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水落石出
“相公,我幫你揉揉啊。”離秋坐在遠航身邊,柔聲細語地說道。
“行了,一邊去。”遠航趴在**咧著嘴哼哼著,說道:“你還真打啊。”
“還不是怪你,不說清楚,我以為你在嘲笑我。”離秋難為情得低下頭。
“什麽智商啊。。。”遠航搖搖頭嘀咕著。“睡覺,睡覺。明日還要審案呢。”遠航不再理會離秋,翻身過去。離秋嘟著小嘴,在遠航背後舉起小拳頭比劃一下,也爬了上來。
早上起床,遠航坐在床邊閉上眼睛,腦海中將這個案子從頭至尾想了一番。忽然睜開眼睛,輕笑了一下,起身向大堂走去。
“升堂。”遠航一拍驚堂木,兩旁衙役便喊了起來:“威。。。武。。。”
“帶原告謝老漢,帶疑犯張屠夫,杜月娥上堂。”遠航看了下堂下,門口處還站了不少百姓在看熱鬧。便輕咳一聲,正了正自己的官帽。
衙役將三人帶到堂上,三人屈膝跪在了堂前。
遠航清了下喉嚨,說道:“昨日謝老漢院內地中發現屍骨一具,謝老漢疑是張屠夫與杜月娥合謀將謝厚生殺害,特狀告二人。今日本官升堂審理此案,也請眾位鄉親做個見證。”說完還站起欠了下身,結果帽子又滑了下來。
遠航坐下,一拍驚堂木,大喝道:“張屠夫,杜月娥,你二人可知罪?”
張屠夫跪在地上磕頭,說道:“大人,小人冤枉,小人不曾殺人啊。”
遠航一笑,說道:“誰說你殺人了,難道你心虛自己招認嗎?”
張屠夫一時無語,愣著問道:“那我還有何罪?”
“大膽!勾引良家婦女,難道不是罪嗎?”遠航眼睛一瞪,怒喝道。
“這。。。小人知罪。”張屠夫腦袋一耷無力地說道。
遠航冷哼一聲,說道:“張屠夫明知杜月娥已經成親,卻勾引有夫之婦,無視王法,犯了。。。勾搭罪。”遠航不知該判何罪,便順嘴給了個罪名。
“杜月娥已為人婦,卻與張屠夫私下相通,無視倫理家常,犯了。。。被勾搭罪。本官判定此二人杖責二十,可有異議?”
若在當時,此罪應判入獄一年。隻是遠航來自現代,見慣不慣,所以打二十小戒一下算了。
“小人知罪,願領懲罰。”張屠夫心中高興,雖有皮肉之苦,總比入獄要好的多,便趕緊謝過遠航。
“大人,不可啊。”謝老漢跪在那裏磕頭說道:“他二人勾搭成奸,謀害我兒,理應判作死罪,怎可杖責二十便做完了。”
“就是啊,這知州大人亂判呀,莫說殺人,就是通奸也不能隻打幾下就算了啊。”百姓中一男子側頭低聲跟同伴說道。
“可不是,估計也是個糊塗官,還不如上任大人呢。”另一男子點頭說道。
“肅靜!”遠航拍起驚堂木,對著堂下說道:“謝老漢,你說他二人謀害你兒證據不足。你院中那具屍骨乃是女性,而且我可斷定,那屍骨便是張屠夫之妻。”
“啊!”張屠夫跪在地上,忽聽遠航此話,驚的失聲喊了出來。
立時圍聽的百姓也四下議論起來。
“這怎麽可能,明明是我兒被害。。。”謝老漢一臉迷惑地辯解道。
“啪。”遠航起身拍著桌子,怒喝道:“事到如今,你還敢信口雌黃,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遠航緩緩坐回椅子上,正了下官帽,說道:“我來問你,犁地之時你為何告訴他們,埋屍骨之處無須耕犁?”
