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聖約翰神學院的食宿費用是算學費中的，根據所繳納學費的多少來確定食物標準。這間文職院的學費標準是最低的，因此食物也是最糟糕的。早餐是兩個麵包和一點黃油，中午是三個麵包和一點黃油，晚上是兩個麵包和一點黃油。總之一天都是麵包和黃油，不過早中晚的分量配合倒是滿符合早上吃好，中午吃飽，晚上吃少的健康飲食標準，不過全是麵包也太令人倒胃口了。不過如果你願意出錢的話還是可以去高級餐廳享受美味。不過鑒於來文職院的人都不富裕，高級餐廳隻有魔法院和武技院有。窮酸的文職院學生是不會去哪裏遭人白眼的，而不準備標新立異的凱文自然也不會去。可是一看見麵包，凱文就想哭。
麵包這種東西在北唐帝國一般都是軍隊對抗演練中才使用的食物。當然，平民有時圖個新鮮也會去買，不過品種和口味可比軍用的好些，但是沒人把它當成主食。這主要是鑒於麵包和特製的黃油足以保證軍人的大體力消耗所需的熱量和其他營養，雖然口感差點，但是這味道總比應急用的野戰口糧好些。而且由於八成以上的帝國公民居住在城市，雖然天生便擁有內力，並從小練武，但是城市的安逸生活多少使他們有點少爺脾氣。再加上帝國軍方軍費充足，國防部長甚至叫囂著要用營養綠茶來代替士兵們水壺裏的純淨水，以使他們即使是喝水也能補充體力。而且軍方裝備之精良，從其六成以上裝備實現無人化、智能化便可見一般。試想一下，這樣的軍隊要確保強悍作風，不用點非常手段是不可能的。因此遠離城市駐紮，高強度對抗訓練，有著糟糕口感的食物便成了打磨帝國軍威的三大法寶。
可是，即便如此，帝國軍烤麵包的手段也要比這裏的高明。而且自從北唐帝國軍進入機械化時代後，凱文便隻掛了一個三軍元帥的頭銜，主要還是主持國家經濟建設，因此一向在家吃飯。而且家裏有窈兒這樣的超級大廚師坐鎮，口味早就被養刁了。在參加過幾次聯合軍事演習中這黃油麵包也沒少吃，這是全軍統一口糧，上至元帥，下至士兵都吃這個。而且這種聯合軍事演習為了全麵檢查部隊訓練情況，往往要維持兩個月以上。現在凱文看著麵包就全身不舒服。來到西牛賀州後，葉蓮娜的手藝也不錯，每天有烤肉和稀粥倒也別有一番風味。雖然隨商隊一路來到君士坦丁堡，但是並沒有吃過麵包。現在盤子裏的麵包在凱文眼裏不亞於三個碉堡。不過不吃飯是不行的，隻得硬著頭皮拿起一個麵包就吭，同時豎起耳朵聽著周圍人的談話。一來可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將麵包對自己的刺激降到最低，二來可以探聽些消息。
當餐廳裏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凱文才咽下了一個麵包。拿起另一個，看了看，卻總是張不了嘴。“太可怕了，再吃下去，我會吐出來的。”凱文心中暗暗叫苦，想到莎莎還在等自己帶晚飯回去。“還是留給莎莎吧！也許她比較習慣這個。”凱文想著，拿起麵包放進一個準備好的幹淨布袋裏，離開了餐廳。
回到自己的房間，凱文將麵包拿出來遞給莎莎。沒想到莎莎居然出奇地喜歡，比她半個人還大的麵包居然被她消滅地連一點渣都不勝。看著莎莎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凱文簡直不敢相信這麽一個漂亮的小妖精居然能吃這麽多。看著莎莎意猶未盡的模樣，凱文自己也覺得有些餓了，畢竟一個麵包是添不飽肚子的。不過現在得先把莎莎送到葉蓮娜和克裏斯塔貝爾那去，然後才能解決肚子問題。看看窗外，太陽才剛剛開始下山。想起在餐廳裏聽說魔法院和武技院來了兩個大美女，而且還住在一個房間，凱文不由得心中一動。葉蓮娜對鬥氣的運用十分嫻熟，對華語的理解也不錯。克裏斯阿貝爾華語雖然差點，但是已經掌握了魔力的運行方式，現在兩個人住在一起正好互相交流心的。莎莎將要學的三味真火其實和魔力的運行大同小異，現在二人住在一起可以讓她們兩個先熟悉一下三味真火。等莎莎的華語學的差不多了，她們兩個就可以指導莎莎三味真火的練習，自己也可以輕鬆很多。於是拿出一個筆記本，用一個小風刃切下一張羊皮紙，然後用漢字將三味真火的行功口訣和詳細注解都寫在上麵，然後放在貼身的衣兜裏。等一切準備好，天也黑了。凱文帶上莎莎，出了宿舍樓，向魔法院走去。
