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誰才是主宰
技術總監的話代表了所有的技術人員，畢竟科學是容不得半點馬虎的，這一道理就連剛剛上學的孩子也知道。趙翔少將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站在科學的角度，你所說的那些的確很有道理。但是，技術總監先生，難道我們能夠因為這樣那樣的顧慮，眼看著前線的士兵們流盡最後一滴鮮血嗎？“說著，趙翔少將激動的站了起來：“先生們！我還要告訴你們，我軍前線官兵是用格鬥刀這種武器與敵人戰鬥的，他們的步槍、他們的火炮對敵人沒有作用，飛機被打了下來，主力戰車被摧毀。但是他們並沒有因為這些而撤退，他們依然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用這最原始的武器拚死戰鬥著。他們既然能夠如此，為什麽我們不能承擔一下技術上的風險呢？如果失敗了，我們不過損失幾艘軍艦，依然可以從頭再來，但是一當我們成功，我們就能為大後方爭取大量的時間，減輕前線部隊的壓力。所以，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把艦隊拉出去！同時，我將隨艦隊一起出發，並承擔這次決議的全部責任。”
“好吧！”技術總監歎息一聲，點點頭：“我們會盡全力完成主要設備的調試，但是這樣出動依然是危險的。而且，水下攻擊艦隊從沒有離開過基地附近海域，對於陌生海域的情況我們也不甚了解。所以，我希望你們能有心理準備。為了安全起見，我將率領技術部派遣的技術人員上艦，希望大家能夠相互配合。”一聽說技術人員要上艦，趙翔少將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雖然他堅持要求艦隊出動，但是其中的危險性他是十分清楚的。而這些技術人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們是第一批掌握了水下航行艦船設計的人，每一個人都是帝國寶貴的財富，決不允許有任何閃失。在少將的機密檔案室裏，有一封隻有他才能看到的命令，那就是一旦發生任何事故，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證技術人員的安全撤離。而現在，技術總監居然要派遣技術人員上艦，這樣危險的事情他如何能夠同意。剛要表示反對，隻見技術總監笑著揚起右手虛空一按，打斷了趙翔少將：“少將同誌，請你不要反對。技術人員的上艦勢在必行，因為無法完成全部，甚至可能連主要設備的調試都沒有完成，艦隊就要出動了。如果遇到突發qing況，很可能隻有我們的技術人員才能解決。這決不是在貶低艦隊保障官兵的能力，而是因為這是三艘沒有經過全麵檢測的，也從來沒有建造過的戰艦，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鑒。因此，這就需要極度專業的人員，才能更好的保障艦隊的安全航行。而且，現在前線的部隊已經為我們作出了表率，請相信我們這些技術人員，即便是沒有武器，我們也一樣能夠戰鬥。”說著一臉堅定第盯著趙翔少將的眼睛，那不容置疑的神情仍誰都看得出來。
趙翔少將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是終於沒有說出來。這個技術總監是和他一起調到這個基地來的，五年來兩人早已成為了至交好友，對於這個人倔脾氣，他也不是第一次領教了，知道說不動，也隻有點點頭。就這樣，水下攻擊艦隊出動的決定就這樣定了下來，接下來討論的議題便是如何部署。過不多時，就有明確自己任務的主官快步離開會議大廳，去安排自己部門的工作去了。現在時間緊迫，沒有那怕是一秒種可以用來浪費。
當趙翔少將在實時通訊器前向羽勁馳報告水下攻擊艦隊隨時可以出擊的時侯，羽勁馳看著這個一臉古板的部下搖頭苦笑。雖然基地距離都城很遠，但是憑借先進的通訊設備，羽勁馳對於那裏的情況依然是比較清楚的。就在一個月前，他們還在報告三艘水下艦正在進行靜態檢測，現在居然就能隨時出動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不過，羽勁馳並沒有責備他，軍人便是如此的，再危險的任務，也絕不皺一皺眉頭。“那好吧！你們的任務是攻擊所有意圖靠近和可能靠近西海岸的任何你們懷疑是敵軍的目標！但是，你必須在十五天以後出法，記住必須十五天以後。”看著屏幕上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變化，但是眼中依然閃過一絲疑惑的少將，羽勁馳笑了起來：“別奇怪了，我的少將。科學這個東西，可不是光有勇氣就能隨意駕馭的。”
