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令慧讓她兒子帶人控製了後台,把謝文成的黑料曝光在舞台上,為的就是讓所有人都看清謝文成的真實人品。

她所謂的所有人……包括全場賓客,全場娛樂記者,也包括柏水芙跟柏老爺子。

隻有在那麽多人麵前,讓謝文成的人品被撕裂,才有可能阻止這場訂婚宴繼續進行。

然而,柳令慧沒有想到的是,謝文成這人遠遠沒有他表麵上看到的那麽老實。

在真憑實據暴露後,謝文成居然不慌不忙,不急不怕,睜著眼睛說瞎話,稱那些圖片都是假的。

這樣,柳令慧又感到不太妙了。

她不能讓這些證據成為謝文成口中的假證據,所以,在謝文成離開之後,柳令慧馬上就來找柏水芙了。

她要從一個女人的角度,勸服柏水芙不要跟謝文成繼續訂婚。

“這個謝文成啊,我早看出他不是一個好男人。老實隻是他的外表,實際上,他外頭女人多的是。”

柳令慧在柏水芙耳旁鼓吹,“剛才那些照片,可不一定是陷害他的。你瞧見,謝文成跟他那個助理林美芳那幾張了嗎?他倆之間的關係,據說分公司裏的人都知道!我勸你啊,趁現在,再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繼續訂婚吧。嫁給這種人渣,未來的日子會很苦啊!”

柏水芙縱然對謝文成外麵那些沾花惹草的行為,沒有興趣知道,可柳令慧這女人跑到她的耳邊嚼舌根,實實在在引起了她的不爽。

“文成是個怎麽樣的人,我想還沒有輪到你評價的資格。與其想著怎麽阻止我訂婚,還不如好好想想以後,你兒子要怎麽繼續留在集團?”

柏水芙向柳令慧斜去一眼,唇角勾揚,“等我丈夫成為集團董事長,要做的第1件事情,就是把你兒子開了。你女兒,是不是也要到集團實習了?我現在就可以通知你,這個名額……沒有了。”

“你!”

柳令慧一急,咬牙切齒直瞪眼,差一秒鍾就蹦出髒話。

不過,在蹦出髒話之前,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柳令慧忍住了。

畢竟,柏水芙是巨峰集團持股量最高的人,隻有掌握她,才有可能掌握住董事長的位置。

不然,就算是她把謝文成扳倒,這董事長的位置,她也拿不到手。因為她跟她兒子在集團的股份持有量實在不多……

扳到謝文成是第1步,扳倒之後,繼續爭奪董事長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一步。而這一步之中,柏水芙有著很大的話語權。

所以,柳令慧現在隻能盯著好脾氣舔她。

“水芙,我知道以前,我們的存在有傷害到你。可我們也知錯了。你離家之後的這幾年時間,我也是很掛心你,你的弟弟妹妹也都時常向你爸問你的情況。每一年過年,我們都早早就聯係你,希望你能原諒我們,回家過一趟年。”

柳令慧打起了親情牌,“不管怎麽樣,那一年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要是真的很恨我,就把火啊,氣啊,都發在我身上,你的弟弟妹妹好歹跟你是有血緣關係的,你們是家人。我現在,隻求你能放過弟弟妹妹,他們不會跟你爭什麽,讓他們有一份工作就好啊。”

“不要在我耳邊說這些令我惡心的話。”

然而,柏水芙的臉色卻越發冷漠,毫不留情的諷刺了她,“就你們這些來路不明的東西,也配進我柏家?配拿巨峰集團的錢?”

“沒必要說話這麽難聽吧!”

柳令慧咬牙切齒,實在很難保持出好臉色來麵對她,“你那麽恨我,針對我就夠了。你們柏家的錢,我可以一分不要。可我兒子女兒,他們是鬆元的孩子,鬆元沒出事以前,還是集團董事長,他們有資格分這筆錢!”

柏水芙哼笑一聲,“他也不過是一個入贅柏家的男人而已。為了入贅柏家,連姓氏都改了,卻沒能忠心到底。”

素手執起桌邊的一杯紅酒,柏水芙妖豔眉眼盯住酒液,紅唇慢道:“外公說過,是不是自家的人,不在於一個姓氏,而在於他做的事。從他把你們這些東西領回家的那一刻起,他就算姓柏,他也不是柏家的一份子。巨峰集團,別說不給你們分一杯羹,就算是他醒過來,也不會再讓他坐上董事長的位置!”

柳令慧雙眉緊鎖,極力忍住想撕裂她那張臉的衝動,“怎麽會有你這樣如此狠毒的女兒?隻認錢不認親生父親,不怕遭報應麽?”

柏水芙眉目淡淡道:“怕什麽,大不了一起下地獄。反正,我的生活早就已經不好過了。帶著你們一起不好過,看著你們過得比我更差,好歹能讓我快活幾分。”

話談到了這個地步,柳令慧置於裙擺上的雙手,已經緊緊捏成拳,正是在使出渾身力氣忍住脾氣。

如果不是這樣的場合,如果不是現場有那麽多大人物,柳令慧真想張牙舞爪地撕爛她的臉!

可惡!

如果能把柏水芙跟謝文成一起扳倒就好了!

不過……

能聽到柏水芙說這番話,柳令慧也不算虧了。

此時此刻,她雙手中捏緊的手提包裏,裝著一些錄音筆,已經將她跟柏水芙之間的對話悉數錄下——

雖然這點證據,並不足以扳倒柏水芙。但,好好利用的話,也可以通過輿論壓力,給柏水芙帶來麻煩。

也正是因為有錄音筆在,所以,柳令慧跟柏水芙的對話裏,沒有說一句情緒不好的話。

“總之,我是好心好意來勸你,希望你好好審視一下謝文成這個人。他的人品,真沒有你想的那麽好。作為你的後媽,也作為長輩,我也不想你嫁的不好……”

柳令慧邊說邊起身,“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話吧。就算你恨我,想對付我跟我的兒女,我也想告訴你,我是真心想把你當女兒的。可你對我的敵意實在太深,我沒有辦法接近。現在就隻能是,希望……你能早點放下對我的成見,不要拿自己的婚姻,跟我賭氣。”

抬頭,柏水芙擰眉看向柳令慧,眸間盡是嫌棄:“別裝了,你這樣讓我惡心!”

柳令慧低頭致歉,“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坐這了。我也不想打擾你的心情。”

柳令慧擺出了一副極其卑躬屈膝的模樣,無論是說的話,還是她走前向柏水芙微微鞠躬的一個行為……

言行舉止之中,直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卑微的,想跟繼女緩和關係的’後媽形象。

現場有不少媒體記者,雖然她們坐的位置離媒體記者比較遠,對話聲應該傳不出去。可是,柳令慧向柏水芙鞠躬的行為,還是讓媒體記者捕捉到了。

一個長輩向小輩鞠躬,畫麵看來確實挺不合禮數。

而柏水芙也看到了柳令慧突然表現出的禮貌態度,看著柳令慧轉身走遠的背影,柏水芙眉心擰起,似乎也意識到了些什麽……

“水芙。”

這時,傭人也推著柏老爺子過來了。

柏老爺子擔憂地問向柏水芙:“剛才那個女人,都跟你說了些什麽?落井下石嗎?”

柏老爺子也知道柏水芙有嚴重的抑鬱症,更知道她當初得抑鬱症的原因,就是因為柳令慧這個後媽,以及後媽的一對兒女。

所以,柏老爺子是很擔心柏水芙跟柳令慧接觸的。生怕會影發她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