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棉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她和蔣笙的關係。

雖然兩人都同意結婚,但毫無疑問,因愛情而結婚的想法兩人是完全沒有的。

陳棉自己到了適婚年齡,而跟蔣笙同齡的人,兒子長得比家都高。

他們兩人結婚,真是湊合的那種。

陳棉腳上的傷看著有點嚇人,她要不是實在受不了,肯定不會脫了鞋襪。

現在腳被蔣笙握在手裏,她被嚇得都不敢說話了,僵著身體一動不敢動。

蔣笙捧著她的腳看了看,確實挺嚴重的,想想這麽高的鞋跟,一穿就是一天,就是平時穿慣了高跟鞋的也受不了。。

何況她平時的鞋跟隻有一點點高的,他蹲在她麵前,抬頭看著她:“還能不能走路?”

陳棉肯定不會說不能呀,“沒事,不是那麽疼……吸——”

蔣笙就是在旁邊按了一下,陳棉疼得直吸氣。

蔣笙放下她的腳,把她另一隻腳的鞋也脫了,拿到了手裏,陳棉一看,這人明顯沒打算讓她穿鞋啊。

正囧著呢,蔣笙站起來轉個身在她麵前蹲下來:“這腳不能走路了,你上來!”

陳棉一愣,他這是要幹什麽呀?蔣笙扭頭拍拍她的腿,又指指自己的背,說:“上來,我背你。”

陳棉嚇得一身的冷汗,急忙搖頭:“蔣市長,這可使不得的呀,讓人看到可怎麽辦呀?”

蔣笙愣了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說:“什麽蔣市長?我現在是你丈夫!”

陳棉:“……”

她確實給忘了,一急就亂了。

最後,陳棉膽戰心驚地趴在蔣笙的背上,任他把自己背出去。

外麵還有沒走的賓客一見新郎背著新娘出來,都跟著起哄。

蔣母正在等人,就看到了這一幕,那臉色就別提多難看了,蔣笙是一市之長,竟然背著女人走路,這成何體統?

隻是蔣母根本沒時間過去說話,周圍都是人他,她還得顧著客人。

再說了,今天是兒子的大喜日子,她也不能讓人難堪。

婚禮很順利,賓客盡歡,新娘新郎站在門口送客人回去,等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他們才有機會休息。

蔣母趁著蔣笙出去送人的時候,把陳棉說了一通,她本來就看不上陳棉,覺得是做生意人家的女兒,滿身的銅臭味,噴起人來一點都不客氣。

陳棉什麽話也沒說,隻是笑,婚都結了,木已成舟,蔣母說什麽都沒用,不過也是解氣罷了。

陳棉以前不會跟她吵,以後肯定還不會跟她吵。

所有人都以為婚禮就這樣結束了,連新娘新郎本人都這樣認為,收拾了東西以後都準備回家。

蔣笙在招呼人把東西都拿了,陳棉忍著腳疼走出門,正準備上車的時候突然手腕被人抓住了。

陳棉猛地扭頭看過去,發現是個戴著帽子的男人,她一愣,“你?……”

那人拉著她的手腕,就說了一句話:“跟我走!”

然後,那人拉著她就跑,陳棉的腳頓時鑽心的疼,根本走不動。

那人回頭一看,停下腳步,直接把陳棉整個人扛在肩膀上跑起來,一輛黃色的跑車停在不遠處,陳棉被強行塞進了車裏。

陳棉身上還穿著禮服,動一下就要折騰半天,等她掙紮著坐起來,車已經開上了高速路。

當時周圍有人看到,以為結婚都是熟人,也沒人知道那人跟新娘子是不是認識。

等發現新娘子被那人扛在肩膀上強行帶走,都覺得不對勁的時候,車已經開出去了。

蔣笙得到消息的時候愣了下,據他得到的資料,陳棉從來沒跟人結過怨,也沒有感情史,更不會有什麽生死的仇家,有誰會找她的茬?

又或者,是想擄了陳棉來威脅他?

蔣笙想想,突然想起來什麽地問了句:“她有沒有呼救?”

幾個人都搖頭,“沒有,陳小姐就是一直掙紮,好像不願意跟他去似的。”

“但是沒呼救,就算是被扛在肩膀上的時候也沒呼救,看她的樣子就是不想跟那個人走。”

蔣笙低頭思考了幾秒鍾,然後說了句:“這事先別讓人知道,就說我讓人送她回去了。”

因為考慮到影響,蔣笙沒有驚動警方,而是直接聯係了李晉揚。

二十分鍾後,李晉揚那邊傳來消息,人找到了。

蔣笙是一個人過去的,河邊,隔老遠就能看得陳棉身上禮服,蔣笙手裏拿了厚外套,她的外套是披在身上的,在掙紮中掉在了地上。

周圍站滿了李晉揚的人,蔣笙一個都不認識。

但有人認識蔣笙,見他下車立刻迎了過去:“蔣市長,陳小姐就在那邊,兩個人可能認識,她不讓靠近,我們隻能等你過來。”

蔣笙點點頭,慢慢地走過去,走近了似乎聽到有人在哭的聲音,他仔細聽了,不是陳棉的聲音,而是和她一起的那個男人的聲音。

他走近了,才發現,一個戴著低沿帽的男人從後麵抱著陳棉,禁錮著她的雙臂。

兩個人麵朝著河水站著,那裏是個人工台階,陳棉的半個腳掌是懸空的,那個男人一邊哭,一邊嘴裏還在不停的說著什麽。

腳步聲讓正在說話的兩個人驀然受驚,那個男人快速地扭頭看了蔣笙一眼。

蔣笙看到那是一張極其年輕的臉,滿臉的眼淚,還在不停地抽噎。

對著蔣笙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不許過來!你要是敢過來,我就抱著她跳下去!”

蔣笙停下腳步,喊了一聲:“陳棉!”

陳棉剛要轉頭,卻被身後的人強行擋住:“不許看!不許看!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你不能結婚,你不許結婚!我們說好的,你答應我的……”

河邊有風的聲音,陳棉的聲音有點啞,因為穿得少,看樣子是受了涼。

蔣笙對著那男人大聲說了一聲:“她生病了,你把衣服給她穿上。”

那男人喊著不讓蔣笙過來,也沒拿蔣笙的衣服,而是一隻胳膊禁錮著陳棉,騰出另一隻手把自己身上的棉衣脫下來給她裹上。

他一邊哭一邊說:“你不能結婚,你要是不答應我們就一起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