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風哥哥,那我的元神就先歸位了。你也要馬上歸位醒來哦!不要再待在神識世界裏了哦,我醒來之後要立刻看到你也是醒著的!”白芸芸打算出去了,便拉著梁上興風說了這樣的話。
梁上興風看著她,眉眼彎揚,“放心。我現在立刻就可以醒來,倒是你,還要遲我半分鍾。”
白芸芸便笑著對他提道:“那我醒來,睜開的第一眼一定要先看到你!”
梁上興風笑容寵溺,“就這麽想見著我?一分一秒都不想我離開你的視線?”
白芸芸聽出了他話裏有一點點撩的感覺,青春期的女孩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小臉,“哎呀,興風哥哥不要說這麽奇怪的話。我還小!那我先出去了,再見,興風哥哥!”
或許是因為害羞,也或許是因為不好意思。她匆忙留下幾句嬌羞話,馬上就化作一縷白光,離開了他的神識世界。
看著那道悠悠飛遠的白光,梁上興風臉上有收不住的笑容,笑的臥蠶都比露出的眼珠要大了。
這些日子在虛荒世界中的相處,他意識到,她長大了。
不隻是身體上的長大,更是意識上的長大,思想上的長大。
若是以前,還隻是一個小孩思想的她,是不會在他說情話的時候,露出那麽難為情的表情。還嬌羞的製止他別說了。
以前,她聽不懂他說的每一句情話。甚至會把他的情話解讀成朋友之間的情誼,又或者是鄰家哥哥對妹妹之間的情誼。
現在,她終於意識到,他說的每一句情話,代表的都是男女之情。
這樣很好。
這樣的程度,他很喜歡。
等了好幾百年,終於等到了這個程度上的進步。
也不枉自己把這丫頭放在心尖上的位置,榮寵嗬護了數百年。
梁上興風喜歡這一階段的曖昧,喜歡現在的關係跟相處模式,當然,也更愛他的女孩了。
他會珍惜這個階段的。
因為,他們很可能沒有以後……
如果他沒有擺脫入魔的宿命,如果,他仍然是別人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那樣的他,是不配擁有她的。
梁上興風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紅葫蘆。
紅葫蘆裏裝著魔童。
而這隻魔童,不僅僅是重要線索,更有可能是扭轉他命運的重要因素。
如果他能利用的好的話……
但,這也可能是雙刃劍。
萬一他利用不好,甚至,被反利用……
梁上興風自己心中也打著個問號,就像在進行一場賭博,又像是在跟命運鬥爭。
是輸是贏……隻有一步一步走來,才能確定。
而現在,他唯一能保證的就隻是……不讓她輸。
……
白芸芸醒來了。
她本以為,醒來以後,第一眼看到的絕對是興風哥哥。
結果卻沒有想到,睜開以後,她的視野之中會出現了那麽多張人臉……
總裁弟弟、三弟弟、四弟弟、水芙姐姐!
“芸芸醒了。”
“芸芸!芸芸,感覺怎麽樣?”
“芸芸,身體還好嗎?”
眾人齊齊圍了上來,好幾個腦袋擠到一起,緊張兮兮的說著關心話。
白芸芸看到這些熟悉的臉孔,便確定自己已經回到身體了。
但是,怎麽沒有興風哥哥!
“興風哥哥!”
白芸芸撲騰一下來坐了起來,圓溜溜的大眼睛掃視一圈,馬上就看到了她身邊躺著的梁上興風。
她沒有想到,梁上興風居然還閉眼睡著。
“這是怎麽回事啊?興風哥哥怎麽還沒醒過來?”
白芸芸又緊張又害怕,一下就撲到了梁上興風的身上,小手搖擺他的身體,“興風哥哥,興風哥哥……興風哥哥,你怎麽還沒醒過來?怎麽回事啊,興風哥哥,你是醒不過來了嗎?”
