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雅搖頭道:“不,你們沒有欺負過我。其實我就是為了錢跟老許的,我跟所有被包養的沒什麽不同。當時我已經能夠自食其力,即便沒有老許我也餓不死,但是我還是心甘情願地被包養,我做了,我就不想再立個貞節牌坊,弄得當個雞還**氣回腸的。但當年是我做的不對。我太過於珍惜這個機會了,我甚至有過被扶正的想法,我覺得這是我今生唯一一次能夠改變命運的機會。但是老許卻輕而易舉地就拋棄了我,最開始我要瘋掉,我不理解為什麽我這麽年輕漂亮,在**那麽賣力,對他來說卻一直都是可有可無。但這一年來我想清楚了,沒有他養著我也能活。”
“別說那個老王八蛋了,來喝酒。”瑪麗舉杯道。
“嗯,喝酒。”
這次連趙舒也痛快地舉起了杯,一飲而盡。
又吃了半天,趙舒說:“吳雅,你的事說出來吧,再不說沒機會了。”
吳雅一愣,看了看幾人道:“好,我真有事。”
瑪麗道:“說吧,我們一定幫你。”
吳雅道:“我想結婚了。”
這倒是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徐晴最先反應過來問道:“誰啊,人怎麽樣?”
“人很好,很本分的一個大學生,剛剛畢業,我花了十萬幫他找了一個銀行的工作。我們打算今年就結婚。”
“你花錢找工作啊,那個男的也好意思。”趙舒繼續不冷不熱地說。
“不,不,他不知道我花錢。他筆試過了,我說幫他找找人。他過去麵試都挺正式的,他不知道。你們可誰都別說啊。”吳雅看起來真的很緊張那個男人。
“就這事啊,我們一定到場,什麽時候啊。”瑪麗笑道。
吳雅搖了搖頭,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說:“不是這事。我想知道,老許他讓我結婚麽?”
又說得大家一愣,徐晴道:“那老王八蛋管那麽寬?”
“去年說不來往了,但是供奉一直都沒斷,我有點不敢……”
“管那老王八蛋幹什麽,你真以為我們的錢是他出的啊,你問瑪麗。”徐晴道。
瑪麗笑道:“有人給他買單,我估計他給忘記了。話說回來,這些年我給他那麽多錢,他現在一個月還好意思往我卡上打那點零用錢,付利息都不夠。我老早就說,你們都是我養的,不用理那個王八蛋。他敢起刺,你把錢甩他臉上,我用他的錢再補給你。”
“我還是不敢,但是我現在也見不到他。你們誰能幫我問問麽?就一句,讓不讓我結婚。”
“不讓你結婚你就不結啊,傻妞!”趙舒問道。
吳雅道:“不是,他要是不讓我結婚,我倆就離開這裏,到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
瑪麗歎了口氣道:“行,我改天碰到那老王八蛋幫你問問。”
吳雅急忙端杯敬了瑪麗。
瑪麗很無奈地搖了搖頭,喝下了酒。
聽到瑪麗肯幫她,吳雅真的很高興,一杯接一杯地敬酒,結果那三個人都沒喝多,她自己多了
“得,送回家吧。”徐晴對我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回去。”吳雅擺著手,幾乎摔在了地上。
“行,行,那我送她回去啊。”我應道。
徐晴點了點頭說:“我們回店裏喝點茶,你開我車去吧,然後你直接回家就得了。”
我答應了一聲,扶著吳雅上了徐晴的車。
問清了地址,二十多分鍾就到了,到了樓下,見到一個瘦高的男人正心急火燎地在門口徘徊。
我扶著吳雅剛下車,那個男的就衝了過來,幾乎是從我手中把吳雅搶了過去,問道:“你怎麽喝這麽多酒啊,打電話也不接。”
語氣中透出了關切。
這情形我不能添亂啊,畢竟深夜寶馬男帶著一個醉酒的模特。
