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向溱溱恰好對上傅霆琛猶如潭水一般深邃的瞳孔。

向溱溱頷首,輕輕一笑,然後轉身離開。

目送著她嬌小又帶點孤傲的背影傅霆琛的神情微微有點落寞。

可是向溱溱轉身時,在那個男人看不見的地方,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頭微微上揚,生怕眼淚掉下來。

一旁的傅小敏將傅霆琛的情緒盡收眼底,作為女人,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傅霆琛今天的變化和那種黯然的神色是和向溱溱脫不了關係的。

桃花般動人的眸子閃過一絲傅霆琛沒有注意到的邪惡。

……

“哎,你去了這麽長時間我都快急死了。”

向溱溱下去,電梯剛停,就看到站在電梯外邊的宋映雪滿臉通紅,眼睛裏有不可掩飾的擔心。

此時,向溱溱眼裏的暖流猛的湧了上來。

“好了昂,是不是她們欺負你了?”

宋映雪看到哭成淚人的向溱溱感覺比別人打自己還難受。

“沒有,我隻是看到他們在一起的畫麵就不知道怎麽的,心就像窒息一樣疼。”

向溱溱哽咽著,眼睛布滿血絲,路過的人都向這邊看著,更有甚者小聲議論

“這不是那個向溱溱嘛,怎麽現在落魄成了這個樣子。”

“哼,以前的光環還不是因為爬上了我家男神的床……”

“滾-”

宋映雪聽到旁邊兩個女聲的議論沒等說完便大吼道

“告訴你們,我是‘尚風’的記者,如果你們還這樣子明天你們將會在頭條上麵看到自己的樣子。”

宋映雪看到兩女生眼中不屑的神色,直直盯著二人的眼睛,自信十足的說道

“沒事,小雪,咱們走,對於剛才兩位小姐的言語侵犯,我有權發起訴訟,還請兩位做好準備。”

向溱溱幾乎沒有停頓的拉著宋映雪穿過人群大步離去了。

因為這一刻她明白了,傅霆琛隻不過是自己以前的一道疤痕,然而,現在或者未來,自己都不會因為這道疤痕而放棄現在的擁有。

隻是,在她不知道的角落裏,某人幽深的瞳仁泛起了點點詫異。

本來是跟出來看看這個小女人會不會因為他對傅小敏的關心而傷心吃醋,結果卻遇見了這樣的事,自己正要走過去,沒想到向溱溱自己卻抬起頭顱,麵對了一切。

看起來,這個女人,不簡單。

傅霆琛皺了皺眉,心裏居然異常的煩躁,自己為什麽會鬼使神差的來到這裏,然後又大步走向傅小敏的病房。

早上原本看起來天氣很好的樣子,但卻這時候卻烏雲密布。

回到車內,宋映雪按了一個深紫色的按鈕,騷包的敞篷車馬上變成了高端的跑車。

“向大小姐,請問是否賞臉一起吃個飯?”宋映雪故意露出一副紳士的模樣。

向溱溱眼裏的淚花還在眼眶裏打轉,可看到宋映雪這個樣子簡直讓她哭笑不得

“哎呀,好了,走,小爺我帶你吃喝玩樂去。”看到向溱溱終於恢複了一點情緒,飄著的心終於感覺踏實了很多。

車內又放起了那首熟悉的歌

“因為我們沒有什麽不同,天黑時我們仰望同一片星空,沒有追求和付出哪來的成功……”

車內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唱起,向視一笑,沒過多久就到達了兩個吃貨的目的地。

車子停在了一家古色古香的中餐館門口,向溱溱剛下車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不自覺將臉上的再次擦了擦,拍了拍僵硬的臉,提著包挽著宋映雪的手

“溱溱?”對男子迷茫的眼睛頓時多了一絲的光亮。

傅煜軒怎麽都沒有想到,本來是在這兒買醉的卻碰到了向溱溱,一想到這段時間自己聯係不上某人,心情有多沉重,現在見到她,心情就有多愉快。

男子幾乎是用盡力氣緊緊的抱住了向溱溱。

“放開她,你沒資格碰她。”

宋映雪看到傅煜軒就想起當初這個男人拋下向溱溱揚長而去的畫麵,那一夜,她記憶猶新。

可是傅煜軒像沒有聽見一般依舊緊緊抱著。

“傅煜軒,我警告你,你放開我。”

向溱溱並沒有掙紮,因為她知道那樣隻是徒勞,而是選擇了一種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冷漠來喚醒這個失心的人。

果然,聽到向溱溱如此冷淡並且帶高傲的言語,傅煜軒振了振,感覺這個女人……好像變了。

變的不再是以前那個脆弱的向溱溱。

變的不再是隻會默默的接受一切。

而且突然感覺,這種方式和傅霆琛有點像……

腦子裏出現這種想法,傅煜軒按了一下跳動的太陽穴,很快將這種想法遏製住了。

“傅先生,如果你為了沉浸在當年那場不歡而散的宴席之中,而不管不顧你現在的快要臨盆的妻子,那麽我覺得當年是我眼瞎。”

說完之後向溱溱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兩眼空洞的傅煜軒還站在車旁邊。

轟---

一聲巨雷,雨中的傅煜軒頓時清醒了很多,兩眼睛有了光度,然後迅速上車,開往傅家老宅的方向………

醫院裏邊,由於傅小敏害怕打雷閃電,所以窗簾一直是拉著的,傅霆琛臉上沒一點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腦上黑色的字體。

一道閃電劃過,傅小敏縮了一下瘦小的身軀,隻露出兩個飄著淚花的大眼睛。

“琛,我害怕。”

看著傅小敏單純的樣子,傅霆琛突然對於自己的冷漠感到一絲的自責,將電腦關掉放到桌子上。

起身坐到**,然後溫柔的抱住傅小敏,像嗬護著一件珍寶一般。

“好了昂,不怕,我陪著你呢。”

傅霆琛的語氣放溫柔了很多,臉上的表情也祥和了。

由於下雨天,所以天黑的比較早,下午快六點的時候就已經呈現出傍晚的顏色。

“琛,謝謝你今晚陪我,要不然打雷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傅小敏努力使自己的淚水不要掉下來,但是這樣子反而更加顯得楚楚可憐。

此刻,那個小狐狸不知道在幹什麽,她會不會也害怕打雷,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裏?

嗬,那個張牙舞爪的女人,怎麽可能會怕打雷閃電這種事呢。

想到這兒,傅霆琛的嘴臉不覺揚起一抹溫暖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