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雲煙拿出自己的嫁妝錢給他出國留學,出人頭地之後,就再也不管家裏了。

商之收拾東西回去,葉平楠跟他在後麵,他沒辦法不懷疑,真的太像了。

商之在前麵走,目標是自己的車。

葉平楠跟在後麵,眼看著商之就要上車了,葉平楠一急之下,脫口喊道:“洋洋!”

商之拉開車門的手頓時愣住。

他倒不是故意的,而是對這個久違的名字有一種本能的反應。

葉平楠這一喊,商之還真想起自己曾經的那個名字了,原來他叫葉紹洋啊!

商之慢慢地扭頭,看著葉平楠,然後笑了笑,問:“葉先生您叫我?”

葉平楠的心在劇烈地跳。

都說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會對自己的名字有本能的反應。

這是真的,剛剛他喊了“洋洋”,商之有反應!

葉平楠確信自己看到了,商之確實是有反應的。

葉平楠激動地衝過去,使勁握著商之的手,“洋洋,你是洋洋對不對?我,我是爸爸,我是爸爸呀!”

商之低頭笑了笑,然後想縮回自己的手,平靜地看著他,“葉先生,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葉平楠愣了下,仔細地看著他的臉,然後抓住商之的手,擄起他左手的袖子。

他指著上麵的一個疤痕說:“不會錯的,不會錯的,你就是洋洋!”

“這手上的疤,還是你小時候倒水喝,被熱水燙的!我就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認出來了,你是我兒子,你就是我兒子……”

商之強硬又堅定地縮回手,慢慢放下袖子,依舊平靜地說:“葉先生,我在國外長大,手上的疤也是幼年貪玩摔的,葉先生認錯人了。”

如果說葉平楠之前是懷疑的話,那麽現在他就是肯定,世上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巧的事?

同一隻手,同一個位置,卻有著同樣的傷疤,而且那個疤他是親眼見到過,燙傷和其他的傷口不一樣,根本不可能摔成那樣。

葉平楠急忙說:“洋洋,我知道你是洋洋,你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商之扶著車門,愣了一下,然後笑笑,淡淡地說:“九歲之前,我以為我和身邊所有的小朋友一樣,有父母雙親。”

“九歲之後,我發現我是被人拋棄了。父親不是父親,母親不是母親。”

“十九年後,在我二十八歲這年,我才知道生母另有其人,突然就明白當年那個女人為什麽那樣對我。”

說完,商之上車關門,啟動車輛駛出停車場,拐彎上路,一路疾馳而去。

葉平楠愣在原地,商之說的每一句都讓他震驚,拋棄?他什麽時候拋棄了?

他明明送他出國留學……

他本來就在疑惑當初好好出國的孩子,為什麽查不到出國記錄?

他還是找關係托人查的,對方絕對不會胡編亂造。

如果葉平楠能查到當年孩子的出國記錄,他會直接說商之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是白眼狼。

可明明說是正規渠道出國的,卻查不到記錄,為什麽?

葉平楠心頭疑雲越來越大。

當年九歲的葉紹洋是那樣的乖巧懂事,聰明伶俐,到底發生過什麽事,讓他說出剛剛那樣的話?

寒假來臨。

穆曦待在家裏很無聊,上網玩了一會遊戲,覺得遊戲也無聊。

穆曦現在是老網蟲,很少上小企鵝,初中高中的同學穆曦很少聯絡,唯一有聯係的隻有展小憐。

可展小憐還跟她一個學校,根本不需要小企鵝聯係,想到展小憐,穆曦突然覺得自己都好多天沒看到展小憐了。

以前展小憐隻要覺得無聊,就會往穆曦宿舍跑。

後來穆曦搬出去了,展小憐會發短信問李晉揚在不在,要是不在的話,她就會跑過去找穆曦玩。

結果這都好長時間了,穆曦都沒看到展小憐。

又因為考試,穆曦也沒時間去找她,結果兩人這都快十多天沒見麵了,穆曦很奇怪,膠帶跑哪了呀?

想著穆曦就給展小憐打電話。

好半天那邊的電話才通,展小憐的有氣無力的聲音傳過來:“喂,傻妞啊……”

“膠帶,你怎麽了?說話怎麽一點力氣都沒有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穆曦一聽展小憐的聲音就覺得不對勁。

那聲音不是平時睡覺的時候,睡得多才有氣無力的,聽起來更像是虛弱。

那邊展小憐嗅了下鼻涕,嘴裏說沒事,就要掛電話。

穆曦皺著眉頭,抱著電話很生氣地說:“膠帶,你要掛電話我就生氣了,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生病了?”

展小憐那邊愣了好一會,然後才說:“要不傻妞,你過來看看我,順便幫我買點吃的,我餓死了,我告訴你地址。”

穆曦拿筆記下地址,就是在擺大附近。

穆曦找到那裏。

那裏大部分都是大三、大四的學姐學長住的地方。

她心裏奇怪膠帶怎麽跑去那了,又給李晉揚打了個電話,說要去找展小憐,她生病了,她要給展小憐送吃的去。

李晉揚聽說是去找展小憐,讓她帶著衛相,早點回來。

穆曦平時很少用錢,她今天要去看展小憐,就把自己的那點私房錢拿出來了。

衛相跟在後麵,穆曦本來說坐車的,結果衛相說有車,自己開車過去快。

車是衛相開的,一輛大眼睛的紅色小汽車,汽車的形狀本身就很卡通,車身上到處都是貼的可愛的小人。

穆曦一見就喜歡,上車以後這邊摸摸那邊碰碰,羨慕得要死。

衛相抬頭看天不說話,其實這車是李先生給穆小姐買的。

現在那輛豪車穆小姐貌似不是很喜歡,她現在整天擦車純粹是因為那車值錢。

李先生看了這車,當時就說了穆小姐肯定喜歡,沒想到她還真喜歡。

穆曦不知道展小憐發生了什麽事,她找了半天才找到展小憐的房子。

大概的地方她曉得,可詳細地址的挨家挨戶的對門牌號,還都是胡同巷子。

要不是衛相,穆曦早就摸不著南北了。

展小憐就一個人在那個小房子裏,床頭櫃上放著一堆言情小說。

穆曦進門的時候,她正捧著一碗方便麵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