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做詩,吳山羽立刻滿眼放光!

他可是親自見證過大武那場異象的,本以為此生再無緣得見,沒想到這輩子竟然能在短時間內親自見證兩場異象!

這輩子,值了!

然而對於陳逍遙說的當眾作詩,北疆眾人卻是嗤之以鼻。

“詩那麽好作的?陳逍遙,這可不是大武朝堂,你那套糊弄人的本事在這裏不管用!”

“大武的那些蠢才會被你糊弄,我們可不會!”

“除非陳青傘親自來,我們才有可能信幾分!”

陳逍遙微微挑眉:“原來你們北疆人對自己的文壇這麽沒有信心。一個陳青傘就把你們給打趴下了?也難怪……“

陳逍遙笑著看向高台之上:“公主培養了這麽多年的北疆文壇,到目前為止還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狂妄!

狂妄至極!

已經許久都沒有人敢這麽囂張的跟璿匿說話了!

就算是一直與她作對的丞相雪玲瓏,看在她掌權的份上,也會禮讓三分。

但這陳逍遙言語之間沒有半點恭敬!

若是按照璿匿以往的個性,一定立馬將人拉出門去,立斬不赦!

但是如今隻要一想到,北疆有可能出現一位能招來異象的文壇大家……

璿匿的心髒猛跳!

若真能如此,北疆這些年在邊境與大武交手的那些敗績,就都可挽回了!

到那個時候,她倒要看看雪玲瓏還有什麽話可說!

事實證明,上天還是眷顧她北疆的。

這不,機會就來了!

璿匿隱藏起真實的情緒,就在眾人都質疑的時候,一錘定音!

“若陳公子真能以一詩招來異象,說明你乃我北疆福星!不管你有任何要求,本公主都會滿足。”

“即便是立刻封王都使得!”

!!!

立刻封王?!

璿匿公主這話算是把陳逍遙推到了風口浪尖。若是沒有這承諾,陳逍遙一詩做不成,或是沒能招來天象,自己仍有退路。

但是被璿匿這麽一逼……若不能招來天象,可真就是打臉了!

大放厥詞的後果,很有可能是招來各方勢力的擊殺!

畢竟,在北疆殺一個大武人,也不是什麽大事,還能就此羞辱大武,何樂而不為呢?

即便是公主也說不出什麽來。

吳山羽突然有些心裏沒底。

雖然他知道陳逍遙的才華,但是作詩是作詩,到底能否招來異象……

這全看天意。

在他看來,陳逍遙在大武做的那首詩,之所以能招來異象,是因為完全契合了大武邊境的現狀,且有家國情懷,後受將士傳頌,體民愛國。

這一派大心胸下來不,不招來異象才怪。

但是現在,陳逍遙才剛剛入北疆,對各方勢力都不明朗,又如何能夠做出符合北疆形勢的詩呢?

若是不能觸動上天,又何來異象?

吳山羽不知從哪兒來了一股悲憤,從椅子上豁然起身!

“各位大人,你們不要強人所難,想我北疆文壇發展這麽多年,卻仍然無一人能打。”

“別說陳逍遙已經做出過能招來異象的詩,就算這一次沒有異象,於我北疆文壇也有好處。”

“各位何苦要為了自己的利益,對他苦苦相逼?”

“將這樣的人才逼出北疆,與你們又有什麽益處?於北疆又有何益處?”

但眾人聽到吳山羽這話,反而懷疑起來。

“你跟陳逍遙是一夥的吧?組團變戲法?”

“這樣的廢物入我北疆,還要封王,那才是毀了我北疆的朝綱!”

“吳山羽,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我看你在大武待久了,腦子也壞了!還是說……你在大武多年毫無建樹,現在老了,想要回朝,卻沒有辦法,隻能帶這麽一個廢物回來,充當什麽文壇之首?”

陳逍遙聽著眾人互相譏諷,隻覺喧鬧。

本以為北疆朝堂的風氣會好些,沒想到——

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

他暗中拉著吳山羽的衣袖,示意他淡定,轉而對向璿匿。

“公主殿下的左臂上,是否有一塊被火燒過的傷疤?”

這……

璿匿大驚!同時右手無意識地攀向左臂。

女人哪有不愛美的。璿匿從小便知自己美貌,也知道美貌對於掌權者是最有力的武器,所以她這些年不光在政績上下功夫,在美貌上更是下了狠心去做保養。

然而不無論如何努力,手臂上的那一處燒傷,卻始終沒有半分好轉。

那還是在六歲的時候,一個宮女承諾會帶她出宮遊玩,卻不想中途出了意外,她被歹人擄去,將她關在一處茅草屋內,險些被火燒死。

最終還是柳無塵拚死找到了她。命雖然保了下來,左手的手臂卻永遠留下一處燒傷。

那麵積還不小,難看的很。

雖然身著寬大的公主袍可以完美掩蓋,但每每更衣沐浴,看到那一處燒傷,璿匿都覺得無比刺眼。

這是她心裏永遠的痛!

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允許自己的身上帶著傷痕!

更何況還是因為愚蠢而導致的傷痕!

這些年,她延醫用藥,都不見成效,知之者也甚少。這個陳逍遙遠在大武,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璿匿不悅地看向吳山羽。

“是你告訴他的?”

吳山羽也冤枉啊!

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傷疤!

“公主,臣不知啊!臣在你兩歲的時候,就已經啟程前往大武。至於後麵的事情……臣一概不知。”

不是吳山羽……那是誰?

陳逍遙大手一揮。

“你無需懷疑我是怎麽知道的,隻需要知道我有辦法醫治。”

璿匿心中一動!

莫非他說的辦法就是……要作詩以招來天象來治療?

這怎麽可能?!

可即便心中再不信,璿匿依舊脫口而出——

“陳公子,開始吧!”

北疆朝堂上瞬間寂靜,所有人都在等著看陳逍遙出糗。

作詩,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還要招來異象!

“若他能夠作出詩來,我就倒立吃屎!”

“張大人這麽粗俗的話,怎麽能在大殿之上說出來?”

“這有什麽!”張大人看著陳逍遙滿是不屑,卻又故意壓低了聲音。

反正他又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