十五天的時間約定讓北冰洋基地的技術人員們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正是他們沒日沒夜24小時工作的情況下，完成一次全部是實驗所需的時間。直到最後一次魚雷試射結束時的那聲巨響，電子鍾的指針奇跡般地指向了淩晨零點。不過，北冰洋基地的軍事技術人員們並沒有時間為這一巧合而驚歎，海試雖然結束，但是還有許多工作要做。隻有在回基地補給物質的這一短暫的時間裏，水下攻擊艦上緊張工作了整整十五天的人們才用淡水舉行了一個小小的慶功會。等靠上碼頭的時候，又再次繁忙起來。基地後勤部隊已經在碼頭等候多時了，戰艦一靠岸，他們立刻跳了上去，打開各個補給通道開始綜合補給，而技術人員們也忙著利用這短暫地靠岸時間做最後一次檢查。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遠處的浮冰後麵直刺藍天的時侯，後勤指揮中心的顯示屏幕上，代表著最後一個補給通道的綠色圖標變成了紅色，這預示著出發的時間終於到了。港口裏三艘威武的戰艦正向人們展現著自己的力與美，全體艦員排著整齊的兩個方陣，莊嚴地肅立在碼頭的空地上一根高高的旗杆前。不遠處，則是基地的其他人員，大家都是來為這支艦隊送行的。此時嘹亮的國歌響了起來，由各軍種抽調的士兵組成的儀仗隊護衛著國旗，由兩個方陣的中間向港口上那個旗杆走去。隻聽得刷的一聲，戰艦上所有的軍人都舉起右手行莊嚴軍禮。隨著，國旗升到最高處，站在隊伍最前麵的趙翔上將大喝一聲：“上艦！”隨即，隻見整齊的方陣迅速分解開來，所有艦員有序地向各自的戰艦跑去。隨著一聲仿佛宣布勝利高亢的汽笛聲想起，水下攻擊艦隊緩緩駛出了停靠碼頭，向著大海深處使去。
就在趙翔少將率領著自己的水下攻擊艦隊，以每小時37公裏的經濟航速向北唐帝國西海岸地區前進的時侯，遠在西海岸，指揮著蛇族大軍的達古拉元帥也正望著大海。這十五天來，他一天也沒有休息好，帝國軍的炮火從來就沒有停過。現在他所在的通州城已經千瘡百孔了，每步行一分鍾，至少要經過兩個以上的大坑。同時在這裏不管是什麽人都必須時刻穿著重甲，否則隨時都有斃命的可能，曾經就有修建碼頭的士兵因為嫌重甲礙事，在工作時脫掉，結果在帝國軍的突然炮擊下無一生還。
持續的炮擊下，港口的修複工作根本無法進行，往往一天的努力，就在帝國軍幾分鍾的炮火覆蓋下前功盡棄。雖然達古拉元帥先後是換了七八個地方建造碼頭，可是帝國軍對自己的城市實在是太了解了，所有可能建造碼頭的地方他們都了如指掌，每天不定時的對所有可能地方全部炮擊一次。自行電磁大炮射程高達五十公裏，更本不用離開防禦陣地，直接在陣地後機動就能夠攻擊所有目標。
雖然帝國軍無法偵察城內的情況，但是40000米以上的高空，蛇族是無法攻擊的，因此定位係統依然正常，對於指引炮兵的主動製導炸彈自然勝任愉快。於是，每次炮擊帝國軍都會先將幾隻小型飛蛇打過去，雖然這些飛蛇很快便會被蛇族人消滅，但是它們的任務隻是發回目標信息，對於那些禁止不動的目標，發回幾張圖片就足夠了。而帝國軍也正是憑借著這幾張圖片標定了炮擊坐標，硬是打得蛇族幾乎要放棄繼續修建碼頭的打算。
但是，如果不修建碼頭，那麽新的增援部隊如何靠岸就是一個大問題。帝國軍的炮火雖然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亡，但是這是在士兵們身穿重型盔甲的情況下，否則照樣會被炸得血肉橫飛。但是一旦到了大海裏情況就不同了，雖然身穿重甲士兵不會被炮火直接傷害，但是穿著沉重的盔甲是不可能去遊泳的。這在先前的登陸戰中就已經發生過，當時有數艘運兵船被帝國軍的炮火摧毀，除了被魔化海獸救起的少數人，其他的全部葬身海底。為此，達古拉元帥特意命令後續增援的部隊必須乘坐有魔法防禦結界保護的大型戰船，以確保登陸時士兵的安全。而現在，離增援部隊的到達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不能按時建起碼頭，那麽增援的船隊就不得不使用小船來運送士兵上岸，這樣將不可能避免傷亡出現。達古拉元帥可不相信如今已經有了防備的帝國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士兵順順利利地上岸。不過，在絞盡腦汁之後，達古拉元帥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把碼頭建在水了，而在建這些真碼頭的同時，再修建一些吸引帝國軍注意的在水麵上的碼頭。
