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瑾在震驚之中,被擊碎了原本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然後形成全新的認知。
在白芸芸跟白棠玉的宣傳影響下,宋時瑾接受了這是一個可以修煉的玄學世界。
而後,也連帶的接受了……他跟紀藍前世是夫妻的說法。
但是,盡管他接受了他跟紀藍在前世是夫妻,也並不代表,他相信這一世他們還是夫妻這條定律。
因為現在,他仍然不信,自己對紀藍的感情……是愛情。
玄學事件過後,接受了全新世界觀的宋時瑾對白棠玉、白芸芸兩人的態度與防備都降低了不少。
他本身是來想白棠玉、白芸芸討論他今日的怪異心理。於是在小插曲後,回歸正題,宋時瑾便將他今日的古怪心理與狀態都告訴了白棠玉與白芸芸。
但是,為了避免白棠玉與白芸芸一口咬定‘他喜歡紀藍’,宋時瑾又及時補上一句:“我承認,我今天下午確實一直不在狀態,也挺心神不寧。但是我認為,這樣的狀態並不代表我喜歡她。其實我有點搞不清楚,男女喜歡與朋友間的喜歡,究竟是什麽差別?”
“我與她,似乎超越友情,但又不至於是愛情。這是一種我無法解釋的感情,我相信,她對我也是。”宋時瑾噓歎一聲,自己做出這番總結,且自己為這番總結而歎。
能夠看出,他對於這段難以解釋的感情而感到迷茫。
他想要一個答案,一個能讓他接受的答案。
這個時候,聽完他的話,白芸芸果斷發出總結:“啊,二弟弟,你就是喜歡紀藍呀!絕對是這樣!”
宋時瑾就猜到她會是這種反應,會說這種話,眯眼否認:“我說了,不是那種感情。你閉嘴吧!”
白芸芸:“……”
白棠玉明白宋時瑾的意思,但他也很難解釋,這介於愛情與友情之間的兩種感情。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基本上,是一個比較尷尬且曖昧的階段。
雙方可能互為備胎,也可能互為靈魂伴侶……這方麵,基本上有這種關係的人都能找到理由自圓其說。
所以,白棠玉作為旁觀者而言,是很難解釋這種情況的。
而且白棠玉也相信,宋時瑾他其實自己也清楚,自己會有這種怪異狀態的原因。他肯定自己也經過一番頭腦風暴,思考的並不少。
如此,宋時瑾可能隻需要一個結論……並且,是能夠疏導他的結論。
斟酌再三後,白棠玉不像白芸芸那麽魯莽果斷,直接下那種讓他一言否決的結論。
白棠玉是認真且柔和的分析:“二哥,你說,你覺得不是愛情。那麽,我能不能先問你幾個問題?”
宋時瑾應:“你問。”
白棠玉隨之便問:“你跟紀藍姐已經相處多年了,兩人現在是不是互相依賴,互相信任,互相傾吐心事,屬於靈魂上互相契合的親密狀態?”
宋時瑾點頭,“嗯。我信任姐,姐也信我。但歸根結底,是我比較需要她。所以,我會依賴她多一些。”
白棠玉接著再問:“那麽,二哥與紀藍姐這幾年相處過來,有沒有哪些個瞬間,會覺得紀藍姐很漂亮,會多看她幾眼?”
宋時瑾垂下眼簾,認真回憶片刻之後,才回答出這個問題:“她本來就漂亮。我一直覺得,她是漂亮的。但要說因為她漂亮才多看她幾眼,沒有這種瞬間。”
白棠玉之後再問:“那麽,二哥與紀藍姐之間,有過最親密的接觸……我指的是肢體接觸,是什麽程度?”
宋時瑾回道:“有時,我累壞了,會靠在她肩頭休息片刻。這是我與她之間,有過最親密的接觸。但,那也僅僅隻是因為,我把她當避風港,我依賴她,所以,實在累了時,想要稍微靠一靠她……僅此而已。”
白棠玉聽著宋時瑾一邊描述,一邊給自己找補,說的各種話都在申明,他對紀藍沒有男女之情,隻是類似於弟弟對姐姐的依賴。
這種情況,白棠玉還蠻難定論的。畢竟,他也不是情感專家。
白棠玉也進行了片刻思索,隨之再問:“那麽,二哥每次靠近紀藍姐的時候,對她……我指的是身體,有什麽想法?”
