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不周山下紅旗亂 ６２、斷後
“女神轉生”是日本阿特拉斯（Atlus）公司製作的著名係列遊戲，其中“女神異聞錄”則是以“靈魂的另一麵”為主題展開的係列故事，它描述了擁有將靈魂的另一麵“Persona”具現出的特殊能力的年輕人們的冒險故事，一係列關於陰謀、理想、勇氣、友情和戰鬥的故事。
嶽斌的Persona能力學自“女神異聞錄”係列的正傳世界，不過這種能力按照出處的不同，也有著細微的分別，比方說在有的係列裏麵，Persona是可以不斷更換，乃至於吞噬別的Persona進行合體升級的；而在有的係列裏麵，Persona是固定的，隻能進行一定程度的進化，不能作根本的改變，他的能力就是後者。
係統是公平的，Persona的各個分支能力並無本質的高低之差，他的Persona既然失去了多樣性的可能，就在獨有的能力方麵有著額外的優勢。比起那些能夠更換Persona的玩家們，嶽斌的Persona更加的強大和可靠，也更加適合這種需要斷後惡戰的情況。
他手上的銀白手槍名為“召喚器”，按說隻是徒具其形的道具，通過“吞槍”的行為激發內心對於死亡的恐懼，從而將自己靈魂的另一麵——Persona，召喚出來。
然而嶽斌的召喚器卻與眾不同，它並非虛假之物，乃是真正的手槍！
他學到Persona能力的時間較遲，其時靈魂的強度已經相當的高，按說不大可能被逼出另一麵來，縱然他花了許多的時間和精力，也隻是把自己的級別練了上去，在Persona方麵毫無進展。直到後來有一次在極端危險的戰鬥之中，當麵臨死亡威脅的時候，一直隱藏在他靈魂深處的猛獸終於覺醒，咆哮著衝了出來。
從那以後，嶽斌便用一支真正的手槍代替了召喚器，以這種更加逼真的危機感逼迫自己，從而讓那隻平素懶洋洋不肯露麵的猛獸出現在人間，化作自己的最強武器！
一般情況下，他並不會使用這種危險的方法戰鬥——對著自己的腦袋開一槍，這種行為已經不僅僅是“危險”了，完全可以用“瘋狂”來形容，因為係統會將這個行為判斷為“自殺”，在這種情況下縱然玩家的生命值再高、防禦力再強，也是一槍了賬，絕無僥幸。
換句話說，當他開槍的時候，便再無退路，要麽召喚Persona作輸死一搏，要麽就作法自斃。
嶽斌的實力很強，縱然不召喚Persona也無愧於六星高手的身份，而作為他的底牌，他的Persona又會有什麽樣的威力呢？
槍聲響起，然而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聲甚至比槍聲更早一瞬響起。
灰色的影子從他的身上浮起來，化作半實體半虛體像火焰又像煙霧的獸首，這獸首麵目猙獰凶狠，眼中全是瘋狂之色，甫一現身，便先是一口把嶽斌整個人吞了下去，然後灰霧如同火焰一般爆炸，化作龐大的身軀。
這是一隻外形大致像是老虎，卻比老虎猙獰許多的凶獸，它有著血色的眼睛和恐怖的巨口，一隻隻牙齒就像利刃一般反射著傍晚的暮光，露出森森寒氣。後腦兩側的短角非但沒有流露出任何食草動物的溫和氣質，反而更加強化了這種猙獰的感覺。遍布身體的花紋則由象征威嚴的黃色和象征凶殘的血色交織，令人一看就心生恐懼，那條不長的尾巴上有少許鱗片，似乎保留著一些爬行類的特征，再結合它利爪四趾，彎曲如人形的模樣，以及眼中那種毫無理性可言的饑餓凶殘光芒，似乎想要把周圍的一切全都吞噬的眼神，這凶獸的名字就呼之欲出了。
它是饕餮，上古的四大凶獸之一，以貪婪好吃著稱的恐怖怪物！
