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姐姐體弱多病,父母的關愛都集中在姐姐一個人身上。

穆媛媛在家裏向來都像個隱形人,平庸,無趣,似乎就是她的代名詞。

小時候她還會為了得到父母的關注,拚命的學習,拚命的練習鋼琴,拚命的學習跳舞。

但不管她是考了滿分,得了第一名,獲得了優秀獎。

都不如姐姐不小心劃破了手皮,也不如姐姐不經意的一次撒嬌。

無論她怎麽掙紮,都無法獲得父母對她的關心和疼愛。

於是她漸漸也不掙了。

她終於明白自己就是個沒人疼愛的小孩兒。

穆媛媛被楚荊用力的按在懷裏。

本來隻是因為眨眼而產生的生理性淚水,在對方溫柔的聲音裏越流越多。

本來並沒有什麽負麵情緒,卻因為對方的安慰而生出來矯情的傷心和難過。

穆媛媛控製不住的在楚荊懷裏狠狠的發泄了一通。

淚水滲透過對方的西裝外套,打濕了裏麵的白襯衫,潮濕緊緊的貼在楚荊胸口的皮膚上,讓他平穩跳動的心產生了劇烈波折。

他壓著小姑娘的後頸,輕輕拍著對方的單薄瘦弱的脊背,輕輕搖了搖:“別哭了好不好?”

“是我錯了,我不該凶你。”

穆媛媛搖頭,她想解釋。

不是的。

她哭不是因為被楚先生凶了。

楚先生並沒有做錯任何事。

但她哭的鼻子堵住,說不出話來,隻能用力的把人推開,讓自己脫離這種矯情的狀態。

楚荊感覺到胸口那一點點力道,有些遺憾的鬆開手。

當他抱著小姑娘的時候,隻感覺自己找到了那根丟失的肋骨。

兩人就像黑白太極,緊緊的契合在一起,是那麽的不可分割。

穆媛媛止住了哭泣,心中羞愧難當。

她垂著眼,不敢看楚荊,視線剛好落在楚荊的西裝和襯衫上。

那上麵全是那黃黃白白的粉,是她為了扮演病弱的姐姐,撲在臉上的白粉!

已知:她畫了病態妝,然後又哭花了臉,甚至把楚荊的衣服都給抹髒了。

問:她現在的臉有多狼狽?

穆媛媛: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就要去遠航。

穆媛媛捂著臉:“楚先生,你轉過去,不要看我。”

楚荊疑惑不解。

他擔心穆媛媛是發生了什麽,強硬的抓著穆媛媛,想要掰開對方遮著臉的手。

“怎麽了?”

“讓我看看,別讓我擔心。”

穆媛媛拚命的阻攔,但她一個小姑娘,怎麽擋的過楚荊這大男人的力氣。

很快,兩隻手就被楚荊拉開。

穆媛媛躲藏的臉暴露出來。

看著那張小花貓一樣的臉,楚荊眼裏泛起笑意。

原來是小花貓不好意思了。

他掏出濕紙巾給穆媛媛擦臉。

但女生臉上的妝又怎麽能是濕巾能擦幹淨的?

楚荊皺著眉,把小姑娘的臉擦的亂七八糟。

穆媛媛也不好受。

她皺著一張臉,隻感覺楚荊力氣太大了,擦她的臉的動作就像用砂紙打磨木頭一樣!

太用力了!

甚至把她擦的搖頭晃腦。

穆媛媛趕緊壓住對方骨節分明的手。

不行了,再擦下去,她五官都要被擦平了!

“楚先生,包間裏有衛生間,還是讓我去洗把臉吧。”

楚荊訕訕地鬆開手,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還是快點放小姑娘去洗臉吧,再擦下去,他就要忍不住笑出來了。

捂著臉跑進衛生間,穆媛媛崩潰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她臉上黃黃白白的,被粉底糊成一片。

為了展現病弱可憐,穆媛媛還特意畫了下垂的眼線,粉白色的唇彩。

被剛才那麽一蹭,全蹭到楚先生衣服和自己臉上,把她的臉搞得一塌糊塗。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搞行為藝術。

一想到剛才,她就是以這種麵目出現在楚先生麵前,她就想抱頭痛哭。

好了,她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

穆媛媛去洗臉的功夫,楚荊正在仔細的過著腦海中的原著劇情。

原來他隻把原作劇情當做可有可無的腦殘故事,敷衍的過一遍當個樂嗬。

如今發現自己老婆成了虐文女主,他恨不得抽死那個把他老婆虐身虐心的渣男。

如今他變成原主,他心中發誓,他一定要好好對他老婆,把他老婆寵成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再仔細看過一遍原著劇情後,楚荊發現他老婆就是個小孩子口味,喜歡吃酸酸甜甜的東西。

他看了一眼這一桌子清淡口味的養生菜,都是更符合他的口味。

怪不得小姑娘吃不下去。

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現回家做飯,時間上來不及。

楚荊叫來服務生,讓他們把菜撤了,又點了一桌以酸甜口味為主的菜。

最後一道菜上來的時候,小姑娘終於洗完臉,扭扭捏捏的走了出來。

看到小姑娘的一瞬間,楚荊腦海裏隻剩下一句話。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健康的粉白色取代了之前脂粉掩蓋的蒼白色。

嘴唇也變回鮮嫩可口的粉紅。

小姑娘的劉海濕漉漉的貼在臉頰上,帶來了一絲惑人的破碎感。

讓楚荊忍不住想要伸手將人摟進懷裏,關在隻有他一個人知道的地方,仔細的疼著、護著,不讓她沾染世俗,永遠隻能依靠他、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