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軒,你先上樓去,我與小敏有些話要講。”羅玉謠分明是看到了傅煜軒眼中的怒火。

她是最了解,自己的這個兒子,看起來聽話乖巧,可是一旦觸碰盜了底線,那便會傾盡所有。

傅小敏偏偏看見這樣的母子覺得有幾分的好笑,眼底的譏諷之色也是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

傅煜軒的兩手在褲兜裏麵已經是緊緊握起,眼底是無比凜冽的寒冷,“我警告你,不要過分。”

語氣與平日裏並沒有幾分差別,若是不聽著話意,單單著語氣像是在平常不過的。

傅小敏抿抿唇,起身,卻是沒有要做聲的意思。

“好了阿軒,你早些休息去吧,女人家的事,你不好聽。”

羅玉謠開口,將這原本僵持的局麵拉了回來。

傅煜軒最後看了一眼傅小敏,便是轉身,上了樓。

“和阿軒離婚,什麽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傅煜軒離開之後,羅玉謠便先是開口,打破了這份沉浸。

傅小敏眉眼之間帶了些笑意,“離婚?”冷笑一聲,“怕是您要失望了。”

如今,傅霆琛已經是看清了自己的身份,若不是因為傅博和傅煜軒這層關係,怕是早就已經殺了自己。

然而現在,傅博定然是不會認這個女兒的,唯一能夠依靠的,隻有傅煜軒這棵大樹。

這麽明顯的選擇題,傅小敏不傻,該是知道自己的處境。

聞言,羅玉謠倒是也不怒,像是這個答案自己早就知道,“哼——”冷笑一聲,“你覺得這是長久之計嗎?”

“像我這樣的亡命之徒,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咯。”傅小敏倒是說的直接。

“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麽?”羅玉謠不喜歡和這種女人玩捉迷藏。

傅小敏輕笑出聲,“傅太太,你真是變了許多。”眼底又是劃過一道光,“變得聰明了許多。”

“我想咱們之前,沒有必要再說這些費話了吧,告訴我你的目的。”

羅玉謠深知,年前這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手中握著自己的把柄,而這個把柄,足以讓自己身敗名裂。

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那麽自己這麽些年以來所受的所有委屈全都相當於零,而自己和傅煜軒也終會成為了所有人的笑柄。

這個險,她是冒不起。

“哼——”傅小敏輕輕吹了一下自己精美的指甲,左邊嘴角勾起,眼底的嘲諷顯露無疑,“我不喜歡向溱溱。”

一句話,雖然是說的含蓄,但是其中的意思卻是不言而喻。

羅玉謠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接下來會怎麽做?”

這個女人的城府,向來不淺。

“趕出洛城,她不配和霆琛見麵。”

此時,好看的鳳眼裏麵竟是一片猩紅,眼睛也是眯起,恨不得將向溱溱碎屍萬段一般。

“這個就是要看你的本事了。”羅玉謠輕笑一聲。

“可是我卻更想看看你的本事如何。”傅小敏的語氣有些裝軟,可是眼底的不屑卻是更加的濃厚。

聞言,羅玉謠便是起身,放下桌子上的手也是慢慢攥起,“傅小敏,你不要太過分了。”

堂堂外交官傅劍的夫人,她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呼吸因為憤怒而加重粗喘著,上下起伏著胸膛,眼底更是顯而易見的憤怒。

可是依舊是不能夠說什麽否定的話,她深知,這個女人,逼急了什麽事都能夠做得出來。

努力平穩著呼吸,好長時間,這才慢慢歸於平靜。

眼眸之中的恨意卻是絲毫沒有減掉半分。

“別這樣看著我,這是你自作自受。”傅小敏冷冷勾唇,“我希望盡快。”

語罷,傅小敏便是已經邁開了腿,上了樓。

看著傅小敏的背影,羅玉謠的雙手緊緊攥成了拳。

“傅小敏——”羅玉謠嘴裏麵細細念出這三個字來。

現在倒是有些恨自己當初就應該趕盡殺絕,當時黑手黨組織查出來這件事之後,而她卻是選擇出手相助傅小敏。

可是誰知,這個女人,表麵小白兔,內心卻是蛇蠍心腸,自己算是瞎了眼,當初才會這樣救她。

從第一次就是知道,肯定是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羅玉謠的手攥的更緊,眼底的邪惡也是更加的濃鬱。

向溱溱看到幼兒園的小朋友放學了,便是在四處尋找尚尚和甜甜,看了許久,也是沒有倆寶貝的身影。

心裏麵頓時一緊,強迫自己耐下心來,在看了一遍,卻是看到樹下,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在抱著甜甜,一手拉著甜甜。

兩孩子的臉上盡是笑意,反倒與自己這樣急切的神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溱溱,孩子是在傅先生那邊。”歐陽誌鴻以為向溱溱還沒有找到,便是開口提醒。

看著傅霆琛和兩個孩子在一起的畫麵,歐陽誌鴻的心裏麵總是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向溱溱點頭,雙手叉腰,走向那邊,“傅霆琛!”不知為何,一向從容不迫的她,盡然會在這種場合之下如此失態,而且傅霆琛又不是犯了什麽大逆不道不可饒恕的罪。

更何況,這時候正是放學時期,又是加上傅霆琛本身具有吸引回頭率的特質,所以這時候,向溱溱的回頭率,可謂是數不勝數。

可是傅霆琛但是饒有趣味的看著麵前這個張牙舞爪的小狐狸,眼底盡是一片笑意。

向溱溱也是注意到了旁邊傳過來的異樣神情,便是不自然的往旁邊縮了縮,“多謝傅先生。”終究,沒了氣勢的向溱溱隻能這樣認慫。

傅霆琛將甜甜放下,轉臉,對著尚尚道,“真是不知道你們是怎麽受得了這樣的女人。”

尚尚聞言,亦是兩眼冒著水霧,表示自己很委屈。

傅霆琛佯裝出一副很憐憫的樣子摸了摸尚尚的腦袋。

向溱溱本來是剛平靜下去的心情成功的被傅霆琛點燃了。

深吸了一口氣,“傅霆琛,我這樣的女人怎麽了,你不喜歡大可以大聲說出來了啊,我逼你了嗎?”

一氣嗬成之後,這才發現這句話好像有點被誤解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