嶽斌靈魂化作的饕餮凝聚成實體的過程中一直昂著頭，衝著在暮色之中發出琥珀色微光的光之山低吼，顯然也感覺到了那邊敵人的強大。但它卻並沒有像一般的野獸那樣欺軟怕硬地逃跑，而是最終站定了身子，衝著光之山發出了又一聲怒吼。
這是宣戰！
光之山上的精靈哨兵在日夜交替的瞬間打了個瞌睡，醒來的時候便感覺到自己的領域裏麵多了一些討厭的東西，然後一眼就看到了這隻獰猛的凶獸——於是便再也顧不上別的東西，隻剩下擔心和厭惡。
“諸神黃昏到了嗎？難道我這次睡過頭了？”帶著疑惑和驚訝，那個周身都籠罩在光之鎧甲中的矯健身影衝上天空，並沒有急著攻擊，而是盡力朝著綠海和原野的盡頭看去。
這位自天地創造時候就誕生的強者自然知道有關於諸神黃昏的預言，也知道那將是何等恐怖的景象，天地九界都絕難幸免。但強者都是富有自信心的，祂既然下定決心從神話時代開始就一直鎮守在這裏，便是為了在諸神黃昏戰役的時候擋住來自下層界的敵人，配合綠之都王城的精靈王，一起守住精靈之國亞爾夫海姆。
區區一隻饕餮還不值得祂放在眼裏，祂真正忌憚的，唯有那些和祂一樣生於天地創造之時的恐怖凶魔。
過了好一會兒，確定視野的極限裏麵並未出現敵人，籠罩著光芒的身影才落了下來，來到了正在衝著自己怒吼的饕餮麵前。
“這究竟是從哪裏來的？”納悶地自言自語著，精靈哨兵舉起光之長槍，朝著凶獸毫不留情地刺去。
既然已經確定對方不是諸神黃昏戰役的下層界先頭部隊，那就沒有在意的必要，一槍紮死便是。
已經衝過了光之山山口的程鵬正在焦急地等待著其餘人趕來回合，突然感覺到了山那邊騰起衝天殺意，那種瘋狂獰猛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北歐神話的精靈是善良友好的種族，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氣息。
“嶽斌這家夥……果然藏著厲害的底牌！”
他讚了一句，立刻就放下了幾分心。
以氣息而言，嶽斌的底牌已經足以正麵對抗七星級的敵人，雖然那精靈哨兵肯定不止七星級那麽簡單，但隻是要拖延一段時間的話，嶽斌應該能夠做得到。
正如他猜測的那樣，這獰猛的氣息一直存在，直到眾人紛紛趕來都沒有消失，讓大家對於嶽斌的實力大為佩服。
不過嶽斌終究沒有能夠堅持到一分鍾那麽久，當飛得最慢的理查德距離這邊還有大約十秒鍾路程的時候，那獰猛的氣息消失了。
為山九仞，功虧一簣！
程鵬心中大為惋惜，正打算掣出魔槍去迎戰精靈哨兵，卻突然頓住了。
不僅僅是他，所有人都呆住了。
那股獰猛的氣息隻消失了一瞬間，接下來便有一股吞天食地滅絕萬物的恐怖殺意衝破雲霄，甚至連籠罩著亞爾夫海姆的綠色光芒都被它撼動，猶如水波一般顫抖起來。
“這種力量？！”
“太強大了！”
“這才是嶽斌的底牌嗎？”
眾人紛紛驚呼，一時間全都大吃一驚。
那種氣息可做不得假，實打實的八星級，甚至未必輸給精靈哨兵！
如果說這便是嶽斌真正的底牌，那麽他完全有資格被稱之為超一流的強者，和程鵬、劉玄、龍彪等寥寥無幾的數人並列，站在數十億玩家組成的金字塔最最尖端！
雖然這恐怖殺意隻存在了很短的時間，甚至沒來得及讓理查德飛到目的地，但就算殺意消失之後，精靈哨兵的領域一時間也沒重新出現，讓大家順順當當地過了關。
直到光之山已經在夜色之中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程鵬依然在驚訝和疑惑。
“那種氣息……究竟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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