去找如今已經猶如明星一般存在的葉蓮娜和克裏斯塔貝爾自然要小心一點，要是被人發現，隻怕立刻被那些自以為是的護花使者們盯上，甚至下黑手都有可能，所以凱文一出文職院就在一個沒人的地方溜進路邊的樹林裏去了。二女身邊兩把魔法劍是自己親自製作的，因此凱文可以在很遠的距離上就感覺其他人感覺不到的獨特魔力波動。雖然沒有走大路，而且對學院地形還不熟悉，但是有了魔法劍指引目標，自然不用擔心迷路。
漫步在沐浴著月光的樹林中，周圍遊離的木氣受到凱文的吸引源源而來，被這勃勃生機擁抱的感覺之美妙無法用同語言來形容。莎莎坐在凱文的肩頭，自然也在這生機懷抱之中。隻覺得忽然之間自己渾身無比輕鬆，腦子似乎也一下子變得聰明了許多，那些原本隻有些印相的生僻漢字忽然之間都清晰起來，那些不懂得句子也變得簡單起來。總之，自己學了一個月華語似乎不再像當初那麽難了。不知不覺中，前麵已經可以看見魔法院宿舍的燈光了，凱文可以感覺到兩把魔法劍就在那裏。與文職院使用簡陋的油燈不同，這裏的燈光顯然來之於照明術，否則不可能這麽明亮。早就聽人說聖約翰神學院裏食宿最好的除了貴族院就是魔法院了，看來果然不假。
凱文溜到牆角下，這裏可以更清楚地感覺到兩把魔法劍的位置。“啊哈！樓層不錯嗎，居然是在正中間的二樓。”凱文貼著牆根站到葉蓮娜和克裏斯塔貝爾房間的下方。這裏是兩扇窗子之間，貼著牆壁站立，不會被人發現，除非二樓和三樓的打開窗子向下望。魔法院的宿舍和其他學院宿舍一樣分為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雖然都是三層樓，而且樣式一樣。但是所有的女生宿舍都有專門的守衛巡邏，而且牆壁十分光滑，窗子和牆壁完全在一個平麵上，想爬上去是不能的。不過這難不倒凱文，一顆鈦合金彈子從袖口裏飛了出來，化作一個圓盤將他托了起來。當凱文麵帶微笑地出現在葉蓮娜和克裏斯塔貝爾房間的窗口時，把二女看得目瞪口呆。張著小嘴驚訝地看著對方和自己同樣的表情，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這家夥還會飛？
二女打開窗子，讓凱文進來，這才發現了他飛行的秘密。“這是什麽？”克裏斯塔貝爾好奇地看著凱文腳下的圓盤變成一個顏色怪怪的金屬球飛進他的袖子。凱文一邊將肩頭的莎莎放到桌子上，一邊得意地道：“我的新武器。怎麽樣？很不錯吧。”說著讓三個鈦合金金屬球飛了出來，在空中變幻著各種形狀飛來飛去。金屬球花哨的動作和變化莫測的能力使看得克裏斯塔貝爾羨慕不已，立刻粘上去凱文，撒起嬌來：“哇！好厲害哦！不過你有三個，送我一個好不好。”凱文哈哈一笑，捏捏克裏斯塔貝爾粉嫩的臉蛋：“這回不行。”說著將一旁微笑著看著自己的葉蓮娜樓了過來：“你們兩個誰也學會不使用這個的，這是與魔力和鬥氣完全不同的另一種力量，你們兩個學不會的。”克裏斯塔貝爾聽了大是不服，賭氣道：“為什麽？你不是會嗎，我們可以學的。”凱文笑著搖搖頭：“沒用的。我可以，但是你們不行。每個人都擁有屬於自己的力量。你有魔力，葉蓮娜有鬥氣，而我會這個。強求不可能得到的力量是沒有結果的。”說著將金屬球收進袖之裏。
“好了，我們來說點正事。”凱文放開二女，坐到一邊的床沿上，“今天學院發生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吧？”葉蓮娜微笑著點點頭，坐到凱文身邊：“是啊！沒想到，我們一再要求不引人注目的凱文來到學院第一天就鬧得雞飛狗跳的。”克裏斯塔貝爾也樂了起來，依著凱文坐下，露出一個很誘人的微笑：“是啊！聽說你還抱了一位非常漂亮的貴族小姐在教堂前的廣場上到處亂跑哦！”說著湊到凱文耳邊，那如紅玫瑰般迷人的紅唇幾乎要碰到他耳朵，“親愛的，這回你可出名了哦。”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克裏斯塔貝爾轉眼間由清純可人化作風情萬種，那如蘭的芬芳吹得凱文的耳朵癢癢的，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凱文心中一驚，立刻強壓下蠢蠢欲動的欲念，向邊上挪了挪。