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一回頭,就看到了李晉揚。
不怪人家姑娘的眼光落在李晉揚身上,這人到哪向來都是焦點。
年輕、英俊,氣宇不凡風度翩翩,見有人問,他彬彬有禮地一舉酒杯,算是回應,“想必這位就是餘家那位才華橫溢學成歸來的餘雨馨小姐了。”
然後對著後麵的服務生招招手,那服務生過來聽了李晉揚幾句就離開了。
不多時,方總經理急匆匆地趕過來,李晉揚當著老將軍的麵,讓總經理把訂金退給餘雨馨。
他轉臉對餘老將軍說:“餘老先生高壽,李某也才剛才得知,未曾準備賀禮,那這樣好了,今日‘絕地’包場費算在李某頭上,就當李某送給餘老先生的賀禮。”
“對了,我跟三爺那邊好像還有幾筆賬沒算清,這樣吧,三爺那賬目也不必和李某算了,直接從賬目裏扣下場地費和酒水的費用就行,剩下的就當是孝敬三爺的了。”
李晉揚這話是真大方,話到了,人情送了,事情也結了。
周圍很多人都聽到了,每個人都覺得他這事做得地道。
鍾三爺都和他撕破臉皮了,他還念舊情。
而且他說的什麽幾筆帳沒算錢,他嘴裏的賬目,必然不是小數目。說不定夠普通家庭活幾輩子。
再說了,這場地費能有多少?很明顯還是鍾三爺賺了。
聽了李晉揚的話,老將軍不由多看了眼李晉揚,心裏倒是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這年頭,大家圖得什麽?不就是互惠互利嗎?
李晉揚在老將軍看來,是個極有眼色也很會做人的人,能大手筆地免去這樣的費用,顯然做事不會小家子氣。
關係都是怎麽攀上的?隻要你有錢,隻要你舍得,沒有關係也能拉上關係。
李晉揚說了這些話,就對餘老將軍告辭了,臨走的時候把總經理給喊過去,丟下一句話,“聽說這陣子鍾三爺賺了不少,那就讓鍾三爺出出血。”
賬單出來了,賬單送到鍾三爺手裏的時候,鍾三爺當時就跳了起來。
怎麽可能?他覺得往多裏算,不可能這麽多!
鍾三爺氣急敗壞地找到了絕地,親自去的。
結果方總經理也親自接待了,拿過賬單看了看,確認地說,“沒算錯,就是這麽多。”
鍾三爺要吐血了,他指著賬單問:“誰家一瓶酒能值三萬?這有這個,這個……”
方總經理也不生氣,邊聽鍾三爺說話,邊點頭,等鍾三爺說完了,才微笑著開口:“鍾先生請稍安勿躁,聽我給您慢慢解釋。”
“是這樣,因為訂酒宴的是餘將軍的孫女,那位餘小姐是從國外留學歸來的,所以當時預訂的時候有特別要求,從酒品到飲料,從菜品的原料、配料甚至連一根蔥,都要求是從國外直接運過來的。”
“鍾先生您知道,有些時令蔬菜有時間上的保質期,有些活魚類的還有新鮮度的要求,關鍵是有些原料不在同一個國家,所以我們運送的難度就大了。”
“如果不是因為我BOSS托人找關係,有請到老朋友可以順帶,費用可能更高。鍾先生您看,我們都是有發票的……”
說著,方總經理還拿了一疊厚厚的發票出來。
每一張發票上的金額都很高,更多的都是寫了外文的東西,鍾三爺根本看不懂。
方總經理眼皮都沒抬地來了句:“這樣,鍾先生您要是不信,可以打電話問一下餘小姐,這些都是餘小姐知道的。”
“當時我們也跟餘小姐做了提前報價,預算的報價價格可是遠遠超過這個的……”
鍾三爺的臉當時就白了。
李晉揚一個和餘老先生沒有半毛錢關係的人,都這麽大方的送出賀禮,他一個沾了餘老將軍好處的人能說什麽?
別說“絕地”拿出了發票,就算“絕地”空口白牙說有這麽多,他也不可能去找餘小姐核實啊?
“你給我找李晉揚接電話!”鍾三爺直接改口,就不信李晉揚敢開這個口。
方總經理抬眼看了鍾三爺一眼,“抱歉,李先生前兩天吩咐了,家裏周圍環境太吵,穆小姐沒法看書,所以李先生就帶著穆小姐出去了。”
“至於去了哪裏,這是李先生的私事,我給人打工的,不好過問,反正沒在家,手機也關機了。”
鍾三爺這下知道了,李晉揚就是玩他的。
他就是故意的!
可鍾三爺還不能說,甚至可以說是不敢說,這要是讓人知道了,他鍾三爺以後還有臉嗎?
李晉揚自己人情送了,話也說了,便宜也占了,而他呢?
錢不但沒撈到,還倒貼!
餘老將軍的生日壽辰的所有費用,就是他給包了。
關鍵是他還沒落好。
餘老將軍隻知道他過生日,花錢的是李晉揚,鍾三爺沾了他的光占了李晉揚的便宜……
怎麽說呢,鍾三爺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李晉揚說不在家倒是真的,不單單是為了避開這事,而是家周圍這幾天挺吵。
樓上有個藝術類考生,練音樂的,以前不在這裏上學,因為學籍的緣故,隻能回來考試,大清早就起來練嗓子。
穆曦雖然沒說,可李晉揚知道她嫌吵。
早上的時候天沒亮就被吵醒了,然後她就縮著身子一動不動。
她醒了就睡不著,兩天下來,小臉上的黑眼圈就出來了。
所以李晉揚以自己睡不著為由,帶著穆曦暫時住到了酒店。
那酒店離擺宴大學很近,上下學倒是方便了,她覺得挺好。
最近幾天,同學們都在討論參軍的事,穆曦天天拿著征兵啟示看。
這是提前發出來的,期間還要體檢,還要政審之類的,穆曦對自己家裏不是很清楚。
她沒聽媽媽說家裏有壞人啊,確切地說,她很少聽到媽媽提到她的娘家人。
穆曦一直覺得,每個人都有媽媽,但是,她的媽媽好像沒有媽媽似的。
沒提到可能是沒處好,不代表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