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足足得有一刻鍾的時間之後,江月白終於開口了。

她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靳霆深,滿臉平靜地開口。

其實這樣地事情,要她直接說出來,心中未免還是會有些猶豫。

但是現如今,事情都已經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再糾結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聽見她這話,靳霆深直接就是一愣。

他就這樣看著江月白,有些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和靳穆白,在很早在早之間就認識了。”

江月白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開口。

“當年那場大火,是我放的。”

靳霆深想過江月白一定要說很多絕情的話,他甚至已經做好了不管江月白怎麽說,都絕對不會放棄的準備。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最終江月白要說的,竟然是這樣的事情。

即便是已經做了準備,當他真的聽見了這話的時候,還是難以置信地倒退了兩步。

魅銀站在一旁,她聽著江月白這一番話,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這個人還真是一點都留餘地。

“有些事情我不能說的很直接,但是我的確是忘記了很多事情。”

江月白從決定開口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靳霆深會是這樣一個反應。

她依舊是這樣靜靜地看著靳霆深。

“這件事也是最近,我才想起來的。”

“從很早以前,我就在為靳穆白做事了。即便後來我和靳穆白決裂了,但是不可否認當初那場大火,是我做的。”

緩緩開口,江月白抬頭目光直直地落在靳霆深的身上,不願意放過幾天你幹啥呢很臉上,哪怕一絲一毫地變化。

“我和你,是注定沒有辦法在一起你的。”

“因為,我們有仇。”

說完這些,江月白後退了兩步隨後移開了自己一直落在靳霆深身上的目光。

“魅銀,我們走吧。”

開口說了一句之後,轉身直接離開。

魅銀還在那裏感歎江月白的不留情麵,這會兒聽見她的話魅銀立刻反應了過來。

她先是看了一眼靳霆深那難以置信的神色,隨後轉身跟著江月白一起離開了。

“你這樣直接說了,你們是真的沒可能了。”

她看著江月白,即便知道她既然這樣做了,就是已經做好了準備。不過魅銀還是忍不住強調了一遍。

聽見她的話,江月白頓時停下了腳步。

她明白魅銀是什麽意思。

事實上,即便她剛剛表現地再如何的平靜,心中也並不是真正的坦然。

隻不過,已經沒有了後悔的餘地了。

“沒必要繼續這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關係。”

沉默了好一會兒,江月白終於開口將話說了出來。

即便心中再如何地不平靜,她也不會叫別人看出來。

“我肯定是支持你的。”

魅銀其實還有一些話想說的。

不過她看著江月白這個樣子,最終還是將那已經到了嘴邊地話咽了回去。

兩個人才一回來,就見到楚離就等在那裏。

“你去見他了。”

楚離光是看著江月白這個樣子,他就什麽都明白了。

“總不能真的叫他在這裏浪費時間。”

江月白並不意外楚離會知道這些,她就隻是看著楚離輕笑著開口。

就好像是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情一樣。

楚離就這樣看著江月白,沒有再繼續說話。

看著她將那個樣子,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麽。

“在你們回來的時候,靳霆深就已經走了。”

江月白不受控製地挑了挑眉。

“知道了。”

最終,她隻是這樣說了一句之後,就回了房間。

楚離和魅銀兩個人都被她關在了外麵。

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並沒有去敲門。

他們都知道,這種時候江月白需要自己一個人冷靜一下。

……

等靳霆深回到深城,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季飛是知道靳霆深去找江月白的,畢竟靳霆深直接將公司的事情全權交給了他。

季飛都已經做好了,靳霆深這一去就得去幾個月的準備了。誰知道,他這才剛走第二天就又回來了。

他本來是想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的。

但是當他看到靳霆深那比走的時候更頹廢的模樣,就直接將話咽了回去。

不用多說,這肯定是找到了。

至於結果就……

“先處理這邊的事情吧,總歸人就在那裏,又不會憑空消失。”

深吸了一口氣,季飛再次開口。

他知道靳霆深這會兒心裏大概是不好受的。

這種時候,找一件事轉移注意力才是最好的決定!

不過雖然他這樣說,靳霆深卻遲遲沒有反應。

季飛看不出來這人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幹脆就在一旁,什麽都不再說。

這種時候,叫靳霆深自己冷靜冷靜,才是最好地選擇。

“當年那場火,是她做的。”

“什麽?”

季飛本來是想直接走的,靳霆深突然來了這樣一句,他看著靳霆深這個樣子,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親口說的,當年那場火,靳穆白指使她做的。”

季飛呆呆地站在那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種事情是不是……

是不是太過於巧合了一些?

而且、而且那個人難道不是叫魅影嗎?

“你確定?這個江月白可是一直生活在江家,沒有離開過深城。”

季飛呆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他看著靳霆深,有些難以置信。

那個魅影的事情,他大概也知道一些。

這種事情,按照時間線來看,根本不可能!

不過雖然他這樣說了,靳霆深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季飛說的這一點,他當然也明白。

但是,江月白不會用這種理由來騙他。

即便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真相大概就是江月白說的那樣。

靳霆深越是想著這些,心裏就越是難過。

季飛就這樣看著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歎了一口氣出來。

“這件事還是看你自己了,當初那件事到底也沒有對你有什麽太大的影響。甚至是,在某種程度上,算是幫你看清了靳穆白的真麵目。”

季飛還記得,當初如果沒有那一場火,靳霆深一直都是對靳穆白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