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屠狼 下
與女王的交涉非常成功，女王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此時天邊如血的夕陽將天際染成了血紅色，似乎正時預示著西突厥覆滅的命運。隨後幾天便是將計劃逐步實施，悟空拿出了所有剩下的錢到處收羅馬匹。這也是由於兵力不足帶來的負麵效果，在軍隊數量處於劣勢的情況下要最大限的消滅敵人就必須提高單兵的質量，特別是在這樣一場機動戰中，擁有比敵人更好的機動能力就成了製勝的關鍵。經過計算，為了應付這場戰鬥，至少需要四千匹戰馬，加上原有的兩千匹，還剩下兩千匹需要購買。這本因是一件困難的事，不過西突厥封鎖卻使這件事變得簡單了許多。大量前往天竺和更西邊的地方販賣馬匹的商人被堵在了這裏，使得現在西梁女國境內至少雲集了四千匹以上的馬，那些馬匹商人正為手中的貨發愁呢，而要購買大量馬匹的悟空現在無疑成了他們的救星。雖然這馬隻是普通的馬，素質達不到戰馬的要求，不過作為一次性的消耗品，還是勉強可用的。
離開客棧的第三天，悟空的部隊按原計劃出發。每名戰士均分別帶上兩匹馬，九十支箭和七天的口糧，他們將用一天的時間通過一個大的迂回將黑狼軍包圍起來。在包圍的過程中，每個分對均會在按照預先設計的遊擊路線上設立一個馬匹集中地，以便在戰鬥途中更換馬匹。同時個個突擊隊均可以利用式神鷹進行實時的通訊協調。（式神鷹是宿主本體的一部分，不論多遠都可以保持聯係，因此隻要兩隻式神鷹距離不超過五十米，那麽兩隻鷹的宿主就可以進行心靈感應。）戰鬥將在後天拂曉這個人最疲勞的時候揭開序幕，悟空的部隊將充分利用他們能在夜間視物的本領，和敵人在遭到突然襲擊後產生的混亂盡量在第一擊中最大限度地消滅黑狼軍。
進攻的拂曉終於來了，上千隻式神鷹攜帶著用油布包裹的燈油飛到西突厥的營地上空，發動了人類戰爭時上的第一次空襲。隨著燈油落下，數千隻火箭向燃燒的飛蝗般撲向營內。頃刻之間燈油被點燃，滿天的大火即使遠在女國城樓上都能看見。到處都是戰馬的嘶鳴，人絕望的慘叫和憤怒的吼叫交織在一起，被點燃的人到處亂竄，然後再絕望中到下，而悟空的部隊也借著火光在六百尺至七百尺的距離上用連珠箭射殺一切活動的目標。不過不得不承認，能夠稱霸西域的軍隊是不容小視的，雖然因遭到突然襲擊而必不可少地產生了混亂，但是很快便又重新組織起來，開始有組織的撤退，雖然此時已經損失了數千人馬。
滿天的大火在照亮黑狼軍的同時，也使各個突擊對在火光之下。很顯然，處羅可汗已經從遭受突然襲擊的震驚和憤怒中恢複過來。不過戰事並會不應此而扭轉局麵，當處羅可汗發現那些不知名的敵人居然在六百尺以外向射殺自己的騎兵時，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懼。以騎射稱雄西域的黑狼軍從來就沒有想到過，這世界上居然還有射得如此遠的弓箭，這對於近身戰相對較弱的黑狼軍是致命的。必須反擊，必須衝過去，這是唯一的辦法。這是在看到敵人很分散，而且每隊的人都不多時，處羅可汗的想法。回頭看看四周，卻發現那個讓自己總覺得不舒服的居然不在，而且他那些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眼睛的手下人也一個也沒見到。被燒死了嗎？雖然處羅可汗很討厭那個人，不過那個人和他的手下卻都是很厲害的腳色，現在正值用人之際，也顧不了那麽多了。而此時，那個處羅可汗討厭的人正帶著他那兩千兵馬向北方疾馳而去，就在那個方向有一塊高地，高地上的人正是他要找的人——羽勁馳，現在的悟空。
黑狼軍不可能再等下去了，就在處羅可汗猶豫的時候，又有上千人被射殺。令旗一展，黑狼軍頓時化整為零，分成十多個千人隊向向各個突擊分隊急襲而去。各個突擊隊也按計劃開始一邊撤退，一邊還擊。雖然運動起來的黑狼軍表現出了很高的騎術，但突擊隊員仍是箭無虛發，表現出了無與倫比的優秀，不過現在發箭的速度已經明顯下降了，畢竟在運動的馬背上射擊。何況是從馬販們那根本就買不到好的戰馬，馬背上的顛簸可想而知，再加上敵人附在馬背上，這都給射擊增加了苦難。沒有人會持續毫無意義，隻會增加傷亡的戰鬥。夠不到敵人是很可怕的，更可怕的是敵人卻夠得著你。僅僅追擊了不到半個時辰，黑狼軍便消耗近半，卻連一個敵人也沒夠到。恐懼會象瘟疫一樣蔓延開來，即使是以堅韌著稱的黑狼軍也不例外。將官們雖然知道如果現在後退隻有死路一條，敵人將十分樂意痛打落水狗。可是手下的士兵卻隻想離這些瘟神遠遠的，潰敗已成事實。大量黑狼軍士兵掉轉馬頭四散而逃，他們扔掉所有的武器和護具以盡量減少戰馬的負擔，好加快逃跑的速度。如此一來每隊騎兵的數量大減，各個突擊連隊立刻作出反應，掉轉馬頭，迅速殲滅少數頑抗之敵，開始追擊逃兵。雖然沒有什麽比消滅背對自己，一味逃跑的敵人更容易的了，可劣質的戰馬和四散而逃的數倍於己的獵物卻是一個不小的麻煩，直到最後還是有一小部分黑狼軍逃脫了。不過處羅可汗倒是被順利的解決了，血戰到底是這個男人唯一的想法，可是敵人太強大了，當親眼看見一個敵軍普通騎兵的戰刀輕鬆劃過自己的身體時，他的臉還保持著震驚的表情。
