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書畫沒想到薄鏡會這麽問,吃驚不已。而吃驚之餘,她也沒忘記緩聲應他,“要走。”
“那還不跟上?”
葉書畫悻悻地‘哦’了一聲,“好。”
因為之前發生的事,葉書畫和薄鏡住的隔了好幾間房,妥妥把對方當成洪水猛獸的節奏。
雙雙上樓後,他們一如往常般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葉書畫折騰了一天,累得不行,她現在隻想回房間洗澡然後睡覺。
可她這麽想,薄鏡的想法卻大不相同。
“葉書畫。”在她進房間之前,他叫住了她。
她進門的腳步一頓,沒有轉身看他,但疑惑的話音已然脫口而出,“怎麽了?”
“閣教授的事,需要幫忙嗎?”薄鏡鬼使神差的問,完全忘記他已經派了陽一協助葉書畫的事兒。
“???”薄鏡忘了,葉書畫沒忘。她轉過身,滿眼疑惑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男人,“薄鏡,你失憶了?”
薄鏡一時沒聽懂葉書畫的意思,俊朗的眉峰皺了起來。
見狀,葉書畫小聲提醒道:“你已經安排陽一幫我了。”
薄鏡:“……”
這下可好。
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我記得。”薄鏡死鴨子嘴硬,“我怕他一個人辦不好。”
葉書畫莞爾勾唇,語調認真且溫柔,“凶手的資料我已經拿到了,陽一一人,足夠。”
薄鏡情緒不明地點頭。
葉書畫動了動唇,“那我回房間了。”
不是詢問句,是肯定句。
薄鏡確實沒有合理的理由阻止葉書畫,不太情願但也不得不“嗯”了一聲,“好。”
薄鏡剛應完,葉書畫就邁步走進房間,反手一甩,‘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看著那扇被關上的門,薄鏡喉結滾動,暗暗腹誹道:薄鏡,你是不是瘋了?你剛剛居然想跟她說一起去院子裏散步???拜托,閣岐山出世,葉書畫那個女人心情好不好跟你有什麽關係啊?你犯得著沒事找事嗎?
…
翌日。
“師傅,外公醒了,他要見你。”
早上七點一刻,柳晨曦的電話打了過來。他用短短兩句話,給葉書畫瞌睡都說醒了。
驚了好幾秒後,葉書畫從**坐起來,攥緊手心裏的手機,應:“我馬上到。”
“師傅,下雨了。”柳晨曦說著稍微停頓,旋即再道:“外公叮囑你,開車慢些!”
“我知道,待會兒見。”未等柳晨曦作答,葉書畫已經徑自掛了電話。
洗漱,穿衣,下樓找傭人拿了一把雨傘去停車場……葉書畫一氣嗬成。
她開車駛離薄園的時候,距離柳晨曦打電話過來,才過去十八分鍾!!!
…
薄鏡做了一個很離譜的夢。
夢中的葉書畫穿著潔白的婚紗,牽著二寶的手,以‘買大送小’的方式,嫁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在他們的婚禮現場,薄鏡站在台下,眼睜睜看他們交換戒指,親吻,接受在場賓客的祝福……
從來沒有為任何一個女人動過情的薄鏡,在那一刻心如刀絞。
新人敬酒環節,輪到薄鏡的時候,他強顏歡笑,對葉書畫和那個男人說:“祝永結同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話音落,杯中酒被薄鏡一飲而盡。
隨著葉書畫和那個男人滿臉笑意地跟他道謝後,他心中酸澀痛楚再也忍耐不住……接著,夢中驚醒。
今天的天氣很不好,下著淅淅瀝瀝的中雨。
明明已經早上七點半,換做平時早已豔陽高照。但因為下雨,此時窗外的天空昏沉得厲害,瞧著像是五點多一樣。
薄鏡從**起來,拿了床頭櫃上的煙和打火機走到窗邊。
透過玻璃窗,薄鏡看到窗外園中的一大片玫瑰花被雨水拍打,花枝亂顫。
夢中發生的一切,猶如親身經曆。明明大夢已醒,但仍覺得心髒隱隱作痛,悶得慌!
而那些雨中狼狽的玫瑰花映入眼簾,則更是叫他煩躁。
他抽了一根煙含在口中,“啪嗒”一聲打燃打火機,將煙點著。
吞雲吐霧之間,薄鏡視線裏出現了一抹嬌俏身影。
他定睛一看,不是葉書畫,又是誰呢?
她撐著傘,走得很急。去到停車場後,她隨便開了一輛車離開薄園!
“???”薄鏡眯起眼睛:這麽早,又這麽大的雨,葉書畫那個女人著急出門做什麽?
思索間薄鏡已經摸出手機,給葉書畫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陣才被接聽,聽筒裏,傳來葉書畫沒半點情緒的詢問,“有事?”
“你在哪?”薄鏡凜聲問。
“開車去江城大學的路上。”葉書畫沒有撒謊,很誠實的回答,“老師醒了,要見我。”
隻要葉書畫沒有騙他,薄鏡也懶得多問,直接掛了電話。
葉書畫一臉懵比,二臉茫然地看了一眼被掛斷的電話,小聲吐槽,“狗男人,大早上的發什麽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