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荊被李媛媛盯的有些心癢難耐。

他剛要放下筷子,就聽李媛媛說:“是不是一直都沒合眼休息啊?”

李媛媛擔憂的看著楚荊:“吃完飯你在我這兒眯兩個時辰吧。”

“事情就那麽多,都擺在那兒。你急著做也是做,不急著做也能慢慢做完,何必要在乎那麽兩個時辰呢?”

楚荊向來是今日是今日畢的類型,如果做不完這些事兒,他心裏就跟壓了個石頭一樣,沉甸甸的難受。

“不了。”

楚荊快速扒幾口飯。

不能再待在嬌荷宮了,溫香軟玉在懷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他怕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李媛媛瞬間不樂意了。

昨天還叫她小寶貝兒,今天就連她的話都不聽了!

她一拍桌子,嬌嗬一聲:“我讓你躺著,你就躺著!”

說著就要上手,拽楚荊的衣服把人拖到軟塌上。

楚荊就像個布縫的假人,身體順著李媛媛的力道任她擺弄。

生氣的小姑娘眸子亮的燙人。

嬌嬌俏俏的,一看就是被人捧捧在手心裏疼寵了很久的。

楚荊決定,比起夢中那個溫柔體貼的李媛媛,他更喜歡這個神采飛揚的小姑娘。

他寧願她對著自己嬌縱任性,也不願意讓她委曲求全。

若有一天他讓他的小姑娘委屈的連話都不敢說,那他才真是該死。

楚荊躺在滿是茉莉花香的被褥裏,被小姑娘仔仔細細的捏著被角,隻露出一張蒼白的有些發青的臉。

“你看看你這臉色,還跟我強呢。”

說完,小姑娘又伸手把楚荊的眼皮扒了下來:“趕緊閉眼,兩個時辰後我自會叫你,放心睡你的。”

身處茉莉花海,卻摟不著嬌嬌軟軟的小姑娘,楚荊總感覺自己身不在實處,而是在一片幻覺當中。

他伸手拽著小姑娘,把人摟進懷裏。

“媛媛說的對,左右不過是兩個時辰。”

他一掀被褥,把兩個人都罩了進這一抹茉莉花香中。

“你!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混蛋!”

李媛媛氣死了,在楚荊懷裏瘋狂掙紮:“讓你好好休息,你還想這事兒!”

小姑娘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就變成了有些惱怒的嬌吟。

兩個時辰一到,楚荊神清氣爽的走了。

反倒是李媛媛,體力消耗殆盡,隻能沉沉睡去。

昏睡前,她還在想,再關心楚荊,她就是狗!

楚荊回禦書房,和諸位大臣通宵達旦。

這一場宮變,把朝堂這潭水徹底攪混,讓他趁機撈到了不少大魚。

他鬆了口氣。

至少在今後這幾年裏,攝於他的手段,朝堂上那些錯綜複雜的勢力也能暫時消失匿跡。

這個時間,足夠讓他為這個有些雍腫的國家,裁剪枯枝,發展新葉。

第二日上朝,一直在宮內沒有姓名的九皇子穿上了,臨時趕製的金色龍袍。

整個人懵懂又害怕的被楚荊牽著走。

他一步一步走上了整個國家至高無上的位置。

瘦小的身體坐在寬大的龍椅上,雙手按在膝蓋,整個人中規中矩,坐姿十分乖巧。

此時的他還意識不到,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直到高高在上的朝臣,整齊劃一的向他跪拜。

他被嚇了一跳的同時,好似也知道了些什麽。

九皇子驚疑不定的看向身側,站立的如同鬆柏的楚荊。

他想伸手拽拽他的袖子,卻被處境一個眼神製止。

楚荊彎腰,聲音低啞:“陛下是否叫起?”

九皇子,如今的小皇帝連忙點頭。

坐在龍椅上的小皇帝,就像個吉祥物一樣。

隻能看著朝臣站出來,向楚荊匯報,然後再由楚荊提出解決方案,指揮著朝臣行動。

他既插不上話,也無法插話。

因為他什麽都不懂。

第一次上朝,隻讓他記住,楚荊就是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

他就像朝堂裏的心髒,因為有他在,整個朝堂才能正常且高效地運轉。

直到退朝,小皇帝還懵懵懂懂的。

這次楚荊沒有牽著小皇帝的手,而是指著一個年老的臣子:“這是教導你的太傅。”

“跟著陳太傅好好學。”

小皇子就跟著太傅來到禦書房,由太傅教導他一個人、一個皇帝該學的所有東西。

而楚荊在下朝後,走到了宮內一處僻靜的地方。

此處昏暗,灌木高大。

建築物都被樹從包裹,連一絲太陽光都無法照進來。

越靠近建築,血腥味兒就愈發濃鬱。

攔在建築外的兩個黑衣侍衛看到楚荊,單膝跪地:“大人!”

楚荊大步流星的越過兩人。

這裏是宮內的地牢,關押著的是大恒的隱秘。

楚荊在最深處停下。

視線被手臂粗的鐵柵欄攔住,隻能透過人眼寬的縫隙看到裏麵的情景。

一身髒汙的男人披頭散發,縮在角落裏。

他脖子上套著厚重的鐵鏈子,讓他像隻被套住的狗一樣,狼狽不堪。

誰又能想到,這位是差點兒成功篡位的三皇子呢?

“為什麽?”

三皇子的聲音響起,那聲音猶如被吞了跟木頭一樣粗糙難聽。

“為什麽李將軍會背叛我?”

楚荊突然來了解釋的興致。

他麵帶笑容:“三皇子既然能用貴妃娘娘牽製李將軍,那我為什麽不能學一學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