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喜安冷眼看著王利眼裏的得意,若說之前她還以為對方是有什麽誤會,打算好好協商,那麽現在,她已經可以百分百的確定,這就是他們的一個自導自演的陰謀。
郭喜春他們在眾人的指點議論下,不住地解釋:“不是,我們沒有,我們一家向來都是本本分分做生意的,沒有做什麽偷蒙拐騙的事......”
隻是他們急切的解釋,很快就被本就心懷惡意的噴子以更高的聲音反蓋回去,事情的真相是如何,他們並不是真的在意,他們隻是瞅著機會盡情發泄心中的惡意罷了!
郭喜安拉住還想和他們理論的郭喜春,看向那邊站著的王利,聲音裏滿是冷意:“不知道我們家是怎麽得罪了王老板,王老板要處心積慮地這樣來設計陷害我們?”
王利一副裝傻的樣子:“郭娘子何必這個時候還想狡辯,我作為受害者,損失慘重,不過是為自己討一個公道罷了!”
“好一個受害者討公道!”郭喜安言辭犀利:“若真是損失慘重隻為討公道,作為一個商人,發現問題的第一時間不應該是先找到我這個賣家理論證明並索賠,最大限度獲得賠償降低自己的損失嗎?”
“可你一衝進店裏,還沒見著我的麵,二話不說先吩咐人打砸,連協商都沒有,先搞出砸人店麵牌子這樣的聲勢,這可不是正經做生意人的第一反應,倒像是被人雇傭的打手流氓,隻為了鬧事而來!”
王利被郭喜安質問得一窒,一時說不上話來。
郭喜安可沒有功夫等他慢慢反應,轉頭朝一邊的祥貴冷靜道:“小貴,有人栽贓陷害,意圖敲詐汙損我們家的聲譽,快去報官!”
“是!”
早就一肚子火氣的祥貴立馬大聲應聲,狠狠瞪了王利他們一眼,扭頭朝店外跑去。
見郭喜安氣勢逼人,還敢主動去報官,先前還陰陽怪氣惡意詆毀的眾人瞬時間啞了聲,人家這樣的氣勢,可完全沒有半點心虛的樣子,一時間,一些本就是被帶節奏跟著嚷嚷的人頭腦冷靜下來,再有人出言嘲諷,也不跟腔了。
眼看著局勢不對,王利趕緊出言挽回,故意一副氣憤的樣子大聲道:“好啊,我們還沒告官,你倒是先惡人先告狀起來,報官就報官,我倒要看看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我一個受害者遭受這麽大的損失,衙門是站我這邊還是站你那邊?”
郭喜安嘲諷地看向他:“王老板不必這麽多戲,若真是問心無愧,一切到了公堂之上自有決斷,現在虛張聲勢,就是蒙騙了不明就裏的圍觀人群,也起不到什麽決定性的作用,倒是白費了你一番好表演!”
“你......”
......
祥貴很快便帶著幾個捕快過來,隻是現場情況複雜,光憑幾個捕快已經無法調解,最後郭喜安和王利都被帶到衙門。
公堂升起,林縣令看到底下跪著的人後,不免有些頭疼,這郭娘子怎麽三天兩頭地出事上公堂,下月可就是鄉試了,這做娘的這樣,那兩個孩子能有心思好好讀書嗎?
郭喜安若是知道林縣令心中所想,定會大喊冤枉,她也想安安生生地過日子,可自己不惹事,賴不住禍從天降,就是有人設計陷害啊,她肚子裏還一肚子的火呢。
“堂下何人?”
不管心裏是怎麽想的,林縣令還是按程序詢問了一遍事由,得知兩人的官司,他皺起眉頭,這可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鬧,一時也嚴肅了許多,嚴厲著聲音詢問:
“王利,你既然說郭家以壞充好,蒙騙欺詐於你,你有何證據?”
王利從懷裏掏出兩張紙張:“大人,這是我與郭家簽訂的購貨協議和收貨單據,皆可證明那一百萬變蛋是從郭家所買,還有剩下的那些變質的壞變蛋,滿滿十幾馬車,都停放在鎮外的驛站旁邊,大人可派人過去查看,這些都是證據,求大人為我做主!”
旁邊的衙役接過王利手裏的紙張,呈遞給縣令,林縣令仔細看了看,確實是購貨協議和收貨單據,上麵還有雙方的簽字和手印。
林縣令捏著兩張單子,看向郭喜安詢問:“郭氏,本官問你,這兩張協議上所寫內容屬不屬實,你是否承認?”
郭喜安點頭:“屬實!”
林縣令眼一厲:“那你是承認王利對你的指控屬實了?”
郭喜安抬頭看向林縣令,不慌不忙答道:“回大人,我確實接了王老板的一單大單,不過我交給他的貨物都是保質保量絕對合格完好的,當初交貨時,也是王老板親自驗貨無誤才雙方簽字收貨,驗收的時候沒有問題,如今貨物已經出門十多天,王老板卻返回誣蔑說我的貨有問題,分明就是有人心存不良,掉包了貨物,故意來陷害我!”
王利立馬反駁:“笑話!我做這一單生意,可是投入了全部的身家,陷害你對我有什麽好處?還有,當初雖然驗貨,可也不是每一個變蛋都敲開檢查的,你為人狡詐,帶我抽查的那批變蛋上麵三層都是用的好蛋,這才蒙騙了我。”
“至於為什麽過了十多天才來追究,本就是因為我做的就是四方生意,收了貨後要賣到更遠的城市,一路上趕路又哪裏會想到再去檢查一次,是到了我的第一個目的地,江城,和那邊的店鋪進行交易後,被人找上門來,這才發現有問題,一路上折返,今日才到了這邊。”
王利說得有理有據,甚至還拱手朝林縣令情真意切道:“大人,王某所言句句屬實,不信,大人可派人前去江城求證!”
江城距離這邊足有二三百裏的路程,快馬加鞭也得跑上兩三天,王利雖然說得言之鑿鑿,一副毫不心虛的樣子,但讓衙門的人現在去江城那邊取證,顯然是不現實也不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