達古拉元帥的計策果然起了作用，帝國軍的飛蛇生存能力不強，用電磁炮“打”過來時的呼嘯聲暴露了它的位子，在漫天飛舞的飛龍麵前隻能傳回不到一分鍾的畫麵。這樣短的信息，自然很難發現修在海水中的碼頭，而且帝國軍的注意力也被那些暴露在外的假碼頭吸引，於是達古拉元帥的真碼頭被保存了下來，直到帝國軍收複失地時才發現真相。
就在帝國軍用電磁炮炮擊蛇族人碼頭的日子裏，從北冰洋基地出發的水下攻擊艦隊終於到達了北唐帝國西海岸所在的海域。這二十天裏這支艦隊行使一萬三千多公裏，其中的艱辛不言而喻。如果不是由隨艦技術人員的不懈努力，剛剛擁有深海航行能力的這支海軍也許就已經不知是多少次葬身海底了。然而，每天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這支艦隊受到了極好的鍛煉，迅速成長起來。他們在複雜海情下的作戰能力成幾何倍速遞增，如今再也無法從他們臉上看出這是一支剛剛上艦不到一個月的部隊。那老練簡短的口令，不慌不忙地一舉一動，無一不像是一支老煉的軍隊。
這樣的航行，並不僅僅是成就了這隻一個月大的年輕艦隊，同時也為技術人員們積累了大量保貴的海洋資料。每天夜晚艦隊上浮的時侯，技術人員便利用高空中的無人機將這一天收集到的資料，艦隊運作的各種數據，以及官兵們總結的心得一同發送回基地。
不過，在二十天後這支艦隊到達西海岸時，一個新的問題出現了：我們怎麽才能找到敵人的增援艦隊呢？二十天的驚險航行，每一個人考慮的都是如何活下去，二十天後已經掌握了深海航行技術的艦隊忽然發現還不知道要如何完成任務。憑借隻有一百來公裏搜索範圍的回聲定位係統，如何才能找到隱藏在大海中的敵軍艦隊呢？當這個問題，擺到軍官會議上時，大家才明白過來，為什麽他們的攝政王大人會在讓他們考慮是否出動時特意強調沒有空中支援，也沒有水麵艦隻支援了。麵對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區區一百公裏的搜索範圍能幹什麽呢？
“難道我們就待在敵人占領區的門口，等著敵軍增援艦隊自己送上門來？”趙翔少將自言自語地道。這該死的會議已經開了半天了，這是他們唯一想出的辦法。可是如此被動的計劃，實在不符合帝國軍的風格。且不說它的窩囊，就憑它的安全係數都有問題。敵軍的增援艦隊有多少，都是些什麽樣的戰船，更重要的是敵人到底有多少海怪護航。憑借著三艘水下攻擊艦，任何人都不敢說，在沒有足夠回旋餘地的情況下正麵挑戰一支大型艦隊自己會有什麽勝算。而且根據國防部發來的戰報來看，敵軍能夠一次投入數萬大軍進行登陸作戰，且不管偷襲占據的優勢，及其大型海怪的魔法攻擊威力，僅僅其遠洋運送能力就相當可觀了。同時，如果使用這種守株待兔的計劃，那麽要待在什麽地方呢？蛇族占領的城市可有三座啊！而水下攻擊艦隊一共才三艘艦，聚集在一起的戰鬥力都嫌不夠，分開來就更別提了。正在軍官們為這個問題頭痛的時侯，會議室的大門被人輕輕敲響了。聽到這個敲門聲，趙翔微微一怔，這個敲門聲他太熟了，正是技術總監的，隨即道：“請進！”。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技術總監。看著自己這個至交好友在這個時侯麵帶微笑的走了進來，趙翔的精神為之一振。“有好消息？”趙翔迫不及待地問道。每當自己這個好友這樣笑時，一般情況下都會有什麽好事發生了。在其他人眼中一直不苟言笑地技術總監居然破天荒地買起關子來：“是的！夥計，你猜對了。來吧給你看一個好東西。”趙翔一聽頓時眼睛亮了起來，他斷定這一定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先生們！我們發現了一條奇怪的通道。”技術人員的艙室裏，技術總監微笑在站在一個大型屏幕前微笑著對盯著屏幕上的海圖，一臉興奮地軍官們道。
