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軍萬人以上的規模,司馬季連犧牲品都不需要找,德國犧牲幾十個人栽贓波蘭,並不是波蘭本身有什麽實力,而是做戲給英法兩國看。他就不用這樣了,半島現在就隻剩下東濊部落尚未歸順,沒有聯盟者他做戲給誰看?

一個人不用死,找到一些軍士穿上前段時間作戰的衣服,染上一些血跡往外一推,就大功告成,在這之前司馬季演了一場苦情戲,加上班師回朝的大勢下,整個大軍本身就處在一種哀兵的狀態中,這一下直接炸了。

很快,先頭部隊被東濊部落襲擊的事情,就傳遍全軍,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似乎這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趕上燕王這麽一個節奏大師,晉軍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這麽艱苦的戰鬥,我們能夠活下來本身就是上天眷顧,卻沒想到有袍澤遭到如此命運?明明我們就要回家了!”

“這幫蠻夷竟然敢襲擊我們,我們一定要報仇!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燕王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等著燕王,一定能等來一個交代。”

雖說有些理智的言論,表示馬上就要回家不要這麽多事情,或者對襲擊事件漠不關心的太低,但這些言論很快就淹沒在激進的言論當中,激進的士卒往往嗓門大,可以造成一種大勢的假象,對此司馬季是深有體會的。

一時之間,因為莫須有的襲擊,整個晉軍群情激奮,現在所以人都把目光集中在現在的統帥,燕王司馬季的身上,而這正中下懷。

司馬季無悲無喜的出現在受傷士卒的麵前,仰天長歎,麵色變得猙獰道,“開戰,全軍開進,不消滅東濊,我們就不班師回朝。”

“不消滅東濊,我們就不班師回朝!”晉軍將士群情激奮,收起來的武器重新在手,磨刀霍霍的要大幹一場,班師回朝停止,直接就地安營紮寨。

此時司馬季身邊的晉軍已經深入東濊腹地,一旦轉變為進攻的姿態,就相當於在東濊的心口上插了一刀。不過司馬季並沒有馬上這麽做,他還有事情要做。

現在才是調動樂浪郡,帶方郡力量的時候,而之前則是不能這麽做的。因為他的布置已經全部完成了,如果早先命令帶方郡、樂浪郡進攻東濊,很可能會走漏消息。而現在的環境又是一個樣,兩個郡要是作為進攻力量的話,很可能會半途而廢。

但要是換一種期望的話,讓樂浪帶方兩個郡保境安民,幫著兩個宗室堵住東濊,這是沒有問題的,所以很快,何龍就派出探馬前往帶方郡、樂浪郡送信,讓兩個郡在戰事當中防止東濊狗急跳牆掠邊,至於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他們操心了。

做好這一切之後,司馬季才開始轉為進攻,第一戰隻是試探性的一戰,並沒有多大的規模,主要是他想掂量掂量東濊到底是什麽水準的敵人,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總不能連試探都沒有,評價敵人的時候全憑估計。

把俘虜的東濊士卒帶過來,司馬季決定眼見為實一下,東濊的實力應該不如、慕容氏、高句麗是肯定的,比三韓也略有不如,應該說是和三韓當中的一般部族差不多,比之百濟新羅就略有不如了。

東濊士卒雖然一個個長得十分精壯,而且顯得十分的凶猛。可是在這已經漸漸變冷的天氣下,他們卻穿得非常單薄,絕大多數士兵沒有布襖,更有甚者,大多數士兵沒有鞋子,僅僅在腳上裹著一些獸皮、破布而已。

就是他們手中拿著的超長大槍,那也是長短不一、形狀各異。有的是長槍,有的是長矛,還有些稀奇古怪的兵器。而且,大多數東濊士兵們有的是斧頭,有的是鐮刀,甚至還有人隻是在腰裏別了把菜刀。

“還行,沒像是一些三韓小部落,拎著木棒出來比比劃劃。”看了一遍之後,司馬季心中大定,有這種敵人作為敵對者,老天真是帶自己不薄。

不過現在晉軍的紮營地點在內陸,距離海邊還是很遠的,這樣怎麽處理這些被俘的俘虜就成了一個問題,最終還是決定先押著再說,殺俘的事情做一次就行了,何況現在這麽辦也沒有好處。

這樣兩個宗室分別統領晉軍,在南北兩線開始進攻,司馬季這邊仍然是集中兵力,奔著打散對方社會結構的目的進攻,內心深處他一直是排斥分兵的,除非是地理條件不允許,否則一直都是隻有一路軍從頭打到尾。