白芸芸一邊推他,越問越急,越問越害怕。
因為想起剛才在他的神識世界裏,他們倆幾乎是從虛荒世界裏逃出來的。
興風哥哥,其實還是害怕的吧?
他是不是……又被抓回去了?是不是在她離開之後,出事了?
白芸芸越想越害怕,簡直想馬上元神出竅,再跑去梁上興風的神識世界裏找他。
可是,因為弟弟們都在身邊,而且除了白棠玉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她是神仙。所以,不可以在弟弟們麵前施法。
條件限製下,白芸芸沒有辦法馬上去找梁上興風。可是又因為太擔心梁上興風,她直接急哭了起來。
一邊推著梁上興風,一邊眼淚直流,啪嗒啪嗒的淚珠子直往梁上興風臉上滴。
“芸芸,芸芸別急。他一定能醒過來的,梁先生會沒事的。”
“是啊,你都醒過來了,他也會醒過來的。”
“別哭了,你才剛醒過來,身體還不好呢。”
季莫凡、段景樓、白棠玉三個男人圍在白芸芸身旁安撫她,作為兄長,誰也見不得自家妹妹傷心。
偏偏這種事情,他們也幫不上什麽忙,就隻能說一些無謂的安撫。
可白芸芸此時的目光裏根本沒有他們三個的存在,她滿心滿眼都是梁上興風。沒見到梁上興風醒來,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流,啪嗒啪嗒地落下……
就在眾人都對她的情緒束手無策之際,幾分鍾後,梁上興風緩緩睜開了眼。
是那麽剛好……
恰好,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白芸芸眼眶中掉下的淚珠,落在了他的瞳仁上,在他碧綠色的瞳眸中砸出一朵水花,梁上興風幾乎是反射性的眨了眨眼睛,劍眉皺了一下……
“興風哥哥,興風哥哥,你終於醒了嗚嗚……”
白芸芸煙煙嗚嗚的哭著,小臉都化成了一個囧字,哭相又醜又傷心。
但即便忙著哭泣,她的小手也不忘擦拭梁上興風臉上掛著的她的淚珠,細節的小動作將她對梁上興風的關心展現了淋漓盡致。
身旁,季莫凡、白棠玉、段景樓三個男人都將此刻的畫麵看在眼中,默默記在心中。
因為誰也沒想到,他們的小妹妹,竟會如此在意這個男人,在意到了這種地步。
作為兄長,每個人的心中多少都有那麽一點吃味,但是也不能展現出來。
“興風哥哥……”
梁上興風終於清醒了過來,看著眼前,已經哭成個淚人的女孩,又摸到自己臉上濕潤黏糊的淚液,他心中一酸,感動中又夾雜著點疼,暗怪自己沒有第一時間醒來,沒有讓她安心。
“對不起啊,小孩。”
梁上興風輕聲道歉,大掌緩緩抬起,修長的五指將白芸芸圓乎的小臉包裹住了,拇指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淚痕。
“嗚嗚……興風哥哥……你嚇壞我了……我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白芸芸馬上哭倒在他胸口,小臉貼在他的頸窩,隻往他脖頸上蹭。
她就像是摟著珍惜物品一樣的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一邊將他抱得緊緊的,還一邊說:“興風哥哥,以後再也不要像這樣嚇我了。我都要被你嚇死了……”
梁上興風麵色不是很好,但那張蒼白的臉上還是擠出了一抹愜意的笑容,摟著女孩嬌軟的小身子,他道:“是……我的錯。以後不嚇你了,把你嚇死了,我可怎麽辦?”
梁上興風醒了。
白芸芸也醒了。
雖然他二人相擁親昵的畫麵,在季莫凡、段景樓、白棠玉三人眼中看來多少有點紮眼。
但是,大家都必須得承認,此刻的氛圍非常好。
他們一醒來,便意味著眼前最大的難題已經解決了。
眾人這幾天以來一直高高懸起的心,也終究是放下了。
季莫凡心裏對他們倆仍然有愧疚之感,但現在,他又有了報恩的機會。以此而感到幸運。
此時此刻……
虛荒世界中,一個身著紫色披風的女人正在抓狂。
女人將一道一道黑紫色的氣息傳輸在這片空間之中,但這些氣息隻在空間之中迅速消散,無法凝結成塊,更無法被吸收。
這便意味著,這片空間裏,原本溫養著的生命已經不在了。
“是誰?是誰偷了我的寶!”