怎麽看我也是社會的對立麵啊。
將來人家小兩口婚後不和,我不得天天打噴嚏啊。
於是我急忙說道:“你好,我是黃總的司機,吳小姐跟黃總吃飯稍微喝了點酒,我把她給送回來了。”
那個男的急忙說:“辛苦了,辛苦了。我聽小雅說起過黃總,說是她在霾城唯一的朋友。可惜一直都沒見過,改天我們回請黃總一頓。”
“好說好說。沒事我先走了啊。”
吳雅向我擺了擺手
說:“謝謝你,打拳擊的。”
“打……?”那男人問道。
“嗯,我東北的,東北人都有俄羅斯名字,時髦。我叫達全基斯基,大力士的意思。”
“打拳擊的還是個司機?哦,哦,謝謝你,達……達哥,我們休息了,改天一定回請黃總。”
我擦了擦冷汗,開車回了家。
那麵徐晴她們還沒盡興,又去唱歌了,讓我過去,我沒去。
明天還要上班,洗洗睡吧。
26
這幾天公司事情很多,我天天跟瑪麗熬在藍寶石的工地裏,有時候飯都吃不上。
瑪麗對藍寶石小區真是上心啊。
我不知道什麽支持了她每日都堅守藍寶石小區,其他的幾個小區瑪麗是完全不管了,每日就在這裏待著,及時地搞定一切。
本來都有監理的,但是幾天就讓瑪麗給開了,因為監理不幹活。
其實都這樣,所謂的監理就是這樣,誰真天天在工地裏看著啊,跟民工一起吃,一起睡,你管的多了說不上還讓包工頭揍。
最後的質量如何,那也不是他決定的,上級說行那就行,還真能因為一個小監理把所有的樓都拆了從蓋啊。
真正的監理都是偶爾過來拿點錢,這樣幹活的也舒服,自己也舒服,何樂不為。
但是這次瑪麗親自當了監理,得,這個工地雞飛狗跳,誰還都不敢吭聲。
畢竟瑪麗是大河置業的總經理,上上下下她說得算,你真得罪了她,你過年還想不想結賬了?
小區前前後後據我所知也有幾批殘次材料,都是不得不要的那種,瑪麗對這個也沒辦法,隻能在小區之間調配,盡量滿足藍寶石小區的需要。
瑪麗這一盡心竭力,把我這個助理天天累得要死,風吹日曬,還得坐沙地。
熱的時候得替瑪麗打傘,平時得拎著一個馬紮,她累了立刻就得放地下。
有的時候我覺得我這個助理當得有點像保姆。
其實在這個社會上,很多職務並不一定要多有能力,例如助理,例如辦公室主任,例如領導司機,對於這類人除了能力之外,還有一個硬性的指標,那就是自己人。
對於每天跟在自己身邊的人,每日掌握自己行蹤的人,必須得是自己人,否則對自己將會是莫大的威脅。
這個人隻要忠心,傻子都沒關係。
所以瑪麗選擇了我當她的助理,也很放心的將許多不重要的人交給我應付。
因為她知道,我絕對不會出賣她。
例如今天,當那個如臭魚般的包工頭,拉著瑪麗一吐衷腸的時候,瑪麗就交給了我。
鬼知道這個包工頭是不是有毛病,居然拉著瑪麗示愛了,嚇得我當時差點沒噴出來。
這包工頭剛剛進城不久,但是的確屬於在農村比較有能力的那種人,從農村混到了縣城,整天人五人六,那金鏈子粗的跟褲腰帶似的。
帶著三四十個跟著他討生活的民工一起到了霾城,打算開拓一番新天地。
這是他的原話。
經過幾次轉包,藍寶石小區瓦工的活都給了他們,本來是給口飯吃,哪裏知道這老大平日裏橫行鄉裏慣了,估計接觸的都是柴火妞,一見到瑪麗這種古典型美女,立刻靈魂出竅。
據他自己說,每日裏茶飯不思,閉上眼睛嗖嗖嗖瑪麗亂飛啊,跟沒頭的蒼蠅一般。
我想你這也就是跟我說,你要是讓瑪麗聽到,啊哈,你還不得嗖嗖嗖亂飛啊。
然後不知道哪根筋搭錯,居然跟瑪麗表白了。
表白的時候光著膀子,特意顯出自己套在脖子上的褲腰帶般的金條。
告訴瑪麗,跟了他絕對吃香的喝辣的。
其實那個時候我懷疑,這老小子是不是把瑪麗當成小監理了啊。
不過這不影響後來故事的發展。
後來的故事就是,瑪麗很厭惡地將他交給了我,讓我教訓一下。
我想,人家帶著三四十個小弟,我還能上去打一頓?
