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一個小時過去了,樓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周秀瓊不由焦急了起來,在客廳裏走來走去。
她腳踩高跟鞋走在光潔的瓷磚上,每走一下都會發出尖銳的聲音,在這種情況下顯得特別的明顯。
舒兮不悅地皺了皺眉,她說:“這裏太吵了,我先出去。”
薄暮年說:“好,我陪你出去。”
舒兮和薄暮年出去了,周秀瓊的臉又陰沉了幾分,她氣憤地說道:“他們什麽意思?嫌我吵嗎?!”
雖然他們什麽都沒說,但是行為已經說明了一切。
周秀瓊氣極了,她正要發火,這時,樓梯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胡秋明一臉疲倦地從樓上下來了。
一行人著急忙慌地朝著胡秋明走了過去,周秀瓊開口說道:“我爸現在怎樣了?”
胡秋明說:“周老是中毒了,不過我已經幫他祛毒了,大家放心。”
“我爸中了寒毒,是你治好的?”周秀瓊激動地說道,她看著胡秋明,眼裏的光明明滅滅。
胡秋明說:“我隻是說周老中毒了,可沒說他中了寒毒,為什麽你這麽篤定他中了寒毒呢?”
周秀瓊眸光微閃,她故作鎮定地說道:“我沒說,你聽錯了。”
胡秋明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我現在可以上去看我爸了嗎?”周秀瓊焦急地說道。
“當然可以。”胡秋明說道。
周秀瓊他們上去了,胡秋明走了出去,去找舒兮和薄暮年了。
“怎樣?外公沒事吧?”薄暮年問道。
胡秋明說:“幸好剛剛師父趁機把藥丸給我,我就喂給周老吃了,然後又用銀針幫周老暫時把毒堵在一個地方不讓它這麽快就流遍全身。
但是……”
舒兮說:“沒關係,能拖一會兒就好。”
舒兮和薄暮年一起上樓了,周秀瓊他們還坐在周老的旁邊,一副孝順的樣子。
“爸,你剛暈倒,真的嚇到我了。我還以為你……”周秀瓊眼圈紅紅的,一副難過的樣子。
周老對周秀瓊說道:“我沒事,就是太累了,你們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周老雖然年紀已大,權力上被架空了不少,但是他還是十分有威嚴的。
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裏,是穩定各大家族的武器。
如果老爺子突然離世,隻怕整個京城,甚至是整個華國都要震上一震。
“爸,你一定要好好的,千萬不要有事。”周秀琪對周老說道。
周老擺擺手:“都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舒兮和薄暮年走了進去。
周老說:“暮年,你留下來,跟我說說話。”
聽到這裏,已經走到門口的周秀瓊冷哼了一聲。
就算不是真的,這個死老鬼還是最重視這個野種了。
確定周秀瓊他們已經離開以後,舒兮快速地幫周老紮針治療。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周老的麵色變得慘白了起來。
薄暮年雙手緊握成拳,幾乎要把掌心戳破。
如果這次外公真的有什麽事,他是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突然,“噗”一聲,周老吐出了很多黑色的血液。
舒兮趕緊幫周老擦掉嘴邊的血液,又給他用了金針,漸漸地,周老的麵色終於恢複正常。
看到恢複如常的周老,大家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周老強撐著見了周秀瓊那些人,又吐了血,在舒兮幫他把身體裏的毒液全部逼出體外後,他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外公他……沒事了是吧?”
舒兮麵色凝重地說道:“雖然這次是解毒了,但是外公畢竟已經是個老人家了,身體跟年輕人不一樣,人老機器壞。
經此一劫,他的壽命大概減少了三年。”
“三年!”薄暮年眸光一沉,眼裏閃過一抹殺意。
周老年紀都已經這麽大了,還能有多少個三年!
那些人為了確定是否是舒兮救了他和周老,居然使出這樣的招數,根本不是人!
“有沒有辦法幫外公調理?”
舒兮說:“別人可能不行,但是我,一定行!”
聽到舒兮的保證,薄暮年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管家,這幾天就說外公要休養,誰都不見。”薄暮年說道。
薄暮年帶著舒兮回家了,在路上,他這才說了他和周老的複雜關係。
他之前隻是說,周老認了他當外孫。
但是並沒有詳細跟舒兮說過為什麽周老會這麽做。
原來,薄暮年和胡暮年是朋友,也是戰友,他們不打不相識,從一開始的互看不順眼變成後來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後來周家出事,胡暮年就回去見周老。
結果這一次的告別竟然胡暮年直接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那些人以為已經永除後患,但是周老卻說,他把股份全部給了胡暮年。
而薄暮年就在那時候出現了,接管了周氏的大部分資產,並把周氏管理得有聲有色。
近幾年,薄暮年都在江城,但是他並沒有放手京城這邊的生意。
那些人早就看薄暮年不順眼了。
“剛剛,她說漏嘴了,說老爺子身上中的是寒毒。”
舒兮說:“不是,雖然跟寒毒很像,但是並不是一樣的毒。他們是在試探,想知道你身上的毒是不是我解的。”
幸好薄暮年早就料到他們會耍陰招,所以讓舒兮在他們的麵前收斂一些,但是誰能想到,他們為了得到自己的答案,竟然會讓周老以身試險。
雖然他冒認了胡暮年的身份,但是那些人應該早就知道了。
他們沒有撕破臉,薄暮年就繼續裝傻罷了。
“那胡暮年真的死了嗎?”
薄暮年說:“沒有,但是跟死了差不多了。”
舒兮說:“帶我去看他。”
薄暮年明白舒兮的意思,因為他長期卷在周家的爭鬥中,所以想幫他脫身。
如果把胡暮年給治好了,就沒有薄暮年什麽事了。
薄暮年突然沒有了聲音,一瞬不瞬地看著舒兮:“如果我說,我就是胡暮年,你信嗎?”
舒兮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不以為意地說道:“你就是你。”
薄暮年笑了,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