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嗎……

這兩個字就像一記耳光,直接扇懵了齊偉山!

“放肆!我是你父親!你竟然幹如此對我說話?別忘了,你姓齊!現在住的是齊府!隻要你在這裏住一天,就得為齊家考慮!你的一切不是你自己的,那都是齊家的!”

“是嗎?”陳逍遙麵色無波,反倒生出幾分嘲諷來。

“那我搬走好了。”

!!!

齊偉山當即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陳逍遙。

“你……你說什麽?你要搬走?不行!我不同意!”

齊偉山也知道“不同意”三個字有些像笑話,眼眸中有種情緒閃了閃,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你以為官場那些人是好忽悠的?你以為你的位子真的是靠自己得來的?我不知道你這段時間在外麵做了什麽,那那些肯定是人家看在齊家的麵子上,才給了你機會。”

“戶部郎中……說的好聽,不過是掌管銀錢的,滿身的銅臭味,有什麽好的?你若是想,為父可以在禮部幫你……”

“齊家的麵子這麽大,怎麽沒給齊得龍謀個更好的差事?怎麽要做個郎中還要求到我這裏?”陳逍遙一雙眼睛戲謔地盯著齊偉山,不動聲色地扯著嘴角。

他就是故意的。

齊偉山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他抹開麵子,一退再退,作為家主,都已經退讓到這個份上了,這個逆子竟然還敢如此打他的臉!

“齊東強,你可別把我逼急了!在我好好跟你說話的時候,你最好給我怪怪聽話!”齊偉山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要將整個房間都震得顫動起來,“你以為你翅膀硬了,就可以不把齊家放在眼裏?我告訴你,齊家的規矩你必須遵守!”

陳逍遙卻依舊保持著那副冷漠的表情,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緩緩地站起身,目光囧囧地看著齊偉山,但這目光怎麽看都像是目中無人。

“規矩?家族?這些年來,我為齊家做了多少貢獻,誰又何曾真正關心過?”陳逍遙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嘲,“我所得到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而不是靠齊家的庇護。你所謂的家族規矩,對我來說不過是笑話。”

“你要是真有閑心,還是想想怎麽挽回自己的名聲吧!繼續待在這裏,別再哪天連我也連累了。”

“逆子!你這個逆子!”齊偉山的聲音顫抖著,“我豈能讓齊家百年的名聲都毀在你的手裏?!”

陳逍遙卻隻是淡淡一笑,對齊偉山的威脅毫不在意。

“齊家還有名聲?說什麽笑話!要是沒別的事,就趕緊走吧!別耽誤我搬家。另外,也不用想著利用我的名聲把齊得龍安排進戶部。你看不上戶部的話,明天就會傳出去了。”

齊偉山隻覺得渾身血液倒流!他怎麽都沒想到,這個曾經他最看不上的兒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這不對!很不對!

齊偉山待要再說些什麽,卻看到齊老七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老爺,陳家來人了!”

齊偉山的大腦閃過一瞬間的額空白。

“陳家?哪個陳家?”

陳逍遙在聽到“陳家”兩個字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愣。

他利用齊東強的身份,進入齊家,就是為了用齊家的身份做大,形成與陳家的對抗。但是自始至終,他要的從來隻有齊家的名頭,至於齊家其他人鄂東姓名和前途,與他無關。他會利用,卻不會解救。反正齊家的人自己作的大死也不少了,如今也不過是自取滅亡。

他們死不要緊,不能拉著自己一起下地獄。

他要自救。

這是齊東強的原話。

陳逍遙早就料到,在自己一係列的行動中,必然會引來陳家的主意,甚至是招攬。

隻是他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齊偉山的臉色瞬間變得複雜難辨,他既驚又懼,更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慌亂。他看向陳逍遙,似乎想從那張平靜無波的臉上找到一絲線索,但對方隻是淡然地站著,眼中閃過一抹深邃的算計。

“陳家……誰來的?”齊偉山的聲音微微顫抖,問出一個並沒有營養的問題,試圖拖延時間。

齊老七有些緊張地看向陳逍遙,又急急地將目光挪回齊偉山。

“金玉堂堂主,陳雲峰。”

陳雲峰……

陳偉山雙眼茫然地念著這個名字,金玉堂堂主,陳家二女陳珥珂的大管家,金玉堂所有的事情都歸他管。陳珥珂不在的時候,他可以代陳珥珂做一切決定。聽說陳珥珂對這個人異常信任,曾經有幾個人做局想要對陳雲峰下手,裏裏外外找了一圈作偽證,又是人證又是物證,林林總總一堆東西擺在陳珥珂的麵前,然而陳珥珂隻說了一句——

“我相信雲峰。”

一句話,足以保陳雲峰一輩子。

從那以後,金玉堂再也沒有人敢動陳雲峰。就算是被陳家四女捧到心尖尖的葉辰,見到陳雲峰也得客客氣氣。

齊家雖然在朝政上跟陳家鬥得如火如荼,但其實齊偉山很明白,陳家再不算正統,終究掌握著大半個朝廷,擁有無數的實權。而齊家,空有一個保皇派的名頭,除了這點所剩無幾的皇權,別無所剩。

尤其齊家在這個時候,剛被推上了風口浪尖,陳家就來人……

齊偉山渾身忍不住顫了起來。他實在不知道陳家到底來做什麽。

“就……就說我不在,先把人打發走,然後再……”

“齊家主,這是要把誰打發走?”

陳雲峰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眼神銳利如鷹,掃視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終停留在陳逍遙身上,似乎對他格外感興趣。

齊偉山心中一緊,連忙上前幾步,勉強穩住心神,擺出表麵的鎮定。

“陳老板,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貴幹?”

雖然陳雲峰隻是金玉堂的管家,但明麵上管著陳珥珂名下的所有產業,私下裏眾人為表尊敬,均喚作“陳老板”。

陳雲峰微微一笑,目光轉向陳逍遙,

“我是為齊大公子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