我要是打他,我還不得讓人踹成相片啊。
於是哥的四核國產山寨cpu立刻高速運轉,對土財主說:“吃頓飯吧,談談內幕,你懂的。”
那土財主樂死了,很仗義地拍著胸脯讓我選地方,於是我很體貼地將地點定在了夜
皇宮。
我體貼地點了一桌,又找了幾個小妹替土財主提高了一下品味,吃了一半,我接個電話走了。
後來我聽說,這老小子深更半夜把三四十個弟兄都叫起來了,身上所有的零錢都翻了出來,還把那條褲腰帶粗的金鏈子當了,才算出來。
然後第二天,瑪麗將他給炒了,又讓他滾回到了縣城裏。
其實欺負他我沒覺得多爽,甚至不太光彩。
但是世界就是這個樣子的,總得有人教訓一下他。而且聽他幾日來的吹噓,這小子平時在下麵的時候也是一霸,欺男霸女還覺得很光彩,自稱萬人迷,誰家誰家的媳婦跟了他,誰家誰家的想跟他出來他沒幹。
當然可能存在吹牛的成分,不過這不妨礙我教訓他之後的快感。
惡人自有惡人磨。
哥這也算是行俠仗義。
其實平時瑪麗沒有這麽暴躁的,但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工商稅務小流氓,都覺得藍寶石是個肥肉,人人都想分一口。
本來大河置業是跟省裏甚至更高層有聯係的,但是為什麽還得應對這群人?
其實這就跟徐晴開業是一個道理,黑社會你得打點好,小無賴你也得應對。
沒有辦法的事,上麵能罩著你,但是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時不眨眼,你也不可能沒有把柄落在別人手裏。
抓住把柄,雷厲風行地弄一個秉公執法。
上麵也是有苦說不出,你不能說別人依法辦事,恪守職責是錯吧。
說不上上麵還得發個紅旗之類,表彰一下。
事情有定論了,就誰都沒辦法了,縣官可能還顧慮一下自己的前途,但是這群“現管”,弄一筆是一筆,誰怕你啊。
所以這群“現管”,再牛的人也惹不起他們。
這些天這些人,弄得瑪麗和我焦頭爛額,天天疲於應付。
每天晚上,我都得陪地麵上的人吃喝玩樂,本來這幾天許願要走心情不好,但是偏偏還得每天對這群敗類笑臉相迎。
讓我的不爽加劇,所以也有了欺負土大款的一幕。
從五月初弄了將近一個月,也不見勢頭有減緩的架勢,送走一批來一批,了了一事多一事。
一天瑪麗忽然反應過來了,問道:“是不是我們讓人當軟柿子了?”
這句話其實我早就想說,但是一直沒敢,以前的大河置業不是這樣啊,怎麽感到股東會變動之後,事情亂了這麽多?
“得,老虎不發威當我是HelloKitty,丁凡,拿起東西,我們走。”瑪麗說道。
跟著瑪麗出了門,沒去別的地方,去了我跟瑪麗常去的茶室。
關上門,瑪麗泡了一壺毛尖,端午前後,正是毛尖最好的時候。
瑪麗喜歡在茶道之中思考,每一個動作緩慢且優美,再配上瑪麗古典美女的麵龐,茶室中頓時充滿一股仙靈之氣。
“你覺得究竟是誰在給我搗亂?”瑪麗問道。
“嗬嗬,我不敢說。”我笑了,這件事情恐怕隻有你還蒙在鼓裏吧。
瑪麗看了看我,笑道:“真不說?”
“黃總,你知不知道我們助理有個群?”我反問道。
“知道,八卦的源頭嘛,我聽說每個月可都拿不少錢。”瑪麗答道。
“是啊,這個月我拿了一萬多。”我笑道。
“啊!這麽多?”
“是啊,平時我們也就是吃吃喝喝,偶爾能分個千八百就不錯了。這個月,孫經理和馬經理的助理,可是大出血了。”
“老孫和老馬?”瑪麗沉吟道。
“他們背後的人,我不說你也知道吧。”我笑道。
“王董?他已經是董事長了,還給我搗亂?”
“聽說黃老爺子八月份就出來了,我分析王董是怕位置不穩,畢竟你太出色了,所以才有這麽一出。”我答道。
瑪麗點了點頭,說:“很有道理,這公司的元老都是跟我爸爸幾十年的,出來之後,我爸想要回董事長的位置,分分鍾的事。難怪……”
“我聽說,隻是聽說啊。王董找了邵華,想給你搗搗亂,畢竟你在他的地頭上。而且,這麽多年來大河置業很冷落邵華,王董肯定跟他有個什麽秘密的利益協定。”
“行,這事我還真的讓他們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