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每日200裏的速度,走了十四天,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的李夫仁在黃昏時分和柳宓來到一座山崖上。
遠遠看去山崖就像一頭仰頭咆哮的猛虎般,站在山崖上任由清風拂麵,李夫仁俯瞰前方一望無際山林輕歎。
看了眼身後一塊石板橋修行的柳宓,他盤膝坐下問金烏神王道:“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三山關?”
“三山關離此地還有兩百裏路。”金烏神王道。
李夫仁點頭。
“天丹門至三山關路實際不遠,主要是曲折的路比較多。”金烏神王道。
那就像兩河村去恩州一般,實際直線距離不遠隻是饒的路遠,李夫仁心中有數。
“這個時代的路大部分都是如此。”金烏神王說。
還能說什麽,李夫仁閉目直挺挺躺在地上。
“你與我說說柳宓在三山關的情況吧,過去也好做應對。”李夫仁道。
“柳宓的養父叫柳百閱,其有三個年齡比柳宓小的兒子,大兒子叫柳升、二兒子叫柳擎、三兒子叫柳燁,大兒子柳升是個富商,二兒子柳擎是三山關城門官,三兒子柳燁是三山關總兵鄧九公帳下醫官。”金烏神王道。
“這柳百閱是個什麽來曆?”李夫仁疑惑。
“他倒是有些來曆!”金烏神王說。
李夫仁不解。
“此人原是鎮元子的一個元神境徒孫,因偷吃了鎮元子的人參果被鎮元子毀壞道基趕出五莊觀,修為也一路從元神境降到現在的練精境。”金烏神王說。
“你說他是鎮元子的徒孫?”李夫仁驚訝。
“是。”金烏神王道。
“偷吃了人參果被趕出門派,這倒挺有意思。”李夫仁失笑,想到了西遊記裏的孫猴子。
“人參果平日連鎮元子都不舍吃,就別說他了。”金烏神王道。
西遊記裏孫猴子就是因為吃了其的人參果才被其逼得上竄下跳無可奈何,隻能說這柳百閱膽子真夠大,李夫仁失笑搖頭。
“三山關是座大城,城內分成東南西北四個區,柳宓和柳百閱等人便住在東區一座莊園裏麵。”金烏神王繼續說道。
“柳百閱的三個兒子可是修道者道?”李夫仁問。
“皆是凡人,是他近年娶妻所生。”金烏神王道。
“他還娶了妻子?”李夫仁詫異。
“就一個妻子,名叫香慧,是一個四十五歲婦人。”金烏神王道。
李夫仁點點頭。
“柳百閱此人異常醉心於研究丹方,是以柳家現在主要掌權人是香慧,此女不太待見柳宓,你此番隨柳宓回去,她可能會針對你。”金烏神王道。
自己一個修道者,怎麽可能怕個凡人婦人,李夫仁道:“沒事。”
金烏神王沒有說話。
“這三山關總兵鄧九公實力如何?”李夫仁問。
“鄧九公和他的兒女鄧秀、鄧嬋玉都是化身境。”金烏神王說。
鄧九公在封神演義上是商朝的一員大將,有這實力倒也不奇怪,李夫仁點點頭。
第二日。
黃昏。
一座雄偉城關前,柳宓帶著跑得快虛脫的李夫仁出現。
看著四周來來往往的人和馬車牛車,李夫仁上前摟住柳宓的肩膀喘息道:“總算到了,你真是我的姑奶奶!”
被其占便宜已經占得懶的搭理他的地步,柳宓道:“你以為已經結束,但我告訴你,現在隻是剛開始!”
開始也罷,結束也罷,經曆這麽多折磨,自己反正不認為什麽罪是自己不能承受的了,他頭埋在他肩窩說深吸口道:“隨你吧,你就是現在殺了我也無所謂。”
像其這般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人柳宓也算是第一次遇到,她道:“你要不想在大庭廣眾下挨鞭子,就最好給我克製些!”
“我現在累得要命,你讓我靠會兒吧……”李夫仁無動於衷,他的確是累得不想動。
見路過的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自己二人,柳宓隻好猛一把推開他自顧向前走去。
被其一把推到在地上,李夫仁也不起身,隻見他像條蠕蟲般蠕動爬向附近路邊的牆下,然後閉目養起神來。
而轉頭見他沒跟上,柳宓皺眉。
來到他身前,柳宓問道:“你走還是不走?”
有氣無力睜眼看她,李夫仁說道:“我是人,不是石頭,天天這麽極限運動,我也會累!”
抓起他的手臂一把提拉起他就走,柳宓沒給他廢話的機會。
半個小時後。
西城一座被水澤草地環繞的莊園府門口,柳宓帶著一臉生無可戀的李夫仁來到梯前。
“大小姐!”見她,守門的兩個年輕男人連忙行禮。
對二人點點頭,柳宓將李夫仁徑直推給一個男人道:“他是我路上撿來的,安排他去做園子挑糞。”
“是。”接住李夫仁哦守門男人恭敬應是。
看向一臉無語的李夫仁,柳宓繼續對男人道:“讓他住在後院就可。”
“是!”守門男人應是。
“你最好老實點,不要再逼我對付你。”柳宓咬牙道。
看眼這大氣豪華的府門,李夫仁砸吧嘴沒有說話。
稍許。
柳府後院一大片被院牆圍繞的黑土地田地上,剛才守門的男人帶著李夫仁來到一個泥牆草房前。
“大登,我給你找幫手來了,快出來!”守門男人對門內笑喚道。
吱呀一聲門開,隻見一個獼猴桃臉型臉上滿是雀斑一臉憂鬱色的粽衣老實巴交青年疑惑走出。
手指一臉無言的李夫仁,守門男人笑道:“這是大小姐給你找來和你一起挑糞的人,人我就交給你了。”
見守門男人轉身就走,青年不由看向李夫仁。
“你好。”李夫仁無奈說道。
青年似乎不善交流,聲音柔弱道:“你進來吧。”
見他轉身進屋,李夫仁愣了愣。
進了屋,見裏麵隻有二十多個平方空間,屋內也隻有一張木板床和地上的幾雙麻布鞋後,李夫仁再次一愣。
而青年,隻見其進了屋便在**側身躺下不再理會他。
不用說以後要住在這裏了,李夫仁砸吧嘴,來到用幾根木棍支撐的窗前開始打量外麵還算寬廣的田野。
回頭看眼躺在**沒有動靜的青年,李夫仁對金烏神王道:“我怎麽感覺他有些不太正常。”
“此人從小母親離世,父親對他不是打就是罵,加上臉上長斑被同齡人欺負嘲笑的緣故,從小就自卑不愛說話。”金烏神王說道。
“那他怎麽會在這裏?”李夫仁詫異。
“他父親與人賭錢欠了賭債,就把他賣到了柳府做苦力。”金烏神王說道。
原來是這樣,李夫仁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