“大人,小老兒是想擺設些桌凳以便夏日納涼。”謝老漢抬頭答道。
“那為何不選別處?”遠航冷笑問道。
“湊巧而已,誰又知那裏會有屍骨埋於地下。”謝老漢不急不慢答道。
“噢,真是巧合。”遠航哈哈笑了起來,又問道:“院內有許多空閑之處,為何將桌凳置於田地之間?”
“這。。。小老兒耕種時休息方便。”謝老漢被遠航追問的有些反應遲鈍了。
“大人,即使那屍骨是張屠夫之妻,也或許他為了與杜氏通奸起了殺妻之心。大人應該審問於他,為何審問起小老兒來?我乃原告,難不成我殺了人,卻自己告起自己來嗎?”謝老漢反應過來後,跪在地上挺了下身子說道。
“哈哈。”遠航大笑一聲說道:“張屠夫殺妻自當埋在隱蔽之處,怎會傻到埋在你家院中?而且利器胡亂刺出卻不知避開胸骨,傷到右側而非左側心髒處。由此可見殺人者不是類似張屠夫這樣經常用刀之人。你雖原告,但疑點更多。”遠航瞟了他一眼,說道:“若不是孫老漢無意挖出白骨,你見事情無法掩蓋,你又怎會報官。於是采取了以進為退的辦法,是也不是?”
“嗬嗬,大人隻是憑空猜想而已。”謝老漢不屑地冷笑了一下說道。
“非也。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遠航也笑了一下,起身繞過大案走到堂下說道:“真是無巧不成書啊。昨日,本官去了城樓,曾見你出城一次,你去了哪裏?”
謝老漢一驚,跪在地上將頭低下,沒有說話。
“嗬嗬,你不說我來說。”遠航繞著地上跪著的三人走了起來。
“昨日你出城三十裏,去了一個叫海寧村的地方,那裏有戶人家。男的叫陳道賀,女的叫謝春蘭。這女的也就是你的妹妹,謝厚生的姑姑。”遠航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謝老漢,已經跪在地上哆嗦起來。繼續說道:“那謝春蘭已經招供,前年你們父子便住在她的家裏。去年你獨自回家,對人便說是出去尋子,其實你兒子一直在海寧村。直到昨日,你見屍骨重見天日,便跑去叫謝厚生遠走他鄉。。。”
“大人,不要再說了,小老兒招了,人是我殺的。”謝老漢老臉上布滿了悲切之情。
“哇。。。真看不出。。。”百姓對謝老漢指指點點說道。
“你殺的?”遠航轉身走到椅子上坐直身子,對謝老漢說道:“既然你說是你殺的,你將當時情況詳細說來。”
謝老漢伸出手來,一雙手上寫滿了歲月的滄桑。擦去眼角淚水,低沉地說道:“是我看見他們二人私通,為我兒不平。那日趁隔壁隻有張王氏一人在家便將她騙來,用刀將其刺死後割下頭顱。都是小老兒一時糊塗,犯下滔天大罪。小老兒不求大人寬恕,隻求一死。”說完又哭出淚水以頭磕地。
遠航眯起了眼睛,看了謝老漢一會,歎口氣說道:“你意我知,但這畢竟是人命關天,本官無法徇私。”說完看看堂下,喊道:“無影可在?”