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完全抗拒克裏斯塔貝爾的**，凱文立刻把話題扯開：“放心好了，我去了餐廳，沒有一個人認出我來。整件事都在我的控製之中，從頭到尾我的正麵都遊離在其他人視線之外。即便是偶爾被人看到，那也是一晃而過，相信沒人看清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黑頭發和黑眼睛的人在這裏不止我一個，一些外國來的人也有，而且我已經向找我麻煩的那五個笨蛋表示過這個小妖精不是我的。所以隻要我把莎莎留在你們這裏，被人認出來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即使有人懷疑，相信過一段時間他的懷疑也會自然消失。”克裏斯塔貝爾聽了凱文的解釋，驚訝地張大了小嘴，望向笑盈盈地葉蓮娜：“姐姐，這個家夥太狡猾了，我們揍他一頓吧？”
按照當初的約定，再沒有外人的時候，大家一律使用華語。可是莎莎的華語才學了一個月，自然聽不懂凱文他們在說什麽。雖然聽不懂，但是“莎莎”、“妖精”這兩個詞還是能聽明白。知道是在說自己，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們在說什麽？”在大家都在說華語的時候忽然有一句拉丁語擠了進來，這自然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本來熱鬧的場麵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三人一起轉過過來，這才發現一臉茫然的莎莎正莫名其妙地望著大家。片刻安靜之後，三人大笑起來。
“好了，好了，別笑了。我們說正經事。”凱文示意二女安靜下來，然後從懷裏拿出那張寫有三味真火行功口訣的羊皮紙。為了讓莎莎聽明白，這次凱文用的是拉丁語。“這是三味真火的口訣”凱文將羊皮紙打開，“為莎莎定做的，你們兩個要是練的話，效果不大，而且進步緩慢。所以你們兩個隻要知道怎麽練就好了，然後教給莎莎。此外，莎莎的華語學會之後我來解除她的魔力封印，那時她的三味真火就可以開始練習了。”接著將三味真火的口訣說給二女聽了，回答了她們兩個幾個問題之後，凱文袖口中飛出一個鈦合金球。合金球飛到莎莎腳下變成一個圓盤，把她接到凱文麵前。“這個就給你防身好了。”凱文拿出自己的匕首把它交給莎莎。“哇！好大。”莎莎接過匕首，隻覺得它象把雙手大劍。凱文哈哈大笑：“沒關係，它自己會飛。”說著一點匕首的刀柄，匕首中閃出一道白光，沉睡的刀靈蘇醒過來。
白光閃過，莎莎立刻覺得匕首似乎失去了重量，試著放開手，隻見匕首居然自己懸在空中。莎莎大訝，眼睛瞪得大大。凱文笑道：“它叫逆鱗，希望你們能夠成為好朋友。”莎莎聽了大喜，很有禮貌地對逆鱗道：“你好，我叫莎莎，我們能成為好朋友嗎？”逆鱗似乎很高興，橫了過來，將刀刃一邊對外，刀身向上，搖了搖。莎莎不明所以，愣愣地看著不知所措，試探著指指自己：“你叫我上來嗎？”見逆鱗又搖了搖，莎莎大著膽子跪坐上去，抓住刀鞘上的皮帶：“好了！”話音剛落，逆鱗載著莎莎緩緩向前飛去。圍著屋子飛了幾圈後落到地上，莎莎興高采烈地跳了下來，逆鱗也重新立起，飄在她身邊。“看來，他們已經是好朋友了！”葉蓮娜微笑著看著地上正高興地和逆鱗說個不停的莎莎。克裏斯塔貝爾也笑道：“是啊！凱文這家夥寶貝還真不少呢，時不時就拿出一件來。所不定他還有什麽秘密沒告訴我們哦！”臉上雖笑著，手下也沒閑著，在凱文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凱文強忍著痛，終於沒叫出來：“那裏，那裏。已經沒有了，嗬嗬！”雖是一臉堆笑，心中卻暗道，現在不溜更待何時。“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說著吻吻抱著自己胳膊的克裏斯塔貝爾，借機把胳膊抽了出來。又吻吻葉蓮娜。站起來，打開窗戶：“我回去了。”話音未落便已縱身一躍，跳上已經飛出窗外的金屬盤，消失在窗口。眼見凱文跑了，克裏斯塔貝爾重重地對這窗口哼了一聲，皺皺鼻子：“這家夥！溜的倒真快。”