女人的黑色瞳仁中,散發出濃烈的殺氣,雪白的獠牙狠狠咬緊下唇,紅唇一張,裏頭的舌尖是如同蛇的杏子那般尖銳,正嘶嘶顫抖著。
“到底是誰——!”
女人尖銳到刺耳的聲音在這空間裏回響,然而,她的抓狂沒有獲得一絲回應。音波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的被這片空間吞噬。
女人目錄凶光的望著前方,十根手指往上一舉,釋放出濃烈的邪氣。邪氣,瞬間布滿整片空間,將空間裏所剩無幾的靈氣全部吞噬覆蓋。
生命體不在了,那麽這片空間,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既然,這個地方已經被天界找到。那麽,這個地方也同樣沒有存在的必要。
女人用這個空間承載不了的邪氣,摧毀了這片空間。
虛荒世界,在一瞬之間,破滅。
女人的身形也隨著空間的破滅而一並消失,但在她消失之前,留在這空間裏的最後一句話卻並非怒氣衝衝的憤慨之詞。而是鬼魅一般的笑聲,這笑聲之中甚至還夾雜著幸災樂禍的氣勢。
“偷走我的魔種,就要承擔接走魔種的後果!就等著看,究竟誰會笑到最後!哈哈哈——”
當然,梁上興風即便再神機妙算,也沒有料算到……他帶走魔童之後,事情發展的方向,與他原先所預料的方向,截然不同。
……
梁上興風醒了之後,白芸芸比以前更黏他了。
為了讓梁上興風好好養身體,季莫凡主動把梁上興風跟白芸芸接到自家的大別墅裏住。
當然,住進了大別墅裏以後,傭人的伺候與每一段都極其豐富的全雞宴,也是必不可少的。
不過,季莫凡雖然把梁上興風跟白芸芸接到了自己的大別墅裏住,可季莫凡自己住的卻是另一幢相近的別墅。
因為季莫凡現在還養著宮秋容,他知道,宮秋容這要靠吸食他的氣息而活。他自己也是心甘情願的為她奉獻自己的壽命,所以,他需要跟宮秋容住在一起。
但他願意犧牲,並不代表別人願意犧牲。
所以,季莫凡現在隻允許自己接近宮秋容,不讓其他人接近她,這也是為了其他人的壽命著想。
不過,已經有好幾天時間了。
季莫凡發現,宮秋容都沒有在變成人形,一直以貓的形式待在他身邊。並且,很多時候也表現的很奇怪。
她就像是聽不懂他的話了。
比如說他讓她坐,跟她聊天,讓她給自己拿條浴巾……她都不再像以前那麽配合。
而更多時候,季莫凡看著她,就好像看著一隻普通的貓一樣。
她的種種表現也像極了一隻普通的貓,不像是她自己了。
季莫凡對此起了疑惑。
另一邊,梁上興風跟白芸芸現在,就像是開啟了度假模式。
這次事件結束之後,白芸芸又開始一天24小時照顧梁上興風的日常了。
她把梁上興風身體裏,小鹿的內丹還給了小鹿。
於是,白清靈又恢複成小孩的模樣,待在白芸芸的身邊。
不過,白芸芸給白清靈布置了任務。
她讓白清靈多去纏著白棠玉,讓白棠玉別打擾她跟梁上興風的獨處。
所以,白清靈接到任務之後,就開始24小時黏著白棠玉,每分每秒都在給白棠玉找麻煩。
以致於,白棠玉這幾天時間一直被白清靈纏著,從而導致他沒有空管一管白芸芸。使得白芸芸幾乎每天晚上都光明正大的跟梁上興風睡同一張床。
而段景樓則是回了自家住,因為沒跟他們住在一起,所以,也管不了白芸芸。
沒有被弟弟們管束的白芸芸,跟梁上興風溺在一起時,每個每秒也都是幸福的。
