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鐵馬冰河入夢來 ５４、令咒
不久之前，程鵬目睹過亞瑟王的衝鋒突擊。
當時她猶如一發出膛的炮彈一般，以勢不可擋的力量衝向楚鳳歌，隻一擊，就用彼此正麵衝擊而掀起的衝擊波重創了對方的禦主。
然而當自己也麵對這種衝鋒突擊的時候，他才明白，原來剛才的亞瑟王根本就沒有用出全部的力量來。
這次當她衝鋒的時候，僅僅起步的時候，就將腳下的地麵完全震裂，鋪著草皮的體育場甚至以她起腳時候的那一點為中心，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如果這一次的衝鋒完全發動的話，其威力絕對比上一次更強！
然而程鵬並非楚鳳歌，他的戰鬥方式絕不包括呆在那裏等著敵人打上門來。
所以亞瑟王才剛剛踏碎腳下的地麵，衝出第一步，程鵬就已經反過來衝鋒，揮動長槍到了她的麵前。
與其抵擋，不如迎擊！
水晶之槍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地抽打在了還沒來得及揮出的黃金之劍上。
轟然巨響，兩個人周圍的地麵仿佛有許多炸藥爆炸一般，發出了驚人的轟鳴，整個翻騰起來。
杜早苗已經早就退後，丁丹距離這裏也挺遠的，加上他們都有所防備，倒是沒有在這一擊之中受傷。
但這場戰鬥，依然讓他們感到極為震撼。
程鵬和亞瑟王的戰鬥，遠比剛才亞瑟王和楚鳳歌的戰鬥更加激烈！
金色的身影和藍白色的身影已經模糊，雙方的武器更是隻剩下難以辨識的殘影，即使動態視力相對較好的杜早苗，也隻能看到兩道光華不斷閃爍，兩個人影已經因為高速而顯得扭曲，隻能看出大概的形狀。
在他們的周圍，空氣正被不斷地撕裂，發出一聲聲或低沉或尖銳的響聲。
那已經猶如暴風雨之中的水麵一樣翻滾不停的地麵，則證明了引發這種響聲的那些攻擊，究竟帶著多麽驚人的力量！
即使離著很遠，杜早苗和丁丹也覺得一股殺氣正在急促地蔓延開來，猶如致命的冰寒一般，讓他們難以立足，不得不繼續向後退去。
這種情況下，擁有魔術禮裝的杜早苗就占了一些便宜。她的裝備讓她可以抵擋更多的戰鬥餘波，所以可以站在距離戰場稍稍近一些的地方。
這看起來有些不起眼，但如果兩位英靈在戰鬥中需要禦主支持的話，她所發出的法術便能比丁丹更早一些生效。
或許就是這“更早一些”的瞬間，便足以改變戰鬥的結局。
不過丁丹倒也沒怎麽擔心。在目睹了亞瑟王斬殺楚鳳歌的那場戰鬥之後，所謂“擔心”的想法，已經從他的心中不翼而飛。
對於他來說，勝利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唯一的懸念就在於怎麽獲得勝利而已。
程鵬的槍和亞瑟王的劍不斷地掠過空氣，產生的激烈衝擊波零距離地轟在彼此的身上。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大約隻要挨上這麽一發衝擊波，就會當場死亡吧。
然而他們都毫不動容，甚至連身體的動作都完全沒有被影響。
和上一次戰鬥不同的是，彼此的武器很少相撞。
程鵬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冰雪之槍比楚鳳歌的厄克紮克斯級別更高就硬打硬碰，而是選擇了盡可能更多地騰挪閃避的做法，一邊躲避亞瑟王的劍，一邊進攻。
亞瑟王是一位出身沙場的英雄，她的劍術直截了當，每一招都能將力量充分發揮，這便是戰場武技的特色，簡潔、高效。
而程鵬恰巧也是從戰場出身，他對於這種武技的熟悉程度絲毫不亞於亞瑟王。