東濊部落的地方,幾乎沒有平原,所到之處都是山地,如果不是司馬季一頓演戲,估計要打東濊的時間,並不比橫掃三韓的時間短,現在已經是深秋,這對晉軍是不利的。索性早先的欺騙成功,等到回首掏的時候,晉軍已經處在東濊的腹地。

“這就是遼金故地?確實不是什麽好地方。”司馬季掐著腰看著遠處的山頭心裏暗道,這幾天他對無窮無盡的山頭真是一籌莫展,怪不得正統的中原王朝總是對這裏不上心,上心的都是北方半壁江山的遼金。

朝鮮大臣韓亨允曾對朝鮮中宗說:“鹹鏡道本非我地,而於前朝避役之民,皆歸其地矣。至我世宗朝,始設六鎮,而野人願托以生焉。”

具體來說,朝鮮世宗對明朝轄下的建州衛女真人發動進攻,掃**了鴨綠江、圖們江南岸的女真據點,逼迫女真人西遷、北移,在其舊地設置了西北四郡和東北六鎮。

鹹鏡道大概就是現在的東濊部落的轄地,經過前幾天的戰鬥之後,隨後無窮無盡的翻山越嶺讓司馬季腦袋都大了,心裏都有些後悔。要不是提著一口氣不願意承認決策失誤,他都想要放棄進攻東濊,直接回到幽州貓冬。

但是一想到半島步步蠶食的光輝戰績,司馬季就必須提上來這口氣,一個後患都不能留。丟了土地就會遭報應,朝鮮蠶食女真明朝漠然視之的行為絕對不可取。讓女真去找朝鮮人麻煩多好。

這一天天空陰雨綿綿,更是增加了行軍難度,一場秋雨一場寒,司馬季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並不多,幸虧沒有碰上東濊的襲擾,不然會更加耽誤時間。

從被北方的東安王襲擊開始,東濊部落就知道這是輪到自己了,如果沒有三韓例子在先,他們可能還會安慰自己這一場誤會,可現在東濊人知道,這就是晉軍故意在找麻煩。東濊部落占地麵積不比三韓小,境內多是高山,地形比之三韓之地更加險要。地方夠大、險峻眾多,所以東濊首先選擇的是收縮兵力固守。

想的就和當初的新羅王一樣,隻不過最終新羅王還是被燕王給騙了。當時司馬季也有時間慢慢攻克金山城,隻不過沒有這麽做。東濊之所以故技重施,完全是知道深秋以過,這個季節晉軍一旦在山區過久就會堅持不住,所以一定會選擇迅速突進,而他們的想法就是慢慢磨,磨到晉軍自己撤軍。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想法,司馬季可以在任何方麵想辦法,就是管不了老天爺。這也是司馬季堅持不分兵的原因,集中兵力破其一點還有勝算,要是分兵慢慢磨的話,磨到冬季降臨,堅持不住的還是自己。

他一直都相信,除了特殊的地理環境之外,是不存在什麽必經之路的,攻不下來就繞道,東濊又不存在類似長城的眾多防禦設施,原始的大自然環境並非不能克服。

實在不行就繞道,實在繞不過去了,在考慮打的問題,反正燕王不分兵,別指望來一個埋伏直接把晉軍給滅了。

“哈!不知道是我快,還是青玄快呢?”司馬繇騎在馬上不由得感歎,十分有興致的感歎,他都想要知道司馬季到底是從哪找到的這麽一批人,在山林這種環境當中真是如履平地,指揮女真營的時候他就發現對方在山林當中的天賦,比起在還在鑽山溝的燕王,他現在已經突破了所有的阻礙,進入了東濊最為核心的地區。

現在他距離東濊王城已經近在咫尺,從這裏抓獲的俘虜口中,並沒有打聽到司馬季的動靜,那就說明自己比他快。

這不能怪司馬季不行,誰讓他回首掏的路線就在半島山區當中,而司馬繇南下的時候選擇的路線就很高明了,他是貼著樂浪郡東海岸的海岸線南下的,行軍速度比鑽山溝的燕王快多了,幾天之間到達了東濊境內,然後轉道向西一下就出現在了東濊王城,幾乎是神兵天降。

派人抓獲了俘虜之後,他現在麵臨兩個選擇,第一是自己獨立攻城,第二是選擇穩妥的等待司馬季出現,兩個人合兵一處攻克東濊王都,分享功勞。

軍中一些家族跟來的子弟,遊說他選擇第一種辦法,功勞越大他們被赦免的機會就越大,不過考慮了半天,司馬繇還是選擇等候另外一路軍,獨自攻克王都的難度太大,就算是不等待司馬季,他現在也要修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