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年和陸翊在馬場裏找到了尼克,尼克已經奄奄一息,隻剩下一口氣吊著。

他是唯一一個不同意愛麗莎帶著他們叛變薄暮年的,結果被愛麗莎讓人打得半死。

尼克看到薄暮年時隻說了一句話:“對不起。”

因為無法阻攔愛麗莎,他覺得內疚,所以向薄暮年道歉。

陸翊心裏一陣唏噓,他心想,還以為薄暮年對這些人好是浪費表情了,難得還有個明白事理的,還算不錯。

處理完尼克的事,他們一起朝著別墅的方向走去。

他們回到別墅門口時,發現別墅裏黑乎乎的,隻有餐廳的方向有些光亮。

陸翊就對薄暮年開玩笑地說道:“薄爺,看來小嫂子還是有點浪漫在身上的。

你看,她都給你準備燭光晚餐了。”

陸翊頓了頓,又說道:“我就不進去了,免得打擾了你們。”

他看著薄暮年,那表情仿佛在說,看吧,我夠識相吧。

他自然是不想當這一千瓦的大電燈泡的。

薄暮年一陣無語,他眸光微沉,小聲對陸翊說道:“去叫多幾個人過來。”

陸翊本想笑薄暮年,現在都玩這麽花的嗎?

還要大家去見證他們的幸福?

突然,他看到薄暮年眼裏的嚴肅,整個人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小聲回應道:“好,我知道了。”

薄暮年推開門,走了進去。

整個屋子給人一種森冷的感覺,薄暮年緩緩地走了進去:“舒兮。”

“你回來了?”

一把故作強調的聲音響起,薄暮年眉頭微擰,他一聽就聽出來了,是艾瑪的聲音。

他現在不能確定舒兮是否安全,於是他隻能順著艾瑪的戲演下去:“怎麽不開燈?”

艾瑪說:“因為我準備了燭光晚餐,快跟我過來。”

艾瑪過去牽薄暮年的手。

薄暮年別有深意地看了眼艾瑪的手,並沒有拒絕,而是跟著她走。

“搞什麽?神神秘秘的。”

艾瑪說:“等你去到了,就知道了。”

她拉著薄暮年來到餐桌前,整個餐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但是卻讓人一點食欲都沒有。

一看到這些飯菜,他就想起了那時住在艾瑪家的日子,突然就感覺有些反胃。

艾瑪端著像草一樣的沙拉放到薄暮年的麵前,她說:“餓了吧,先吃點沙拉墊墊肚子,我再給你烤肘子。”

她走進廚房,烤箱裏有個像人手臂一樣的東西正在烤箱裏翻轉。

他愣了一下,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他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一不小心撞上了廚房門,發出不小的聲響。

艾瑪猛地轉過頭,看向薄暮年,嘴角微勾:“這麽心急著想吃嗎?這裏麵的,是你最心愛的……”

薄暮年的心咯噔了一下,是舒兮嗎?

一想到這裏,他恨不得衝過去,殺死艾瑪。

艾瑪說:“是馬場裏的馬,你吃過這麽多烤肉,一定沒吃過馬肉,對不對?烤馬肉是我的拿手好戲,等會兒你嚐一嚐就知道了。”

薄暮年的眉頭擰成了一團。

他淡淡地哦了一聲,高高懸起的心並沒有放下。

艾瑪已經瘋魔了,直接把馬給宰了,她還有什麽事是做不出來的呢?

艾瑪對薄暮年說道:“你先出去坐著,我很快就做好了。”

薄暮年淡淡地應了一聲,他說:“我先去換衣服。”

聽說薄暮年要換衣服,艾瑪立即跟了出來:“我來服侍你。”

薄暮年想拒絕,但是他又怕惹惱了艾瑪,就怕她會做出傷害舒兮的事。

他說“好。”

他走,艾瑪也跟著他走,就像狗皮膏藥一般。

薄暮年突然停了下來,艾瑪一個沒留意,整個撞在他的背後。

她捂著肚子:“寶貝,你不會有事的。”

薄暮年扭頭看向她,留意到他在看她,她嘴角一勾,對著薄暮年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她說:“查塔姆,我們的寶寶,快出生了,你說,它是像我呢?還是像你呢?”

薄暮年沒有回答,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她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了起來,她大喝了一聲:“是像我還是像你?!”

薄暮年雙唇翕動,正準備說話,她又自言自語道:“如果是女孩就像我,美麗又溫柔。

如果是男孩,還是像你比較好,高大俊朗。”

“你說,是不是?”

薄暮年的眉頭擰成了一團,他應了一聲:“是。”

艾瑪這才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她說:“來,我帶你去換衣服。”

艾瑪帶著薄暮年來到一樓的雜物間。

他終於看到了手腳被捆起來的舒兮。

舒兮也看到了他,她隻是動了動眼睛,那眼神仿佛在說別惹惱她。

留意到薄暮年的視線落在舒兮的身上,艾瑪突然說:“你看到地上的野豬了嗎?這是我今天打獵的收獲。

太瘦了,現在吃肯定沒有什麽肉。你說,是等養肥一點吃,還是現在吃?”

薄暮年眉頭微擰,舒兮成了野豬……

薄暮年自然是不想舒兮出事的,他試著靠近艾瑪,抓住她的手。

“你要幹嘛?!”艾瑪大叫了一聲,掙紮著掙脫薄暮年的手。

薄暮年愣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艾瑪,她的力氣竟然這麽大?

薄暮年說:“你是我的未婚妻,牽著你的手不是很正常?”

薄暮年這麽說了,艾瑪又把手伸了過去,她嬌羞地說道:“這一輪,你要牽好我的手,不能放,知道嗎?”

薄暮年眉頭緊鎖,他不情不願地應了聲:“好。”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覺得這頭野豬要怎麽處理?”艾瑪一瞬不瞬地看著薄暮年。

薄暮年說道:“養肥一點。”

他自然是不想舒兮出事的。

不料,艾瑪暴怒:“養肥了再吃,你想肥死我嗎?!”

薄暮年一陣無語,他試探地說道:“那現在吃?”

不料,艾瑪又一次發火,她怒吼道:“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能現在吃嗎?!太瘦了!”

她癲狂地蹲下,抱住自己的頭:“到底要怎麽處理?你說啊,到底要怎麽處理?!”

薄暮年趁機衝到她的身邊,一個手刀劈在她的後腦勺。

艾瑪居然沒有倒下,她十分生氣地轉過頭看向薄暮年,森冷地開口,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給吃掉似的:“你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