她每天睜開眼睛就能看到躺在身邊的梁上興風,兩人吃完飯,就會一起進紅葫蘆裏,去找魔童玩玩。
等魔童睡著,兩人再一同從紅葫蘆裏出來,在外麵世界散步娛樂。又或者是,一起進入卷軸世界,梁上興風陪白芸芸練功。
至晚上,兩人又同一張床,同一條被,同一枕頭,一起入眠。
這樣的生活,平淡而又美好。
白芸芸親眼看著梁上興風在自己的照顧下,從臉色蒼白逐漸修養到臉色紅潤,也是十分有自豪感。
她喜歡這種……弟弟們賺錢,讓她跟興風哥哥過著享受生活的日子。
如果她可以在這裏再留個50年,也要繼續過這樣的日子。
讓弟弟們去賺錢,她跟興風哥哥負責吃喝玩樂就好。
這天晚上,白芸芸跟梁上興風在別墅後花園的秋千上安坐著聊天。
春日裏,清涼的夜風吹過後花園,微風席卷起白芸芸的白色裙擺,灑在後背如瀑布一樣的烏發也隨著繾綣春風舞動,她即便一動不動,春風也能讓她的身影更加靈氣活潑。
梁上興風站在她身後,為她搖擺秋千,看著女孩靈動仙氣的背影,他的嘴角揚著一道弧度,麵上淡淡一笑的五官,每一個弧度都在表現著‘溫柔’兩個字。
如果白芸芸這個時候轉過頭,絕對可以看到,她身後的這個男人,正在以平生最溫柔的目光注視著她。而且他的瞳眸很深,深到似一汪漩渦,足以將她吸入其中,使她淪陷。
可惜,她沒有轉頭。
“這樣的風吹的好舒服啊,興風哥哥……”白芸芸正眯著眼睛,享受著春日裏最溫柔的一股微風。
梁上興風為她推著秋千,淡笑著說:“隻有風讓你覺得舒服麽?”
白芸芸高興的應:“嗯!”
梁上興風慢慢悠悠的飄出一聲質疑:“隻有風?”
白芸芸這會兒才從他的話裏品出了一絲不對,趕緊補上一句:“不不不,不是隻有風。還有興風哥哥~興風哥哥為芸芸推秋千,也好舒服呀~興風哥哥要比微風更舒服!”
梁上興風麵上才露出滿意笑容,不緊不慢的道一句:“算你還有點良心,沒忘了你未來丈夫,此刻正在做什麽。”
梁上興風知道,她的思想已經也開始成熟了。
所以,他現在時不時就會給她灌輸自己是她未來丈夫的思想。
正在潛移默化的嚐試著,讓她把他梁上興風的身份從鄰家哥哥過渡到男朋友,再過渡到未來丈夫的過程。
白芸芸現在還頂著6歲小孩的外形,聽到身後的梁上興風說這種話,她撅著嘴轉頭製止他:“興風哥哥,你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我現在還是6歲的芸芸!還是小孩子呢!你不可以對著小孩子說這種話了!”
梁上興風並不在乎她的警告,而是笑盈盈的道:“你究竟成長到多少歲了,我心裏還沒數麽?都是開靈智的女人了,多少也得給我一些情感上的反饋吧?”
他在提醒白芸芸,在這假裝的6歲小孩的外形之下,她的元神可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了。
在他們靈界,隻要修成人形之後,生理發育成熟。就已經可以婚嫁,可以進行**了。
所以,現在在梁上興風的眼中,白芸芸已經是開了一個小花苞的年紀,嫩是嫩了點,但是足以采摘。
要不是他有著良好的道德底線,想等到她徹底長成成熟的女人,他早就對她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