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蓉這個樣子,江月白心中感歎。
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狠。
“其實我來,隻是想說,你出事的那一天,阿深在我這裏。”
柳蓉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開口,即便腿傷得很嚴重但是她此時臉上仍舊是寫滿了得意。
麵對柳蓉的話,江月白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似乎並不打算開口回答什麽。
江月白的沉默直接被柳蓉默認為那羞成怒卻無從辨別。
“江小姐,如果我是你,我簡直都要無地自容了!”
秉承著乘勝追擊的理念,柳蓉看著江月白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再次開口。
隻是即便她已經將話說到了這種地步,江月白仍舊是滿臉平靜地看著她。
一時間,氣氛是難以言說的安靜。
“你說的很對。”
江月白終於再次開口。
她說著這話,目光落在柳蓉的身上。
“那不知道,柳小姐這般不遺餘力地想要做一個第三者,求得又是什麽?”
這一次,江月白再沒有任何退讓。
她看著柳蓉直接開口,仔細看雖然她現在仍舊是麵無表情,但是在那雙眼之中已經蘊含了點點笑意。
雖然不明顯,但卻是真是存在的。
“你……”
柳蓉明顯是被江月白的話刺。激到了,看她那樣子明顯是要說什麽的。
但是才剛出口一個字,柳蓉猛地變了臉色。
從一開始的盛氣淩人,變成了一副柔弱不及的模樣。
“嫂子,我知道阿深選擇了先照顧我,叫你很不滿意。如果嫂子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立刻離開阿深!”
柳蓉這樣子,似乎連想都沒有想一下,話就直接脫口而出了。
麵對柳蓉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江月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不過當她看見門口來人的時候,就什麽都明白了。
怪不得,是這樣一個態度。
她再次看向柳蓉,心中隻覺得很有意思。
看起來,想要在靳霆深身邊呆著,這沒點演技還不行。
靳霆深明顯是聽見了柳蓉的話,他這會兒就站在那裏,臉色略微有些難看。
即便是坐在**,江月白也能看出來,靳霆深明顯是信了柳蓉的話想要質問她什麽,但是最終又因為不知道怎麽開口而欲言又止。
對此,江月白隻覺心中很是冰冷。
她突然恍惚察覺,自己當初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阿深,你怎麽來了?”
江月白心裏想著這些,一直到這個時候柳蓉“終於”發現了靳霆深的到來。
她看著靳霆深,臉上更是一閃而逝的慌張。
仿佛真的被靳霆深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江月白越是看著柳蓉這個樣子,心中就越是感歎。
“柳蓉,你先出去。”
柳蓉在旁邊說了這麽說,而靳霆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而被他說出口的,也隻是請柳蓉先出去。
靳霆深的目光則是直直地落在江月白的臉上,說什麽也不願意錯過江月白臉上哪怕一絲一毫的變化。
“阿深,我……”
柳蓉沒想到對於這件事靳霆深竟然是這樣一個態度,她看著靳霆深心中很不甘心。
隻是她的話說到一般,最終她所有的不甘心還是被她咽了回去。
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不能功虧一簣!
心裏想著這一點,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柳蓉最終還是轉著輪椅離開了江月白的病房。
柳蓉離開之後,頓時病房中就隻剩下江月白和靳霆深兩個人。
“你有什麽想說的,可以直接說。”
看著靳霆深這一臉的複雜,江月白心裏很是煩躁。
隻是雖然她這樣說了,靳霆深依舊看著她並不說話。
“我相信你。”
也知道靳霆深到底沉默了多長時間,終於他看著江月白還是開口將話說了出來。
江月白倒是真沒想到靳霆深會這樣說,她就這樣看著靳霆深一時間也是忍不住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她是有些震驚靳霆深在這種時候竟然會選擇相信她的。
不過當她隨後從靳霆深眼中看到的情緒時,心中所有的高興都在頃刻間化為了烏有。
“所以,你想聽我說原因?”
即便是此時她人躺在病房中,但是她這會兒聽著靳霆深的話,還是忍不住冷笑了出來。
江月白說著這話,她撐著身體就想要坐直身體。
隻是傷口很嚴重,她這邊隻要稍微一用力,鑽心一樣的疼痛就席卷全身。
即便再如何地不甘心,她也隻能是老老實實地躺在病**。
“需要我說原因?”
深吸了一口氣,江月白看著靳霆深終於開口。
“我相信你,但是柳蓉和我認識,已經十幾年了。”
靳霆深知道江月白這會兒心裏在想什麽。
隻是即便如此,他看著江月白,仍舊是滿臉認真。
已經認識十幾年了。
靳霆深這話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真的相信了柳蓉。
江月白沉默著遲遲沒有說話,或許麵對這樣的靳霆深,就連她自己都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
“既然你相信柳蓉,可以直接去問她。”
緩緩開口,江月白的話音平靜。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的種種……
她又不是一個傻子。
“白兒,我……”
靳霆深終於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江月白情緒不對,他看著江月白張口就想要解釋。
隻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江月白打斷了。
“你不用和我解釋這些。”
緩緩開口,江月白說的隨意,就好像是對於這些事情,一點都不在意一樣。
而靳霆深看著江月白這個樣子,隻覺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無名的慌張。
“我累了。”
靳霆深還再說什麽,隻是最後他的話再一次被江月白打斷。
“那你休息吧。”
即便心中真的還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是如今江月白都已經將話說到了這種地步。
深吸了一口氣,靳霆深終究還是將那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他知道,對於這些事情,江月白大概是不想聽了。
既然如此,那便不說了就是。
“我陪你休息。”
心中想著這些,靳霆深再次開口。
他知道江月白不想再提這件事,但是他也明白,在這件事情上,如果他今天走出了這個病房的門,怕是以後都別想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