感到一股很強大的魔氣向自己所在的高地高速移動，悟空不由冷冷一笑：“骸骸等不及了嗎？”過不多時，地平線上出了一支騎兵。“首領，他們就是那群妖兵，要準備戰鬥嗎？”雖然敵人的數量是自己的五倍，但是童虎凜然不懼。悟空搖：“不，戒備就可以了。”那群騎兵在離高地一裏的地方停了下來，迅速分開，擺出一幅準備包抄的雁行陣，。陣型中出來一人一騎，正是悟空那天在嶽陽樓看到的蚩尤。悟空哈哈大笑，聲傳數裏：“哈！哈！哈！大宮主別來無恙！深更半夜居然親自跑到這荒郊野嶺來，興致不簡當年啊！”蚩尤也不甘示弱，反辱相譏：“好說，好說。沒想到幾年不見，羽大公子居然淪落到給他人做起馬前小卒來了。”悟空毫不為意，笑道：“幾年不見，大宮主越發靈牙俐齒了。今日此來不會是為了看望老朋友吧。”蚩尤哈哈一笑：“過獎，過獎。羽大公子才是牙尖嘴利更勝往昔，可喜可賀。”忽然，臉色一沉：“羽大公子，今日老朽此來隻問你一件事，你是否一定要管那大隋禿驢。”悟空笑道：“大宮主何必發那麽大火呢，消消氣，消消氣。你且說說，我管了如何，不管又如何？”蚩尤冷冷一笑：“含你若是不管，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日後見了還有幾份交情，若是有事我天魔宮也願出力。你若是定要管，骸骸我雖留不住你，不過你的手下怕是沒閣下那麽本是吧？且末為了個小小的和尚，賠了自己一番心血。”
悟空一聽，心中暗驚：“這老頭好厲害。”哈哈一笑：“大宮主，你這是何苦呢？區區一本經書又難傷大雅，何必拚個你死我活。若是殺了一個小和尚就能打擊天庭，那這天庭早就完了。更何況如今大隋風雲際會，正是天下待變，刀兵將起之時。天下求的是戰將謀臣，勇武機變之才，遠非吟詩作對的文人墨客。如此大好時機，大宮主不回中原伺機而動，卻在這蠻荒之地為了區區一個和尚而錯過大好時機，不覺可惜嗎？”蚩尤一聽不由心驚，自己雖覺天下將變，可遠沒有悟空來地肯定，不動聲色：“哦？大隋如今國力之盛，遠比前朝。雖有些變故，也不足動其根本。公子何出此言？”見蚩尤動心了，悟空暗暗高興，若是能說服他，今天自己的手下就有救了。不急不慢答道：“大宮主此言差異。大隋采府兵製，兵農合一，平日自行耕作練武。當需征戰，則自帶兵甲糧草聚而成軍。若是天下太平，民心依附，戰著為不敗雄師，若是天下紛爭，民心不穩，便為禍亂之源。隋煬帝繼位以來，先是漢王楊瓊起兵爭位，後年年重役，營建東京、修長城、開運河，雖有功績，但卻濫用民力，再加上為了個人享樂而發的勞役更是怨聲載道。如今又征高麗，發重役無數，再加大敗而回，天下早已思動了。煬帝是個好大喜功的暴君，朝中又多奸臣，此敗必是不甘，他再征高麗乃是早晚之事。我敢斷言，不出三年，中原必成群雄逐鹿之勢。”一邊說著，還一邊打量蚩尤。
雖見蚩尤不動聲色，可悟空自信他絕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每一次大戰都需要大量能征慣戰的勇將謀臣，而培養這樣的人才正是魔門的強項，因此隻有在大的戰爭發生時，魔門才會得到大發展。而在和平時期，由於這種人才不再是必需的，而且皇帝因他們的才能而心生猜疑，因此他們的實力反而會被慢慢消弱。如此一來，每次大戰中魔門都會最大限度的發展自己的勢力。這也就是為什麽每次改朝換代的大戰都會使得華族人口減少一半以上，有時甚至高達三分之二。不過這也不是完全沒好處的，這樣的大戰使的整個華族用鮮血換來了整個民族的飛速前進。活下來的人毫無疑問是民族的精英，因為他們有這最好的身體、最聰明的頭腦、最堅韌的意誌和最好的運氣，因此華族的進化速度要遠遠高於其他民族。蚩尤心中盤算再三，越想越覺得有理，可就這麽放過悟空，自己又很沒麵子，必盡自己的兩千手下都看著呢，這將是對自己威信的一個打擊。就在不知所戳之際，忽然心中一道靈光閃過，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