就在凱文溜出學院，在一間酒吧裏大吃大喝的時候，萊裏婭正皺著眉頭坐在自己的**。今天下午她便聽到其他貴族院的學生在談論校長抓住那五個一直纏著她的貴族，聽說他們要被開除學院。除此之外，還要賠償破壞教堂的損失。罪名是惡意破壞教堂。對於一個貴族來說，賠償幾個錢沒什麽，但是開除卻是莫大的侮辱，他將一生都被人恥笑。雖然這件事看上去於自己毫無關係，但是萊裏婭卻無論如何心中不能安寧。她知道從頭到尾這件事都是因為自己而引起的，如果自己不去教堂，如果自己不去注意那個妖精，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那五個人被指為惡意破壞教堂顯然是不公正的，要不是那個帶著妖精的黑頭發的家夥跑進教堂，他們也不會為了報複害他們上午被校長臭罵一通的那家夥而意外地破壞了教堂。
作為一個代表善的天使，善良的天性使得萊莉婭無法坐在一邊眼睜睜地看著不公平的事情在自己眼前發生。可是一想到要使校長相信自己就必須找到那個黑頭發的家夥，讓他去於校長對質。可是這樣一來那個黑頭發的家夥必定也脫不了幹係，畢竟這件事是因為他們六人互相追逐造成的。要他和自己一起去對質，然後自己也背上個罪名？除了白癡外，萊裏婭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去做這種事。“算了！明天先去見校長。如果實在不行，再去找那個黑頭發的家夥好了。”萊裏婭歎了口氣。
第二天，萊裏婭來到波爾奇奧校長的辦公室。“您好，校長大人，打攪您了。”萊裏婭很有禮貌的問好。“你好，我的孩子。願主保佑你。”波爾奇奧校長對萊裏婭的到來感到很意外，但是他依然很高興。萊裏婭的事在推薦她來聖約翰神學院的那位領主的信中便已經提到過，起初他還不敢置信，直到親眼看見萊裏婭後，他才不得不承認眼前這自然流出聖潔氣息的少女得到了上帝的寵愛。因此，他將來學習劍術的萊裏婭安排到了貴族院，並且免收一切費用。而萊裏婭也卻是沒有讓他失望，來學校一年不僅成績優異，而且常常到教堂去禱告。並且進入唱詩班，她那美妙的歌聲使人仿佛來到了天堂。總之在波爾奇奧校長眼中，萊裏婭是一個沒有絲毫缺點的好學生。
“萊裏婭，你找我有什麽事嗎？”波爾奇奧校長微笑著望著萊裏婭，示意她坐下。“是這樣的校長大人。我聽說您要將昨天破壞教堂的五個人開除是嗎？”萊裏婭決定先確定一下自己聽來的傳言是否屬實。一提到昨天的事，波爾奇奧校長立刻拉長了臉：“是的，我的孩子。那五個人身為貴族居然做出這種事來，是不可原諒的。將他們開除已經是很輕微的懲罰了。而且今天中午以前，他們就必須離開學院。”波爾奇奧校長說的的確沒錯，如果是普通平民故意破壞教堂他很有可能被判終生牢獄，甚至有被絞死的可能。
一聽說那五個人今天中午前就必須離開，萊裏婭一下子從長椅上跳了起來：“什麽？校長大人，您不能這樣做，這是不公平的。”波爾奇奧校長被萊裏婭嚇了一跳，驚訝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麽？我的孩子，你說這不公平。”有人來為那五個學生開脫這不奇怪，昨天下午那五個學生的父親就已經來過了，可是現在卻是萊裏婭。“是的，校長大人。昨天我在教堂，雖然當時我在祈禱，沒有看見全部經過，但是我可以保證，他們並不是故意要破壞教堂的。”接著便紅著臉將整件事從都到尾的經過說了一遍。得知這一切居然都是為了一個小妖精，波爾奇奧校長真是哭笑不得：“那好吧！我的孩子，如果你能把那個黑頭發的年輕人叫到這裏來，並親口對我承認這一切，那麽我就不開除他們。但是教堂的賠償不能免除，而且我隻能給你三天時間。你知道，我必須維護學校和教會的聲譽，不能給你太多時間。”得知那五個人可以不被開除，萊裏婭喜出望外：“啊！那太好了，謝謝校長大人。”但是一想到那個黑頭發的人心中有些猶豫起來：“那麽，校長大人，要是那個黑頭發的人來了，您會處罰他嗎？”波爾奇奧那還不明白萊裏婭問這個的目的，哈哈大笑起來：“是的，我的孩子。你說的那個黑頭發學生雖然是被逼的，但是破壞教堂他也有責任，我會給他一點懲罰，不過是很輕的處罰，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