戰場武技最適合的就是硬碰硬，所以雖然自己並不會在武技上輸掉，但如果那麽做的話，等於就是將戰鬥的節奏引入了對手所擅長的範圍。
他可不會犯那種低級錯誤！
劍光閃爍，金色的光芒如同閃電一般在空中奔騰，一次次猛烈地轟擊出去，卻總是落了個空。
與此同時，湛藍的光芒則如同毒蛇一般遊**，不時發出致命的進攻，然而也同樣打不到目標。
兩個英靈仿佛如同早已約好一般，雖然攻擊的頻率和力量都十分驚人，卻始終打不到彼此。
簡直就像是一場排練好了的舞蹈一般。
然而，偶爾槍劍相撞時候發出的猶如雷霆一般的轟鳴，以及隨著這種轟鳴而騰起的衝天塵浪，那即使退出了五十米以上，依然可以感受到的比十二級台風更加猛烈的衝擊波……這種足以將膽小者嚇得後半生每晚都在噩夢中度過的恐怖威勢，很清楚地證明場上所進行的並非表演，而是毫不留情的死鬥。
杜早苗的心揪得緊緊的——她發現自己始終低估了程鵬，更加低估了亞瑟王。
從聖杯戰爭開始到現在，她前後目睹了程鵬的四次戰鬥，兩次戰鬥的對手是呂布，一次是吉爾伽美什，還有一次就是現在。
和之前那些戰鬥比起來，這次戰鬥中的程鵬更加強大，也真正拿出了全部的力量來。
和呂布的第一場戰鬥之中，他隻是充分發揮速度的優勢，就死死地壓製住了呂布，打得對手陷入狂暴之中，卻始終奈何他不得。
和吉爾伽美什的戰鬥之中，他則憑借“踏破千軍”這個寶具的效果，讓對方最為得意的寶具暴雨無從發威，然後以出色的武藝和能夠擊毀敵人武器的冰雪之槍無驚無險地贏得了戰鬥。
和呂布的那場決鬥，程鵬的確是全力以赴了，但這種“全力以赴”隻是指他將身為“戰將”的那一麵完全發揮出來，雙方所表現出的，隻是兩位從無數沙場之中走出的英雄所應該有的力量。而程鵬的另一麵，身為強大武者的一麵，則並沒有充分體現——隻是在最後那番槍法之中流露出了一鱗半爪。
但這一次，程鵬卻拿出了真正的全部力量！
他的整個人簡直已經變成了幻影，而冰雪之槍則化為了遊龍，不斷在亞瑟王的周圍隱現，每一次都發出足以致命的突擊。
然而他用的不僅僅是槍法。
隻要有機會，他會施展出任何的武技，槍法也好，拳法也罷，都毫不吝惜地施展出來。很多時候，亞瑟王的黃金之劍雖然抵擋住了他的長槍，但卻被他借助兵器相交時候的短暫空隙欺身貼近，使用拳腳發動猛擊。
每當這種情況，亞瑟王便隻能後退。
她的劍法足以匹敵程鵬的槍法，但她的拳腳功夫在程鵬的拳法麵前卻不堪一擊。
僅僅第一次的拳腳交鋒，就讓她左腰的鎧甲碎了一大片，身體也因此受到了相當嚴重的傷害。
如果不是丁丹及時施展法術治療的話，或許就是那一次的失誤，便已經足以決定勝負。
亞瑟王是位經驗豐富的戰士，所以她絕不會連續兩次吃同樣的虧。在領教了程鵬的拳法之後，她便堅定地將戰鬥的方式定義為單純的武器交戰，寧可不斷後退也要避免足以讓程鵬施展拳腳功夫的貼身戰。
但這麽一來，戰鬥的節奏就漸漸被程鵬控製住了。
又過了一會兒，程鵬終於再次抓住機會，在一次亞瑟王撤步後退的時候猛地發力，左手拿住冰雪之槍，右手仿佛從地圖之中抽出的匕首一般，直刺她的心口。
這一拳被亞瑟王躲過了一大半，但僅僅餘勁就將她打飛，一口氣摔出至少十米以外。
麵對這種糟糕的局麵，丁丹終於按捺不住，舉起了右手。
他並不認為亞瑟王會輸，但他認為自己有必要為自己的從者做些什麽。
他的實力並不足以參加這個等級的戰鬥，但身為禦主，他卻有另一種影響戰鬥的方法。
“令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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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