“大人,屬下在。”無影在堂下應道。
“可拿住謝厚生?”遠航伸頭看向下麵問道。
“暫時還沒有,屬下帶人去時謝厚生已經逃脫。屬下已經飛書周邊郡縣,幾日之內必可擒拿歸案。”無影躬身答道。
“大人,人是我殺的,與厚生無關,請大人不要為難我兒。。。”謝老漢哽咽著說道。
“那我問你,死者頭顱現在何處?”遠航冷眼看著謝老漢。
“這。。。”謝老漢一時無語。
遠航停了一會,歎道:“可憐天下父母心。那屍骨傷口極深,刺力極大。試問你一個老者,有那麽大力氣可以刺傷骨骼嗎?你極力替謝厚生頂罪,本官豈能不知。”說完坐正身子,一拍驚堂木說道:“張屠夫,杜月娥二人每人二十大板,刑罰後領回屍骨,待抓捕到謝厚生尋到頭顱再好生下葬。”
看了下跪在下麵的謝老漢,又說道:“謝三明知謝厚生殺人後卻不舉官,反而幫其逃脫,犯有包庇罪。念其年邁,暫時免去杖責,押入牢中待捕到謝厚生後再行定罪。”
張屠夫與杜月娥連連磕頭感謝,謝老漢也沒說什麽被衙役押了下去。圍聽的百姓到是鼓起掌來,遠航起身對百姓躬了下身,正下官帽,向後府走去。
回到書房,遠航將房門關上,將官帽丟到一旁,走到書桌前緩緩坐了下去。眼前浮現出宜蘭那婀娜多姿的身影。若不是出了命案,恐怕此時回信已送到她手中了。提筆剛寫了宜蘭安好幾個字,門外又傳來了唐淩的聲音。“少爺,少爺。”
“進來。”遠航喊了一聲,放下筆看向門口。
“少爺,後堂來人了,特來封賞少爺的。”唐淩一臉喜色,高興地說道。
“哦?誰來了。”遠航到是不急不慢地問道。
“是展大人,還有好多糧草。”唐淩答道。
遠航一喜,居然是展護親來。一展眉頭,問道:“現在何處?”
“隻是派人先來通報,展大人距離益州還有二十多裏呢。”唐淩躬身答道。
“去通知無影,集合暗靈出城迎接。再派人去通知秦朝將軍。”遠航急忙又將官帽拾起帶在頭上,既是封賞自然要正規一些了。
遠航騎馬來到城外十裏亭處,隻等了片刻,便看到一支隊伍向益州開來。展護在幾位將軍護衛下,騎馬走在隊伍最前麵,遠航微笑著帶領眾人迎了上去。
“哈哈,展大人一路辛苦,下官特來相迎。”雖是老熟人,遠航還是彎腰施禮笑著說道。
展護被攙扶下馬,也笑著走過來扶起遠航,說道:“果然沒令我失望,益州圍城一戰,皇上大喜啊。”說完狠狠拍了遠航幾下。
“哎喲。”遠航一咧嘴,展護拍到他左臂的傷口上。
“怎麽了?”展護一驚問道。
“無妨,受了些小傷而已。大人,皇上還好吧?”遠航忍住疼痛問道。
“嗯,後堂一切都好,皇上命我前往前方勞軍,並帶來口諭封賞與你,我便隨著糧草隊伍一起前來了。”展護笑著答道。
遠航點點頭,說道:“大人快隨我進城吧。”
展護一擺手,說道:“不可,糧草要緊,必須立刻送往前方。我還要隨隊前往,待我歸來之時我們再痛飲幾杯。”說完清了下嗓子,又說道:“益州知州葉遠航聽封。”
遠航急忙跪了下去,說道:“臣葉遠航聽封。”
“益州之戰,葉卿深謀遠慮,以弱勝強。保一方水土,護萬載河山。朕大喜,特封葉遠航為三等上司都,賞黃金十兩,白銀三百兩,駿馬一匹,美女一名。”展護鏗鏘頓挫的背著印文帝的口諭。
遠航跪在地上暗自歡喜,這次看來皇上老哥是真高興了,還賞了金子。等等。。。怎麽還有馬跟女人?馬我並不喜歡,女人到是喜歡,隻是家裏有離秋,還不得廢了自己啊。
展護見遠航跪在地上半天沒動靜,彎身輕聲說道:“遠航,快謝恩啊。”
“噢。”遠航緩過神來,急忙叩頭說道:“臣謝皇上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