出門口,曹康立馬將大門啪地關起來,還能聽到裏麵上鎖的聲音。

好在她們被趕出的這個門是郭家後巷的院門,沒有什麽路人,這副醜樣也沒多少人看到。

縱使如此,程家麗還是被氣得頭腦發昏,雙目赤紅地盯著緊閉的大門,仿佛要吃人。

與她相比,劉大花和李鳳萍雖然也氣怒,嘴裏一直在不幹不淨地罵罵咧咧,但情緒上比她好多了。

劉大花跳腳罵了一通,聊勝於無地出了些惡氣,轉頭看到程家麗的臉色嚇了一跳,她在村裏撒潑耍賴多了,和那些同樣刁鑽刻薄的村婦也對罵過不少回,大家罵起來的時候都是麵紅脖子粗,凶狠得仿佛要吃人,但從來沒有一個人像自己女兒這樣,麵色冰冷陰沉,眼裏的怨毒仿佛要凝成實質,叫人看了心裏發寒。

便是劉大花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小心翼翼地叫了聲:“家麗......”

程家麗回神,隻一下就收回了之前的神色,恢複成平常的樣子,看向劉大花平靜道:“怎麽了?娘!”

劉大花都險些以為自己剛剛是眼花,忘了想說什麽,結結巴巴道:“沒...沒什麽!”

倒是李鳳萍湊了過來:“要我說,這郭喜安就是個不知好歹的,小姑你還拿二百兩銀子來買她那什麽變蛋配方,就那破玩意兒,哪裏能值當這麽多錢!”

好在郭喜安最後還拒絕了,天知道,當她看到丫鬟倒出那白花花的銀子的時候,心裏有多心疼,這麽多銀子啊,留著家裏人花那得花多久?這小姑倒是一朝富裕了,自己家人還沒照顧幾分呢,就先大手大腳地把銀子花到不相幹的人事上,真是敗家得可以!

李鳳萍心裏抱怨,麵上就不由之主地表現出幾分。

程家麗冷眼看著李鳳萍的樣子,心裏知道她這好三嫂想的是什麽,並不給她個好臉色,冷言道:“三嫂這就開始惦記起我另外的二百兩銀子來了?先前我花出的二百兩,可是為了要帶小雨回錢府的,現在小雨不見人,那這銀子,你也該還回來了吧?”

李鳳萍一聽就臉色大變,勉強露出個笑來:“小姑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可是完全同意你的要求的,隻是小雨她自己長腿跑了,我們也沒辦法,而且也是因為這個,小雨才會逃跑,我們還是失去了一個女兒,我們的損失可沒變,你想把錢要回去,怎麽都是沒有道理的。”

便是一向護著女兒的劉大花此時也沒吭聲,那二百兩銀子,其中的一百兩可是在她那裏呢,都進了嘴巴的東西,哪有再吐出來的道理!

程家麗冷哼一聲,知道這錢進了她們的褲腰帶,想要這麽輕易就扒拉出來是不可能的,冷著臉道:“區區二百兩銀子,我還沒放在眼裏,我也不是非要你吐出來不可,隻是希望三嫂你別忘了,你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得這麽一大筆銀子,靠的是誰?”

“我能給出你們這些銀子,真想要回來,你們也抵賴不了,但是嘛,我也念著你們是我的娘家人,凡事不想跟你們較真,你不要把我的寬容當成了好算計!”

李鳳萍作為嫂子,被自己的小姑這麽劈頭蓋臉地教訓一通,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心裏恨得要死,但為著進了自家私庫的那一百兩銀子,她憋屈地沒有反駁,還強擠出個笑臉迎合:“小姑說的是,是三嫂亂多嘴了!”

程家麗冷哼一聲,到底沒抓著不放,放慢了語氣悠悠道:“我雖然嫁了出去,但心裏一直也是掛念著娘家的,隻要你們和我一條心,願意幫著我,聽我的話,以後的好處隻會隻多不少,再送上十個二百兩給你們,也算不得什麽!”

聽到這話,不止是李鳳萍,便是劉大花的眼睛都亮了。

李鳳萍先前的憋屈此時也不憋屈了,她上趕著討好道:“小姑這話說的,我們真真切切的一家人,你永遠都是我們老程家的姑奶奶,我們自然是和你一條心的,有什麽事當然要幫著你,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程家麗高揚著下巴,心裏很看不上三嫂這狗腿的巴結樣,輕蔑隻在眼裏一閃而過,很快她便掩藏了起來,如往常一般笑道:“我現在還真是有事想讓家裏人幫幫忙呢......”

......

自從那天趕走了程家麗她們後,郭喜安他們總算是過了幾天安生日子,不過好日子不長,不過才過了不到七天,趙裏正便從村裏找過來,說變蛋工廠那邊出了事,讓郭喜安回去。

郭喜安急匆匆地和趙裏正回到村裏,才進家門,姚三娘就紅著眼眶迎過來:“喜安,你總算回來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郭喜安拉著她的手往屋裏走。

姚三娘抹著眼淚,邊走邊說:“從五六天前,咱們家附近突然多了幾個生麵孔,就在咱們宅子附近打轉,因為咱們的變蛋生意還有來收糧食和胡芋的人多,這幾年特別是最近,村裏來的生麵孔不少。”

“剛開始我和你劉大哥都沒在意,可接下來幾天,夜裏黑虎的叫聲也越來越頻繁,你劉大哥就起了疑心,察覺到不對,半夜睡覺都不敢關房間門,沒想到昨夜就聽到了變蛋間那邊傳來動靜,起床過去一查看,正好和一個黑衣蒙麵人撞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