宋時瑾不禁麵色微紅,咬牙道:“什麽想法都沒有!隻是覺得累,不是想那種事情,不會有那種想法!你這問的都什麽啊?!”
白棠玉抬手抱歉道:“是我問錯了,二哥別急。我隻是想知道的更清楚些。那麽,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二哥,你這幾年,有沒有夢到過紀藍姐?夢裏,都是什麽形象,什麽畫麵?”
“這我哪還記得?”宋時瑾隨口回道。
但是再回完之後,宋時瑾細細一番回想,還真憶起了一些畫麵……
於是,他又補話道:“之前,有次夢到她離開我,嫌我問題多,難帶,對我說了傷人的話……那個夢,還是挺傷心的,醒來之後,情緒也不太好。隻有這個夢印象深刻一些,所以我記得,其他的零零碎碎的,我也記不住了。”
“嗯……”聽完他的贅述,白棠玉也陷入了一陣思索。
完後,白棠玉就方才他的那些問題而總結分析,“二哥,現在聽你說來,你對紀藍其實更多的是依賴。依賴是一種習慣,很容易混淆人的感情。二哥依賴紀藍姐已經成了習慣,所以,在紀藍姐有男朋友,開始約會的時候,你會覺得,你的習慣要被牽連,被迫改變。於是,你開始不安與慌張……”
“對,就是這樣!”
才聽到這裏,宋時瑾就忍不住點頭接話,“確實是這種感覺。啊……難道,我今天心神不寧的原因,是源於這點?”
“每個人都有自己固定的生活,當自己原本安穩的生活,或者是生活裏,能夠令自己安穩的點突然動**,就會因此產生不安。可能,你的心神不寧就源於這種突發改變的不安。而不是感情方麵的問題。”白棠玉如此分析。
這一句一句,分析到了宋時瑾的心坎裏去,宋時瑾聽著越發點頭,“是,正是這樣。你說的對,是習慣的改變,是我覺得……我不安心了,所以才心神不寧。正是如此!”
宋時瑾還最後確定了一聲,因為心事被別人分析的頭頭是道,因為有人懂他的心理,由此,他看向白棠玉的眼神也在不自覺間改變。
防備是妥妥的少了,而更多的幾分……是知心。
懂得他,理解他,能夠在這個時候給他分析與建議,這個時候,白棠玉就是他的精神支柱啊!
“二哥,其實,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其實你不用往愛情與友情方麵去思考,這樣會讓自己陷入死胡同,反而混淆感情,做出錯誤的行為。”
白棠玉這般總結,邊道:“假如說,因為這種心情而以為自己對紀藍姐是男女感情,對她展開追求攻勢。不僅會給她帶來困擾,萬一紀藍姐真因為你的追求跟你在一起了。在一起之後,你對她的身體,以及對她又無法做到像情侶那樣的親近,這又是一重傷害。所以,二哥現在能帶著這種別扭的感覺來找我們,而不是馬上去找紀藍姐,也是一個明智之舉。”
“對,你說的很對!”
宋時瑾點頭,無比讚同道,“那這樣……我該怎麽做合適?我不能傷害她,可我自己又很不安。拍戲都無法安心,該怎麽辦?”
白芸芸擱一邊聽著,雙眉皺了皺,不知道該怎麽插嘴。
她本來還以為,這是很好的機會,可以讓二弟弟承認他喜歡紀藍的機會,結果,四弟弟這麽分析之後,她現在也以為……二弟弟是不喜歡紀藍姐姐的,二弟弟對紀藍姐姐隻是習慣而已!
這種狀況,讓白芸芸聽著很憂傷。她感覺,現在弟弟們的進度條……簡直是0啊。
而且,他們現在關係都已經這麽好了,還沒有擦出愛情的火花。恐怕以後要擦出愛情的火花也難了……
白芸芸真是越想越憂愁,啥話都不想說了。
而白棠玉則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且細致的繼續開導他:“其實,當依賴成習慣時,意識到自己要失去這份依賴,確實會有心態上的不平。但,我說實話,二哥別嫌難聽。這個問題是二哥的心理問題,二哥隻能自己調節。二哥想要個回答,其實,你自己也很清楚答案了。”
宋時瑾默然抿唇,以沉默的態度接親白棠玉所說的道理都是對的……
確實,是他的心理有問題。紀藍隻是年紀到了,緣分來了,談戀愛了……
她又有什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