這些天來，為了獲得更多的西海岸海況信息，水下攻擊艦隊幾乎派出了所有的小型水下攻擊機攜帶各種數據采集設備搜集所有技術人員剛興趣的信息。事實上，水下攻擊機群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工作了，從艦隊離開基地開始，他們就開始演練水下高速攻擊戰術，同時還負責攜帶特殊設備為艦隊開辟航道。而就在到達敵占區海域後，他們的任務改為收集外海海況數據，同時偵察大型海怪的活動區域。收集到的情報顯示，由於失去了帝國空軍的壓製，那些海怪的活動區域已經擴展到距離海岸線大約一百公裏的位置了。這顯然不是一個好消息，表明艦隊回旋餘地比預想的還要小。不過也由一個好消息，那就是發現了一條奇怪的通道，這個區域的寬度將近三公裏。在這個範圍之內，最大的遊動物體也不超過五米，顯然這裏一隻海怪都沒有。有兩架水下攻擊機相互掩護著通過通道，順利橫穿了海怪活動區，到達外海後又平安無事地會來了。更加奇怪的，這一通道所覆蓋的海域風平浪靜，海況十分良好。這一奇怪的現象立刻報告給了艦隊裏的技術人員，對於這種奇怪的反常顯現，技術專家們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隻是將收集到的相關數據保存起來，留待以後再研究。不過，不管怎麽說，這裏有了一條安全通道，這樣艦隊的活動範圍就大得多了。雖然技術總監對於軍事方麵並不擅長，但是依然能夠明白這個消息對於這幾天眉頭緊鎖的艦隊軍官們意義重大。因此，雖然打斷別人的會議很不禮貌，但是他還在第一時間來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現在看來，他的決定無可挑剔，竊竊私語的軍官眼中的異彩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趙翔決定再次派遣水下攻擊機前往偵察。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偵察更想一次武裝試探，派遣的水下攻擊機居然達到了二十架，隻有兩架當任指揮指揮機的水下攻擊機攜帶了偵察設備，其他的全部都是攜帶高爆魚雷。在水下攻擊機群耀武揚威地在通道中穿了幾個來回後，趙翔少將還不死心，居然明令兩架水下攻擊機去引誘附近的一隻海怪，來看看這個通道是不是真的不會有海怪闖進來。得到命令的水下攻擊機這下子可歡了，每天摸擬訓練，最多也就打兩個靶船，實在是沒意思。這回指揮官下令來真的，這兩架水下攻擊機的駕駛員自然幹勁十足，憑借自己的靈活快速，不一會兒便引來了一群海怪，把個中隊指揮官嚇了一跳，急忙命令其他水下攻擊機準備增援，不過他們的當心最後還是浪費了，那些海怪一接近安全通道便放棄了追擊，齊齊掉頭他去，對近在咫尺的水下攻擊視若無睹。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牆將它們擋在了外麵。
這樣的結果時艦隊指揮官們欣喜若狂，趙翔少將甚至在得到報告的第一刻便斷言，敵人的艦隊必定要通過這條重要的水道。就連他們的第一次偷襲，都是通過這條通道過來的。對於打過多年交道的海怪，北唐人是再熟悉不過了。帝國生物研究總院解剖過他們能搞到的所有的海怪，通過對它們大腦結構的分析得出這些海怪的智力十分低下，所有的行動全部來至於本能反映。隻要侵入它們的活動區，不論是什麽東西，隻要長度超過五米它都會攻擊。而且這一論斷也進過多次實驗得到了證實。所以，趙翔少將才會認定敵人就是通過這一條通道攻擊的通州三城，否則僅僅是經過海怪活動區就足夠那些敵軍受的了。
再將這裏的異常情況和自己的推斷發給遠在國都的國防部後，趙翔少將很快確定了新的作戰方案。那就是水雷戰術（這個東西是和地雷一起開發出來，本來準備用飛機空投到海怪活動區，結果還沒來得及使用，蛇族人便打了過來。在失去了空中優勢和全部海軍後，帝國軍在也沒心事去管什麽海怪了，所有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如何消滅已經登陸的敵人上來。），幾乎在一夜之間，那條三公裏寬，五十三公裏長的航道裏布滿了智能水雷，它們的小型回聲定位係統被指定對長度超過四米的物體發生反應，在接到攻擊指令後自動攻擊距離自己最近，沒有敵我識別應答的目標。眼看著電子海圖上，那條閃爍著密密麻麻紅色亮點的一條短粗短粗的直線，趙翔少將滿意地點點頭：“這麽多的水雷，就算是神仙來了怕也是要被炸上天吧！”